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躺在地上像死狗一樣的女人,洛清吟一腳踩爆她的頭的沖動,深吸了一口氣,快馬加鞭提取同心質(zhì)。
在紫云宸身上花了將近一個月的同心質(zhì),洛清吟這次只花了二分之一的時間。
在提取出最后一絲同心質(zhì)精華之后,她猛然加大火把她再次燒昏迷過后,把任閑叫了過來。
任閑看到謝凝蕾,就像那個啥看到了骨頭,差點就撲上去了。
洛清吟抿了抿嘴。
果然不愧是任大變態(tài)。
把人交給他,她回房把同心質(zhì)的精華交給負(fù)責(zé)心心相印酒的七品靈猴之后,乘風(fēng)飛到一毒峰看任閑做傀儡。
任閑做傀儡的方法比周黑子還狠,連“問君能有幾多愁”都不用。
他先給謝凝蕾喂了藥物,維持她的身體機能,然后探出手抓在謝凝蕾的眉心上,催動功法硬生生把謝凝蕾的神魂抽了出來!
在洛清吟疑惑加吃驚的目光之中,他手腕一轉(zhuǎn),把神魂塞進了笛子里。
洛清吟頓時一陣毛骨悚然。
平時他有事沒事拿著笛子吹,那根笛子又特別通透細(xì)膩,她一直以為他是以身養(yǎng)笛,結(jié)果他竟然是以魂養(yǎng)笛。
好變態(tài)!
塞進笛子之后,那根通透的鼻子立刻變成了徹徹底底的黑色。
任閑愉快地在院子里坐下來,取出雕畫著厲鬼圖案的黑色面具戴上,蒼白的雙眸握住笛子,放在唇邊吹了起來。
節(jié)奏低沉而緩慢,寧靜而嚴(yán)肅,赫然是他在梨花白的“葬禮”上吹的安魂曲。
笛聲隨著晚風(fēng)飛散在明門的各個角落……
熟悉任閑的人不以為意,又繼續(xù)研究他們的東西,不熟悉任閑的人各個嚇得不輕,以為又發(fā)生什么事了。
“發(fā)生什么事了?”
“誰去世了?”
“怎么沒接到通知?”
圍觀的洛清吟只好安撫眾人:“什么都沒發(fā)生,就是他一時興起而已!
眾人一臉呆滯。
一時興起吹安魂曲嚇?biāo)纻人!
任大變態(tài),太任性了。
等眾人紛紛回去,任閑已經(jīng)吹完了一首安魂曲。
洛清吟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就見他把謝凝蕾的神魂從笛子里抽出來重新塞回謝凝蕾的身體中。
片刻之后,謝凝蕾手指微動,眼皮微動,醒了。
茫然的眼神中清澈干凈宛若剛出生的嬰兒。
她坐起來,看看任閑,看看洛清吟,又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起身向任閑行了一禮:“主人!
任閑指著洛清吟介紹:“這位是洛仙子!
謝凝蕾乖得兔子一樣給她行了一禮:“拜見洛仙子!
洛清吟:“……”
洛清吟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謝凝蕾,謝凝蕾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低眉垂目站在任閑的身后,像侍女一樣安靜地等待吩咐。
任閑朝洛清吟勾唇一笑:“想看什么?”
洛清吟撇了撇嘴:“這樣就完了?”
“不然呢?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為我掌控了,叫她往東她不敢往西!比伍e重新取出那根已經(jīng)恢復(fù)了通透的笛子,“我讓她跳舞給你看。”
悠揚的笛聲再次響起。
謝凝蕾聽著節(jié)拍,忽而走到他面前的空地上,翩翩起舞。
面帶微笑,雙眸含情,長袖輕曼,腰肢細(xì)軟,足下蹁躚,如若仙女踏月而來,在笛聲里演繹著悲歡離合……
洛清吟托腮望著她的舞姿,看著她跳完舞,盈盈朝任閑福了福:“主人,人家跳得好看嗎?”
突然,隔夜飯都想吐出來。
突然變乖了的謝凝蕾真讓人……
上一個時辰,謝凝蕾還在叫囂著做了鬼也不會放過她呢。
搖了搖頭,她提醒道:“你可要小心哦,美色誤人!
“你說她嗎?”任閑嗤之以鼻,“說到底,她的神魂是個空殼子,是我在操控,本君會看得上一個空殼?”
洛清吟:“……”
任閑見她不信,輕輕勾了勾手指,謝凝蕾立刻僵硬地倒在地上……臉著地。
“看,這就是傀儡。”任閑笑道:“來,你吹首曲子,本君把剛才那支舞蹈跳出來給你看!
洛清吟擺擺手道:“敢情你剛才是自攻自受!”
任閑不滿:“洛仙子,你說話真討厭。”
洛清吟聳了聳肩:“我不會吹笛子。”
“彈琴?”任閑側(cè)目望著她,指尖在納戒上一點,一張古琴憑空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朝她的方向一推,“來!
洛清吟搖頭:“我也不會彈琴!
任閑眉尖一挑:“那你會什么樂器?”
洛清吟輕咳了一聲:“我什么樂器都不會!
任閑頓時用看的奇葩的眼神看著她:“不懂一兩門樂器,還算是姑娘家嗎?”
洛清吟理直氣壯道:“我十四歲之前是個傻子,正常之后忙著修煉、煉丹和布陣,哪有這個閑工夫?”
任閑一想也對。
任何一個年紀(jì)輕輕就干出一番事業(yè)的人,不管是男還是女,娛樂生活都是匱乏得可憐。
他輕輕一擊掌心:“現(xiàn)在學(xué)還來得及,以后本君教你?”
“不用不用,我沒心思學(xué)!
學(xué)也不能向他學(xué)!
要是向他學(xué),紫云宸豈不是得鬧翻天。
洛清吟擺了擺手,轉(zhuǎn)移話題道:“謝凝蕾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辦?”
任閑沒機會在她面前展現(xiàn)舞蹈,又沒能成為她的樂器老師,心情有幾分郁卒:“還用打算嗎?本君最近宅太久了,是時候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了,明天本君帶她出門去。天羅神殿的人看到她,應(yīng)該會自動上門!
洛清吟望著地上那個以假亂真的傀儡,終于意識到,曾經(jīng)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她心頭的“謝凝蕾”三個字徹徹底底地化煙消云散了。
那個曾經(jīng)差點殺了她,曾經(jīng)屠了錦衛(wèi),害雪參娃娃倒退回一歲,害紫云宸重傷躺了兩個月的謝凝蕾再也無法給她帶來任何傷害了。
對方也不可能再覬覦紫云宸了!
以后,謝凝蕾不再是她的仇人。
而是她對天羅神殿復(fù)仇的一并利劍。
心情一松,她立刻就感覺到體內(nèi)玄氣激蕩,竟是晉升的征兆。
輕輕吐了一口氣,她朝任閑點了點頭,鳳羽小舟一揮,承載著她朝空中飛去。
武侯之前,只要修為達(dá)到,晉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武侯之后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