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這次任務回去后百分之九十是要走的,而且只是三級隊長的級別,工作肯定好不了,可能還不如自己出去找的,所以他也是無所畏懼得不得罪這個不受寵的權貴了。
但是面對已經(jīng)明顯動怒的聶昭時,他感覺到了恐懼,心里有諷刺的話,但是嘴上卻跟凍住了一樣,一句都說不出來。
聶昭的氣勢鎮(zhèn)住了全場,大家不由的端坐著,背脊挺直了,大氣都不敢喘。
但是很快聶昭就收斂了駭人的氣勢,沉聲道:“下次我如果晚歸一定會提前報備,讓大隊長擔心了�!�
聶昭這么一說完全就是給大家面子,給大隊長臺階下。
大隊長在氣勢和道理上都立不住了,只能嗯嗯兩聲,算是回應了,隨即就利用任務的調整轉移了話題,再也沒有敢牽扯聶家的家世。
等到晚上回去休息的時候,聶昭的幾個手下都幸災樂禍的笑了,一路笑一路往山邊走。
開完會就是自由時間,他們可以選擇休息也可以選擇再出去,他們自然是要去齊老伯那邊加點餐的。
夜里狩獵也是一種技術,幾個人狩獵,幾個人負責燒烤,沒一會兒香味就從齊老伯的院子飄出來了。
幾個人說著今天開會時的笑話,但是身為主角的聶昭卻沒有什么反應,而是事不關己似的靠在一邊用小刀拿著一根木頭不斷的削著,雕刻著。
何鐵龍拿著野雞腿給老大遞過來,看著老大聚精會神的樣子問道:“老大干嘛呢?雕東西?”
聶昭漫不經(jīng)心的嗯了一聲。
“吃不?”
聶昭搖頭避開雞腿。
何鐵龍撇撇嘴就扔給了在聶昭跟前端坐著的白牙。
白牙一下子就穩(wěn)穩(wěn)叼住,不用前爪,只靠一口獠牙很快就能將雞腿拆吃入腹。
“喲呵,一動不動,老大你讓它干嘛呢?”何鐵龍驚奇的看著身子完全沒有動過的白牙。
“做模特�!甭櫿鸦卮鸬�。
何鐵龍看了看聶昭手中的木雕,又看了看白牙道:“你在雕刻白牙��?”
“雕刻一只木頭貓�!甭櫿崖唤�(jīng)心的回答。
何鐵龍:……雕刻貓用白牙做模特?
仿佛是知道何鐵龍心中的驚訝,聶昭直接道:“我沒有在這村里看見貓,野貓也沒有,沒有模特,只能憑著自己的想象再用白牙做模子試試�!�
何鐵龍同情的看著威武的白牙一眼,這么聽話,結果人家用他的樣子來雕刻貓,如果白牙知道會不會哭啊。
“為什么雕刻貓啊,雕刻白牙多好,襯得起我們的身份,威武�。 �
聶昭停下手中的活,抬頭看了看白牙,輕笑道:“是威武。”說完又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何鐵龍想要再追問,卻無論如何都得不到答案,也不知道老大怎么突然好好的要雕刻一只木頭貓,明明老大對貓不感興趣啊。
幾個人很快吃飽喝足打算弄兩場有意思的訓練就回軍營休息。
聶昭則是留下來跟喝高興的齊老伯說話。
齊老伯放下一碗酒就把酒壺遞給聶昭,聶昭直接推拒道:“任務執(zhí)行期,不能喝!”
齊老伯哼哼了一聲道:“當年我們打仗的時候,天氣太冷,不喝酒都無法支撐,就算喝了酒,也照樣可以保持清醒的頭腦,做最理智的決定。你們也該訓練訓練這樣危急情況下的作戰(zhàn)能力才對,誰知道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能遇到什么?”
聶昭笑著搖頭道:“這不是危急是違紀了�!�
齊老伯無趣的哼了一聲道:“一本正經(jīng)的牙疼!對了,你見到陶榕那個小丫頭了,怎么樣,沒有見過這么多錢,高興壞了吧�!�
聶昭卻莫名的神色驕傲的說道:“哪有,看都沒有多看一樣,就讓放在我這里暫時保管了�!�
齊老伯一口酒差點噴出來道:“啥,放在你這里保管,你們是夫妻嗎?憑啥給你保管啊,就算是夫妻,也是給老婆管錢才是真爺們!”
聶昭:……師父果然喝多了,一喝多就亂說話。
“是她怕被自己家人奪去,她想給自己留一條后路,所以暫時秘密藏在我這里而已,畢竟我是軍人,也不可能坑她的錢�!�
“誰告訴你軍人就不坑錢了,不坑錢的只有自己絕對相信的人,那丫頭就是全天下最信任你唄,所以把這么多錢交給你�!饼R老伯一邊喝酒,一邊沒心沒肺的嘟囔著。
聶昭一聽,微微皺眉,沒有多說。
齊老伯一喝多了話就多。“小丫頭不貪錢倒是一個好的,這樣出生不貪錢的太少了,不貪錢不貪名利,勇敢又有眼界,機智又能見義勇為,可是卻偏偏有著那樣的弒殺戾氣的眼神,顯得心術不正,實在稀有,可惜可惜了�!�
聶昭不由埋怨的看了齊老伯一眼道:“是不是你老看錯了?”
齊老伯立馬瞪大眼轉頭看向聶昭,一臉你放屁呢的神情。
獨眼龍的狙擊手,世界絕無僅有,那樣的眼神還是第一次被人說看錯了。
“怎么著,不滿意我的做法,心疼那丫頭,想要我教她?”齊老伯放下酒壺,沉聲問道。
聶昭面對齊老伯的眼神逼視也沒有閃躲,直接道:“我只是覺得她挺可憐的,如果有能力也不見得一定會學壞,而且有的時候人都會有邪惡的念頭,不能因為她一閃而過的眼神就否決她,更何況我給她錢和證書的時候,她滿心滿眼的卻還是惦記著您老的功夫,可見她是真的需要�!�
齊老伯用手撥弄著酒壺口,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
外面正好傳來隊友的聲音,要回軍營了。
聶昭就站起身道:“而且,據(jù)她說,她可能十二月份就要離開這里了,如果跟著你好好的學兩個月,只要刻苦努力,你至少能教她幾招防身,一個人外出也安全一些,兩個月……她學不會殺人的�!�
聶昭說完,轉身就離開了。只留下沉默喝酒的齊老伯。
其實原本齊老伯根本沒有把陶榕那種請求放在眼中,他怎么可能隨隨便便教導別人而且還是一個丫頭。
他這輩子就兩個男徒弟。
不過聶昭這樣的性子,竟然在他面前幫陶榕說了兩次情,哪怕聶昭知道陶榕的情形不適合學,他也幫她說話,就沖著這一點齊老伯不得不考慮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