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榕猛然回頭,眼神充滿了戾氣,卻在看到熟悉身影的一瞬間懵了。
“你瘋了嗎?他才多大啊!”聶昭厲聲吼道。
旁邊的嚴(yán)杰早就嚇的癱坐在地上,陶榕也整個人都懵然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聶昭。
其實(shí)聶昭不是突然出現(xiàn),他原本就是來找陶榕有事的。
結(jié)果陶榕看見他就跑,他也只能無奈的追過來,結(jié)果就看到剛剛的陶榕猛然推倒小孩的一幕,這都不算完,她竟然還要動手打小孩。
聶昭自然要上前阻止,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
陶榕一個快十七歲的女生,也算是一個大姑娘呢,竟然對著三歲的小孩動手。
如果剛剛那一下他沒有攔住,陶榕這一巴掌就揮下去了,他絕對無法想象陶榕做出這樣的舉動。
真是讓聶昭又氣又惱,氣息都喘不勻了。
陶榕也在聶昭的制止中逐漸冷靜下來,她臉上的神情慢慢沉下,動了動被抓住的手臂,道:“怎么又是你,難道你是整天盯著我看看我到底有沒有做壞事嗎?真是閑得無聊!”
聶昭真的是被氣得要吐血了,面對那張總是對他擺出死人臉的漂亮臉蛋,他是真的被刺激的氣血翻滾了。
“為什么打他?”聶昭忍了忍氣,還是開口問道。
陶榕沉默不想解釋,好不容易撿起來的玩偶也偷偷的藏了起來,不讓聶昭看見。
這時候嚴(yán)杰卻拉著聶昭的褲腿喊道:“軍人叔叔,你快抓她去坐牢,她在我家白吃飯,還跟我搶東西,還弄疼我!你快槍斃她,她是壞人!”
聶昭看著嚴(yán)杰皺眉,轉(zhuǎn)頭看向陶榕,陶榕卻直接扭頭,一副完全不想搭理他的樣子,明顯就是在嫌他多管閑事。
聶昭張了張嘴,最終還是無奈的說道:“你一個大人,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什么?他……他是你的表弟?才這么小,就算有什么事情惹惱你了,也不該直接跟小孩動手?”
聶昭無法理解,為什么陶榕連一個小孩子都要這么針對,這脾氣也太壞了吧。
陶榕卻被聶昭說的有些動怒,但是想了想她剛剛的確是有點(diǎn)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說到底,她也不該對一個小孩動手,聶昭出現(xiàn)也算是幫了她一下。
但是她可沒有義務(wù)在這里聽聶昭說教。
陶榕猛然掙開聶昭的手,逞兇的說道:“他小,我就得讓著他嗎?他敢搶我的東西,我就敢打他!”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聶昭簡直被陶榕這死擰的脾氣弄的沒轍,剛想要抬手拉陶榕,卻突然看見自己的手上竟然有血跡。
聶昭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血是陶榕手上的。
她受傷了。
而此時嚴(yán)杰還是拉著聶昭,想要軍人給他做主出氣,他是打從心里覺得跟他爭搶,不順從他的人就是壞人,覺得都應(yīng)該被軍人帶走,還小的嚴(yán)杰也分不清軍人和警察的差別,但是知道他們是有槍的,可以槍斃人。
嚴(yán)杰一張小臉滿滿的憤怒,叫囂著讓聶昭去抓陶榕。
但是聶昭看向他的時候,卻看到他手拿剪刀,剪刀上有血痕。
聶昭微微皺眉,沒有理會嚴(yán)杰,直接頭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遠(yuǎn)遠(yuǎn)的,聶昭就看見了她白皙的手上正有鮮紅在蔓延,她卻絲毫沒有察覺繼續(xù)往前走。
聶昭追了上去,伸手拉住了陶榕的手臂。
陶榕沒有想到聶昭這么煩人,還沒完沒了了。
“你干嘛!”陶榕不耐煩的說道。
聶昭舉起她那只手道:“你受傷了,去包扎一下!
陶榕這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上的確是被戳傷了好幾處,原來是剛剛嚴(yán)杰用剪刀戳的。那小孩當(dāng)時也是不管不顧的下了死力氣了。
陶榕微微皺眉,想要掙脫。“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聶昭卻沒有松手,直接拉著她的手抬高道:“不要放下去,會加速血液循環(huán)。走!”
“喂!”陶榕被聶昭強(qiáng)行拉著走,但是陶榕卻不愿意,想要掙脫。
“我待會有事情跟你說,先去包扎傷口再說!甭櫿杨^也不回的說道。
“如果你還要裝圣父教育我就免了,我屢教不改的,天生壞胚子!少拿你這種人的正義感來惡心我,我……”
陶榕故意惹怒聶昭的話還沒有說完,聶昭就突然停了下來,利落轉(zhuǎn)身看向陶榕。
陶榕被嚇了一跳,以為他又要說她了。
“對不起!”
沉穩(wěn)的聲音配上嚴(yán)肅的神情,一瞬間讓陶榕的大腦空白了。
陶榕微微皺眉,不敢置信的看著聶昭。
聶昭直視她的雙眼,目光誠懇而直白,心中的坦蕩一目了然,哪怕是道歉,腰桿也是挺得筆直,一如他凜然正義的人生。
他就是這樣的人,有話直說,有錯必認(rèn)。
“對不起,上次的事情,我不知道全貌,那樣說了你,對不起,我知道你有很多委屈,遭遇了很多設(shè)計,你化險為夷反過來教訓(xùn)他們,你不是想要人命我都知道,雖然我不贊同你那些駭人的做法,我也不覺得你有絕對的把握掌控一切危險情形,但是我不該認(rèn)為你滿心惡意。”
陶榕呆呆的看著聶昭,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改變態(tài)度的,但是現(xiàn)在對著她道歉的聶昭卻讓她心跳不由的加速。
他很高大,站在陶榕的面前時,陶榕不得不仰望這個男人,他的漆黑的雙眸深邃的如同最深的夜空,直直的看著你的時候,讓你無法挪開視線,只能被動被他吸引。
他認(rèn)真的在對著你說話,在對著你道歉,誠懇的神情依舊帥氣逼人。
這樣的場景讓他渾身上下都散發(fā)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如同迷藥一般縈繞在人的四周,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我只是覺得你本不該變成那樣,你可以尋求別人的幫助,也別主動去臟了自己的手,他們做惡人,難道你也要以惡制惡嗎?你還年輕,哪怕現(xiàn)在身陷困境,也是可以有美好的未來的。我說過,如果有的選,別走無路可走的路。以后想要回頭就難了!
聶昭看著陶榕,仿佛通過她看到了另一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