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過多久便傳出一個震驚的消息,藍面盜的首領死了,而且他的身份居然是銀河劍派的莫勁光。
這事傳出之后,有玄天宗的弟子前來問話,問他們與藍面盜的戰(zhàn)斗經(jīng)過,湯雪珍雖然覺得有些意外,但是想到牽扯到了銀河劍派的真?zhèn)鞯茏,被人問也是正!?br />
她描述了那位藍面盜的首領被殺的那一過程,在之后沒過多久,便又有一個人來問。
這一個人的身份出乎湯雪珍的意料,甚至讓她感到震驚,因為這一個人是現(xiàn)在玄天宗主持外門事務的姬冰雁。
玄天宗弟子,每三十年換一次大弟子的位置,姬冰雁是玄天宗的天才弟子,入虛境之前,幾乎沒有阻礙,入了虛境之后,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也沒有人知道。
“那個人相貌如何?”姬冰雁坐在那里問著,她坐在那里的身姿,就像是一道清光。
湯雪珍回憶著:“這個人身量很高,氣韻如玉,眉長,有著一對桃花眼,很好看,身上穿的衣服很破舊了,像是在星空里行了太長的時間了!
姬冰雁聽了之后,心中一個人的面目不由的勾勒了出來。
她原本平靜如深潭的心,竟是泛起了漣漪。
“他還有說什么嗎?”
“他……”湯雪珍回憶著,說道:“哦,在入星之時,他突然對著太陽問那是不是我們搶來的太陽,我解釋了一下,然后他冷笑了一聲,之后就離開了!
“你復述一下他的語氣,一個字都不要變!”姬冰雁說道。
于是湯雪珍將當時的情形再復述了一番,隨之姬冰雁坐在那沉默了好一會兒,便起身,說道:“這事你不要跟別人說,好好經(jīng)營,暫時先不要走遠航了,就在近星之中走一走,可以掛玄天宗的字號!”
“啊,真,真的嗎?謝姬長老!”湯雪珍驚喜的說道,隨著時間的推移,湯家與玄天宗的關系會越來越淡,在這一顆星上,很多家族勢力都與玄天宗有關系,上溯到祖上,都可能是玄天宗的真?zhèn),但是隨著時間推移,這關系會越來越淡,甚至變成了沒有關系。
而允許掛玄天宗字號旗的更是少之又少,除非有著很深的關系。
“如果他還會來找你,伱一定要轉(zhuǎn)告他,就說姬冰雁一直在等著他到來!”
姬冰雁說完就離開了,留下湯雪珍一臉的茫然,和那激動澎湃的心,她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秘密。
他究竟是誰?
沒多久,湯雪珍聽到說銀河劍派的人也在找那一個神秘人。
理由是銀河劍派有一位名叫梁玉成的真?zhèn)魉涝诹诵强罩校谒乐,似乎見過那個神秘人。
不僅是她心中擔心,大掌柜都有些擔心,他們都擔心那個神秘人真的殺了銀河劍派的真?zhèn)鞯茏,畢竟有一位名叫莫勁光的銀河劍派弟子是真真切切的死在了神秘人的劍下的。
不過,在她擔心之中,并沒有銀河劍派的人來找她。
這讓她提著的心慢慢的放了下來。
不過,在一次特別的同鄉(xiāng)會中,她卻被意外的邀請了。
她的父親死后,湯家的地位一落千丈,而在這之后,她只會被邀請到一些低層次的法術交流會。
為了家族拓寬人脈,于是她參加了。
在這一個同鄉(xiāng)會上,她看到一些這幾十年來界內(nèi)的風云人物。
看到這些人,她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圈子里的人會邀請自己來。
她很確定自己是土生土長的玄星人,而這些人大多都是來自于一個地方——煙嵐界。
在同鄉(xiāng)會,她聽到他們都互訴著近年來的發(fā)展,她感覺到這些人的心氣,感覺到他們在努力的扎根,他們之中有的已經(jīng)開枝散葉,甚至有人出來開宗立派,成立了小宗門。
她感覺到了朝氣,感覺到了一股奮發(fā)向上的精神。
突然,有人問她上一次從環(huán)龍界回來的航行之中,是否遇上了一個人。
她瞬間明白,這些人喊自己來這里的目的,她看到一個個目光灼灼,看到他們眼中的認真,仿佛是在等待著什么。
第404章 :京落宮故人
在這屋子里,一時之間被二三十個人注視著,讓從未曾遇上過這種情況的她,一時之間有些慌。
不由的說道:“姬長老來問過,離開時說不讓多說!
“哦,姬冰雁都來問過了,看來,她還是沒有忘記府君啊。”
湯雪珍感覺這里的人對于姬長老似乎有些不尊重,不由的想到了一些傳言,至于他說的府君,卻云里霧里的,聽不明白。
傳言說,這些從煙嵐界過來的人,與本土修士之間一直存在著矛盾,難以融合。
尤其是他們之中的領頭人鄧定,修為高深莫測,據(jù)說自創(chuàng)玄天九變之外的天魔變。
讓玄天九變成了玄天十變。
雖然很多玄天宗的本土弟子并不承認,但是呢,在對上鄧定的天魔變時,卻沒有一個是對手。
這讓鄧定在這些年來,博得了一個魔君的稱號。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玄天宗其實并沒有真正認可他的天魔變,沒有將之列入藏法閣之中。
而這些煙嵐界的人都以那個魔君鄧定為首,只是以她的身份并不了解鄧定究竟是怎么樣的人,更是沒有見過。
“姬冰雁若是找你問,你只管說是我們強迫于你說的便是了。”
湯雪珍一時之間有些為難了,不過好在當即有人說道:“好了,別為難人家了,伱看著我!
湯雪珍不由自主的看過去,然后她看到了滿天的星辰,這一剎那之間,她覺得自己看到了滿天迷離的星空盡在眼底。
這感覺只是一剎那,待她醒來之時,看到的是大家都在喝酒,行酒令,像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
她甚至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她臉色一變,想到了一種可能,自己被懾了魂,可能別人已經(jīng)問過自己的話了。
她臉色漲紅,立即站了起來,想要說幾句狠話,卻又終是沒有說出口,她一路的直接往外去,耳中聽到身后有人說道:“湯姑娘別生氣,我們什么也沒有做,只是問了一下當日的事情,若是你再遇上那位,便說煙嵐舊人,甚是想念故土!
她沒有說話,覺得這些煙嵐人果然都不是好人,難怪總有人說,煙嵐界的這些人野性難馴,他們行事無法無天,對于玄天宗也只是表面恭敬。
她回憶了剛剛看到的景象,可以確定,那是玄天宗的玄天九變里的星象殺。
星象殺最難最復雜,因此也最難修持,她聽說即使是玄天宗的真?zhèn),能夠修成星象殺的人也沒有幾個。
而這個人居然會,她很意外。
她又聽說,煙嵐界過來的人之中,都是那一界頂尖的人物,原本她覺得沒什么,現(xiàn)在看來,這些人即使是在玄天宗之中,亦可立足的。
她走后,屋子里那個朝著湯雪珍施法的人,端著手中的酒杯有些出神的說道:“想當年,府君初繼位,巡視江州,路過貧道那小觀,與貧道于星空之下,一夜相談,甚是歡喜!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曾在海邊的懸崖上立一座小觀,立一張星旗勾連星空的觀星子。
他也默默的來了這里,在煙嵐界的前路是布滿了荊棘的,既然這邊有著一片汪洋般的法術,他也自然的就來了,來到這里,很容易就入了門。
他原本修的就是煉氣法,一來這里便入了虛境,然后先擇了主修星象變。
他并不合群,若非是聽說可能是樓近辰來了,他根本就不會來參加這個同鄉(xiāng)會。
至于,這個消息究竟是怎么傳出來的,姬冰雁怎么來這里的,大家便是怎么來的,姬冰雁聽了描述之后,便再來問湯雪珍,這些人自然也聽到,所以也再來問她。
……
樓近辰在這一顆玄星上四處游走,他感受著這一片大地的氣息。
每一個地方都有其獨特的氣機,這一顆星辰的氣機活躍渾厚,雖然煙嵐界因‘神寺’而氣機活躍起來,卻不如這里渾厚,他的念頭與天地溝通,能夠從天地之中感受到那種清新感,不會有陳腐感。
在這一路來的路上,樓近辰曾入過一些沒有生命的星辰,那些地方陳腐生冷。
而這里的氣機深厚、清新、活躍。
到一處地方,感應一處山河,聽一處的風語。
他站在一處山上,伸手在虛空里當扇子一樣的扇動。
風隨著他的手而涌動,扇動的同時,陽光里的火焰被風吹了出來,形成了風火連天之勢,使得這片天地一片模糊。
然而他并沒有過多的去沉浸在這種感受之中,他手中衣袖一揮,虛空里的風與火瞬間散去。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換了,一身嶄新的墨黑色的衣服,內(nèi)衫露出的地方卻是紅色的,讓他整個人顯得神秘而高貴的樣子。
他的頭發(fā)上面結(jié)了一個發(fā)髻,后面的頭發(fā)垂在后背,讓他整個人又多了幾分飄逸氣質(zhì)。
山中突然有人喊道:“誰在那里放火?”
一道劍光飛來,那里卻早已經(jīng)人去山空。
樓近辰之所以會在離開煙嵐界之后,第一時間想要來清河界,除了是因為要見見更大的世界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這里有著一群從煙嵐界出去的人。
最后一個則是,當年銀河劍派的掌門人,從他手里拿走那太陽宮之時,他是驚險的逃離對方的劍法殺招的,修行這么多年,他想再會一會。
就在這一片星宇之間再戰(zhàn)一回。
他出現(xiàn)在了玄天宗外。
玄天宗很大,山門在群山之間,然而給他的感覺卻像是群山在這玄天宗內(nèi)。
每一座山頭都有宮殿,或是小小的,或是宮殿群如蛇盤山般,又或者山體垂直,而在那山頂端,只一座孤零零的小塔殿。
山下的宮殿完美結(jié)在一起,形成一股勢,整片山都像是活了一樣。
他出現(xiàn)在玄天宗的門口,現(xiàn)出身形,不時的有玄天宗的弟子進出,其中有一人問道:“你不是我們玄天宗的弟子吧!”
“哦,何以見得?”樓近辰問道。
“你氣韻高貴之中帶著神秘,有著一股深邃的幽冷,眼神看山門,有著欣賞,卻無半點敬畏,所以我敢斷定你不是玄天宗弟子!蹦侨苏f道。
“你說的對,我不是玄天宗弟子,我是來訪友的。”樓近辰說道。
“哦,訪友啊,不知尊駕是哪一派的真?zhèn)鞯茏,如此氣韻,我蕭青冥不可能沒有聽過啊!蹦切奘空f道。
“我初來此界之中,你哪里會見過我,你是玄天宗弟子,可否幫我傳個口信?”樓近辰說道。
“口信當然沒問題!”蕭青冥環(huán)繞著樓近辰打量著他,他的手摸著下巴,猜測著樓近辰的身份,又說道:“但是你要告訴我,你拜訪的人名字才行啊!
“姬冰雁,你就說煙嵐故人來訪!”樓近辰說道。
“大師姐?大師姐認識的煙嵐界來的人多了,她未必肯見你啊!”蕭青冥說道。
“那就說京落宮故人來了,我想,她會見我的!睒墙秸f道。
“京落宮?沒聽過,不過你既然這么的自信,那我就去試試。”蕭青冥入了玄天宗的大門,他一路朝著一處大殿而去。
姬冰雁已經(jīng)是外事殿的殿主,這對于修行人來說,其實并不是好差事,當然,也有一些修士垂涎這個職位。
這個職位就是真正的那種向往大道的修士不愿意要,而那種只想要權(quán)力的修士,卻又難以獲得的位置。
外事殿的殿主,在很多人看來,比帝王的權(quán)柄還高。
她可以稱得上是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