“是的。”陶榕回答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不喜不悲。
齊老伯面對如此坦蕩蕩的陶榕,再次啞然,“你做壞事還要這么理直氣壯的告訴我嗎?”
“是……壞事嗎?”陶榕怔了怔,隨即有些釋然道:“是壞事,但是你是我?guī)煾,是我現(xiàn)在唯一敬重的長輩,我不想欺騙你!
齊老伯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想起昨天下午他們剛剛談?wù)撨^的問題,好人壞人,好事壞事……
齊老伯稍微平復(fù)了一點,問道:“知道這事情真相的人有多少,你不怕被人拆穿,你這輩子就完了嗎?”
“嚴支書和陶錢各知道一部分,他們相互利用,以為自己才是黃雀,但是其實知道全部真相的只有我和聶昭,以及你。我不會再說出去,聶昭說了,沒有人相信,師父不在現(xiàn)場,說出來也只是被人說成是被聶家的人收買了!碧臻爬潇o的說道。
齊老伯真的是要被陶榕到現(xiàn)在還冷靜自持的頭腦給氣笑了!澳阒恢奕耸窃趺椿厥拢磕阆矚g聶昭嗎?你就這樣用盡手段嫁給他?你想要什么?嫁入豪強家族,成為軍政豪門太太,上流人士?你要知道那里的事情從來不是你想象的美好,那里甚至更加黑暗恐怖,如果你只是想要有錢有背景改變?nèi)松,師父可以幫你,去聶家你也不會過得幸福!
“我知道!”陶榕突然開口道:“我知道嫁人是怎么回事?婚姻之中,愛不愛根本也無所謂,我只要能嫁給他就行,我知道師父說的都是真的,但是我必須要嫁給他。不論他是聶家的二少,還是山野里面出來的泥腿子都不重要,只要是他!”
“這到底是為什么!你說的好像你多深愛他似的,但是你又否認!你如果承認你喜歡他,我還能接受一點。”齊老伯忍不住激動,都站了起來,旁邊的白牙仿佛感覺到了不好的氣氛,整個都縮了起來,夾著尾巴,發(fā)出嗚嗚的聲音。仿佛在勸架。
“就是不能騙師父,所以我不能承認!碧臻殴虉(zhí)的說道。
“你!”齊老伯真是被氣得不輕,怒指陶榕又不知道該怎么管這件事情。
說實話自己的一個徒弟娶了另一個徒弟,這是親上加親的事情,他本該高興,但是以這樣的方式結(jié)婚了,那真是太瘋狂了。
他希望自己兩個徒弟都能幸福,但是顯然兩個人都不幸福。
聶昭說的沒錯,陶榕若不是一個瘋子,就是一個有著奇怪目的,對誰都不愿意吐露真相的人。
齊老伯還沒有緩過勁兒,突然就聽到‘砰’的一聲。
齊老伯就眼睜睜的看著陶榕磕在了地面上,那聲音之大,讓齊老伯也嚇了一跳。
齊老伯能看到因為磕頭過重而渾身顫抖的身體,這樣執(zhí)拗的孩子,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你這是干嘛?起來!”
陶榕揚起身體,頭上雖然沒有破皮,但是已經(jīng)青紫一片了,可見剛剛有多么用力。
“師父,我知道我有很多讓你后悔收我為徒的理由,但是我仍舊感謝你對我這幾個月的關(guān)照,你給了我自保的能力,也給了我保護他人的能力,我不會輕易用你給我的東西害人的,這是我對你永遠的承諾!
陶榕這樣說其實也是變相的安齊老伯的心,她知道齊老伯最擔(dān)憂什么,她不確定自己算不算好人了,但是至少她不會去害好人。只不過這個原則在面對筱筱的問題時是除外的。
齊老伯看著她清明的雙眼,受傷的額頭,終于還是心軟了,畢竟是已經(jīng)認可的徒弟,幾個月相伴的情誼不是假的,他雖然最疼愛聶昭,但是也疼愛陶榕。
既然陶榕都跟自己說實話了,聶昭也沒有想讓他幫忙追究什么,那他還有什么多管閑事的理由嗎?
兒孫自有兒孫福,不是他能插手的。
“算了,這事情是你自己作的,你以后也會承擔(dān)這相應(yīng)的后果,不聽我的話,你就等著經(jīng)受磨練吧,你不喜歡聶昭,他也不喜歡你,你們這對夫妻,呵,路可長著呢!
齊老伯一邊說著仿佛已經(jīng)預(yù)料到他們之間相互怨懟的夫妻生活了,就是不懂為什么陶榕要這樣坑了聶昭也坑了自己呢。
陶榕聽到齊老伯這樣說,就安心下來了,她當(dāng)時預(yù)想的最可怕的情況就是齊老伯不再認她這個徒弟了,她舍不得這個師徒情分的。
所以陶榕又對著齊老伯重重磕頭,“謝謝師父!
齊老伯都被她嗑的腦殼疼了,“別磕了,小心磕傻了,我看你就是腦子壞了,唉……本來想要好好教導(dǎo)你的,雖然基礎(chǔ)已經(jīng)打下來,但是還是差了很多!
“師父放心,我即使離開這里,也會堅持訓(xùn)練的,我知道我只能堅持才會強大,而且南市離這里也不遠,我會回來的請教師父的。”
陶榕在自覺性方面還真沒有叫齊老伯失望過。
“哼,你自然不用我訓(xùn)練了,你都嫁給了聶昭了,讓他盯著你訓(xùn)練不是更好!饼R老伯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陶榕訕笑道:“他……躲著我還來不及呢,我是從未指望過他的!
齊老伯神情微變,不由視線轉(zhuǎn)了轉(zhuǎn),轉(zhuǎn)向了屋內(nèi)!笆锹铮科鋵嵞慵热灰呀(jīng)嫁給了他,就干脆好好的當(dāng)他妻子,喜歡上他,也讓他喜歡上你,你們恩恩愛愛,正正經(jīng)經(jīng)成為一對夫妻不好嗎?雖然開頭不行,結(jié)尾可以是美好的!
“哈哈,不可能!碧臻藕敛华q豫的否則了,甚至有點想笑,“且不說我絕對不愿意喜歡上他,就是他……他可是有心上人的!
“你怎么知道?”齊老伯條件反射的一問,大概是太過激動了,讓陶榕有些狐疑。齊老伯咳了咳,掩飾了一下。
陶榕想了想,以前齊老伯既然進出軍隊,聶昭和安雯瀾那一對又有身份,又養(yǎng)眼,估計是見到過的,陶榕思考了一下就決定甩鍋了。
“剛剛坐車的時候無意中聽見的,曾經(jīng)好像也聽他隊員無意中提到過!碧臻耪f起這樣的慌倒是沒有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