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接仙坊,擂臺之上。
薛長老望著曹振那張年輕的面龐,抬手一揮,卻是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張書桌。
曹振眼角微微一抽,自己見過往乾坤袋里賺錢的,裝材料的,往乾坤袋里面裝桌子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一會,你是不是要拿椅子出來了?
薛長老站在書桌前,臉上露出一道鄭重之色道:“曹峰主,聽聞你擅長書法之道,更號稱什么,天不生曹振,書道萬古如長夜。老夫,倒是想要領(lǐng)教一下曹峰主的書法之道!
四周眾人聞聲,一個(gè)個(gè)大感意外。
“什么情況?”
“薛長老也和曹振論道書法?”
“我還以為薛長老也隨便與曹振論道一下,稍微贏了,讓曹振面子上過得去,怎么成了書法了?”
“四絕宗,四絕乃是,詩、樂、書、畫,論道書法,那不是碾壓嗎?”
“四絕宗不是一向與百峰宗關(guān)系不錯(cuò)嗎?”
“那個(gè)天不生曹振,書道萬古如長夜,是什么意思?曹振這么猖狂的嗎?”
“恐怕是因?yàn)檫@句話,所以薛長老生氣了?”
“恐怕是如此,這句話也太猖狂了?”
眾人議論聲中,彭窟主望著擂臺上方的薛長老位置,已經(jīng)開始替對方默哀起來。
你說說,你和曹振論道書法,你這不是找死嗎?
你論道什么不好?你
不過也是,好像就沒有曹振不懂的東西,論道什么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擂臺下方,常天策聽到薛長老的話,頓時(shí)一臉自豪道:“薛長老,你聽到的話已經(jīng)過時(shí)了,應(yīng)該是,天不生曹振,書畫之道萬古如長夜才對!
四周,眾人紛紛將目光望向了常天策。
不少人甚至顧不得對方是十大仙門之一的百峰宗旳弟子,直接開口叫道:“猖狂,如此話語,也是你們能夠說得出來的!”
“你可知道這話中的意思,你們這意思是說,沒有人在書畫之道上能夠比得了曹振曹峰主?”
“天下之大,不知有多少奇人,誰敢自稱第一!”
“他們這話中的意思,可不只是天下第一那么簡單,這意思是說,曹振才是書畫之道的啟蒙者,沒有曹振,天下的書畫之道一片黑暗。”
“便是四絕宗的掌宗真人,便是那位四絕老人,都沒有說出這等話來,曹振他何德何能!”
“實(shí)在太猖狂了!”
李擎雷已經(jīng)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百峰宗的人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這等話來,這里可不是什么偏僻的窮鄉(xiāng)僻壤,這里是京城!
他們說出這等話來,等到明天
不,用不著明天,今天晚上,這句話就能傳遍整個(gè)京城。
京城的人知道,那便等于,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等用不了幾天,整個(gè)鎮(zhèn)仙皇朝的人都會知道,十大仙門之中有一個(gè)仙門叫做百峰宗,更是知道百峰宗的人根本認(rèn)不清自己,竟然敢說什么天不生曹振,書畫之道萬古如長夜這樣的大話,簡直笑掉大牙。
天下間,不知道有多少擅長書畫之道的大家,可是那些大家有一個(gè)人,這樣說嗎?
沒有!
沒有一個(gè)!
等這件事傳播開來,看他們百峰宗還有什么臉面!
一會,等論道結(jié)束之后,自己一定要好好給他們百峰宗宣傳宣傳!
“書畫之道?”
擂臺上,薛長老聽著下方傳來的話語,整個(gè)人的胡子看起來似乎都?xì)獾呢Q立了起來。
“好,好,一會領(lǐng)教過曹峰主的書法知道之后,我定要再領(lǐng)教領(lǐng)教曹峰主的畫道!”
寇邵元看著擂臺上的曹振和薛長老,心中一動,卻是開口說道:“對了,咱們只是這樣論道,似乎也有些不盡興。
不如這樣,趁著曹峰主還沒有動手,咱們也可以押一下,看誰能取勝,這樣吧,我出五十萬兩靈石,押薛長老獲勝!
在修仙界,大家斗法的時(shí)候,押注再常見不過,卻沒有侮辱人的意思。
斗法可以押注,論道自然也是可以押注的。
四周,眾人聽道寇邵元的話,一個(gè)個(gè)目光盡數(shù)落到了曹振身上,寇邵元這擺明了是將百峰宗架在了火上烤。
百峰宗的人當(dāng)然可以不押靈石,那樣,他們也不會輸了。不過那樣一來,他們可就丟人丟大了。
同樣是十大仙門的人。
論道的時(shí)候,比人都押對方,卻不押百峰宗,能不丟人嗎!
“說的好,是應(yīng)該押一下。我也出五十萬兩靈石,押薛長老獲勝!币慌缘睦钋胬茁劼,也迅速反應(yīng)過來。
賺不賺靈石無所謂,他要的就是百峰宗丟人。
一會百峰宗沒有人押那就是丟人,百峰宗的人繼續(xù)押
他才不信百峰宗能夠押的起。
如果來的是百峰宗上五十峰的峰主,五十萬兩靈石,甚至百萬兩靈石自然出得起。
可是眼前的是誰?
一個(gè)九十三峰的峰主,一個(gè)一百峰的峰主,他們兩個(gè)的家當(dāng)加起來,能有五十萬兩靈石嗎?
四周,其他各門派的人卻是沒有開口,畢竟眼下押注,明擺著是在欺負(fù)百峰宗了。
他們和百峰宗無冤無仇的,卻不像平白得罪一個(gè)十大仙門。
倒是千窟門,應(yīng)該會押不少吧。
不少人的目光紛紛望向了千窟門的兩位。
彭窟主意動了,這可是一百萬兩靈石,如果自己押注一百萬兩靈石,買百峰宗贏,那豈不是賺大了。
可問題是
“彭窟主,先不要押注!焙咧鬟B忙傳音入密提醒道,“我們一押注,所有人都想到,曹峰主不比尋常,到時(shí)候怎么辦?
曹峰主自己恐怕自己也會押注吧,這樣一來,我們便是和曹峰主搶食吃,還得罪曹峰主。
甚至,會害的曹峰主賺不到靈石。
不管怎么說,咱們兩個(gè)也是因?yàn)椴芊逯鞑蓬D悟的,咱們要記曹峰主的恩情。所以此事,便就此作罷吧。”
“說的也是不過,曹峰主不見得有足夠的靈石押注,或者我們可以想辦法借給曹峰主一些?這樣,我們再押注豈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了?”彭窟主還是有些眼饞。
這已經(jīng)是押注了一百萬兩靈石了,一會如果還有人押的話,不知道能賺到多少靈石呢!
“不會有那等情況的,他們是不會看曹峰主等人有多少靈石的。而且,你放心,曹峰主也不會沒有表示的!焙咧鱾饕羧朊芑亓艘宦暫螅粗^來的眾人,冷著一張臉道:“諸位不必看我,我一向不喜押注!
彭窟主非常配合的一聳肩道:“罷了,你是正使,既然胡窟主不押了,那我也不押注了!
曹振看著沒有選擇押注的兩人,臉上露出一道意外之色,千窟門的人可是知道自己的書法水平的,竟然沒有押注自己贏。
他們這是擺明了,讓自己賺錢了。
不錯(cuò),不錯(cuò),這兩個(gè)窟主很不錯(cuò)。
他心中一動,向著胡窟主傳音入密道:“一會,押注賺到的靈石,我會分一成給千窟門!
別人不說,他也不能不有所表示。
現(xiàn)在別人不押注,可過一會呢?一會自己繼續(xù)論道,還有人押自己輸,那千窟門的人如果押注自己贏,一次沒什么,可是兩次三次以后呢?別人就會意識到有問題,自己還怎么賺錢。
不能為了一次的錢,就把飯碗給砸了。
多少分一些,這就沒有問題了。
胡窟主聞聲,臉上卻也露出一點(diǎn)意外之色,也沒有推脫,而是直接回道:“那么便多謝曹峰主了。”
他若是推脫了,曹峰主反而會懷疑。
何況,這世上誰也不愛錢,誰有會嫌錢多呢!
曹振傳音入密完,這才看著眾人道:“不管你們有多少人押注薛長老贏,我曹振,出同樣的錢,押注我自己贏!”
一聲話落下,四周眾人頓時(shí)大驚!
這曹振瘋了不成!
如今已有兩個(gè)宗門的人押注薛長老獲勝,總共押注了一百萬兩靈石了,也就是說,他要押一百萬兩靈石,押他自己獲勝。
這可是一百萬兩靈石。
他們百峰宗已經(jīng)有錢到了這等程度了嗎?
即便是排名一百的峰都能拿出一百萬兩靈石來?
還是說,他覺得他有獲勝的把握?
可對方乃是四絕宗的長老,而且,據(jù)說,詩、樂、書、畫盡數(shù)精通的薛長老!
曹振怎么可能獲勝呢?
難道說,曹振是為了他們百峰宗的面子,在氣勢上不能輸?就直接扔出了一百萬兩靈石?這不是瘋了嗎?
可是,若是說曹振能贏?
眾人怎么想,怎么都不信曹振能贏。
別說曹振了,即便是一旁的千窟門的彭窟主,那是書法窟的長老,他們都不信彭窟主贏得了薛長老。
“拼一次了!”一個(gè)一直沒有什么存在感的中年男子突然抬頭叫道:“我押二十萬兩靈石,薛長老贏!
得罪百峰宗就得罪吧,只要能贏靈石就行。
隨著有人開口,頓時(shí)一個(gè)個(gè)仙門的人紛紛開口,而且沒有例外的,人人全部都押了薛長老贏。
反正這么多人都押了,百峰宗即便是記仇,也得所有人都記。法不責(zé)眾,這么多人怕什么。
最后眾人押注完畢,押注薛長老贏的人竟是一共押注了了五百萬兩靈石。
五百萬兩,這可不是一個(gè)小數(shù)目。
李擎雷他看了曹振和藍(lán)霹靂一眼,他就不信了,一個(gè)小小的一百峰和九十三峰的峰主能夠拿出五百萬兩靈石。
這么多靈石,恐怕百峰宗上五十峰的峰主都不見得能夠輕易拿出來。
可是,他卻是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這說什么說?
百峰宗的人拿不出靈石來,才更好,拿不出靈石來,更丟人!
薛長老很快拿出文房四寶,凝神靜氣,將自己的狀態(tài)調(diào)整到最佳之后,這才提起筆,在眼前的宣紙上書寫起來。
隨著第一個(gè)字落下,下方,李擎雷頓時(shí)輕輕拍手稱贊起來:“好字,好字,今日看到薛長老的字之后,我才知道,原來字還可以好看到這等程度!
“的確是好字!鄙裉N(yùn)宗的歐高義也贊嘆道:“我觀這字筆走龍蛇,明明是文字,可是這字中卻似乎有蘊(yùn)含著修行之道,當(dāng)真難得!”
奇兵窟的胡窟主對字卻是沒有什么研究,他有些好奇的向著一旁的彭窟主看去,輕聲問道:“彭窟主,這文字究竟怎么樣?”
在他們千窟門中,彭窟主的字幾乎是可以排在第一名的,后來,彭窟主又頓悟之后,更是可以穩(wěn)穩(wěn)壓過所有人了。
彭窟主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傳音入密道:“字,自然是不錯(cuò)的。甚至可以這樣說,曹峰主在去我們千窟門之前,我的字都比不過他,可是現(xiàn)在嘛”
胡窟主瞬間明白過來:“所以說,他現(xiàn)在的字,已是比不過彭窟主你了。”
“不,不能這么說,我們兩個(gè)所擅長的字不同的,只能說,不分伯仲,但是假以時(shí)日,我自信,我的字可以超越他。
但是前提是,他不會在這一次論道之中頓悟,若是頓悟了,那便不好說了!
頓悟
胡窟主聽到頓悟這兩個(gè)字,一時(shí)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他也是因?yàn)椴芊逯鞫D悟,他們千窟門不知道有多少人因?yàn)椴芊逯鞫D悟。
曹峰主是百峰宗的人,曹峰主有這等本事,讓他們千窟門的人頓悟,那自然能夠讓百峰宗的人頓悟。
曹峰主,不知道幫百峰宗多少人頓悟過。
百峰宗當(dāng)真是運(yùn)氣,出了曹峰主這樣的人物。
薛長老寫了一首詩,曹振反正是不知道這是什么詩,總之就是描寫這京城的詩歌。
在他看來,這詩也就那樣了。
他雖然不會作詩,可是他前世看過多少詩了,這品詩的本事還是有的。
薛長老似乎很是滿意他的作品,在書畫上輕輕吹了一口氣,一臉得意的看向曹振問道:“曹峰主,不知道我這字如何?”
曹振還未開口,四周不少人已是紛紛稱贊起來。
“薛長老的字,宛若天上的流云,河中的流水一般,順暢自如,沒有任何的束縛感!
“是啊,你們看著字或勁鍵、或婉轉(zhuǎn)、或如婀娜窈窕的美人,或如矯健勇猛的壯士”
“不止是字,還有詩”神蘊(yùn)宗的寇邵元滿是贊嘆的指著宣紙上的字問道:“薛長老,這詩我從未見過,敢問,這可是薛長老所作?”
薛長老顯然被觸到了癢處,臉上神色越發(fā)的得意起來,他一邊伸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胡須,一邊搖頭自謙道:“我觀這京城有感,作下的詩句,等不得真夸,當(dāng)不得!
“薛長老不愧是四絕盡數(shù)精通,這字之精妙大家都看得到,可在我看來,這詩卻是更加的精美!笨苌墼蛑﹂L老一抱拳道:“長老,在下有一個(gè)不情之請,不知長老能否將此字送與在下?畢竟,這詩我是真的喜歡!
“說笑了!毖﹂L老很是大方的一揮手道:“寇道友喜歡,盡管拿去便是!
“多謝薛長老!笨苌墼雌饋砗苁菤g喜的拿起這副字,不過卻沒有收起來,只是拿在手中,說道,“長老,這字我回去在裱起來,現(xiàn)在先放在這里,畢竟你和曹峰主論道還沒有結(jié)束。一會等曹峰主寫完字之后,咱們還要拿著在對比一下!
現(xiàn)在收起字來,一會比的時(shí)候,怎么顯得曹振的字差勁?
只有對比,才能顯得出曹振的字有多么差。
曹振卻是向著常天策看了過去:“給我準(zhǔn)備一下文房四寶!
他可沒有常備文房四寶,常天策必然是有的。
常天策很快,跳上擂臺,一臉榮幸的拿出文房四寶,開始給曹振研磨。
薛長老掃了一眼,臉上露出一道不齒之色,真正的大家,所有的文房四寶都是自己準(zhǔn)備的,甚至連研磨都要自己研磨,就像是他,他身后難道沒有弟子嗎?
可他還是自己研磨。
為什么?
因?yàn)椋ㄓ凶约翰抛钋宄约,自己研的磨,才更適合自己。
曹振,年紀(jì)不大,本事不大,架子卻不小,還讓弟子帶著文房四寶,真是讓弟子研磨。
常天策很快研好磨,也沒有下擂臺,而是退讓到了一旁。
曹振拿起筆,微微思索起來,那薛長老寫一首詩,自己若是不寫詩的話,似乎有些不太好。
但是,自己寫什么呢?
他向著四周掃了一眼,看著遠(yuǎn)處,那一株株菊花,心中一動,提筆便寫了起來。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沖天香陣透仙坊,滿城盡帶黃金甲。”
在他看來,這京城,有些像是地球上,古代的長安城,如今還是九月,那正好寫這首詩了。
為了映襯這首詩,他所書寫的文字之中,更是充滿了無盡的殺氣。
隨著最后一個(gè)字落下,他的身側(cè),常天策身上,一陣陣氣息涌動,無盡的筆墨之氣沖天而起。
頓悟!
他在看過曹振怎么多文字之后,終于頓悟了。
之前,他在潛龍仙宮之中,第一次看到曹振所書寫的字之后,第一次頓悟,可之后,他了數(shù)次曹振所書寫的文字,無論是在朱雀峰的金丹會上,還是曹振單獨(dú)書寫的他們峰的牌匾,又或者是曹振兩次與人論道的文字,他全部都看到了,可他都沒有頓悟,他的境界差了太多了。
雖然,他一直沒有頓悟,可是每一次他都有所感悟。
如今,一次次積累之下,他終于感悟到了這文字的寓意。
他頓悟了!
一旁,薛長老看著,這一個(gè)個(gè)透露著無盡殺氣的文字,整個(gè)人身上,更是泛起一道道雞皮疙瘩。
這字,殺意太深了!
他甚至感覺,曹振似乎都已拔劍,似乎下一刻就會動手!
這字
曹振怎么能寫出如此文字!
這是一個(gè)百峰宗,排名一百名的峰主能夠所寫出的文字嗎?
這文字,比起他們的掌宗真人來,都一點(diǎn)也不差!
薛長老看著眼前的文字,整個(gè)人都無法理解了。
他花費(fèi)了多少年的時(shí)間,才在書法之道上有了如此造詣,這個(gè)曹振,怎么能有如此書法造詣的!
四周,一個(gè)個(gè)來自各大仙門之人也紛紛向著曹振所寫的字看去,一看之下,眾人心中頓時(shí)一沉。
這字
不管懂不懂的書法,都能夠一看看出雙方的差距。
這字,根本都不用去比較了。
薛長老的字雖然看起來也好看,也漂亮,但是曹振的字,每一個(gè)字,每一筆每一劃都透著無盡的殺意!
這字中的精神氣,遠(yuǎn)飛薛長老所能比擬的。
曹振贏了?
他竟然在書法之道上,贏了薛長老,四絕宗的薛長老!
曹振寫完字,也不去吹干墨,笑瞇瞇的看向一旁的薛長老問道:“長老,不知道我這字如何?”
對方先寫字,他在寫,這就容易操作多了,只要寫的比對方高一籌就是了。
不像是在千窟門中的時(shí)候,都不知道對方的具體水平,還不敢太放水。
薛長老一張臉?biāo)查g漲紅,他狠狠的瞪了曹振一眼,還是開口道:“曹峰主的字,老夫自愧不如!”
不如就是不如,這種事情,他更不會有任何的隱藏。
他身為十大仙門的弟子,還做不出那等,明明不如對方,卻硬要說比對方更強(qiáng)的話來。
擂臺下方,彭窟主悄聲向著胡窟主傳音入密道:“曹峰主放水了,這字,比起當(dāng)日在我們千窟門所書寫的字,還要稍微差上半籌!
“看來,曹峰主還是宅心仁厚,不想讓薛長老太過丟人,畢竟百峰宗與四絕宗的關(guān)系并不差!焙咧魑⑽Ⅻc(diǎn)了點(diǎn)頭道:“不過,那薛長老沒有頓悟,卻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彭窟主傳音入密解釋道:“書法知道,并不是看到比自己更高超的文字,便一定能夠頓悟的。還需要那文字與自己契合。
那薛長老的文字,可以看出來,有灑脫隨性的意思,而曹峰主的文字,卻是突然間變的充滿了殺氣,與薛長老的灑脫完全不同,兩者道不同,自然不可能頓悟的。
想不到,曹峰主,在書法知道上的造詣已深厚到這等程度,之前,曹峰主在我們千窟門論道,所書寫的文字,可沒有一個(gè)字充滿這般濃郁的殺氣!”
兩人傳音入密間,擂臺下方,藍(lán)霹靂開口問道:“曹峰主,你這詩也是自己寫的吧?”
“的確是我所作!辈苷窈笳吣樒(yīng)下,反正抄都抄了也不差這一首了。
藍(lán)霹靂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轉(zhuǎn)頭看向薛長老,故意高聲問道:“薛長老,不知道你所作的詩,與曹峰主的詩比起來如何?”
薛長老的一張臉已是完全漲成了豬肝色,這還用問嗎,這有什么好問的!
曹振那首詩,那其中的殺氣,那種豪放之氣,他這一輩子所作的詩的都比不了,更不要說他臨時(shí)所作的詩作了。
“曹峰主當(dāng)真好氣魄,此詩我比不了!毖﹂L老長嘆一聲,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曹振怎么能夠做出如此詩作,或許別人感覺不到,可他卻明顯的感覺出,詩作之中更深的含義
他甚至感覺,曹峰主。
不對,應(yīng)該說是百峰宗,百峰宗是不是有著想要造反的想法,否則曹振怎么會出如此詩來?
造反?
百峰宗為什么突然想到造反?
他們難道不怕太師?
不對,曹振之前剛剛見過太師,難道說太師出來什么問題?
可之前,太師不是剛剛頓悟過嗎?
一時(shí)間,薛長老想到了許多許多。
擂臺下方,寇邵元一張臉已是完全黑了下來,曹振竟然贏了!
不是說,四絕宗的薛長老雖然修為并不是特別高,可是四絕盡數(shù)有所涉獵,盡數(shù)精通嗎?
這就是盡數(shù)精通,連一個(gè)小小的百峰宗一百峰的峰主都贏不了!
五十萬兩靈石,他一次便輸了五十萬兩!
五十萬兩靈石,輸了便輸了吧,雖然也讓他心痛,卻也沒有到傷筋動骨的地步,關(guān)鍵是,讓曹振,讓百峰宗的人贏了!
曹振已是不再去看薛長老,而是看向四周眾人道:“諸位,剛剛輸?shù)撵`石”
“五十萬兩靈石,我還輸?shù)钠!笨苌墼浜咭宦,抬手便拿出?shù)張靈石票。
擂臺下方,藍(lán)霹靂此時(shí)一點(diǎn)也沒有身為百峰宗使節(jié)團(tuán)正使的覺悟,直接跑向眾人道:“諸位,曹峰主和薛長老論道還沒有結(jié)束,不方便收靈石票,諸位將靈石票給我便是。對了,薛長老,你接下來還要與曹峰主論道什么?”
擂臺上,薛長老一張臉頓時(shí)黑了下來,藍(lán)霹靂這是什么意思?
這擺明是是看不起自己。
他就不信了,曹振書法一道這么高,畫道也能這么高。
“曹峰主,你不是號稱,書畫之道萬古如長夜嗎?接下來,老夫想要領(lǐng)教一下,曹峰主的畫道!
“好,那么,薛長老先請吧。”曹振收走自己的宣紙,退讓到了一旁。
擂臺下方,藍(lán)霹靂主動開口看向眾人道:“諸位,還有沒有要押的?老規(guī)矩,你們押薛長老多少靈石,我們百峰宗就押曹峰主多少靈石!
一句話落下,四周卻是出奇的安靜。
繼續(xù)押注?
他們才剛剛輸了,接著再押,再輸嗎?
這書畫之道,自古以來便是一起說的,一般擅長一道者,另外一道的水平便不會太差。
當(dāng)然,也有例外,也有人只是擅長一道。
可百峰宗的人這么有信心,他們真不敢輕易去押。
“沒有人押嗎?怎么?都怕了?”藍(lán)霹靂故意一臉挑釁的看向神蘊(yùn)宗的方向問道:“寇道友,這加一些彩頭是你先說的,你不再押注嗎?”
寇邵元直接被點(diǎn)名,臉上露出一道猶豫之色,沉默了一下,再次開口道:“我仍舊看好薛長老,我押十萬兩靈石,薛長老獲勝。”
他就不信了,曹振在畫道上也那么擅長。
不過,他卻是不敢再與之前一般,押注那么多靈石了。
藍(lán)霹靂一臉看不起的樣子撇了撇嘴:“才十萬兩靈石,怎么,輸了五十萬兩靈石就沒有錢了嗎?你們神蘊(yùn)宗的人,都這么窮看?”
“你!”寇邵元頓時(shí)大怒,冷聲道:“我只是不想贏你們百峰宗太多,免得你們回去不好看!
守著這么多人,他絕不能說,他是看到曹振之前贏了,心中還是有些打鼓,不敢押太多。
“輸太多?”藍(lán)霹靂搖頭道,“沒事,寇道友你不用擔(dān)心,我們剛剛贏了五百萬兩靈石,我們不怕的,你押便是,想押多少押多少!
寇邵元卻是不再說話。
四周一眾其他仙門之人,也紛紛猶豫起來。
他們是真的怕曹振也擅長畫道。
可有些仙門之在猶豫之后,還是紛紛開口。
“我押注十萬兩靈石,薛長老獲勝!
“我押五萬兩靈石,也是押薛長老獲勝!
“我押”
這一次,押注的人明顯比之前少了許多,這些人,或許是不信曹振能夠在書法旨道達(dá)到那等高度之后,在畫道上還有同樣深的造詣,或許是因?yàn)橹拜斄,急著賺回來,所以押注?br />
不過,最后,所有人押注之下的靈石加起來也沒有達(dá)到兩百萬兩。
擂臺之上,薛長老是開始作畫。
作畫的時(shí)間,自然比寫字的時(shí)間要久。
薛長老足足用了兩柱香的時(shí)間,才作完畫。然后便看著已經(jīng)從頓悟中回顧過來的常天策再次登場,準(zhǔn)備好他的顏料和畫筆。
一炷香的時(shí)間之后。
薛長老看著眼前書桌上的化作,整個(gè)人都要崩潰了。
他所畫的乃是眼前論道的情形,畫了在場的眾人。
而曹振,他竟然畫的也是眼前論道的情形,畫的也是在場的眾人,可是曹振所作之畫,眾人的形象更加的生動,每個(gè)人的表情也都不同
他的化作本已極具水平,可兩相對比之下,卻顯得他的畫差了許多許多。
曹振也是無語,你畫什么不好,你畫這些人物,趙佶最擅長的便是各種人物畫
擂臺下方,一個(gè)個(gè)方才沒有押注之人,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他們就知道,擅長書法之道的人,畫道也不會太差。
而百峰宗的人又這么有信心,顯然是曹振在畫道上同樣精通,那些人,不知道怎么想的還敢押薛長老獲勝。
四絕宗一方,一眾弟子早已沉默下來,他們四絕宗名字的由來便是因?yàn)樗慕^,如今三絕已經(jīng)是盡數(shù),還是輸給百峰宗這樣的雜家仙門。
到時(shí)候傳出去,別人會怎么說?
同樣是十大仙門之一,人家百峰宗還是雜家,各道都走的仙門,結(jié)果在四絕宗擅長的道上,都能勝過四絕宗。
別人會不會覺得四絕宗名不副實(shí)?
薛長老望著擂臺下方,再次開始收起一張張靈石票的藍(lán)霹靂,心中充滿了不服,他就不信了,書、畫、詩都比不上曹振,在音律上還比不過曹振。
書畫與音律可沒有多少關(guān)系!
曹振才多大,才活了多少歲?他活了多少歲?他這一生都醉心于書、畫、詩與音律之道。
前面三絕比不過曹振,音律還能比不過曹振!
曹振就算一輩子,不做別的事,只是研究這四絕之道,也不可能每一絕都壓過他!
這樣那樣,曹振怎么可能只是一百峰的峰主!
他看向曹振道:“曹峰主的畫道的確厲害,老夫我還擅長音律之道,不知道曹峰主,可敢在于我論一下音律之道?”
曹振并未直接答應(yīng)下來,方才自己在畫道的時(shí)候答應(yīng)的太痛快了,結(jié)果一群人,沒有多少人押注,害的自己損失不少錢。
現(xiàn)在,自己連贏了兩次,再痛痛快快的答應(yīng)下來,那些人又不傻,萬一都不押注了怎么辦?那自己豈不是虧大了!
可是,自己要怎么才能看起來勉強(qiáng)的答應(yīng)?
他目光掃向藍(lán)霹靂。
藍(lán)霹靂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剛剛押注太少的問題,不等曹振開口,便一臉不爽的叫道:“薛長老,未免有些過分了吧。你擅長什么,就讓曹峰主與你論道什么,論道的話,可不是這么論道的。為什么你不看曹峰主擅長什么,與曹峰主論道!
薛長老一張臉頓時(shí)憋的通紅,藍(lán)霹靂說的確實(shí)沒錯(cuò),論道不是這樣論道的,可是他已經(jīng)連續(xù)輸了三場了,如果再不贏一場,他的老臉往哪里掛,四絕宗的臉往哪里掛,所以他才急切的說出論道音律。
可是,就像藍(lán)霹靂說的那樣,不能只是論道他擅長的道路,也要論道曹振擅長的道。
之前是因?yàn)椋俜遄诘牡茏诱f出了,‘天不生,曹振,書畫之道萬古如長夜’這樣的話,曹振不與他論道也不行。
可現(xiàn)在,人家百峰宗的人可沒有說,‘天不生曹振,音律萬古如長夜’這樣的話。
他心中一嘆問道:“那么曹峰主擅長什么,想要與老夫論道什么?”
“我我好像沒有什么特別擅長的!辈苷衲樕下冻鲆坏罏殡y之色,他可沒有騙人,他真的沒有什么特別擅長的,他是全能嘛!
擂臺下方,李擎雷聞聲,頓時(shí)叫道:“曹峰主既然沒有特別擅長的,那就是自動放棄了提出的論道。既然如此,那應(yīng)當(dāng)繼續(xù)論道音律。”
說罷,他生怕曹振再找其他的借口,連忙激將道:“我押五十萬兩靈石,押薛長老勝。當(dāng)然如果你們百峰宗怕了,也可以不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