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直接一點。
讓“催眠師”催眠梅文樂,讓他自己認罪。
在被催眠后,哪怕被自己遺忘的事情,都會變得非常清晰。
催眠師鉚足了勁,死死盯著梅文樂。
他可是清楚地知道,在玻璃另一面,有幾個大人物正在看著呢。
這個案子極為重要。
很快,梅文樂的表情就變得恍惚起來,渾渾噩噩,仿若醉酒一般。
催眠師微微點頭,真正開始發(fā)問:“姓名!
“梅文樂!
“性別。”
“男!
“出生時間……”
角落里的攝像機,將發(fā)生的事情忠實地記錄下來。
玻璃的另一邊,夏閻真等人看著對梅文樂的審訊。
陶鄂身邊還站著幾個人,正在小聲交談著。
他們是繁海市特事局的一二把手,平時和陶鄂他們也多有聯(lián)系。
“怎么樣?”
房間門被推開,鐵心趕到。
“還在審問!毕拈愓嬲f道,“鐵隊長,辛苦了。”
“沒有,沒有,這算是我們工作失誤……”鐵心說道,“當年的涉案人員已經(jīng)開始審查了,里面如果有什么隱瞞的地方,很快都能查出來!
“嗯!毕拈愓纥c點頭。
催眠師對梅文樂的審問,開始進一步深入,開始挖掘這位二世祖不為人知的一面。
“你最大的愛好是什么?”催眠師問道。
“開車,不,是飆車。”
這個回答讓陶鄂他們停下小聲的議論。
催眠師也察覺自己問到了關(guān)鍵:“飆車,你很喜歡是嗎?”
“不,不是單純的飆車,是在飆車的時候,完全掌控別人的性命,撞死他們!”梅文樂語出驚人。
讓眾人都有了不同的反應。
夏閻真是雙眼瞇起,其他人則是立刻看向夏閻真。
好在夏閻真只是瞇了一下眼睛,沒有多余的舉動。
“你飆車撞死過人嗎?”
“撞死過!
“時間、地點、撞死了什么人,原原本本,仔仔細細全部都說清楚。”催眠師說道。
梅文樂開始交代自己飆車撞人,撞死人的事情。
原來,梅文樂從來就喜歡開車。
小時后沉迷玩具車,長大一點后喜歡開卡丁車。
在他十四五歲的時候,普通的賽道卡丁車已經(jīng)滿足不了他,開著真正的油車上了街道,享受那種風馳電掣的快感。
在撞死夏閻真的父母之前,梅文樂就有過兩次飆車撞人的經(jīng)歷。
兩次都是傷了人,被梅林動用關(guān)系和金錢壓了下來,圓滿處理。
而梅文樂卻沒有絲毫收斂——表面上收斂了一番。
在他自己十七歲生日那天,喝得酩酊大醉,開車在路上狂飆,撞死了夏閻真的父母。
車上還坐著梅文樂的朋友還有本該開車的司機。
而那個時候,路上也恰好沒有其他的目擊者——只有馬路另一邊躲起來打算給父母一個驚喜的夏閻真。
梅文樂那時已經(jīng)年滿十六周歲,無證、醉駕、嚴重超速,當場撞死兩人。
嚴格追究起來,后果會非常嚴重。
恰好沒有目擊證人,幾年前也沒現(xiàn)在隨處可見的攝像頭,于是一番操作下來,由那位司機頂罪。
梅林把事情打點妥帖后,也徹底對自己這個二兒子失望,把他送出了國。
到了國外之后,梅文樂是天高任鳥飛,越發(fā)沉迷于飆車。
也越來越意識到,自己喜歡的不是單純的速度與激情,而是更加深入一些的東西。
在賽道上開車,他最想要做的事情,不是超越對手、超越其它車,而是撞向他們!
撞得那些車子在半空中騰躍,翻滾。
好在梅文樂不是傻子,知道這樣撞自己也會死。
所以,只要撞人!撞人既能滿足他的扭曲哀嚎,又不會撞死自己。
終于,在一次酒后微醺之時,梅文樂沒有忍住,再次主動開車撞死了一個人。
那是深夜的郊區(qū),沒有目擊者,沒有攝像頭。
梅文樂充滿滿足了自己的扭曲癖好,一發(fā)不可收拾。
連著小半年的時間,撞死了七八個人。
全部都逃之夭夭。
漸漸的,梅文樂不再滿足隨意撞人。
或者說,他不傻,意識到這樣胡亂撞,就算是在國外,也容易撞出事來。
必須挑選好撞的對象。
梅文樂要挑選可以撞死,又不會有太多后遺癥的對象,自然是從他相對熟悉的留學生圈子里面找。
那些和他一樣游手好閑的二代們不合適——偶爾來一兩個還可以。
而留學生的圈子中,更多的不是梅文樂這種大富大貴之家。
家里頂多算有點錢,甚至是自己勤工儉學的人不在少數(shù)。
這些人就算死在異國他鄉(xiāng),一場肇事逃逸,找不到肇事者的車禍,也沒人有能力追究什么。
梅文樂就這樣滿足著自己的扭曲愛好。
手下人命超過了二十條。
原本他這樣撞下去,遲早出問題,但神之夢境擴張,世界變得混亂。
他搞出來的那點事情在混亂的局勢面前,就是一粒粒小小的塵埃。
梅文樂自己則是莫名其妙獲得超凡之力,成為了超越者。
因為外面的情況混亂,梅林將梅文樂叫回國內(nèi)。
梅文樂也沒有向自己的父親透露他的事情,包括自己變成了超越者這件事情。
梅林梅文樂這對父子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算很好。
因為梅文樂有一個哥哥,屬于別人家的孩子。
這讓梅林對梅文樂這個小兒子非常恨鐵不成鋼,再加上梅文樂干的那些事情,讓梅林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父子說不了十句話就會吵起來。
梅文樂自然對父親隱瞞了所有的事情。
并且他自己也是做賊心虛,所以在特事局找上門來后,本能地就想要跑。
如果梅文樂并非只是個不太經(jīng)事的普通超越者,而是夢之使徒,穩(wěn)一點的話——好吧,他再穩(wěn),事情都不會發(fā)生任何改變。
都要來特事局走一遭,而進到特事局,迎接他的就是催眠師的非常審問。
催眠師的催眠要是無效,還會有其它手段等著梅文樂。
注定他會把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出來,根本躲不掉。
聽著梅文樂帶著興奮和激動描述自己的經(jīng)歷。
另一個房間里的人,臉色都頗為難看。
沒想到還能牽扯出這些事情來。
梅文樂此人,死不足惜!
房間門被敲響,有特事局的工作人員進來,說梅林就在特事局外,想要見一見他兒子。
“讓他進來!聽聽他兒子做了什么事!”
見夏閻真沒有反對的意思,鐵心答應下來。
沒一會兒,梅林來到,見到房間內(nèi)的陣仗,心中也是一跳。
房間內(nèi)的一些人,旁人不認識,他作為天鵬集團的掌舵人,怎么可能不認識?
特別是那位氣度儼然的男子,鐵心!鎮(zhèn)國之柱!
梅文樂到底牽扯到什么事情中去了,竟然連這位都驚動了?
梅林心里把梅文樂罵了個狗血淋頭,臉上露出笑容,想要和其他人打招呼。
“聽聽,聽聽你兒子干的好事!辫F心目光凌厲,直接打斷梅林還沒說出口的場面話,“聽完了也好死心。”
真正如電一般的目光看得梅林臉色一白,身子搖晃了一下才伸手按著墻壁穩(wěn)住身形。
這里可沒有他的秘書在。
一群人冷眼旁觀,更有人連看都沒有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