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陰神出游,沾染污穢是家常便飯,每一個羽化道修士都會知道怎么凈化自身的陰神!标愯f道。
樓近辰聽了之后,說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便也回去了,若是伱有事,便喚我之名,我想,我能夠聽到!
樓近辰認為自己能夠聽到,這是對于自己的自信。
當(dāng)被別人以強烈的情緒呼喚之時,無論隔著多遠,都能夠聽到。
這種能力,非是等閑之輩。
無論是他,還是陳瑾,都不是拖泥帶水之人。
樓近辰發(fā)現(xiàn),這個密室之中,有著重重門戶,即使是有人從外來面進入這個密室之中,都會被那門戶阻擋。
但是這些門戶攔不住樓近辰,他轉(zhuǎn)身,從那門戶之中走了出去,而陳瑾的身上瞬間燃燒起了火焰。
他此時的感覺,整個腦海之中都閃耀著一雙雙紅色的眼睛。
這是他之前看那井中雙眼的記憶,他自己根本就無法忘記。
他知道,自己必須洗煉陰神。
只見這個秘室之中的符文開始閃耀著光輝,那些光輝的線條都匯聚在他的身上。
而且,那畫像上的人也泛起神光,照耀著下面坐著的人。
陳瑾坐在那里,整個人都似籠罩在一種無形的火焰之中。
……
對于別人來說,這個密室很難進來,那一道門,重重疊疊,外人難以進入,但是樓近辰進出并不難。
他從那門中邁出,然后在乾國的江州府衙的后宅之中的天井里,一個人從那水中浮現(xiàn),越來越清晰,有光泛生。
水中的人影泛光,然后透水而出,面前卻是一片五色的光韻流轉(zhuǎn)。
樓近辰眼中看到的五色的光韻流轉(zhuǎn),阻礙視線,但是卻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肉身所在,如此近的距離,只一念閃動,便已經(jīng)鉆入自己的肉身之中。
一股溫?zé)崤c柔軟傳上心頭。
這種感覺妙不可言。
他這一剎那,什么也不想做,只感受著這種感覺。
這些時候他的法念全體出游,此時再回歸,多么的美妙。
回歸自己的肉身之后,然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小小的后宅之中,居然被布下了一套陣法,并且看到旁邊不遠處,有一個人坐在那里守護著。
當(dāng)樓近辰看向他之時,對方立即睜開了眼睛看了過來。
“師兄,你回來了?”商歸安說道。
樓近辰感覺著肉身,諸穴靈氣充沛,便站了起來,說道:“嗯,最近可有什么事發(fā)生?”
商歸安說道:“最近這些日子,烏云密布,天天下雨。”
“哦,這是為何?可是到了雨季?”樓近辰問道。
“正是雨季!鄙虤w安說道,他在打量著自己的師兄,師兄的神念出游這么久,他怎么也得審視一番。
“雨季細雨連綿,一切都正常?”樓近辰說道樓近辰來到外面,天空一片晦暗,正下著綿綿細雨。
雨并不大,但是可能下得久了,無論是瓦片還是空氣都濕潤無比,所以從瓦片上有著細線般的流水流下來。
他伸手在接著從瓦面上流下來的細流。
入手微涼,然后樓近辰卻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
正常的雨水之中,只有著水氣,但是此時他接在手中的水氣之中,他感覺到了一股昂陽氣息,仿佛看到了一條巨蛇在云霧之中舞動著。
“又是蛇?”
樓近辰對于蛇有些不友好的情緒,因為在那陰間,他最近遇到了的蛇都不是普通的靈物。
這蛇非常的大,在興云吐霧。
他立即明白,這是早前向自己借河道的那條蛇,可能要在近期隨浪而下了。
他明白,有些妖物的修行,想要借法,借名,需要做一些非同尋常的事。
他知道是天柱山的蛇,要順河而下,順勢化蛟,不過樓近辰并沒有多么的在意。
別人已經(jīng)先行打了招呼,并借了河道。
他回到屋子里,讓商歸安不必守著了,并問他過了多久,得到的答案是過了七天。
還好,并不是很長的時間,但是卻也警醒,在那陰間,很難感受到時光的流逝,難怪,神話之中有人陰神出游,忘記時間,回來之時,肉身已經(jīng)腐朽了。
他盤坐在那里,仍然在回味著那陰陽轉(zhuǎn)化的玄妙。
商歸安也是放下心來,但也沒有離開,而是繼續(xù)在這里修行。
他之前游歷那么久,也正是消化游歷感悟的時候。
一天,兩天,三天之后。
天空之中突然響起了雷霆之聲,隨之,有一聲似獸非獸的吼聲在天空之中響起。
“天地之間的生靈,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若想再進一步,便需要渡天劫!睒墙叫闹猩鲆唤z的明悟。
這個天劫,并不一定是雷劫,可以說是天地之間的劫難。
樓近辰覺得,自己若是想要進入返虛之境,必定還需要煉化肉身。
他覺得自己的肉身仍然過于沉重,不夠清靈。
這是他的感覺,是否正確,仍未可知。
今天只有這么多,甚是遺憾,之前看到書友說年前更多少就打賞一個盟主,我很心動,奈何能力有限啊。
第268章 :迷思
樓近辰回了江州府的消息慢慢的傳開了,但是沒有人見過他。
天上的綿綿細雨,烏云密布,連綿數(shù)千里。
而有蛇要借河道入海化蛟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傳開了。
突然有一天,雨勢加大。
屋檐下嘩啦啦。
然后有人聽到了從遠方傳來巨吼聲,似獸非獸,似蛇非蛇。
商歸安進來了一次,看到樓近辰盤坐于床上修行,便沒有打擾。
樓近辰自從回來之后,這個模樣已經(jīng)十余天了,他問師父燕川,燕川看了一眼之后說,應(yīng)該是樓近辰有所領(lǐng)悟,沒有必要打擾。
而且樓近辰的肉身潔凈,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沾染陰間的邪物出來。
樓近辰在回味著自己經(jīng)歷的陰陽轉(zhuǎn)換。
外面發(fā)生的一切,他其實也都能夠聽到,能夠感受到。
那風(fēng),那雨,那綿厚的烏云,那城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又或者非人,在他看來,都像是一道景。
他隱隱的能夠聽到許許多多的人在討論著自己。
言語似風(fēng),或熱或冷,在心中吹拂。
轟轟轟……
突如其來的雷霆響起。
然后便是山呼海嘯般的波浪。
江州城的人都被驚醒,然后河中的上游便似決了堤一般。
城外,早有人等在那里,看到上游洶涌而來的洪水,其中隱隱可見一條巨蛇順流而下。
原本兩岸的漁民,這些日子早已經(jīng)收船上了岸。
據(jù)說,這兩岸還保留著的一些村子,這些日子也得到了托夢,夢里有發(fā)大水,同時又連續(xù)下了這么久的雨,受天氣的影響,也沒有什么人去打魚,所以倒也沒有多少人是被這洪水淹沒的。
不過,一路上難免有橋被沖垮掉。
那是一條白蛇。
很大,在水浪之中,見首不見尾,見尾不見首。
江州府城外的這一段,水勢平緩,水面開闊,洪水入了這里,也并沒有興起太大的浪,但是在那暴雨之中,卻有一條蛇在水中如順浪而下。
外面非常的熱鬧,樓近辰獨坐臥室的床上安靜的修行。
日復(fù)日,月復(fù)月。
一轉(zhuǎn)眼就是三個月過去了。
世間萬象變易,當(dāng)樓近辰站在城頭之時,看城外漫山青綠,夾雜著一些紅花、綠果,睜開眼竟已經(jīng)是盛夏。
那白蛇化蛟都已經(jīng)成了往事。
他在城頭慢慢的走著,太陽底下,他的身形沒有影子,太陽的光線像是能夠透過他的身體一樣。
他的感覺之中,這個世界,像是在被人為的方式改變了一些之后,世界自己又開始重新散發(fā)了某種神秘因子。
樓近辰明白,這不僅是大家建立的神寺,而是因為這一片大地,本就有著深沉的靈機蘊藏,就像是深埋于地底,終于挖掘出來一樣。
世界不再冷硬,變得神秘活躍了起來。
他的耳中聽到了風(fēng)中傳來的聲音。
有人們的私語,有祭祀之聲,有哭泣聲,有嬉笑,有怒罵,還有小孩子玩鬧聲,更有誦讀經(jīng)藏的聲音。
這些聲音都是來自江州府城內(nèi)外。
有人在說一些奇聞,也有人在說一些怪事,更有人說,某些地方又出現(xiàn)了什么強大的存在。
這一片大地,似乎在孕育著各種詭怪妖魔。
比起城池要更為廣闊的山河之中,一些普通的小修士,已經(jīng)難以生存了,他們需要結(jié)伴在一起,或是組成門派,清理出一片地方來。
小修士已經(jīng)很難獨自在荒野之中生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