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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其他類型 > 美食征服全位面 > 道士夜仗劍 第10節(jié)
  從季氏學堂之中離開之后,看天色已近晌,便決定前往商歸安和鄧家的家中去,順便看看能不能混一頓飯吃。

  季夫子確實很好,又是要收為徒,又是要許配孫女的,自己拒絕之后,居然連一頓飯都沒有留。

  商歸安的家在城東,具體在哪一個位置還需要打聽一下,好在他知道是在哪一條街,找了個路人問過之后,一炷香的工夫便已經(jīng)找到那一條街。

  這是一條寬敞干凈的街,從這一條街上的房子就可以看得出來,住在這里的人非富即貴。

  順著找過去,很容易就找到了商府。

  然而他卻沒有見到商歸安的父親。

  而且連門沒有進得了,他報上自己火靈觀弟子的身份后,并沒被請進府里等,而是就在大街上等,之后,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告訴他商老爺出了遠門,去別的縣處理事情去了。

  別說是想混一頓飯吃,連一口茶水也沒有。

  看著離去的樓近辰,那管家輕啐了一口,對身邊的小年輕道:“江湖流乞,火靈觀這樣的人也收,當真正是上不了臺面!

  樓近辰有些渴,肚子也有些咕咕叫,再尋著鄧家而去,心想,如果去了鄧家府上,還沒有撈到一口水的話,那自己可就……可就可就……太那啥了。

  在出了這一條街時,看到其中一座大宅子的門上掛著白布,這是這家中有人去世了。

  又繼續(xù)往前走,轉(zhuǎn)過一條街,他找到了鄧府,鄧府離城中的縣衙較近,整個門第雖不似商家那么的大和新,但是卻也自有一股莊重的氣息。

  敲開門之后,同樣的門房問他來歷,他報上自己火靈觀弟子的身份之后,對方立即將之引入客房之中,管家出現(xiàn)后,門房退下,管家讓人去報夫人,他則是立即讓人泡上茶,并陪在旁邊。

  管家是一個四十余歲的人,戴著黑帽,身上穿著的也是黑底的衫衣,有著一縷黑須,人看上去精瘦,眼神透著精明。

  他打量著面前的樓近辰,心中驚訝于這位火靈觀的弟子穿著居然如此落魄。

  他可是聽到老爺昨天跟夫人說,火靈觀的弟子前往馬頭坡將那里的詭物給清了,一同去的那么多人,只有火靈觀的弟子活著出來了。

  馬頭坡滅村慘案當年可是轟動泅水城的,被鎮(zhèn)壓之后十多年來一直平靜,卻在這段時間內(nèi)又鬧起來,連城中建廟世家的魯家都失了手,魯大先生和魯二先生更是都沒于其中,可見這是一處極其兇險之地,致使泅水城中都多家掛白素。

  管家后來又去打聽,卻也沒有打聽出更多細節(jié),只知道火靈觀弟子奉命去救杜德勝鏢師,但是一起進去的人都死了,只有他一個帶著杜德勝鏢師的尸體出來了。

  樓近辰可不在乎別人的打量,端起茶杯就喝,有點燙嘴,但能夠忍受,快速的喝完一杯,站在一邊服侍的丫鬟立即添上,連喝三大杯之后樓近辰這才停下來,笑了笑,說道:“讓長者見笑了,從早上出門水米未進,剛?cè)チ松谈,卻連水都沒能夠喝一口。”

  管家倒是沒料到樓近辰說話這么的直率,將自己渴與餓的原因及遭遇都說了出來。

  “小荷,去端些糕點來,讓樓道長墊墊肚子!”管家立即吩咐旁邊侍立的丫鬟。

  不一會兒,有丫鬟端來了一盤糕點,樓近辰也不推遲,立即吃了起來。

  這是樓近辰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的上層家庭里,吃到這種精致的食物,他不知道是由什么制成的,但是確實好吃,不由的想到鄧定,他家中的生活這么好,又不像是商歸安家那樣被送走,他卻自己要前往火靈觀拜師學藝的,過那種清苦的日子。

  這時一陣香風襲來,從后堂里走進兩個女子,走在前面是一位婦從,透著貴氣,發(fā)如烏云,插著珠花,面如滿月,脖子上戴著細珍珠項鏈。

  她一進來,樓近辰便能夠猜出她是誰,耳中便又聽到管家和丫鬟喊了一聲‘夫人’。

  樓近辰站起來,朝著夫人作揖,并說道:“晚輩見過夫人。”

  “不必多禮,你是定兒的同門師兄,來到這里,就當這里是自己的家!编嚪蛉祟H為大氣的說完,又對管家說道:“可有去請老爺回來?”

  “我已經(jīng)讓金豆去衙門稟報老爺了!惫芗一卮鸬。

  “嗯!编嚪蛉它c了點頭之后,又打量著樓近辰,昨天她也是從自家夫君那里聽了火靈觀的消息。

  當初鄧定去火靈觀當童子,可不是簡單隨便找個道觀拜師。

  鄧家在這泅水城之中,迎來送走了數(shù)位縣君,而鄧家的捕頭位置都沒有動過,父子傳承,整個泅水城之中,鄧家那可是真正的地頭蛇。

  鄧定是這一輩的嫡長子,是有很多選擇的。

  之所以會選擇去火靈觀,是因為鄧捕頭在偶然的機會,在縣衙之中見過一次火靈觀主,那是火靈觀主初來,拿著的是由府城之中開出來的允許建觀的批文,火靈觀主要在這泅水城外建立道觀,縣君怎會不同意呢。

  做為一方父母,本地能夠多上一位有法術(shù)的人,也能夠讓這方地界更太平一些。

  鄧捕頭將這個事在家中說過之后,被兒子鄧定聽到了,便說要去拜這個火靈觀主為師,鄧捕頭想了想,最終決定賭一下,從府城之中拿得批文,當有不凡之處,即使最終只是平庸之輩,他也可以再為自己兒了找一個師父。

  鄧夫人以長輩的身份與樓近辰聊天,問過他名字,出身來歷,他將自己家中受災(zāi)逃難來此,被觀主收留的事說了,鄧夫人更是讓他有閑暇多來鄧府之中坐坐,又問鄧定在那里的生活。

  樓近辰也沒有隱瞞什么,將那里的吃的用的,以及每天要干的活都說了,說完打量著鄧夫人,發(fā)現(xiàn)她雖有心疼的樣子,卻也沒有說要招鄧定回來的話,反而是說道:“男兒自當早早熬煉筋骨意志,將來方能成器!

  這時,正好鄧捕頭回來了,鄧夫人便起身回后宅之中,自始自終她都沒有問樓近辰來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第12章 :天地如潭

  鄧捕頭名叫鄧肅觀,看上去不過三十余歲的樣子,唇上與下巴下都有著濃密的短須,眉眼帶著幾分煞氣,這大概是因為捕頭這個職位帶來的。

  樓近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須稀疏,唇上更是只有短短薄薄一層,還未變硬變黑,所以他也沒有刮。

  他打量鄧捕頭的時候,鄧捕頭也自然在打量著他。

  鄧捕頭最后目光落在他隨意擺在桌上的劍上,以他練刀多年經(jīng)驗和經(jīng)歷來看,這劍擺方的位置是樓近辰隨時都能夠最快的拔劍出鞘的位置。

  是個謹慎的年輕人,鄧捕頭心中想著。

  鄧夫人離開之后,鄧捕頭坐好,氣氛便壓了下來,在最初的面見問好之后,兩人竟是沒有怎么說話。

  再接著就是鄧捕頭留樓近辰吃飯。

  飯桌上也不說話,樓近辰悶頭,直接吃了一個肚圓,侍立一旁的丫鬟頻頻打量著樓近辰,眼神之中笑意都快要溢出來了。

  樓近辰也不管這些,這吃了一頓飽飯之后,他才知道這些日子自己過的實在是清苦,火靈觀之中觀主可吃可不吃,兩個童子倒是餐餐煮飯吃,然而他們煮飯的手藝實在是乏善可陳,樓近辰吃著也只是墊肚子而已。

  難怪短短時間內(nèi),商歸安就瘦了那么多。

  飯桌上只有樓近辰與鄧捕頭,鄧夫人沒有在這一起吃,鄧家雖不是高門大戶,但也恪守著禮儀。

  吃完之后,再就是飲茶,鄧捕頭這才開口問樓近辰是不是有什么事。

  樓近辰便將自己下山為觀主送信至季氏學堂,兩童子分別讓自己帶口信的事說了。

  只是關(guān)于季夫子與商歸安的事只是一句帶過罷了。

  “鄧定能夠想著多練練刀法,是好事,貴叔,去將鄧定的刀包好,待會兒讓樓道長帶回觀中。”

  鄧夫人稱自己的兒子為‘定兒’,鄧捕頭則是稱其全名,可見他們兩人對于孩子的教導(dǎo)誰嚴誰慈。

  “我聽人說,樓道長在馬頭坡之中大殺四方,火光沖天,可見樓道長是得了火靈觀真?zhèn)!编嚥额^不知道樓近辰的來歷,這樣說就是將現(xiàn)在的一些傳言說出來,探探樓近辰的底細。

  “晚輩并非是真?zhèn)鳎皇怯^主記名弟子,真正燒殺詭神的也是觀主,我與鄧定師兄同輩,捕頭叫我近辰吧!”樓近辰說道。

  鄧捕頭沉默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叫你賢侄吧,你比鄧定大一些,你應(yīng)當是師兄才是啊!

  “鄧定入門早,自然是師兄!睒墙秸f道。

  “那賢侄也不必要叫我捕頭,叫我一聲叔吧,以后就將這里當做你的家!编嚥额^話雖然生硬,但意思也到。

  樓近辰當然不會真的當這里是自己的家,人家客氣一下罷了。

  再又聊了一會兒,樓近辰便告辭而去,在離去之時,鄧夫人讓人送來了兩個包袱,還有一把包著的刀。

  其中一包袱里面裝的是糕點及一些糖果之類的小吃,說是帶給觀里的觀主嘗嘗。

  另一個包袱則是送的兩身衣裳,及鞋子,說是給他的。

  這讓樓近辰有些意外,想著不收吧,又是自己需要的,最后想著,怕欠人人情,無非是怕自己還不起,兩身衣裳罷了,將來在修行方面多幫助鄧定就是了,于是便也沒有拒絕。

  看著樓近辰離開,鄧肅觀回到后宅之中,感嘆道:“此子修的是煉氣法,世間少有能成的,但凡有能成者,皆是世間大能,我看此子氣韻非凡,衣著雖破舊,卻難掩其內(nèi)秀,饑渴之下卻不見局促,反見一股坦蕩。”

  鄧夫人笑著說道:“所以我給他送了衣服,希望他能夠在修行方面幫幫我們的定兒。”

  “還是夫人有見地!

  在外嚴肅的鄧捕頭在自己夫人面前卻是如春風一般。

  ……

  樓近辰一路的往火靈觀而去,依然是打量著街道兩邊的房子及一些店鋪,正好走過一條街,發(fā)現(xiàn)這條街上的氛圍不太一樣,很多人的身上隱隱可感受到法力的波動。

  一看街兩邊的房屋掛的招牌便明白,原來兩邊都是一些教授法術(shù)的‘法場’,斂尸館、制香鋪、化煞館、拳館、敬神屋、刺陰館、建廟府、魘鬼屋、秘食鋪等五花八門,奇奇怪怪。

  但是一股旁門左道之氣撲面而來,樓近辰覺得即使是修成幾分法術(shù),恐怕是連延年益壽都做不,反而可能損傷精元和神魂從而影響到壽命。

  在那一座建廟府前,他看到素白布掛著,其他的還有幾家,進出的人都著黑衣,袖纏白巾。

  樓近辰?jīng)]有在這里過多的逗留,出了城之后,在人少之時,又開始練習舉御之術(shù)。

  就像是一只大鵝撲騰著要起飛,回到觀中,累得一身的汗,無論是肉體還是意識都有一種疲憊感,這種疲憊感自然讓其法念無力。

  將一切都稟報給了觀主之后,觀主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抬了抬手讓他離去,樓近辰出來之后,兩童子早已經(jīng)等著他,臉上都有著興奮,樓近辰先是將刀給鄧定,然后又將其中一個包袱給鄧定,說:“這是你娘親讓我?guī)硭徒o觀主吃的糕點,你去送予觀主吧!

  鄧定本來拿到了刀已經(jīng)很高興,然后又聽自己的娘親還準備了給觀主的糕點,更是高興,立即拿著往觀主的房間里去。

  樓近辰不僅是因為這是鄧定家的東西就讓鄧定去送,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商歸安的家他連門都沒能進得去,口信自然就沒有帶到。

  在商歸安這里一定會與鄧定形成對比,盡管事后都會知道,但是他不想兩人都在場的情況下對曬各自家庭的情況,這樣商歸安會好受一些。

  他同樣的將自己在商府遇到的情況說了,然后便看到商歸安神情迅速的暗淡下去。

  “爹爹去了外面,等我爹爹回來,我爹爹回來之后……”商歸安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怎么說。

  “等你爹爹回來,我陪你回去,到時買上二十只小雞崽!”樓近辰笑著說道。

  “是,買二十只。”商歸安笑了。

  天空之中不知何時下起了小細,淅淅瀝瀝,在道觀的瓦片的凹槽里匯聚成了線,似乎牽連著天空的烏云,又牽連著時光,使得時光在流水之中消逝。

  夜晚政府著小雨,樓近辰脫了外衣,光著膀子光著腳在觀中空地上練劍。

  道觀是有一座觀殿,從觀避的側(cè)后方的門出來,則是一個院落,院落并不是圍墻壁圍成的,而是一間間的房屋圍成,其中有廚房、柴房,茅房,以及幾間住房,其中最大的就是觀主的住房,這些房間圍著的就是院子。

  院子修的平整,卻都是泥土,樓近辰在這里練劍,地面滑膩,但是他仍然在這里練習著,因為他在煉劍的同時將舉御之法應(yīng)用到劍術(shù)之中去。

  商歸安與鄧定兩個人坐在屋檐下,正一邊吃著鄧定家中帶回來的小零嘴,觀主并沒有吃那些糕點,都賜給了他們。

  另一邊看著樓近辰在泥濘之摔倒又爬起來,看上去兒狼狽,劍不成式,卻又是那樣的認真。

  他們的眼中已經(jīng)沒有了懷疑,有的只有震撼。

  無論他們?nèi)绾蔚牟恍,也能夠看得出來,樓近辰已?jīng)煉氣了,他們想著之前樓近辰說的可能都是真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

  明明他們是比自己后得到煉氣法,卻已經(jīng)入門,并且似乎還在修行著某種法術(shù),因為他們看樓近辰手中的劍揮動之間,有著一抹細微的藍白光輝在虛空之中留存。

  而且他們還看在樓近辰每一次的縱躍時,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乍起的光霧里。

  這些光霧朝他匯聚,他整個人便像是撲騰而起的大鳥,仗著手中的劍朝下方撲斬而下。

  他撲下之時,手中的劍挾一片光霧,氣勢洶涌,但是鄧定卻有些話如鯁在喉,終于忍不住的說道:“樓近辰,你那么慢,騰在空中,只要一張弓,便能夠?qū)⒛闵鋫穿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