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握瑜兮,窮不知所示!”樓近辰不由的說道:“真是好名字,也像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樓近辰覺得他這個名字與他這個人極為的相合,他這人遠(yuǎn)看就像是一塊冷玉,接觸的久了,卻是溫的,他的身上有一種說不清的抱負(fù),然而舉目這天地之間,又無處可施展出來。
“三當(dāng)家果然內(nèi)秀好文采!倍(dāng)家的眼中出現(xiàn)了一種被人理解的光亮。
樓近辰笑道:“文采算不上,只不過是觸景而念叨兩句應(yīng)景的詩詞罷了!
“一切的好的文章,本都是觸景而生出的情。”二當(dāng)家說道:“正如人的志向,亦是如此!
一彎弦月,清冷的在天邊,兩人坐在屋頂,飲風(fēng)伴酒。
一夜過去。
月落,陽升。
樓近辰在自己的房間,正把玩著一面鏡子。
鏡子能夠映照真實,卻又仿佛能夠形成一個不真實的世界,所以在儀式法之中,有著特殊的意義。
這一片鏡子的邊緣和背部都是銀色的,上面并沒有過多的雕刻什么花紋。
而鏡面,才是讓他真正的感興趣。
這鏡面純黑,由未知的材質(zhì)打磨而成,用手摸過鏡面,能夠摸出鏡面上刻著兩個扭曲的字。
“攝魂!”
除此之外,樓近辰還感覺到鏡面之中,有著一團(tuán)詭異的氣息。
他發(fā)現(xiàn),在這個世上,攝魂類的法器很多,這對于羽化道修士來說,似乎很不友好。
他的手在鏡面上摩挲著,那鏡面竟是泛起了黑光,如漣漪一般,慢慢的涌起,似要將樓近辰都包裹進(jìn)去。
樓近辰能夠感受鏡中那一團(tuán)詭異的氣息,正在努力的要將自己的靈魂吞噬。
然而在他的法念緊束的情況下,這鏡子又無人操控,全憑鏡中的鏡靈自己的本能,又如何能夠撼動得了樓近辰的靈魂半分呢。
突然,樓近辰將蒙在眼上的黑布摘去,他的雙眼,透著神秘的奇光,落在手中的鏡子上。
只見那鏡子上散發(fā)的黑光,瞬間凝止了,緊接著,又像是沸水一樣翻涌起來。
鏡中的那一團(tuán)氣息先降到最低,然而沒多久之后,卻又反而更加的強(qiáng)盛起來,緊接著,鏡面上浮現(xiàn)了一只眼睛,眼睛青黑,甚至有著一絲的血色。
它貼在鏡面上,朝著外面窺視著,陰森,恐怖,無比的可怕,但是樓近辰看著這眼睛,卻沒有感覺,鏡子對他似乎也沒有什么效果,于是他重新蒙上眼睛,起身來到外面,想要試這個鏡子有什么妙用。
出門,對著太陽,鏡子并沒有什么氣息變化。
緊接著,他來到了虛空里隨便的照著,鏡面折射的光四處照耀著,也未有任何的不同。
突然,樓近辰聽到了大當(dāng)家呼喊的聲音:“各位兄弟,有人來拜府了!
這個時候還敢上門拜府的,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樓近辰將鏡子往懷里一收,往趙府前面會客的正堂而去。
第90章 :斗法鑒寶
田文休沒有食言,他帶著三個人回來了,雖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但是卻氣息很強(qiáng)。
就秦城隍看來,這三個人都是第三境中人,心中不由得暗暗吃驚,不知道他們什么來歷,當(dāng)下便問了出來,于是田文休便介紹道:“他們乃是飛龍山的龍氏兄弟,和藏火洞的烈火老祖,個個身懷絕技!
秦城隍聽過飛龍山,離此處可不近,這才幾天,竟走了個來回?而藏火洞在這一帶更是威名赫赫!
看出秦城隍的疑惑,田文休卻是說道:“我先是去了藏火洞請烈火老祖來這里,恰好龍氏兄弟來藏火洞拜訪,聽我說了此事之后,心中為城隍鳴不平,便一起過來了!
秦城隍連忙感謝,雖然他不是很想招惹黑風(fēng)寨的那七個人,但是人家說來幫自己,卻怎么也得表示感謝,至少表面工夫得做。
于是為他們準(zhǔn)備一桌好酒好菜,喝得興起之時,龍氏兄弟便大聲說道:“什么黑風(fēng)寨,從沒聽說過,我們現(xiàn)在過去,看看他們有什么本事,敢在秦哥哥的城中鬧事!
秦城隍是見過黑風(fēng)寨七人出手的,但是卻并不知道這龍氏兄弟有什么本事,自然不敢說跟著過去,而且對方有七個人,當(dāng)中那一個連續(xù)三掌,將自己的日游鬼打散的武道修士,便讓他忌憚了。
“幾位兄弟先去,我在小廟之中,為幾位兄弟準(zhǔn)備慶功酒宴!鼻爻勤蛘f道。
田文休似乎也不介意,他帶著三人朝著趙府而去。
田文休接到教中的命令來這里,他心中是既憤怒又興奮的。
秘靈教中,雖然沒有限定每一位督主的專屬勢力范圍,但是卻有一個默認(rèn)的規(guī)矩,那就是不要輕易的去越界行事,而那位‘黑白臉譜’卻帶著人來到自己的地方,試圖挖掘九泉城的秘境。
“太目中無人了,活該被人斷了身子。”田文休心中想著,他高興的是這個,興奮的是如果自己能夠?qū)⑦@黑風(fēng)寨的七人趕走,那秘境自己就可以挖出來了,到時自己在教中的地位,一定會上升一個臺階。
至于這黑風(fēng)寨七義士,他也充分的詢問過見過那一天大戰(zhàn)的人,其中就有一個就是從那里逃出來的,知道他們中有一個人的劍術(shù)極其了得。
不過,這一次,他們可不是來與人比劍術(shù)的,他的意思是先進(jìn)行摸底,之后再做打算。
于是一路的進(jìn)入,先見到的是這趙府原本的主人,姓趙,名叫趙義,在這黑風(fēng)寨七義士之中,屬于大當(dāng)家。
田文休能夠感覺到,這個大當(dāng)家趙義的身上氣息板結(jié),并不活躍,這是武道修士的狀態(tài),而且遠(yuǎn)遠(yuǎn)沒有達(dá)到筋骨齊鳴的境界,不由的有些輕視起另外的六人來。
畢竟一個號稱黑風(fēng)寨七義士中的大哥,居然第三境都未到。
田文休不由的想,‘黑白臉譜’是被什么人給斬斷了身子而只身逃回來的?
難道七人之中,做小的還比做大的人還強(qiáng)?有這種道理?
大當(dāng)家的只是在門口喊了一嗓子,便沒有再喊了,有個老仆奉上了茶,就是簡單的白水。
“怎么,諸位當(dāng)家的莫不是正忙著,沒工夫理會我們?”田文休冷冷的問道。
一身玄色法袍的田文休,手里拿著一根小臂長的竹棒,約成人拇指粗,竹子上面沁入了紅色的符紋,符紋纏繞其上,使得整個竹子看上去紅光瑩瑩,玄妙無比。
他身上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息朝著大當(dāng)家的壓了過去,大當(dāng)家只覺得有巨山壓在自己的身上,虛空里的空氣仿佛都被抽干了,他張了張嘴,竟是吸不到空氣,人又動不了,整個臉都憋的通紅。
樓近辰來的時候,正好感應(yīng)到這一幕。
他立即曲指一彈,一道法光自他的指尖射出,法光一抹,無形無質(zhì),卻是帶著一抹光輝,如劍一般的穿過大當(dāng)家面前的虛空,瞬間將那一沉重的壓力給擊破,大當(dāng)家只覺得瞬間渾身一松。
田文松感受到一股殺意撲面而來,心下一緊,只見一個身量高大的人站在那門口,兩手拄劍而立,他就站在門口,也不進(jìn)來。
此人一身看上去普通無比的灰白衣服,上面似乎還有著酒漬。
唇上還有著短短的胡須,一頭雜亂的頭發(fā),隨意的扎著,整個人看上去頗為邋遢,但是其身上卻有股逼人的鋒銳。
“怎么,諸位是來這里尋晦氣的?”樓近辰冷冷的說道。
田文休覺得不可思議,他雖然早就聽說過這黑風(fēng)寨七義士中有人劍術(shù)極強(qiáng),卻在看到大當(dāng)家之后,又覺得是不是別人向他講述之時,夸大了,因為大當(dāng)家的修為明明并不高。
但是當(dāng)看到樓近辰之時,那一股逼人的鋒銳,竟是讓他們四人都心驚,一個個都站了起來,其中龍氏兄弟中的龍大,更是受到刺激,臉上血氣上涌,便欲開口之時,田文休卻是開口道:“我等來此,別無他意,只是聽說,九泉城來了七位義士,有心結(jié)交一番!
“既想結(jié)交,上門可帶有禮物?”樓近辰突如其來的問話,讓田文休一愣,一時之間竟是不知如何答話。
倒是那烈火老祖哈哈一笑,說道:“這位想必就是那位盲劍客吧,果然劍意逼人,這卻是我等的不是了,竟是忘記了帶禮物,不過,下一次一定補(bǔ)上。”
樓近辰沉默著,一下子并沒有回答,因為他在想對方是不是在罵自己,雖然聽上去是在夸,但是‘劍意逼人’,聽在耳中總有一種被罵的感覺。
大當(dāng)家站起來,說道:“禮不禮的其實不打緊,三弟,進(jìn)來坐。”
他自從在大仇得報之后,身上的那一股戾氣便散盡,整個人都變的和氣了起來。
大當(dāng)家的開口了,樓近辰自然得給他面子,便走了進(jìn)來,坐于四人的對面,說道:“諸位來此何事,還請直言!
他能夠感受到四人身上的惡意,說話自然不會客氣。
田文休看了另外的三人一眼,說道:“我聽聞,九泉城之中來了七位道法高深之士,我們兄弟幾個,聞之心喜,便欲請教一番,不知道三當(dāng)家可愿指教一番?”
“指教?”樓近辰沉默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說道:“可以!
他這個態(tài)度,讓田文休心中暗怒,但是他的忍耐力較好,所以沒有出聲,但烈火老祖已經(jīng)嘿嘿冷笑起來。
那邊龍氏兄弟再也忍不住了,其中龍大開口道:“那就看看你的本事!
說完,端上桌上的茶水杯子,說道:“請看好了,此杯淺小,卻有游龍戲于其中。”
他的話落,拔下一根頭發(fā),從杯沿緩緩的投入其中,只見那發(fā)絲入水的那一剎那,竟是開始變化,發(fā)梢化做龍頭,有龍角,生龍鱗。
這一根頭發(fā),就像本是一條龍被他封印在了頭發(fā)之中,而此時遇水化龍。
轉(zhuǎn)眼之間,一條細(xì)如絲的黑龍,便在茶杯的水中蜿蜒游走。
“黑龍豈能久困淺水,一念意動,騰九宵!饼埓笳f話間,那杯中游走的黑龍瞬間騰空而起,帶起杯中的水。
而原本杯中的水,竟是嘩啦啦的散化成一片水霧,而黑龍入虛空,初時只一條黑線,卻在每一次的折身扭動之后,便長大許多,只一轉(zhuǎn)眼,竟是已經(jīng)頭大如牛,而它的身體已經(jīng)盤卷在屋梁上,頭對著樓近辰,發(fā)出一聲如牛叫般的龍吟。
“呱噪!”樓近辰抬起手,并指成劍指,朝著頭頂?shù)暮邶堃粍潯?br />
虛空里一抹光華劃過黑龍的頭顱,黑龍的頭顱瞬間被切開,龍吟聲戛然而止,龍頭朝地上掉落,卻還沒有落在地上,就已經(jīng)重新化為一截斷發(fā)飄落,又似承受不住風(fēng),而化為飛灰。
盤在屋梁上的龍身,同樣的重新化為黑發(fā),飄落在空,成為飛灰。
那后面成為飛灰,并不是樓近辰的法術(shù),而是因黑發(fā)承受了不該有的變化,在法術(shù)散去之時,立即成了灰燼。
龍大在那黑龍被切斷頭之時,已經(jīng)大叫一聲,抱著頭,他感覺樓近辰那手指劃出的劍,不僅是切斷了自己的黑龍發(fā)絲,也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龍二連忙去扶了一下龍大,也看出龍大身上的問題應(yīng)該不是很大,便也沒有坐下,他同樣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大聲道:“讓你見見我龍氏的萬龍來朝!”
他將茶端到嘴邊,朝著杯中吹氣,杯中的茶水飛濺出來,然而那每一滴水都有龍頭龍爪探出,仿佛原本有龍封印在了水滴里,那水龍在虛空里扭動,朝著樓近辰騰撲而去。
龍吟聲乍起,這一股似有數(shù)十條龍重疊在一起的龍吟聲,讓大當(dāng)家瞬間失神。
一剎那之間,整個屋子里,波光鱗鱗,一條條的大大小小的水龍,從四面八方的朝著樓近辰?jīng)_了過去。
只見樓近辰的手在虛空里一張,剎那之間,虛空凝結(jié),水龍掙扎著卻無法動彈,又見他手一握,那些水龍便被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握散,重新成為一團(tuán)團(tuán)的水匯聚在一起,緊接著樓近辰的手再次一張,那些水飛落在他的掌心上空。
又一揮手,那一團(tuán)水散為萬千的水滴,朝著對面的龍氏兄弟飛去,每一滴水,都透著一股劍意。
龍二身上白光一涌,虛空里似有一條龍影出現(xiàn),瞬間將那萬千水滴給攝住了,并使之崩散為霧。
“哈哈哈!”樓近辰笑道:“彼樣,你們有龍,沒想到我有擒龍手吧。”
龍二面色潮紅,龍法被人破了,被對方反擊之時,自己卻不得不顯露出法相來抵擋,對方卻來回兩下,看似簡單,卻玄妙蘊(yùn)藏。
“伱們還有什么法術(shù),盡管使來!睒墙秸麄人都興奮了起來。
樓近辰的話,惹得那邊的烈火老祖一聲冷哼。
烈火老祖在這一帶可是享有盛名,很受尊重,這一次,受田文休邀請而來,還是有著幾分矜驕的,覺得自己出手,未免有以大欺小的嫌疑。
然而樓近辰一進(jìn)門,那一股逼人劍意,無差別的沖擊之下,便已經(jīng)惹怒了他,而后在坐下之后,對方竟是沒有認(rèn)出自己來,更沒有對自己表示半分的尊敬,這讓他心中又生出惱怒。
此時,連贏龍氏兄弟之后,盡顯狂態(tài)。
烈火老祖心道:“此子一身劍意兇惡,我絕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