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警察道:“程序上來說是要繼續(xù)調(diào)查的,不過事實已經(jīng)擺在眼前了,不過是走程序罷了,不是說她不承認就可以否定罪行的。”
“那……如果現(xiàn)在她能自首會怎么樣?”聶昭輕聲問道。
聶昭此話一出,陶榕就轉(zhuǎn)頭看過去,直勾勾的盯著聶昭,心中不忿,但是突然她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了,她微微瞇起眼睛在聶昭和青年警察之間來回的看著。
青年警察撓撓頭道:“未成年,如果自首,肯定要寬大處理,自家人不告,再表現(xiàn)好一點,說不定教育一段時間就可以出來了。只不過現(xiàn)在……”
青年警察正猶豫呢,突然嚴琪就跟發(fā)瘋了一樣,瘋狂的沖到了青年警察面前,道:“我自首……我自首,一切都是意外,我跟我弟弟鬧著玩的,也是想要嚇嚇陶榕的,但是沒有想到事情出現(xiàn)這樣的意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你們原諒我,讓我自首,請不要給我留下案底,求你們了!
最慘的情況,剛剛已經(jīng)聽到了,嚴琪是不想承認,打死都不想承認,但是她的精神已經(jīng)崩潰了,她再也撐不下去了。
就算她做了壞事,還是嚴家的骨肉,他們不會告自己的,陶家向來聽嚴家的話,只要壓制陶榕不讓她告,自己也會沒事的。
她不要坐牢,死都不要,坐牢那就是污名啊,她出來還怎么生活,她的學(xué)業(yè)怎么辦?她這輩子就完蛋了!她絕對不能坐牢。
之前陶鈺發(fā)生那種事情都不用坐牢,自己肯定也不用。
既然有機會,她一定要把握,她現(xiàn)在腦子一片混亂,根本已經(jīng)顧不得任何事情了,她又慌忙又著急,仿佛在墜入懸崖的人,身邊突然出現(xiàn)一根能拉住她的繩子,但是她的身體在急速的下墜中,哪怕猶豫一秒鐘,可能就抓不到那個繩子了,她就要死了,她根本顧不得細細思考別的辦法,只有這一條生路了。
嚴琪不停的請求原諒,不論她給的理由如何,但是事實都非常清楚了,是嚴琪偽裝成了陶榕害了嚴杰再報警嫁禍,一切都是她設(shè)計好的。
這一次是真的真相大白了。
“嚴琪!你瘋了嗎?那是你親弟弟!”嚴舅媽終于繃不住的哭喊起來。
孟鳳英直接沖上來要揍嚴琪,在她的心中還是孫子最重要,“你竟然差點害死阿杰,如果阿杰出事,你就償命!”
因為有警察攔著孟鳳英也沒有辦法接近。
嚴琪就不斷的哭著,她知道會這樣,但是她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嚴大舅也被這事實沖擊的站不穩(wěn)了,幸好旁邊還有村長幫忙扶著。
原本一直冷眼旁觀的陶錢這會兒倒是蹦跶起來了,“還想陷害我們家女兒,到底誰是黑了心的。”
嚴香如也不樂意了,真是嚇得她半條命都沒有了!拔艺f大哥,大嫂,你們是怎么管教女兒的,這不是坑人嗎?我們家真的是差點被你們害死。”
嚴香如嘴賤還想多說兩句,結(jié)果被嚴大舅狠狠瞪了一眼之后,立馬就慫了。
嚴大舅上前兩步看著嚴琪道:“真的是你?”
嚴琪不敢看嚴大舅,“對不起阿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意外,我怎么會害自己的弟弟呢?”
可是這樣的話,嚴大舅已經(jīng)不相信了。
青年警察這時候終于開口道:“夠了,走吧,該上車了!
最后嚴琪和陶榕還是隨著警察去了鎮(zhèn)上的派出所。這一次陶榕是受害人身份過去的。
陶榕的家人倒是沒有陪她,而是冠冕堂皇的說了一句早點回來,那態(tài)度跟剛剛截然不同。
鄉(xiāng)親們也不斷的安慰陶榕,仿佛剛剛?cè)枇R她的不是他們似的。
而嚴家人都跟著一起去派出所了。
陶榕看著跟自己坐在一輛車里面的聶昭不解道:“你跟著去干嘛?”
聶昭翻開警車內(nèi)備用的醫(yī)藥箱,道:“有些事情要去交代!
“你們合謀誘騙嚴琪自首的事情嗎?”陶榕淡定的說道。
此話一出,開車的警察倒是差點把車開出曲線了,而在前面的青年警察尷尬的回頭看過來,“難道露餡了?”
陶榕聳聳肩道:“因為太巧合了,我可不相信我有這么好的運氣。而且你們刻意在嚴琪面前說自首的好處,這太奇怪了,時間卡的這么好,慌張之下,嚴琪肯定寧愿自首也不想再冒坐牢的風(fēng)險。而且吃白飯的這個稱呼只有聶隊長聽過我這表弟稱呼過我。所以只可能是你們聯(lián)合起來設(shè)計的!
旁邊的聶昭有點意外的看著陶榕,沒有想到這丫頭這么聰明,反應(yīng)這么快。
青年警察笑了笑道:“如果她有你這么聰明的話,這一次還真不一定能拿得下她,說實話如果她不自己承認,我們這個案件還真有一定的難度,那些證據(jù),其實如果嚴格說起來,都不太能成立,自然你也不會因此被定罪,最后怎么裁定恐怕還得靠我們的審問手段,不過說起來終究還是沒有她自首來得方便,于是趁著那邊鬧騰的時候,聶隊長就跟我商量了這個辦法,待會還得跟受害人家屬解釋,估計又要好一頓吵鬧了。其實我們也是為了他們好,希望他們能理解吧,只慶幸一點,她順利自首了!
因為案件破了,青年警察還挺開心。
聶昭倒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準備好了消毒藥棉,道:“轉(zhuǎn)過來!
陶榕知道聶昭是要給自己處理額頭上的傷口,倒是也沒有扭捏,轉(zhuǎn)身面對他,讓他擦拭。
只是藥棉涂在傷口上的一瞬間還是疼的厲害的。
陶榕輕聲的嘶了一聲,聶昭動作就是一頓,手下不由的加快了。
“跟齊老練了這么久,還會被普通人的石頭傷到?”聶昭雖然是問話,但是明顯就已經(jīng)是陳述了,在陶榕聽來就是嘲笑。
本想回一句是自己沒有注意罷了,但是這樣的理由面對軍人出身的聶昭就顯得有些蒼白無力的。
所以陶榕直接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