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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其他類型 > 美食征服全位面 > 道士夜仗劍 第2節(jié)
  他原本還想看看那‘鬼’還在廟中的話,能夠解決就解決掉,但既然離開了,那以后就看緣份了。

  出得山廟,踏著月光,將長劍插于腰間腰帶上,迎著風大步而走。

  扯開胸前衣襟,任風吹干一身汗水。

  看著那滿天星辰,皎膠月亮。

  心中意氣生發(fā),嘴里開始哼唧著唱了起來:“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一路看天不低頭啊…嘿嘿你兒呀,嘿……”

  從這破敗山神廟出來沒多久,就看到一條江,沿著江向上走了十余里,便見一座城立于江邊灣曲之處,再岔分到旁邊的一處小山坡后面,便見到山腳下有一座小觀,觀中有火光閃爍。

  觀名火靈觀。

  樓近辰來到之時,觀門關閉,他敲響一陣之后,有一個童子打開觀門。

  童子睡眼朦朧,一臉的不高興,任誰在睡夢之中被吵醒都難免有幾分生氣。

  “是你!”童子認出了樓近辰,這人正是幾日前,說要來拜師的那個人,自火靈觀建立以來,這樣的人很多,但是這個人的衣著怪異,又是短發(fā),細皮嫩肉的不似那些泥腿子,言談舉止,似書生不似書生,似和尚不似和尚,亦非那些行走江湖的人,但他有一雙眼睛卻蹭亮,讓人印象深刻,仿佛對任何事和人都好奇。

  “你這半夜三更來敲門干什么!”童子問道:“小心驚擾了觀主,將你熬了做燈油。”

  他沒有見過觀主將人熬了做燈油,但是他聽過觀主這樣威脅和罵人,帶著起床氣,也就罵了句惡毒的話。

  “打攪道童休息了,但我也是因為取回了觀主需要的東西,怕誤了觀主煉丹的時辰,所以才半夜敲門的!

  此時月己西斜,已至黎明時分,當然并非是半夜,只是道童不有時辰而已。

  樓近辰說話間將手中包著心臟的衣服舉起,一股血腥味沖得童子連連后退。

  就在這時,他們的耳中都聽到一個聲音:“帶他到本觀房中來!

  這是觀主的聲音。

  樓近辰進入道觀,先是看了一眼正對著門的神像,神像捧于心口的一盞燈,他隱隱感覺那燈焰像是活的一樣,正在窺視著自己。

  道觀不大,前后不過兩進,很快就到了觀主所住的房間。

  一位清瘦道人盤坐在那里,他戴著黑色觀帽,下巴有著一縷焦黃胡須的。

  在他的房間之中,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焰如猴子一樣在四處跳動著,聽到腳步聲之后便立于觀主旁邊的燈盞上不再動彈了。

  “拜見觀主!睒墙叫谐怯^主抱拳行禮。

  觀主睜開眼,看著身上沾滿了泥土草屑,卻又有著幾分意氣飛揚的樓近辰,不由心生感嘆:“彼輩弱冠,意氣盈沖!”

  “你打開,容本觀觀之!庇^主讓樓近辰將手中包著心臟衣服打,同時又揮手讓童子退下去。

  看著樓近辰置于桌上的衣服中的那一顆心臟,觀主心中閃過一絲的喜意,說道:“此獠隱于山溝陰暗之處,又有幾分狡詐機敏,本觀主數次去尋都未尋到,你能夠將其心臟摘來,正當其時,你需要的煉氣法,我這就傳你。”

  樓近辰眼露欣喜,笑道:“觀主真乃信人,多謝觀主!

  觀主心中卻想著:“那尸鬼是修士異變后的東西,雖不足其原本三成的能力,但此子能夠憑凡器濁力取其心臟而歸,確有幾分心志,不若留下他,我道觀初立,或有可用之處!

  想到這里,他自腰間的一個灰色皮囊之中拿出一本書來,遞給樓近辰,并說道:“你既修煉氣法,若無居處,不若在本觀之中安身,我收你為記名弟子,將來若有成就,亦可去縣城之中謀一分富貴!

  樓近辰一聽,其他倒沒什么,一個安身滿腳之處正是他需要的,被收為記名弟子,那他的身份問題就解決了,何況他從這個火靈觀主這里獲得煉氣法,能不能修成都還不知道,能夠就近的請教自然是最好的。

  至于對方有什么目的,他倒也沒有多想,若是自己身上沒有一點別人需要之處,別人如何愿意留下你來呢?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當下他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出了觀主的房間,東方已泛白,竟是一夜過去,天色將亮。

  童子的房間里已經亮起了燈,大概是被吵醒之后,見天將亮,也沒再睡,兩個童子正在說話。

  時下天氣暖和,他也沒有房間休息,便在觀中廊檐下尋了一處干爽之地躺下,抱劍而睡,耳中隱約聽到了觀中兩童子的說話聲,以及挑水、洗漱聲,又有劈柴、煮飯的聲音在耳邊纏綿。

  小小道觀,竟是煙火裊裊。

  觀外,鳥兒晨鳴,陽光灑落觀中,照著廊檐下樓近辰半邊沾著泥土身子,格外的安祥。

  在一陣飯香中,樓近辰醒了,而童子早得到了觀主的吩咐已經為他安排了一個房間為住處。

  在兩個童子不在身邊,在前面誦經做功課,他不好去打攪,然而昨天一夜打斗與趕路,肚子又餓的緊,便尋了碗筷,從鍋里打了三大碗米飯吃,吃完之后,他們正好回來,便又向他們打聽附近哪里有水潭,于是尋著前去洗了一個澡,又將身上的衣服全脫了,洗干凈,將其中一件外衫擰干,圍在腰間,也沒穿內-褲,就那樣手拿著另外幾件濕衣,晃蕩著回來了。

  “真是野人!闭f話的是兩個童子之中那一個胖的。

  旁邊那一個昨天晚上為樓近辰開門的童子,倒是沒有說話,但臉色也不太好。

  樓近辰自然知道別人為什么生氣,自己將別人煮好的飯都吃了大半,也沒說一聲,人家罵兩句很正常。

  “在下樓近辰,見過兩位師兄!睒墙秸f道:“打攪失禮之處,還請兩位師兄海涵。”

  “你一聲不言便把我們一天的飯吃了大半,哪有你這樣的!笔萃記]好氣的說道。

  “呃!”樓近辰有些不好意思:“只因昨晚一路奔波,實在是餓得緊了,又見兩位師兄在誦經,便沒有打攪。”

  “你以后也是觀中的人,你也得干活!蹦莻胖童子顯然也知道他昨天晚上來的,并被收為記名弟子,早上又見他身上的泥土和風塵,便也沒有再追著這事不放。

  “那是自然!”樓近辰痛快的答應下來,兩位童子臉色好看了一些。

  “以后你就挑水,砍柴吧。”胖童子再一次的說道。

  “可以!睒墙街,他們挑水應該是在后面的那一個山泉洞里,路途頗遠,他們身量未長,肯定有些吃力,所以將兩樣較難做的重活讓自己做。

  但是他并不在意,勞其筋骨,亦是磨煉意志。

  于是,樓近辰便在這火靈觀中住下了,當天下午觀主離去煉丹,交待三人無事不得離觀。

  三人吃了晚飯之后,緊閉觀門,各自回屋。

  樓近辰回到屋中,這才有時間定下心來看觀主給的那本冊子。

  煉氣法好大名聲,樓近辰自然想要了解其中玄妙與修持之法。

  翻開書冊,看上面的字,應是手抄本。

  “天地有氣,滋養(yǎng)萬物,采而煉之,合念成法……”

  ……

  ……

  “《采煉日月法》”樓近辰將這一本書看了一遍,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概念。

  這煉氣法,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煉身中精血化氣,一部分則是采日月之精華而入體煉化為法力。

  而想要煉氣成功,首先要意志凝煉的人,這其中本身的意念極為重要,若是三心二意,對修行有著懷疑,便永遠無法煉氣成功。

  而若是意念堅定者,便最易入門。

  他又連續(xù)看了兩遍,然后再細看修煉的步驟。

  “觀想日月沉照,煉燒精元為氣,行于經絡之中,如蛟行于江河,化龍飛升!

  這是一整個的修煉過程,但萬事總有個開頭,開頭則是最難的。

  “應時而觀想日月!”

  現在正是晚上,他來到窗戶邊上,看著天空的明月照入自己身中,自腦中而下,過咽喉,如吞月一般,一寸寸的過五臟六腑,最后照入臍下三寸,這是精元生發(fā)之處。

  這里的精元若是化為氣,便成氣海。

  當他觀想的月光落入時,已經只有一縷微光,在腦中時還是一片皎白,越往下,似乎被肉身阻隔,意識也被消磨,只有一縷在他堅持之下照入臍下三寸處。

  “維系一念不滅,無念無想,借月華而煉精化氣!

  月華之中似乎蘊含著某種灼燒般的力量,感覺到了一縷陰冷火焰在燃燒,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慢慢的,那一片漆黑之中似被點燃了光,他的意識仿佛在其中生了根,著了床。

  然而這時,那一縷意識有些不聽控制,它似乎活了過來,有了自己的想法,想要掙脫束縛脫身而去。

  樓近辰想到了書冊上的一句話:“意識生根,精元化氣,如蟲欲蛻殼自去,降而服之,煉氣之始也!

  他不敢有絲毫的分心,如果這里沒有降服,任由精無煉化出來的‘氣蟲’脫離身體飛走,那自己將元氣大傷,不知道何時才能夠補回來,那書冊之中有著重警告。

  他以意識引導那蠢蠢欲動的‘氣蟲’自氣海之中-出來,順著經脈而上,這個上游的過程,亦是使自身的意識不斷與之融合的過程,亦稱之為煉氣。

  越是往上,越是靠近腦海,他本身的意識便越強,‘氣蟲’隨著意識的融入越來越壯大,直入眉心。

  “轟!”

  樓近辰覺得自己開了腦殼,竟是剎那失神,也對‘氣蟲’失去了束縛。

  在他失神的一剎那,那‘氣蟲’便要朝外沖去,它要掙脫身體的枷鎖,飛入無邊的月華里,成為天地精氣的一部分。

  第3章 :念如大潮歸于海

  只是一剎那的時間,樓近辰便已經清醒過來,他竟是看到了自己,并且覺得自己一身的力氣都散于外,又有一種難以言述的舒服感,仿佛自己要與這個天地融為一體。

  各種各樣的幻象出現。

  “氣蟲入識海,如飛升天闕,妄念叢生!”

  樓近辰已經看將那冊子上的警語記在心中,他知道關鍵的時候到了,此時如果束不住的意念,那氣蟲將脫離身體,散入月華里。

  此時的氣蟲,更有一個稱謂,又名妄蟲和妄氣,只有真正降服之后才叫真氣。

  他收斂意識,匯聚于眉心處,觀想月在腦海眉心生光。

  月光從小窗戶照進來一抹,灑在窗臺,韻成一塊白斑。

  墻外的蟲鳴,吱……

  在樓近辰的眉心識海之中,如有波浪在翻涌,卻似有無形的力量按壓著無邊的風浪,這風浪,似要將這一片無形的世界給掀翻,又似風浪之下有無形的魔鬼要扒開這虛無束縛,沖入世間。

  樓近辰心中涌生了一種無比的憋屈感覺,又無比痛苦、難受,不知從何處來的莫名躁動,仿如從水里往外鉆,又似化做狂風,吹動無邊浪濤,漫卷全身。

  孤寂黑暗滋生的恐懼,如冷風一樣的滲透在各個角落。

  站在窗邊的樓近辰在顫抖,他的眼皮在跳動,隨時都像是要醒來。

  有什么東西在窗外窺探我,一雙血色的眼睛,趴在窗戶外面看自己,那是觀主的眼睛,心中生出這一個念頭時,便不可遏制的發(fā)酵,那就是觀主,觀主不是人,是妖魔。

  他嘴角有血,正是剛剛吃過心臟,那殘忍的笑,毛骨悚然。

  樓近辰眼皮狂跳,脖子上的毛孔一粒一粒的突顯。

  他強壓眉心念想,只緊守一點清明,緊束一縷意識,就像是緊緊的抓住韁繩,不讓這發(fā)狂的馬甩下自己,不讓那躁動的念頭脫離自己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