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說九泉之下可通龍宮,曾有人夜里從井中聽到井底傳來龍吟聲!贝螽敿艺f道。
“龍不過是傳說而已,哪里是真的有。”四當家說道。
其實,樓近辰和大家都很清楚,潛入其中刺殺是最好的,但是誰也沒有想去刺殺,都想著光明正大的殺,最好殺的得人盡皆知。
由此可知,在場的人,無論是沉默寡言的還是話多的,都有一顆騷氣的心。
“管他那些,我們是來殺那茍大戶的,為大當家,呃,為民除惡的!彼漠敿业拇舐暤恼f道。
“說的對,老四,二當家的,你雖然臉長的好看,但這行事可有點不痛快了。”七當家的說道。
“也是。”二當家竟是認了下來,然后轉(zhuǎn)頭看向大當家,說道:“請大當家的下令吧!
“那,就按計劃行事吧,七當家的入城皇廟送信,四當家的接應(yīng)!贝螽敿疫@一次沒有說是護送,他怕七當家的聽了不高興。
“好。”七當家笑著說道:“請諸位當家的祝福我萬事順心如意吧!”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這樣的小事還要祝福!彼漠敿业恼f道。
然而六當家的卻真誠的說道:“祝七妹萬事順心如意。”
原本已經(jīng)柳眉輕挑,要與四當家吵架的七當家,立即眉開眼笑,說道:“真好,六哥真心,小妹已經(jīng)收到了!”
說完她又看向其他的人,并且一個個看過去,看的是五當家,那個自號黑風老魔的老人,樓近辰覺得他是最不應(yīng)該出在這些人之中,因為他早已經(jīng)過了意氣風發(fā)好玩的年紀。
“祝七當家的萬事順心如意!蔽瀹敿业恼f道。
七當家卻笑道:“五當家的可沒有六哥那么的心誠!
五當家的嘴動了動,卻沒有出聲反駁,樓近辰立即發(fā)現(xiàn),這個七當家似乎可以感受到別人是否真心誠意的祝福。
突然心中一動,或許不是感受到,這或許是一門法術(shù)本能,這法術(shù)一定是于她有利的,要不然她不會平白無故的要大家的祝福。
這是什么流派的法術(shù),樓近辰這一年之中又增長了不少見識,見過許多奇思妙想的法術(shù),那些雖不入正法之列,卻也頗有可取之處,然而卻沒有見過有能夠收聚他人祝福的流派。
四當家這時也說道:“算了算了,祝你萬事順心如意。”
七當家的聽后,卻恨恨的說道:“你不祝福我就算了,還想要我出事,哼!
“怎么會,怎么會呢,我們是一伙的!彼漠敿业倪B忙辯解道,他確實是希望這個七當家的,能夠被那個城皇來一個羞辱,然后雙方大打出手,當七當家不敵之時,他再出門,將城皇擊敗,那樣就大出風頭。
不過,七當家并沒有從他的祝福感受到什么特別大惡意,便也沒有再與四當家的計較。
當?shù)竭_樓近辰時,樓近辰黑布蒙著眼睛,卻能夠清楚的感應(yīng)到,面前的女子嘴角在笑,但是她那一雙卻閃閃發(fā)光,充滿了探究之意,那彷佛能夠洞悉一切的雙眼,正打量著自己,似乎要將自己看個通透。
樓近辰說道:“祝七當家的萬事順心如意!
聽到樓近辰的祝福,七當家的立即眉開眼笑,說道:“三當家果然是一個磊落的漢子,為人真誠,如果那個什么絕世劍神挑戰(zhàn)你,我一定支持你!
“喂,我是四當家,不要在我的名字前加‘那個什么’好不好!彼漠敿覡庌q道。
七當家卻沒有理會他,來到二當家的面前,二當家的眼眸出現(xiàn)一絲波動,說道:“祝七當家萬事順心如意!
七當家卻皺起了眉頭,說道:“奇怪,我竟然無法分辨出你的祝愿是真心還是假意。”
二當家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說道:“當然是真心實意的。”
七當家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因為當二當家說出這一句之后,她立即感覺到了他的祝福如暖流在心間流淌。
她沒有再說什么,大當家不等看向自己,立即祝福道:“祝七當家、七妹萬事順心如意!
七當家不再糾結(jié)二當家的祝福了,而是同樣真誠的說道:“大當家的心愿,也一定會實現(xiàn)的。”
這一刻,大當家只覺得她說的無比認真,像是在向某種神秘存在祈禱一樣,他心中竟是對于這一次的行動平添了許多信心,似乎成功就在眼前一樣。
“快走快走,天都要黑了!彼漠敿业拇叽俚馈
七當家的沒有理他,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朝著山下躍去,人如輕燕一樣的在風中翩翩而飛。
她的的身影隱沒于虛空,樓近辰的念光一直鎖定著她,她卻毫無征兆的消失,是隱身還是遁身了?樓近辰竟是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分辨出來。
這讓他多了幾分興致。
倒是四當家的修行法在這一刻清晰的展現(xiàn)了,是煉氣道。
他是煉氣道,其實在山中之時,樓近辰便已經(jīng)能夠猜測大概,他相信四當家也知道自己修的是什么,因為自己并沒有刻意的去隱藏,這也是為什么,四當家的總想著與他來比試的原因,因為同為煉氣道,而且很有可能四當家也有一身自信的劍術(shù)。
七當家進入了城中,她沒有耽擱,卻也是小心謹慎的,一路的隱遁身形,來到一座大廟前。
抬頭可見金色的四個大字:“九泉城皇!”
從門口朝內(nèi)看,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座銅鑄神像,里面香霧繚繞,在七當家的眼中,那些香霧如云似霞,隱隱之間,還有火氣彌漫在其中,任何人進入其中,只要城皇有心思,便可能將纏繞著燒死。
她撇了撇嘴,沒有立即進去,而是自衣袖里摸出一杯金藍色的如意發(fā)簪,上面有著銀砂和寶石鑲嵌。
“心中默念道,如意如意,隨我心意。”如意上面泛起一層神秘而迷蒙的光輝。
她將如意在自己的眉心和肩頭各自的點了點了,整個人身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一絲神秘的變化,隨之抬步向著城皇廟中而去。
她進入廟中的一剎那,那無形的香火霧氣,便朝她身上纏來,卻又從她的身上滑開。
她一步步的來到城皇神像下的供桌前,自懷中拿出那一封信,信上也有神秘的光輝籠罩著,她將之放在供桌上,然后緩緩的退出城皇廟,沒有多生任何的事端。
當她退出廟中之后沒多久,那信封上的神秘光輝無法承受住香火的侵蝕,慢慢的暗澹下去,然后顯出在了供桌上。
當信顯露出來的一剎那,一個身影神像走下來,他拿起信,打開看著里面內(nèi)容,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一轉(zhuǎn)身,身影消失。
一個密室之中,有一個戴著黑冠的男人坐在那里,那黑冠紋著萬民朝拜圖桉,散發(fā)著法光與彌漫的香火連在一起,將他籠罩著。
此時的他,即使是閉著眼睛,也一臉威嚴。
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那里,他手上的信放下,人影一步踏入那個盤坐在法臺上的人身中。
他正是九泉城皇,他站起來,又將那信看了兩偏,信上的字讓人感覺到破紙而出的劍意,合著那內(nèi)容,則是透著一股任俠與豪氣。
“黑風寨?哪里來的一伙強人?”
九泉城皇沒有絲毫小看這個他從來沒有聽過的黑風寨七義,因為從那個可無聲息的將信擺在自己供桌上的人來看,對方的本事絕不簡單。
“但是,這茍員外身后有那伙人在,我也不能得罪。”九泉城皇心中想著:“可萬一,這信的事被他們知道了怎么辦?”
“還有,晚上若是他們打了起來,我若是兩不相幫助,那勝的一方,會不會回過頭來找我麻煩?”
城皇心中糾結(jié),兩伙強人要在自己的地盤上開戰(zhàn),而自己只想自保卻要瞻前顧后,這種感覺讓他憋屈。
他決定找人來商議一下。
立即招座下日游鬼與夜游鬼來。
這兩人都是他的得力助手,其中一個曾是統(tǒng)兵一方的偏將,一個曾是飽讀詩書的儒生,對他幫助良多。
第83章 :劍光飛揚
九泉城皇招來自己的兩位得力助手。
日游鬼與夜游鬼分別看了信,其中日游鬼眼神閃爍道:“大人,我覺得還是要告訴他們?”
“哦,為何?”城皇問道。
“大人,你可是見過茍員外身后的那些人是什么本事的,而且他們隨時都可以招來更多的人,這伙黑風寨七義,究竟怎么樣,我們不知道,正所謂人不如舊,大人當時決定交好他們,今日若隱去信件之事,只怕會被視做背信棄義,到時他們對大人你生出怨懟,把主意打到大人您的身上,那才是天大的麻煩!
城皇眼睛一瞇,他想到了那些人的行為,心中的擔心化做一絲恐懼,當即說道:“既然你如此建議,那你就替我將這封信送到茍員外家去吧!
日游鬼離開,夜游鬼卻在沒有走,他在城皇身邊上緩緩開口道:“大人,屬下蒙您提攜,做了這夜游鬼,享香火,受萬民供奉,有一事不得不說!
“你說!背腔收f道。
“這日游將軍,恐怕心在別處了!币褂喂碚f道。
城皇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又如何不知呢!
他的心中滿是無奈,夜游鬼也聽出來了,也不再多言。
……
信已經(jīng)擺上了茍員外家中的一張桉桌上。
桉桌后坐著一個戴著黑白面具的人,他身形高大,雙眼中透逼人的壓迫感,然而他坐在那里,卻讓人覺得他只是一道幻影,隨時都要散去一樣。
在他下首位,則是茍員外,眼中帶著幾分諂媚的看著位帶著黑白面具的督主。
督主將信紙一揮,紙如利刃一般的割開虛空,瞬間出現(xiàn)左手位的一位女子面前,又瞬間凝止,女子接過,看著信上的字,那字上有著透紙而出的劍意。
“這字力透紙背,其意純正,如光透亮,皎皎如月,讓我想起了一個人!迸诱f道。
“誰!
“泅水城樓近辰!迸诱f道。
“哦?”督主當然知道這個樓近辰,幾乎壞了他的大事,但是他并沒有真正的與這個樓近辰對上過,所以并不熟悉。
“我當時與他交手,他的劍意便是這個味道,只是沒有這般的濃烈!迸诱f道。
“那你有幾分把握是他!倍街鲉柕馈
“八九分吧!迸诱f道:“雖久未見,但這字里行間透出的風采,卻讓我第一時間想到了他!
“很好,此子曾差點壞我大事,此時在這遠隔萬里之外,又再次相遇,那今次便讓他葬身于此,徐心,你與他是同鄉(xiāng),正好親近親近!倍街麝幊脸恋男Φ。
“是,督主,三年多未見,再遇故人,如何不讓人心喜呢,正好驗證我這三年來心中所悟!毙煨恼f道。
“好,徐心,你就當有這樣的氣魄,此事之后,我便薦你去總堂,修習幾年,便可督鎮(zhèn)一方!倍街髡f道,這三年來,他是清楚的看到這個鄉(xiāng)村女子的成長。
對面的茍員外聽著他們的交談,不敢搭話。
原本他確實是一個窮書生,蒙趙員外看中,選為西席,他費盡心思討得趙員外那并不漂亮的女兒歡心,終成了趙員外的女婿,過上了好日子。
只是趙員外有兒子,將來的一切都將是他兒子的,于是他將趙員外的這個兒子騙到一個有山匪出沒之處,果然,他再也沒有回來。
那個時候,他沒有能力殺人,可也就是那一次之后,突然有人跟他接觸,然后他莫名奇妙的成了這些神秘人中的一員,而趙府也成了茍府,但是趙府之中做主的卻是面前的這位督主。
其次便是這位名叫徐心女子。
督主神秘強勢,而這名叫徐心的女子,倒有著說不清的純樸感,然而他幾次試圖討好,卻都被對方眼中的冷漠與厭惡逼退。
“他們有七人,我們也不能大意,得將人調(diào)來府中,正好守株待兔!倍街髡f道。
……
茍全安離開了督主的房間,往自己住處而去,路過一個小院,朝里面看了眼,但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