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閻真說道。
他不是真的冷漠至極,說句話等同恩賜之人,只是相對冷淡,比起融入周圍的“社會”,他更加傾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居然要我找話題?”任北嘉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說你是我的舔狗嗎?”
“舔狗也是有尊嚴的!”
“那就不用說話,這樣安靜著挺好!毕拈愓骈]上眼睛。
修煉吧。
見夏閻真如此,任北嘉雙眼瞇了起來,有那么一瞬間,眼睛內(nèi)的瞳孔收縮成一道豎條,好似貓或者爬行動物的眼睛。
“好吧,安靜一點也好。”
一秒鐘,任北嘉的雙眼恢復(fù)正常,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車子開了接近一小時,在一處安靜的私房菜外停下。
私房到外面連招牌都沒有。
“走吧!
下車后,任北嘉走在前面,在服務(wù)員的帶領(lǐng)下,兩人來到一個包廂內(nèi)。
包廂不算很大,裝修精致,頗有古風(fēng)。
小圓桌大概可以坐七八個人。
“你先下去吧,待會要上菜我會按鈴的!比伪奔螌Ψ⻊(wù)員說道。
服務(wù)員離開關(guān)上門。
“坐!
任北嘉坐到主位上。
姿態(tài)已經(jīng)和在學(xué)校截然不同,變得高傲起來。
這本是她該有的姿態(tài),在學(xué)校只是偽裝罷了。
夏閻真坐下。
任北嘉打算說什么,夏閻真卻突然開口:“先點菜吧!
“嗯?”
“點菜,我餓了,你要說什么,邊吃邊說!毕拈愓嬲f道。
“……可以。”
任北嘉笑了一下,只不過笑容中有些輕蔑,她按下服務(wù)鈴。
沒多久,服務(wù)員就上了菜,但是,居然是面包?
“怎么是面包?”夏閻真有些奇怪。
冷菜為什么會是面包,不對,這面包是熱的——不過,這不重要,因為面包根本就是達利園。
不是不吃達利園,墊肚子的時候夏閻真還是挺喜歡的。
只是在這里吃達利園?
“哦,我不喜歡中餐,所以點了西餐!比伪奔握f道。
“……吃西餐你來這里?這里不是淮揚菜的飯店嗎?”夏閻真進來后看見的。
這私房菜,主打的是淮揚菜。
有清燉蟹粉獅子頭、大煮干絲、三套鴨、軟兜長魚、水晶肴肉、松鼠鱖魚、梁溪脆鱔這些招牌菜。
原本還想著試一試呢。
結(jié)果任北嘉到這里吃西餐,腦子有坑是吧。
“算了,不吃了,你先說事,說完我回去吃。”夏閻真說道。
他倒不是排斥西餐。
只要是味道好的,夏閻真不在意是什么餐。
只不過被任北嘉這么安排,這頓飯吃起來想必不會開心,不如待會回學(xué)校拉白皇去商業(yè)街吃一頓。
“呵,行!比伪奔吸c點頭,又在免打擾的按鈕按了一下。
“夏閻真,男,十八歲。”
接著,她開始說起夏閻真的身份信息來,“今年剛剛畢業(yè),同時也是海州的高考狀元,平時不顯山水,在學(xué)校乖乖上課,除了不住校之外,看上去和其他學(xué)生沒有區(qū)別。
“但外人不知道的是,你多次前往這里——繁海市,和陶鄂有不少聯(lián)系。”
她停頓在這里。
似乎等著夏閻真開口。
但夏閻真不配合,只是看著任北嘉。
任北嘉又笑了一下,繼續(xù)說下去:“陶鄂是誰,拋開他那個根本不重要的陶氏集團。其真正身份,是無限公司的董事,另外,還是旅團的創(chuàng)始人,元老之一!
“當初你一個高中生,怎么會和陶鄂聯(lián)系上?
“你住的宿舍,那個室友,叫做湯飛白,這個名字很多人不會覺得熟悉。但要說到旅團的另一位創(chuàng)始人,元老,白皇!肯定會有很多圈內(nèi)人聽過。
“你不但和他分到了同一個寢室,兩人還關(guān)系密切。
“那群蠢貨因為史昂和你熟悉就對你高看一眼,卻不知道你的室友才是一條真正危險的大鱷!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夏閻真說道。
任北嘉沒有讓夏閻真打斷她的談話節(jié)奏,依然表現(xiàn)出掌控一切的模樣:“你還不用參加軍訓(xùn),要知道,就連我都要參加軍訓(xùn)呢。忘記和你說了,我外公叫任軍!
“誰?”
“……”
夏閻真的孤陋寡聞讓任北嘉皺起眉頭。
好在,她并不是抬出自己的外公壓人。
她早就不是那個依靠自己外公的小姑娘了。
“說了你和一些人的關(guān)系,再說說你那個失蹤,本該死去,又突然出現(xiàn)的哥哥,夏閻浮吧!比伪奔伟言掝}突然轉(zhuǎn)到夏閻浮身上。
夏閻真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任北嘉。
不知為何,給任北嘉帶來了莫名的壓力,讓她不由自主地加快語速:“夏閻浮,十八歲高中畢業(yè)那年,和同學(xué)一起出去旅游,途中發(fā)生意外,大巴車墜入深谷中,死不見尸,被判定失蹤。
“后來,他突然出現(xiàn)回國。在其正式回國之前,正國鄰國,一個跨國犯罪組織血殺會被覆滅,出手的就是無限。那是無限公司第一次在外行動。
“夏閻浮回到正國后,無限、旅團和官方的合作變得更加密切。不久之后,連鐵血都直接加入到旅團。
“夏閻浮作為無限的執(zhí)行董事,數(shù)次帶隊在外進行‘任務(wù)’,取得相當戰(zhàn)果。
“夏閻浮一回來,無限公司,旅團就有大動作。你一個高中生,莫名和旅團的創(chuàng)始人有著在現(xiàn)實中,壓根就應(yīng)該不存在的密切關(guān)系。那次唯一的現(xiàn)實任務(wù),夏閻浮又和鐵血一塊出海,在同一艘軍艦上。剛好,旅團的團長,那位明面上最強的夢之使徒,代號,夏,十,一!
任北嘉一字一頓地說出那三個字。
“你說,這一切應(yīng)該不是巧合吧?”任北嘉看著夏閻真,掌控一切。
你的秘密,已經(jīng)暴露無遺。
“你為什么不能開門見山呢?”
“呵,好吧。那我就開門見山!
任北嘉目光灼灼,“夏閻真,你就是旅團團長,號稱最強夢之使徒的夏十一,夏閻浮的弟弟!
“就是因為你哥,你才會和陶鄂、白皇來往,才有特權(quán)不參加軍訓(xùn)!
酣暢淋漓。
這種把對方秘密掌握,在其面前吐露出來的感覺很好。
任北嘉的臉色都有些潮紅。
“開了一個小時的車,連飯都沒吃,你就是為了說這個?”
夏閻真感覺這貨腦子的確有問題。
“當然不是!
任北嘉沒有看見想要的震驚表情,她有些不滿,不過正如夏閻真所說。
大費周章不是為了揭穿夏閻真的“真實身份”。
而是……
“夏閻真,你對正國的局勢怎么看?”
“?”
夏閻真只是擺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這就開始鍵政了?
“在我看來,那些老家伙們食古不化,頑固守舊,遲早把正國這艘大船拖下水沉沒!比伪奔钨┵┒劇
“哦。”
夏閻真面無表情地應(yīng)了一聲。
他覺得正國挺好的,至少足夠安定。
環(huán)境足夠安定,就不用操心多余的事情,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修煉變強好。
換成外面“群雄爭霸”的版本,才煩人。
夏閻真態(tài)度模糊,任北嘉不再掩飾。
“超越者,才是人類的未來,很多人都已經(jīng)意識到了,正在努力,共同組建一個真正由超越者說了算的社會。世界,應(yīng)該在我們超越者的意志下運轉(zhuǎn),凡人,應(yīng)當匍匐在我們腳下。
“可惜那些老家伙守著權(quán)力不肯放手。而鐵心那個大叔,明明是世界絕頂?shù)母呤郑澜缒軌蚺c之匹敵抗衡之人,最多不會超過十個。
“他這樣的人,如此強大,卻甘愿當那些老家伙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