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相對于他一開始施展門字法來說,動靜已經(jīng)要小了不少。
他回到火靈觀,自然是很快就知道了江州發(fā)生的事。
有些意外,但是多想一想,又覺得很正常。
煙嵐界雖小,但是卻是一個完整的人類修士為主流的界域。
之前清河界破界,除了帶走了那太陽宮之外,只招了一批人走,而且招走的人其實并不多,除此之外,竟是什么也沒有再做了。
樓近辰不信這煙嵐界之中就沒有他們看上的東西了。
他覺得,這其中或許還有內(nèi)幕,比如,現(xiàn)在星宇之中,便有人盯上了這里。
灶王社的灶王爺便是其中之一,還有那火神教感應(yīng)到的‘火德星君’,這些都是些什么,樓近辰也不知道,但是肯定是星宇之中的大神通者。
這都與火有關(guān),火又讓他很快想到了太陽,他不由的想,難道有人盯上了這一界之中的太陽了。
他覺得這個太陽像是一塊肥沃的土壤,只需要將種子埋入其中,便會長出東西來,將來結(jié)出果實。
想到了果實,他心中一動,在他看來,能夠讓那些星宇之中的強者都為之心動的東西,只有‘道果’,要不然的話,那些強者,何必回應(yīng)這些普通的修士呢?
必定是有所得,才會有求必應(yīng)。
樓近辰心中想著怎么讓這太陽的光芒不再暗淡下去,那么那灶王爺和火德星君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決定直接去問一問。
很先是找上了火神教的丘文。
丘文一身暗紅色的衣袍,整個人看上去蒼老了不少,但是樓近辰卻覺得他身上的氣息更加的純粹了一些。
“丘大祭,可否告訴與我詳細說說那位‘火德星君’?”樓近辰問道。
“我也說不好,那種感覺,恍恍惚惚,難以言述,若是府君能夠見到,才能夠知道!鼻鹞闹罉墙讲豢赡芤姷,但是他又描述不出來。
他只知道,火德星君跟自己說的話,要說再多,他又說不出來。
“這樣,你再試著溝通一下那‘火德星君’,我與你一起感受一番!睒墙秸f道。
丘文心中一驚,他不知道樓近辰居然還能夠與自己一起感受,心中驚訝無比。
“不必驚訝,你們這些靠著溝通神靈修行者,在我看來就是‘請神’居于自身的靈臺,看似強大,然而一切都是別人的,修行到頭來,就是一場空,是鏡花水月!
“而我們感應(yīng)天地,采氣養(yǎng)神,神壯而知陰陽五行,方是自我證道的正路,伱不必想太多,先試著去‘請神’!”
樓近辰說完,丘文便答應(yīng)了下來,他來到一處山洞之中,這里有一個火坑,算是丘文的修行之地。
石頭中間開鑿出來的一個坑,里面都是一些未滅的火星,他將幾塊干柴放進去,沒過多久,那干柴便燃燒了起來。他跪坐在坑邊,面對著火焰。
而樓近辰則是來到了丘文的身后,這一剎那,丘文只覺得自己的身后,仿佛靠著一座山一樣,一片黑暗,遮天蔽日,他知道這是自己的錯覺。
只能是穩(wěn)住心神,去感應(yīng)涌動火焰,去誦念著自己重新創(chuàng)立的禱祝之詞。
“……無處不在的火中之神,……”
當(dāng)他再念到這一句之時,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意識像是無限的拔高。
這感覺很怪,很讓人恐懼,完全沒有了自主全,頭頂?shù)纳蕉聪袷嵌撮_了一樣,他仿佛看到一片火海,一片火焰光輝。
不過這一次,他又多了一份感覺,他感覺自己的身后跟著人,像是自己背著,又像是有人抓著自己的衣服,然而他根本無法回頭去看見。
樓近辰連那瘋了的火神的念頭都可以攀附,更何況是丘文的念頭。
樓近辰同樣的在抬頭看那一片火焰。
那火焰深紅,不斷的火舌彈起,更深處就像火山里的巖漿一樣。
他沒有看到那個‘火德星君’,或許,這一片景象就是‘火德星君’?
就在這時,一條火舌突然凝結(jié)不動,形成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紅袍人,這紅袍人站在邊緣朝著下方看來。
“你是何人,也敢侵奪本君的信徒!”
隨著這個聲音落,火焰像是隨聲而來,他眼中看到一片傾泄而下的深紅之色。
丘文只覺得,自己像是整個突然之間變燙了,從頭燙著腳。
只一轉(zhuǎn)眼,他便如一個要被煮熟悉的蝦米一樣。
樓近辰感覺到了冥冥之中有一股致命的炙熱與焚燒之意朝自己襲來。
他的雙眼泛光,看破虛空,看到了一道火焰從虛無之中朝自己卷下。
這像是幻像,像是自己的妄念。
他很清楚,這都是因為自己附于丘文的身上看了一眼而招來神念焚殺。
自從入七境以來,他對于一些法術(shù)又有新的理解。
曾有人說,萬般法皆是妄念,他雖不完全贊同,但是卻又覺得,可將萬般法都當(dāng)成妄念,以斬妄念之劍意而斬別人的法。
在那眼中,火舌從虛無之中卷出來的一剎那,他插于發(fā)間的劍已經(jīng)拔下,小劍在指間捏著,朝著身前的上空一揮,劍泛寒光,像是斬斷無形的紅絲一樣,虛空不生波,卻似被切斷了一剎那。
一劍分陰陽。
火舌被他斬斷。
只一剎那,他那一眼形成的聯(lián)系便斷了,對方法術(shù)無法再落到他的身上來。
晚點更新
第377章 :相爭
曾經(jīng)的樓近辰,與那存在于虛妄之中的秘靈接觸一次,便有生命之危,但終是能夠斬斷那一份聯(lián)系,現(xiàn)在的他要做到卻更是容易。
一劍分陰陽,既斷法,亦斷那一分冥冥之中的聯(lián)系。
在樓近辰的心中,感而有應(yīng)是為法。
法的根本就是,感知到了,使得對方能夠回應(yīng),這才是施法的基礎(chǔ)。
當(dāng)然,這種回應(yīng)在不同的人那里,是有著不同的層級的。
比如我喊一聲,對方應(yīng)一聲,這是對方的回應(yīng)。
又或者,我喊一聲,對方不應(yīng),卻回頭,這也是回應(yīng)。
還有一種是我喊一聲,對方不回應(yīng),也不回頭,但是前行的步子卻停了,這同樣的是應(yīng)。
這一次次的反應(yīng),變的輕微,即使是心如止水,卻也還是有辦法溝通,比如月倒映在水中,水紋絲不動,卻又倒映著月。
只要找到方式,即使是這個人心中磐石,也是有辦法溝通得了。
樓近辰看到了對方,便無法阻止對方朝自己行法,所以他以劍斬斷這種聯(lián)系。
不過,他的目光落在了身前丘文的身上。
那丘文依然跪坐在那里,但是卻抬起了頭,緩緩的站了起來,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樓近辰。
他雙眼的眼神與之前丘文的眼神完全不同。
樓近辰不由的后退了兩步,小心的防備著。
“這,火德星君?”樓近辰心中生出這個念頭之時,對方已經(jīng)說話了。
“你要見我?”‘丘文’的聲音之中充滿了一種蒼茫感,像是久處時間沖刷之后形成的一種冷漠感。
而他的雙眼卻燃燒著兩團金色的火焰,眼珠子像兩顆火球一樣。
“你是火德星君?”樓近辰手中仍然捏著小劍,劍身泛著陽光。
“是本星君,我從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太陽神宮的氣息,唔,還有虎君的威煞,不僅如此,還有著道主的法韻!薄鹞摹f道。
樓近辰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什么太陽神宮,什么虎君,還有道主,他統(tǒng)統(tǒng)不知道。
“伱不知道他們?”‘丘文’的雙眼注視著的人,卻像是能夠直接讀取對方的念頭,他不需要別人來回答。
“不過沒關(guān)系,你不知道他們,他們當(dāng)然也未必知道你,但這事無法確定,如果你是一位有天賦的人,一定已經(jīng)被他們知道了,我曾在道祖座下聽法,就這一點關(guān)系,便不會殺你!
樓近辰依然沒有說話。
‘丘文’看著樓近辰的劍,說道:“道主雖然包容一切,但是太陽神宮與虎君卻有大仇,你卻可以在一劍之上,融合他們兩人的法韻,倒是讓人意外!
樓近辰依然沒有說話,他仍然在聽,因為他不知道說什么。
在這一界之中,他是頂尖的人物,但是在這個火德星君面前,卻是螻蟻般的存在。
但是樓近辰猜測,這一劍之上融合的東西,只有此時顯露的太陽氣息,以及自己悟出來的‘虎嘯殺神劍法’,以及劍身之中融入了白虎金煞之氣。
“哦,你找我的來意我大致明白了,此界之中太陽虛弱而塌陷,需要補之以‘神’,你想必也知道如何挽救這一顆太陽了!
“不過,你只是知道一個大概,你根本就不明白這其中的具體方式方法,也許,我們可以合作!”‘丘文’自顧自的說著,樓近辰卻知道盡管自己收斂了念頭,卻仍然被對方讀取到了表層思想。
因為對方的話,正切中了他某一剎那的心思。
“當(dāng)然,我也知道你的不信任,但是,那位灶王爺卻有一個大敵,若是讓他主導(dǎo)祭司太陽,重新以神念寄于這里的太陽之中,你們這一界將會招來一個大敵,這是你們絕對無法承受的!
“而我則不然,我火德星君朋友遍星宇,由我出手挽太陽于即熄,神寄于這此界太陽之中,應(yīng)該不會有多少人反對!
樓近辰聽到這里,心中一動,說道:“很多人都盯著這一界?”
“星宇之間,大小星辰,如恒河沙數(shù),有些死寂無人煙,有些則是被一些異族占據(jù),煙嵐界并不大,但是卻是人類占據(jù)了主流,盯著的這一界當(dāng)然是只有某方面需求,或者是道場便在附近的!
樓近辰發(fā)現(xiàn)對方態(tài)度似乎很好,很愿意與自己交流,并且似乎很愿意給自己解釋星宇之間的情況。
“清河界來煙嵐界可需要周圍界域的同意?”樓近辰問道。
“需要,但是他們的阻力不大,知道為什么嗎?”‘丘文’說道。
“為什么?”樓近辰說道。
“因為之前這煙嵐界是素月宮與太陽神宮爭斗的法場,大家不想介入其中,所以清河界想入此界之中取東西,大家也沒有阻止,甚至可以說是縱容。”
“大家想讓他進來探路?”樓近辰問道。
“當(dāng)然,不過既然清河界破了此界,那其他的人自然也就可以進來了,只是現(xiàn)在沒有大規(guī)模的進來,還是有一個原因的!薄鹞摹f道。
“素月宮弟子憐云沒有死!睒墙秸f道。
“原來你已經(jīng)知道,看來你是見過她了,那么,你知道挽救太陽的說法,一定也是從她那里知道的,清河界拿了東西,只招了一些弟子走,其中就有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