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論是誰但凡有人跟聶昭親近,他們都非常希望有所發(fā)展,至少別讓他們老大一個人回去那個家。
那不僅僅是忍著心痛,而且肯定還會有人背后嘲笑老大的。
所以說道這個份上,何鐵龍還是有點不死心道:“那……我們離開這里就可能再也見不到陶榕了,這樣也沒有關(guān)系嗎?”
聶昭心中一顫,竟然真的生出了幾分不舍,微微皺眉道:“反正她也早晚要離開這里的,至于她將來會去哪里也不知道,說不定她會去南市呢。留下聯(lián)系方式,自然會有見面的一天!
聶昭會給聯(lián)系方式的,也希望跟陶榕保持聯(lián)系,這是一開始就決定好的,畢竟他答應(yīng)了師父要幫忙看著點陶榕,她算是自己的師妹,不可能沒有聯(lián)系的。
而且陶榕那種人,他是真的擔(dān)心她會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惹出什么事情,自己陷入困境,總感覺她會是這種人,讓人捉摸不透。
聶昭抬頭看著何鐵龍道:“所以,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做那種多余的事情,會給別人添麻煩的。知道了嗎?”
何鐵龍仔細(xì)看著聶昭的神情,發(fā)現(xiàn)他真的是坦坦蕩蕩的在說,根本沒有任何猶豫,這樣的情況下,何鐵龍也真的無法再多做什么了!白衩洗。”
聶昭看著何鐵龍頗為失望的樣子,只能無奈搖頭。
過了一會兒,護(hù)士又來催促聶昭休息了,不準(zhǔn)他熬夜,否則對傷口恢復(fù)不利。
何鐵龍也被趕出去了。
畢竟現(xiàn)在的聶昭夜晚是不需要看護(hù)的。
聶昭其實根本不困,但是被護(hù)士盯著沒辦法,只能先躺上床了。
護(hù)士一出去,聶昭就睜開眼睛,一點睡意都沒有的盯著漆黑的天花板,他的腦海閃過無數(shù)過去的畫面。
他跟安雯瀾的,他跟聶辰的。
安雯瀾跟他同年,馬上都要二十一歲了,他們是十六歲認(rèn)識,十八歲戀愛,雖然沒有大張旗鼓的讓周圍人都見識到,但是大家都是知道他們兩個戀愛的。
雖然聶昭常常出任務(wù)不在南市,但是他們的感情依舊很好,幾乎沒有爭吵過。
安雯瀾是他見過最有氣質(zhì),最溫和的人,一開始只是讓他覺得這個人不錯,有分寸,不讓人討厭,他也意識到安雯瀾似乎喜歡自己。
但是安雯瀾沒有跟他表白,所以他也不會特意跑去強(qiáng)硬的拒絕人家偷偷摸摸的喜歡。
安雯瀾以他朋友的身份一直待在他身邊對他好。
聶昭從未感受過有人可以對自己這么好,如同春雨滋潤萬物般的,他仿佛看到了生活中的彩虹,他在安雯瀾身上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和關(guān)心。
那種感覺讓他癡迷,漸漸的他就喜歡上了安雯瀾,然后兩個人就交往了。
他帶著安雯瀾見自己最好的幾個兄弟,家里人也知道他跟安家的大小姐在交往。
安雯瀾經(jīng)常來他們家,但是都是以世交家的女兒的身份來的,并不是以聶昭女朋友身份來的。
所以他們的戀情暫時沒有上升到父母層面。
可是大家都是默認(rèn)的。
聶昭以為自己的一生大概就會這樣簡單幸福的度過,不久,他就會迎娶安雯瀾,他甚至覺得他可以放棄那個一直潛藏在心中的疑問,不去管那個困擾他多年的秘密,只跟安雯瀾簡單的生活。
可是人生的打擊總是來的這么猝不及防。
那一天的經(jīng)歷在他看來如同做夢一般。
安雯瀾也不是劈腿了,就是突然來哭著對他說,對不起,她要嫁給他大哥了。
因為兩家的決定,她無法反抗。
聶昭告訴她是可以反抗的,他回去跟父母爭取,他是一個男人,怎么可能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迫嫁給別人呢,但是他需要安雯瀾的態(tài)度。
但是安雯瀾只是哭著告訴他,她已經(jīng)認(rèn)真思考過了,這也是她的選擇,對不起。
聶昭了解安雯瀾的性格,雖然表面柔弱可親,但實際上卻內(nèi)心堅韌,所以她說決定了,就是真的決定了。
聶昭不再挽留,答應(yīng)她當(dāng)做以前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不對外多說什么,祝福她跟自己的大哥。
安雯瀾離開后,不久聶辰就找了過來,跟他道歉,說是迫不得已的,是沒有辦法,但是這對他而言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結(jié)果,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己可以向往普通的人生,可是這條路消失了。
現(xiàn)在留給他的只有完成爺爺?shù)钠谂危瓿勺约旱睦硐氡ж?fù),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軍人,還有那個秘密。既然不能過普通人的生活了,那么……那個秘密,他就要追查到底。
不過話說回來,聶辰跟他說他們會一直住在聶家老宅,聶昭是真的不知道他這個大哥是怎么想的,哪怕他們結(jié)婚情有可原,但是既然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那就是夫妻了,既然是夫妻,他不該注意一點什么嗎?
而沒有結(jié)婚的自己,自然是不能離開聶家的,這是爺爺?shù)囊?guī)定。
造成這樣的局面,聶昭也是相當(dāng)無奈了。
剛剛何鐵龍說的話,他不是無動于衷的,畢竟他也知道他回去后會面對什么。
自從上次他們兩個先后來找聶昭說清楚,攤牌之后,聶昭就沒有見過他們兩個了。
這一次回去,會有多尷尬,可想而知。
說實話,他也不想回去,如果可以不回去的話……
這般想著的聶昭,好像感覺到心寒一般的寒冷,他拉了拉被子,蓋過了半張臉,幾乎只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面。
正胡思亂想時,突然聶昭嗅到一股時有時無的香味,淡淡的,如同山林草木野花的清香,那絕對不是他身上的氣味。
聶昭頓時一愣,臉不由的熱了熱。
剛剛是陶榕躺在被子里面的,那是她身上的香味嗎?
她不是剛剛從齊老伯那邊訓(xùn)練回來,就算沒有汗臭味,應(yīng)該也不會有香味啊。
安雯瀾身上總是有一種淡淡的茉莉香,那是香包的氣味。每次湊近的時候都會嗅到。
但是這殘留在被子里面的,難道是所謂的體香。
聶昭不由的思維被帶跑了,想的有點歪。
他還記得她的脖頸,她的手臂,她筆直纖細(xì)的雙腿,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