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定殺害同門,其罪不容赦!”姬冰雁看著樓近辰,她想看看樓近辰的態(tài)度,若是樓近辰想要包庇鄧定的話,那今日之后便難再做朋友了。
“鄧定自從來到這清河之后便是玄天宗的弟子,他殺同門,或者做其他的什么事,我無法干涉!睒墙秸f道。
“那好,就等道友這一句話,若是到時,我們擒拿到了鄧定,還希望道友不要插手!奔П阏f道。
“人自成年之后,便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zé),出師之后,所行之事自也是自己負責(zé),更何況,這一百多年來,都橫跨了兩個界域,我如何管得了這般多的事!睒墙秸f道。
“如此,最好!奔П阏f道。
“不過,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睒墙秸f道。
“道友盡管開口!奔П阏f道。
“若是由姬道友前去尋鄧定的話,還需要小心為好。”樓近辰說道。
“樓道友是說我姬冰雁不是其對手?”姬冰雁語氣有些冷的說道,她感覺自己受到了蔑視,做為玄天宗這一代天賦最高的弟子,幾乎一騎絕塵。
難道會不是一個同輩中人的對手?這個人還是來自于煙嵐。
在樓近辰這里,居然被對方暗暗警告自己可能不是鄧定的對手。
“有危險!睒墙匠烈髁艘幌,仍然是說道。
“煙嵐盡出天驕,我清河修士,在道友心中只怕都是土雞瓦犬了!奔П阏f道。
樓近辰發(fā)現(xiàn)自己說多了,他覺得自己可能被之前那個人傳染了,明明是好意,卻說出了讓人誤會的話。
不過想想,卻也又不得不說。
他對于鄧定的天魔變有感應(yīng),所以他知道鄧定的天魔變很強大。
而姬冰雁若是一著不慎,便可能死在鄧定的手上。
在他的心中,姬冰雁算是他少有的朋友,當(dāng)下便說道:“你是我的朋友,我非是小看于你,只是告訴伱鄧定的天魔變不簡單,你要小心。”
姬冰雁看樓近辰誠懇的表情和話,心中那莫名的火也是散去了,說道:“我聽聞鄧定的天魔變之中,有一式名叫‘請大師兄助我’,不知這個大師兄可與道友你有關(guān)系?”
“道友可將那一式法,當(dāng)做另外一個我!睒墙秸f道。
姬冰雁一愣,說道:“莫非,道友居然是鄧定心中最深處的心魔?”
“或許吧!”樓近辰說道。
他早有發(fā)覺了,因為鄧定第一次施展此法之時,他便有感覺,當(dāng)時甚至有一種神魂出游的感覺,甚至他覺得自己可以左右得了出不出手,但是后來隨著鄧定的這一式法術(shù)的演變,他的感應(yīng)越來越弱了。
姬冰雁端起桌上的茶,說道:“多謝道友告知!
然后起身說道:“只是玄天宗的門規(guī)與尊嚴,亦不容踐踏,一直以來,都想與道友比試,卻一直未能夠成約,這一次倒也算是有機會如愿了,不與道友真身斗法,與別人心中的道友斗法,亦是一樁美事!
姬冰雁說完,起身離開。
樓近辰端著茶杯,眉頭微皺,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心中嘆息。
一口飲盡,放下茶杯。
他不知道她能不能夠找到鄧定,但是一個這般的大門派,必須有尋人的方法,無邊的星空,看似茫茫無跡可尋,但在一些人眼中,卻是痕跡清晰,所過之處,便如雪地上的腳印。
樓近辰起身,伸手在虛空一劃,劃開了一道門。
他不知道姬冰雁用什么方式找鄧定,但是他可以肯定,一定沒有自己快。
他側(cè)身進入門中,泛光的虛空痕跡消失。
……
鄧定此時正在一個荒蕪的星體上盤坐,這個星體小,幾乎沒有靈機。
他盤坐于此已經(jīng)大半個月了。
因為自從那日用了天魔變之后,他心中的‘大師兄’突然不安份起來。
像是要活過來了一樣。
他在這里壓制著內(nèi)心深處的悸動。
他自己用了很多方式,最后卻發(fā)現(xiàn),還是當(dāng)年師兄在教自己煉氣之時,講述的入定以及降服妄念的方式是最有效果的。
但是他又可以肯定,如果用這種試最終降服了妄念,那么自己這個天魔變也就廢了。
天魔變是從御魔道之中衍生而來的,而御魔道里的魔則是從自身的妄念里化出來的。
而降服妄念是從根本上廢除這一個法門。
他當(dāng)然不愿意自廢修行,所以只能夠在這里壓制心中的悸動。
就在這時,他的面前不遠處,虛空里似被劃開了一道門,一個身影側(cè)身從中走了出來。
“大師兄!”鄧定瞬間站了起來,驚詫的看著來者。
心中瞬間涌上五味雜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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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幽妄
深邃星空為景,一片漆黑,遠處有閃過的光亮,又或者看近處的星辰,巨大無比。
這種無邊的荒涼與空寂,又或是震撼,會讓人陷入其中。
橫渡星空者,除了要法術(shù)強大之外,還要有一顆強大的心。
鄧定看到樓近辰出現(xiàn)之后,立即站了起來,心劇烈的跳動著,他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像是在犯了錯之后被長輩抓住了一樣。
他在離開火靈觀后也闖下一片威名,也是江湖上一號人物,到了這清河界之后,得了玄天宗的法術(shù),再融合自己的御魔道,創(chuàng)立天魔道以來,更是如魚得水,隱隱之間玄天宗的煙嵐人都以他為首。
出了星空之后,更是有一種龍歸大海,從此天高任鳥飛的感覺。
“大師兄,你怎么來了!边@是鄧定看到樓近辰之后的第一句話。
“我不來找你,便是別人來找你了!睒墙秸f道。
“誰,玄天宗的人?”鄧定立即醒悟道。
樓近辰并沒有回答,只是打量著他,面前的鄧定與他心中的鄧定的樣子有些不同,又有些相同。
不同的是,他的眼眶似乎更深了一些,整個人看上去也更深沉了一些。
“唉!”樓近辰一聲嘆息,想到了他的天魔變法術(shù),想到自己居然是他心靈深處的‘心魔’,緩緩的說道:“殺害同門,在哪里都是大罪,我沒有理由阻止姬冰雁帶人來找伱,但我也不可能為了他們來殺你。”
鄧定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你走吧,星空浩瀚,隨便去哪里都行,不要再回清河界了!睒墙秸f道。
鄧定嘴巴再動了動,最終只發(fā)出一個“好”字,然后長揖下拜,起身,說道:“大師兄,后會無期!”
他沖上天空,如一道輕煙一樣的朝著遠空而去,這個方向是遠離清河的方向。
樓近辰不知道他去哪里,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
樓近辰卻并沒有走,只是在這死寂的星體上面站著,看著遠空,看星辰,看這無邊的黑暗。
既是感嘆,又是等人。
感嘆于自己初來這個世界之時,在火靈觀之中見到的鄧定與商歸安。
鄧定沉穩(wěn)嚴肅一些,而商歸安則是多嘴多話一些。
而這一百多年之后,兩人的境遇差別卻是巨大的。
突然,樓近辰身后天空的里出現(xiàn)了一道月光,月光里有人走了出來。
一個兩個三個四人。
四個人,仿佛自月亮里走出來,一步便已經(jīng)落到了樓近辰的身后。
身影在月光之中清晰,為首之人手一招,那月便化為一道光收斂在她的手上。
為首之人正是姬冰雁。
她看到了樓近辰一時沒有說話。
其他的人也認識樓近辰,一個個都面色凝重。
“你見到鄧定了?”姬冰雁終是開口了。
“嗯!睒墙近c了點頭。
“他去哪里了?”姬冰雁問道。
“我不知道!睒墙秸f道。
姬冰雁長出了一口氣,不知道這是氣憤還是什么?她說道:“既然他已經(jīng)離開,此事便暫告一段落,只要莫再讓我遇到!
“他應(yīng)該不會再回清河了!睒墙秸f道。
“那便好,其實,我最希望每一個從煙嵐來的人都好好的!奔П阏f道。
“你心思很好,但這不太現(xiàn)實,不可能每一個人都好的!睒墙秸f道。
姬冰雁沉默了一下,說道:“你接下來打算去哪里?光等著紀掌教回來嗎?”
“也不是非要等著他回來比劍不可,我此行是為游歷星空,清河自然是我第一個想來的地方,在這清河這些日子,我亦收獲良多,隨時都可以離去!
“星空孤寂,道友這又何必呢,這清河有道友的鄉(xiāng)人,有朋友,不如留下來定居,多好!奔П阏f道。
“留下也不錯,但是,我聽說,有一片星域名叫‘瀑布星域’,乃是銀河劍派祖師悟劍之處,那里風(fēng)景絕美,我亦想去看看!睒墙秸f道。
“那瀑布星域亦是遙遠,只為看那風(fēng)景,往來便要十?dāng)?shù)年!”姬冰雁說道。
“為景而去,十?dāng)?shù)罷了。”樓近辰說道:“不過,并不是現(xiàn)在就去,再等等吧,我想知道,進出幽妄之法,不知道友可肯教我!
“自然!”姬冰雁笑著說道:“不如,我們回去,宗門之中有相關(guān)書冊,可借道友一觀!
“如此,那感謝了!
于是姬冰雁帶著樓近辰回了清河界玄星之外,又來到了玄天宗。
她帶著樓近辰回玄天宗,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姬冰雁將他安置在自己的洞府里。
她也親自為樓近辰講解幽妄。
“虛妄,很多人又稱之為幽妄。稱虛妄者,認為那里的一切都是虛幻不真實的,而稱幽妄者,則是認為那里深幽神秘,如妄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