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榕扭曲的想著,眼神都不由自主的飄向了灶臺上的火柴。
想了想還是忍下了心中翻滾的殺氣。
“死丫頭,你還想要搬多久啊!”嚴香如不耐煩的罵道。
陶榕臉色一寒,冷笑著直接一腳踩了上去。
“哎呀喂!我的腰!”
“啊!阿媽,你的腰怎么在這里!我聽到聲音,我以為你在那邊,想要先讓你的頭出來呢!”陶榕慌張的喊道。
嚴香如不斷的倒吸氣,恨不得立馬跳出來打陶榕一頓,怎么會有這么笨的死丫頭,就這樣她怎么能考出那么好的成績,如果這樣的學習天分能分一點給她兒子就好了。
這般想著,嚴香如就叫道:“老娘在這里呢,你先把這里的木頭搬開,別從上面走,從邊緣走!”
陶榕這下沒有再拖延了,直接去扳開了木塊。
嚴香如感覺脖子能動了,抬頭看去,一張流著眼淚的小臉就出現(xiàn)了,滿臉的擔心,倒是讓嚴香如舒心了一點。
可是陶榕卻是一邊流淚,一邊心中冷笑,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仿佛只要她想哭,她的眼淚就能隨時出來,一點都不困難,大概她上輩子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流眼淚吧。
熟能生巧嘛。
嚴香如身上的木頭塊都被移開了,她艱難的在陶榕的攙扶下爬起來,只不過稍微一個動作就渾身到處都疼,身上肯定是青一塊紫一塊了。
疼得她都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樣子的姿勢站立才能避免折磨了。
“哎呀喂,真是遭了罪了!”嚴香如疼得直抽氣,再也沒有多余的力氣打陶榕了,但是她還是怒上心頭,對著陶榕就罵道:“都是你個掃把星害的,我打你的時候,你竟敢躲,連累我受傷,等我好了,看我不打死你!”
陶榕委屈的抽泣道:“阿媽,我不是故意的,就算是動物看到有人打她也會本能的躲開,你要是跟我說一聲,我肯定站著不動讓你打,你突然出手,我真的是條件反射!
陶榕如此逆來順受的話讓嚴香如心里扭曲般的痛快了一下,“知道就好!”
“阿媽,你怎么樣?我扶你回房間擦藥油吧!碧臻殴郧傻恼f道。
嚴香如一邊被扶著出去,一邊罵道:“你個沒良心的,你剛剛怎么就傻站在旁邊,怎么不知道救你阿媽,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狼心狗肺的女兒,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
嚴香如還沒有說完,陶榕就委委屈屈的伸出了手臂,嚴香如一看,好吧,貌似比她傷的還要重,都一片青紫了,應該是剛剛被砸到的。
嚴香如看到這樣,也只能把更惡毒訓斥的話吞回肚子了。
等到回房間趴下的時候,嚴香如一邊讓陶榕給她擦藥酒,一邊審問她。
陶榕自然老實回答自己在門口碰到陶錢,只不過陶錢走的急,她沒有叫住他。
陶榕一把陶錢給供出來,嚴香如也就不懷疑陶榕了,如果是她那個賭鬼老公回來,那家里錢少了是正常的。
如果不是陶家上一輩給他留了很多底子,這個家早就被陶錢敗光了,早知道他是一個賭鬼加酒鬼,嚴香如說什么都不會嫁給他的。
“啊喲,真是要了我的命,我得趕緊去找,否則阿鈺的讀書錢都要被他輸?shù)袅恕!?br />
陶榕一邊聽著一邊繼續(xù)給嚴香如抹藥油,看著小小一瓶藥油本來只需要用掉三分之一就行,但是這一會兒陶榕已經(jīng)給全部倒完了。
“死丫頭,你回頭也要出去給家里打工才行,我讓你大舅給你在鎮(zhèn)上找一份工作,你好好賺錢給你弟攢學費!”
“好。”陶榕答應的爽快,好像樂意奉獻似的。
嚴香如聽著更加舒服了。“抹了這么久還沒有抹好嗎?”
“阿媽,藥油用完了,我把你身上的再給你鋪平一點,晾干,要不然你不好穿衣服!
嚴香如狐疑道:“用的這么快嗎?不是有一瓶嗎?”等了一會兒終于干了,這才起身穿衣服,只不過穿好后立馬拉過陶榕的手臂嗅了嗅,隨即眉頭一松,裝模作樣的說道:“啊呀,你怎么不給自己抹一點。”
陶榕臉上是模式版的笑容,“還是給阿媽用要緊,我忍一忍就過去了。”
嚴香如眉頭更加舒展了,也沒有說別的,就準備出門。
陶榕冷笑著跟出門。
嚴香如正打算吩咐陶榕好好在家做家務,卻在張口前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馬拉著陶榕來到廚房。
“阿媽,怎么了?”
“怎么了?!你倒是忘記了你昨晚干的事情了,生著病還出去惹是生非,存心給我找不痛快是吧,丟我們家的臉,還帶你去看病,你當我們家的錢是大水沖來的,都是你不在家好好休息造成的,你給我在家反!”
說著,嚴香如就不顧陶榕輕微的掙扎就把人反鎖在了廚房里面!昂煤冒牙锩媸帐昂,弄好后,就準備飯,這三天,沒有我的允許,你要是敢踏出廚房的門,我就打斷你的腿!”
陶榕委屈的喊著阿媽,但是嚴香如頭也不回的走了。
聽到關門聲,陶榕就不喊了,慢悠悠的回去收拾。
陶榕是沒有想到嚴香如還記得要關她禁閉的事情,畢竟昨晚的事情也證明清楚了,難道是因為花了她看病的錢讓她心疼了?
陶榕猜測到這一點倒是挺痛快的,反正治好了病自己一身輕松,總比上輩子病歪歪大半個月要好吧。
反正不論她病不病,陶榕該做的事情一件都少不了,倒不如讓自己舒服點呢。
其實陶榕只是猜中了其中一個原因而已,最主要的還是嚴香如不愿意她出去招蜂引蝶。
昨晚被嚴琪哄騙的嚴舅媽還是跑來了陶家鬧起來,明里暗里的諷刺著他們家,說他們家想要攀村長家,故意利用嚴琪。
說陶榕春心蕩漾關不住了,小心小小年紀就搞大肚子,還說如果真的這么想攀親,那他們家男人可以幫忙找村長商量!何必用這些小兒科的手段。
嚴香如當即被氣得半死,但是也無法回嘴,如果不是顧慮她大哥給他們家的那些錢……
就算是真的想要錢,嚴香如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想讓陶榕嫁出去,畢竟陶榕是她為了陶鈺準備的,他家陶鈺那個情況,這輩子不知道能不能娶到媳婦,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早一開始就把陶榕賣給人販子了。
嚴香如一直把陶榕當成順從的兒媳婦使喚利用,自然受不了她出去勾三搭四,肯定不允許她跟村長家的兒子混在一起了。所以先關上幾天,等孫華達去鎮(zhèn)上的復讀班之后就不容易見到面了。
嚴香如不過才三十出頭的年紀,卻要操心一家子的事情,讓她看上去就跟四十多歲的人似的。
家里祖輩留下的錢加上陶錢在外面打工零零散散掙的錢幾乎都被陶錢自己斷斷續(xù)續(xù)的輸?shù)艋蛘哔I酒喝掉,家里一點存款都沒有了,如果不是出賣陶榕中考的成績,嚴香如手上根本沒有閑錢。
這錢無論如何都不能被陶錢拿去賭,這般想著的嚴香如就氣勢洶洶的跑到鎮(zhèn)上賭錢的地方找陶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