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逍遙代替夏閻真問話,偷摸著已經(jīng)用上了攝心術(shù)。
“我是鐵十字的人!
人魚混混說道,語氣頗為自傲。
此人叫做魯?shù)婪,不是夏閻真認(rèn)為的混混——嗯,至少表面上不算是。
他口中的鐵十字是一家航海運輸公司,在茅斯島算是非常厲害的海運公司。
群島上搞海運的,基本都是島嶼一霸,很多時候還會客串海盜之類的角色。
群島的秩序和法律,往往只局限在島嶼上。
大海是一群“冒險家”的天堂,比起秩序,暴力才是主旋律。
哪怕只是近海捕魚的漁船,上面沒幾件武器,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鐵十字作為茅斯島的一霸,船員超過千名。
魯?shù)婪蚴瞧渲兄,目前在島嶼上休息,作為一個船員,他好幾次客串過海盜,手上也沾染過人命。
因此看上去像是“幫會混混”之類的角色。
實際上,要比窩在島嶼上的幫會混混要“高貴”多了。
大街上那些光明正大佩戴武器的人,多數(shù)都是船員。
魯?shù)婪虿皇瞧胀ù瑔T,還是水手長,身份更高,才能如此硬氣。
只可惜遇到了更狠的夢之使徒。
他自我介紹,企圖用自己的身份來威懾、威脅眼前的人。
卻不想讓自己變成了一只肥羊——或者說,他背后的鐵十字在夏閻真眼中,一下子成為了一只碩大的肥羊。
“鐵十字,不錯,不錯。”夏閻真夸獎道。
“識相的話就放了我……”魯?shù)婪蛘f道。
不管這些外來者是什么身份,在茅斯島遇到了鐵十字,就要乖乖盤著。
“行,放了你!毕拈愓嬲f道,“不過……你怎么沒錢?”
他一邊說著,搜了一下魯?shù)婪虻纳砩稀?br />
結(jié)果連個“鋼镚”都沒發(fā)現(xiàn)。
群島世界的貨幣,還是以壓成瓶蓋大小的銅幣、銀幣、金幣以及珍珠之類“海貨”為主。
也有信用貨幣,由國家和一些大勢力發(fā)布,在部分“海區(qū)”通行。
茅斯島沒有信用貨幣,貨幣流通以銅幣為主,這些銅幣大小重量都差不多,不過根據(jù)精致程度不同,價值也有所不同。
魯?shù)婪蜻@家伙身上,連個銅幣都沒有,真正的一貧如洗。
作為一個船員,魯?shù)婪蚝痛蟛糠滞乓粯,過著的是醉生夢死,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
出海賺來的錢,上岸后會在短時間內(nèi)揮霍掉。
他們不知道下次出海會不會有命回來。
鐵十字和大部分船員之間,是單純的“雇傭制度”,有需要時候召集他們出海,給錢。
平時可不會給船員們發(fā)固定的工資——真正任職的高級船員才會被這樣養(yǎng)著。
魯?shù)婪蛑皇撬珠L,距離高級船員還差點。
他但凡身上有一點多余的錢,就不會蹲在街頭賊眉鼠眼了。
找上夏閻真他們,也是因為想要弄點錢來花一下。
大部分外島人都不“介意”給他這樣的地頭蛇一點錢,大家談的好,魯?shù)婪蜻能充當(dāng)“導(dǎo)游”。
當(dāng)然,這個導(dǎo)游會非常黑心。
讓大部分外島人敢怒不敢言。
夏閻真嫌棄的語氣挫傷了魯?shù)婪虻淖宰鹦,你們tm搶劫我還嫌棄我窮?
我要是有錢,我能蹲在大街上嗎?
“既然沒錢!毕拈愓媸疽馓醽嗰R特把魯?shù)婪蛑匦绿崞饋,“你直接帶我們(nèi)ツ鞘裁磋F十字好了!
原本打算先搶劫了這位魯?shù)婪,找個地方吃好喝好,然后等魯?shù)婪驇嘶貋韴髲?fù),守株待兔。
沒想到魯?shù)婪蚴莻窮逼,沒辦法,只能直接找他背后的有錢人了。
就算鐵十字和人魚之間沒有關(guān)系,也能弄一點生活費來。
作為夢之使徒,黑吃黑是基本操作,絲毫不會覺得心里上有任何過不去的地方。
“來,帶路吧!卞羞b再度用上攝心術(shù),影響魯?shù)婪虻乃季S。
魯?shù)婪蛞娺@些人這么不怕死,自然不會拒絕,滿臉猙獰地帶著夏閻真他們前往鐵十字。
鐵十字就在這個城鎮(zhèn)中,除了幾個碼頭港口外,總部是一家造船廠。
不算大,但鐵十字有能力自己修船、造船。
魯?shù)婪蚓蛶е拈愓嫠麄兦巴齑瑥S。
隨著靠近大海,魯?shù)婪蜷_始繞路,不是因為他慫了,而是一部分的道路被莫名上漲的海水淹沒,不太好行走。
對此茅斯島上的居民都很淡定。
每年總會有那么一段時間,海水上漲,淹沒一部分城市的部分道路。
時間長會持續(xù)一兩個月,短則一周到半月。
海水褪去后,還會留下一些好東西,比如貝殼珍珠什么的。
撿到一顆就算發(fā)財。
有些人會趁著海水上漲的這段時間,專門到處搜索,企圖一口吃成胖子。
傳聞茅斯島的大佬中,就有人是這么發(fā)家的。
鐵十字的老板并不是如此,他是一個二代,從父親那里繼承了家業(yè),發(fā)揚光大,成為茅斯島的“茅斯議會”中尊貴的莫頓議員。
茅斯島的管理者,就是茅斯議會,由島嶼上幾個大勢力構(gòu)成,共同掌控著這座島嶼以及周圍的部分島嶼。
是這片海域的“國王”。
魯?shù)婪蛎銖娝闶敲┧箛踔坏氖窒,帶著夏閻真他們前往莫頓的“國度”。
造船廠就在海邊,還有一條特別的鐵路直接通往,主體區(qū)域比周圍高出一截,并沒有被海水淹沒。
不過鐵路是被淹沒了,如今處在半停工狀態(tài)——事實上,莫頓的造船廠以修船為主,真正造船的時候不算多。
畢竟別人的主業(yè)是運輸,造船修船是副業(yè)。
距離大海近,通往造船廠的道路都被海水淹沒得厲害,都快要沒到腰間。
水面上漂浮著不少垃圾,并不算干凈。
魯?shù)婪蚝敛辉谝,踩在水中半游半走,行動迅捷,顯然水性極佳。
如果他愿意的話,可以一頭扎入到海水中,嘗試甩開夏閻真他們。
造船廠的大鐵門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通向的道路傾斜向上,到了鐵門的位置,海水只能沒過膝蓋了。
鐵門之后十米之外,就完全在水面之上,不受海水影響。
說起來,這些城鎮(zhèn)的建筑材料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能夠抵擋住海水的侵蝕。
夏閻真打算挖一點裝到賢者護(hù)腕中,到時候帶出去看看。
這玩意要是能夠復(fù)制,絕對是超級巨大的成果。
造船廠并不對外開放。
關(guān)閉著的鐵門后面不遠(yuǎn)處,有幾個人坐在矮凳子上,正在賭博。
“來對地方了。”夏閻真說道。
“這些人也是人魚?”逍遙小聲問道。
夏閻真點點頭。
這幾個人身上都有一些魚類的特征。
不過特征相對來說比較淺,遠(yuǎn)遠(yuǎn)不如魯?shù)婪蜻@個魚頭男。
另外這四個人身材頗為健壯高大,接近兩米。
“開門,開門,是我,魯?shù)婪!濒數(shù)婪蛟抑U空的大鐵門。
“做什么?現(xiàn)在又沒活!彼膫男子中有人看過來說道,“借錢沒有!
顯然是懂魯?shù)婪虻摹?br />
這樣的船員,絕對不能給他們借錢,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不過說起來,這些看門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每個月的工資,基本也都花銷了。
像他們這樣賭博,經(jīng)常會把以后的工資都輸出去。
好在大部分時候是自己人,有輸有贏,最后勉強持平。
不像魯?shù)婪蜻@樣,窮得只能蹲在大街上。
“看到?jīng)],這些人想要見莫頓議員!濒?shù)婪蛘f道。
幾個門衛(wèi)看過來,目光在夏閻真等人身上停留。
他們眼光還算毒辣,一眼就能看出這群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哪怕中間那個看上去最瑟縮的男子,也有著與眾不同的貴氣。
“你們是什么人?”門衛(wèi)問道。
他們走過來,手已經(jīng)搭在了腰間佩戴著的左輪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