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三川郡為中心,朝著四方散開,像是散狀的光點一樣。
在三川郡之中,時常會出現(xiàn)神廟之間的攻伐,但是卻又有著共御外敵的傳統(tǒng),這是從很早之前就傳下來的,因為以前,祭廟并不能被廣泛的接受。
所以大家都聚在了這一個郡中,守望相助,共進退。
此時,三川郡的鐘聲響了。
鐘聲一響,便是表示有了外敵。
很快,主要的幾座廟宇都知道了,是有人遁入九尾君廟之中劫走了一個人,這讓大家非常的意外,那個人居然可以帶著人在地底行走。
其中在一座鏡靈廟前,有一個女子手里托著一片黑漆漆的鏡子,朝著地面照去。
她這鏡靈廟之中所供奉的鏡靈玄妙,可探照方圓十里之內(nèi)擁有氣血的人或動物。
尤其是身上在動用法力之時,更是容易被探照到。
此時的她身邊圍了不少人,只見她朝著地上一照。
平時她是不會輕易做這種事的,畢竟有窺探別人隱秘的嫌疑,但是現(xiàn)在是這一帶的人都同意她這樣做。
只見鏡中先是有著無數(shù)的光點,在場的人都有一種被照著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而鏡子里原本一點隱晦的光點卻慢慢的變得清明。
那光點像是被什么掩蓋著,像是沉在水中。
大家看到這一幕很快就明白,這就是那在地底行走的人。
只見光點從晦暗到明亮,只一會兒,那鏡面中便清晰的照出兩個人來。
就在她再要施法,將之攝出來時,那鏡中的人有一個突然抬頭,隨之見他將手中的燈一舉,一片燦爛的霞光涌起,將鏡面淹沒。
她努力的想將霞光擦去,可是那五彩的霞光卻像是染上了鏡面,怎么也無法擦掉,而她對于鏡子的感應也多有滯礙感,她心中一驚,說道:“此人非同小可,是什么來頭你們知道嗎?”
“此人救走了六臂蛇神的商列森,可能是他的什么人!”祝松齡說道。
“這個商列森我知道,也算不上什么強力人物,被你拿下多年,怎么還有人來救他?”
“不知道。”祝松齡沒好氣的說道:“動用驚神鐘吧!”
沒多久,鐘聲響起。
那位持鏡的女子閉上眼睛然后,緩緩的抹過那鏡面,鏡上的五彩霞光開始消失,然后再一次的顯露出了兩個人。
前面的那一個人一手持燈,一手持短劍,左手燈上的光芒閃光,在鐘聲里明滅不定。
她知道這個人再也逃不了的,必死的。
三川郡眾‘神’共同守望相助,能夠走過這么多年,絕不可能輕易的讓人劫走人。
不過還好,這個外地人,還只是走了一段路而已,要是真的走出了三川郡,那得被人笑死。
“出來!”
有人立于神廟前,大喝著,聲浪一聲聲。
鏡中的人抬頭,他的眉頭是皺著的,似乎嘆息了一聲,朝著上方?jīng)_破了泥土,她看到一團五彩的光出現(xiàn)在了地面上。
這是一個圓臉,微胖的人,左手持燈,右后持劍。
周圍各大神廟里的人已經(jīng)將他們圍住了,但是一時之間卻沒有人動手。
“真是好本事,好大膽,來三川郡的神獄之中劫人,你究竟是誰?”祝松齡向前走幾步,來到了商歸安的面前。
商歸安環(huán)視一圈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被包圍了,周圍全都是廟祝,他不由的嘆息道:“我乃江州商歸安,我的父親已經(jīng)重傷垂死,我并未找伱尋仇,只是將他帶出去而已,你何必這樣置人于死地呢?”
“江州?”
“商歸安?”
有人念出這兩個關鍵的名詞。
“樓近辰所在的那個江州?”
“商歸安這個名字我也好像聽過!”有人說道。
“無論你是誰,也無論你有什么靠山,你都不可能在犯了三川郡的忌諱之后安然離去。”祝松齡說道。
商歸安并不奢求別人輕易的放過自己,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找一個有機會離開的方式,于是說道:“久聞三川郡為眾神匯聚之地,卻不曾想,是為了以多欺少,不知諸位可敢一對一斗法,我商歸安,只要有人能夠勝我,我愿意束手就擒!
一個光頭大漢突然開口說道。
“呵呵,你倒是打的好主意,不過,我還就吃這一套,你想要一對一的斗法,好,我成全你,若是你勝我,我不管別人怎么說,在我這里你是可以離開的!
這一個光頭漢子赤裸著一對手臂,光頭,脖子很粗。
從頭頂?shù)奖巢浚技y著火焰圖案,商歸安不知道對方是什么神廟的廟祝,但是他能夠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濃郁的火焰氣息。
其他的人沒有反對這個光頭漢子的話,這時商歸安身后的商列森卻不認識這個人。
“江州,商歸安!”商歸安說道。
“江州的,我知道,前些日子,我們大祭司在江州折翼而歸,不知你當時可在那里?”那一身火焰氣息的漢子說道。
“我不在!鄙虤w安說道。
“正好,我也不在,今日,我便領教江州人的法術。”那漢子突然腳下跨步,朝著商歸安沖來,腳下火焰先于人鋪張洶涌,人未至,火焰已經(jīng)延著地面,沖過去,靠近商歸安之時又瞬間竄立了起來,如浪一樣朝著商歸安撲下。
商歸安手中的五色燈的燈光一晃,那火焰便已經(jīng)破去,但是破開的一瞬間,一只帶著火焰的拳頭已經(jīng)揮打而下。
這一拳勢大力沉,如山岳翻落一般的大勢,卻不帶一絲的風氣,還無聲無息。
這是一拳是要打死人。
商歸安手中的劍已經(jīng)點出,一劍點劃在拳頭上,同時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解!”
他劍點在那拳頭上,漢子感覺自己的拳頭在這一剎那之間,像是要失去了一樣,緊束的力量,和血肉,竟是有一種用力過猛而要崩散開來的感覺。
他還沒有想明白怎么回事,便又見商歸安手中的五色劍指著自己,嘴里說道:“散!”
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在悸動,要相互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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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一抹劍光自東來
灶王社的祭司不少,這些年全面開花,收了很多外投者。
趙遠東就是外投灶王社的,原本他修的是武道,他修至煉臟之后,便難以再進步,無法進一步煉竅,于是有人讓他去借火煉竅,他在思索了一陣子之后,便加入了灶王社。
在他看來,灶王社是很包容的一個教派,而且灶王爺是一個很慷慨的‘神靈’,他覺得自己并沒有多么深的信仰,在他的心中只當是一種交易或者投靠,但卻能夠獲得灶王爺?shù)馁n予。
他對于火焰的感悟,在他受到洗禮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火焰,于是他用火焰燒自己的諸般竅穴。
他的拳法,他變的霸烈,充滿了火焰的那種灼燒之力,從原本的勢大力沉,也多了幾分火焰的靈動與飄忽。
這還不是關鍵,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拳頭上的筋骨五臟在分解之時,他在心中念了一聲:“灶王爺!”
隨著他心中這一聲呼喚,他感覺一股火焰從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涌起,那火如熱浪一樣,將那要分解自己五臟力量沖開。
而且這一股力量席卷全身,他趁機再一次的出了第二拳,這一拳擊出的一剎那,虛空里涌生紅色的洪流,洪流是火浪,從虛無之中而來,奔涌而出。
只一剎那,便已經(jīng)傾吞了一片天空,商歸安所在盡處于籠罩之中,那一股勢之下,一切都變的渺小了。
商列森也被籠罩在這之中,打出這一拳的人明明是在地上,但是打出來的勢,卻像是從虛妄里打出來的。
他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他感到恐懼,甚至發(fā)抖。
商歸安在這一刻,感覺自己不是面對一個人,而是面對著無盡虛妄里的一位神靈。
他心中恐懼,但是卻強行的壓了下去,大師兄曾說過,恐懼只會讓你更快的死亡。
而反抗雖然,未必能夠活下來,但只要是人,無論怎么樣,都得掙扎一下。
于是他手中的五色燈涌起五色的光華,劍也揮了出去。
五色的燈光化解著那洶涌而來的火意,而劍則是斬向那位灶王社的祭司。
同時,他整個人不再是放長擊遠的退避,而是隨著五彩光華,如游魚般出現(xiàn)在了趙遠東的身邊,手中的五色法靈劍則以一個刁鉆的角度刺向趙遠東的眉心。
趙遠東居然感覺眉心里有一種刺痛感,他左手往上一架,如架梁一般,封住了劍路,同時一步朝著商歸安的方向踏出,一拳揮打。
商歸安卻一沾即走,身在五彩光華之中如游魚一樣,一下便已經(jīng)繞到了趙遠東的側面,劍朝他腋下劃拉,趙遠東卻是手下打,翻身,同時一腳橫掃腰際。
從商歸安持劍近戰(zhàn),到趙遠東翻身橫掃,只是剎那之間的事,隨之又見商歸安手中的劍芒爆發(fā),卻仍然一閃又隱,身如游魚一樣,環(huán)繞著趙遠東而轉動,偶爾遞出一劍便是殺招,讓趙遠東打出的拳勢火浪瞬間散去。
他們沒有想到這個商歸安居然有這樣一身近戰(zhàn)劍術。
“五行散解!”
隨著這一聲起,五彩光華大盛,同時劍光爆起,又隱起,大家看到商歸安已經(jīng)退到原來的位置,而趙遠東身上的防御像是被劍劃破,然后被五行法入侵,身體快速的崩散。
商歸安突然下殺手,讓其他的人想救也來不及,當然,也沒有人會救。
“在這里殺人,可不是一個好的做法,這里這么多廟祝,你想都殺了嗎?”祝松齡冷笑道,他的心中,這個商歸安已經(jīng)死定了。
當然,即使是不殺人,他也不可能離開的,其實沒有區(qū)別。
“我覺得,沒有必要再單打獨斗了,我們這么多人在這里,若是再被他殺了幾個,那才是愚蠢!庇幸粋人說道。
“行吧!大家一起出手,打殺了便是了!庇钟幸粋人附和了。
商歸安知道事不可為了,他知道自己帶不走人了,只能夠自己一個人逃了。
若非是要帶人,他自己早就一個人走掉了。
大師兄擅長遠遁,沒道理他這個師弟不擅長。
五行遁法在遁逃方面亦是一絕。
他轉身,五色光華涌起,將他自身包裹,又瞬間縮小,再炸散開來,竟是化為滿天的光絲朝著四面八方而去。
“當!”
一聲鐘響,聲波如浪,光絲震散。
其中有一縷光絲散開之后,卻是一個人掉了出來,正是商歸安,他沒有半點停止,手中的劍朝著天空一刺,便縱身而起。
就在這時,一道鏡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立即感覺到了身體的沉重,像是被無形的繩索給捆住了身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