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閻真的父母在多年之前就雙雙出車禍去世了,不是失蹤,是確定死亡的。
這里面應該沒什么隱情才對。
“是的。”夏閻真說道,“但有些人沒有得到該有的懲罰!
鐵心眉頭皺起。
他沒記錯的話,車子當時超速了,具體超速多少,案卷里面沒有記錄。
開車的人并未涉及酒駕、毒駕等方面。
認罪態(tài)度良好,積極賠償,幾年后已經出來了……
想到這里,鐵心恨不得立刻回去再看一下案卷:“這里面有什么隱情嗎?”
他感覺屁股下的柔軟椅子長出了一根根尖刺。
犯錯了!忽略了一些事情,就好像沒有意識到失蹤的夏閻浮并未真正死去一樣。
“有,開車的人叫梅文樂!毕拈愓娴穆曇羝届o,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和凌厲,“他才是殺死我父母的真兇,用人頂罪跑掉了,所以我希望能夠重啟當初的案子。”
“沒問題!”
鐵心一口答應下來。
重啟,必須重啟!
那個梅文樂是誰?趕快出來受死!
“并且,我希望是死刑。”夏閻真繼續(xù)道,“殺人償命!
“好!”
依然沒有任何遲疑,鐵心答應下來,“我現在就通知下去,只要他還在正國,立刻抓捕歸案!你們等著好消息就行了!
“我要參與庭審!
“好,不過需要時間,你別著急。”鐵心說道,生怕夏閻真自己就動手了。
“嗯,那我等著好消息!毕拈愓娼K于笑了一下,讓鐵心心中提起的大石頭稍微松了松。
旁邊的陶鄂適時地做了個手勢。
他拿起手機,切換到語音通話狀態(tài)。
“老陶,不厚道啊!”鐵心“痛心疾首”,“枉我平時待你不薄,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瞞著我,現在才說!”
“我也才剛知道沒多久你信嗎?”陶鄂語氣輕松。
鐵心的態(tài)度很“對”,他最擔心的事情應該不會發(fā)生了。
“別說這些沒用的,到底怎么回事?快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不然今年免稅沒名額了!
“今年名額早批了啊,而且我司一直都是納稅大戶,好了好了,別著急,既然是我們一起出面和你商量,就證明事情其實大有可為!碧斩跽f道,“只要你們那不出問題就好!
“那梅文樂是什么來頭?”鐵心問道。
別說一個二世祖,就算是說梅文樂的老爹,天鵬集團的掌舵人梅林,鐵心恐怕也只會有個印象,不會刻意去了解太多。
“天鵬集團,梅林的二兒子!碧斩跽f道,“剛回國沒多久,典型的二世祖。”
“天鵬集團,懂了!辫F心一邊走一邊說,“你一定要給我穩(wěn)住你們團長知道嗎?”
“放心吧,十一很冷靜!
陶鄂笑道,“這會是一場平靜的復仇,圓滿的落幕。”
掛斷電話后,陶鄂把手機放下:“好了,等消息吧。”
夏閻真點點頭,閉上了眼睛,修煉魔息術。
其他人沒有打攪。
而鐵心那邊就沒有那么平靜了,他直接召開了一場緊急會議,把事情說了一遍:“當年的案子有問題,所有相關人員,一個都不要放過,現在立刻控制起來!全部都查一遍!
“會查的,F在夏閻真的訴求是什么?”有人問道。
“他說殺人償命,死刑!
“直接死刑?如果只是撞人逃逸……”
“是撞死人后找人頂罪!”鐵心打斷并強調。
“怎么確定夏閻真說的就是真的?我不是懷疑他說謊,五六年前的事情,會不會是他當時目睹了車禍,卻無法接受事實,進而虛構出另一個兇手?”
“所以要查,把事情查清楚!”鐵心斬釘截鐵,“我會立刻批捕梅文樂!
先把人抓起來再說。
“好孩子!”有人突然說道,語氣感慨而欣慰,讓人側目。
“老李你在說什么?”
“夏閻真啊,真是個好孩子!崩侠钫J真道,“面對殺父仇人,還能夠堅持以法律為準繩,要求一個公平公正的審判。我們義務教育,教出了一個真正的好孩子,我很感動,很欣慰!
“……下一句是不是就要把你女兒介紹給他?”
“介紹女兒怎么了!”老李激動起來,“這是幫助年輕人解決終身大事,本來就是我們組織上要關心的!
“別人未成年呢!
“過完年沒兩個月就成年了,而且可以娃娃親!
“得了吧老李,你那女兒我記得有一百八吧!別禍害人家。”
“在減在減了……”
老李立刻底氣不足。
“好了好了!辫F心不得不打斷這群人跑偏的對話,“這件事我全權負責了,后面不希望看到有人跳出來大喊‘我不同意’之類的廢話,有沒有什么問題?”
丑話說在前頭。
鐵心可不希望有豬隊友拖后腿,不然他是真的要吃人的。
“行,由你全權負責!
“有什么需要找我們!
事涉夏閻真,是屬于超越者的事務,在相關事情上,鐵心權力很大。
他愿意的話,甚至不用和任何人商量,直接一堂言。
當然,作為一個成熟的社會人,鐵心是不會這么干的。
該商量,該開的碰頭會必不可少。
很快,在鐵心親自前往海州的同時,繁海市的特事局也接到來自總局的命令,請?zhí)禊i集團的二公子梅文樂協助調查某件陳年往事。
這是比較委婉的說辭。
實際上,連批捕令都已經下來了。
梅文樂配合,面子上就好看。
不配合,自然是強行逮捕。
梅文樂回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每天吃喝玩樂,從來不著家,不愿意被管束著。
如果不是繁海市是一個繁華大都市,能夠滿足梅文樂的各種需求,他連這里都不想呆。
希爾酒店,頂層的總統(tǒng)套房內。
梅文樂窩在沙發(fā)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喝著溫熱的牛奶,沒穿衣服,喝完后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腳下的車水馬龍。
“不夠啊!
“不夠啊!
看了一會兒,他喃喃低語,臉上明顯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在國內的日子,有老爹看著,安全是安全一些,但太平淡了。
遠沒有外面刺激。
他無比懷念在外面的那段刺激的生活。
正想著,客廳另一邊傳來門鈴聲。
“嗯?”梅文樂隨意地批了一件睡衣,走過去開門,看也不看罵道,“干什么!還沒到午飯……”
他的話停下來。
外面除了酒店的經理,總統(tǒng)套房的管家外,還站著一群“制服人”。
黑色的衣服,梅文樂有些印象,似乎,來自正國特事局!
“你們……”梅文樂臉色一變,“你們要做什么?”
“梅文樂先生是吧?”為首的男子頗為年輕,模樣俊朗,臉色卻非常冷硬,突出一個生人勿進,“有件案子,想要請你和我們一起前往特事局,協助調查!
“案子?調查?”梅文樂不自覺退后兩步,高聲說道,“我要求找律師。喂,你們通知我爸了沒有!”
很警惕。
后面半句則是對酒店經理和管家說的。
兩人都露出尷尬的表情,看向特事局的特事員。
通知?
沒有特事局的允許,他們哪敢亂傳消息?
這是特事局,不是治安局!
“梅先生,請吧。”
“我要求找律師,在我的律師到之前,我什么都不會說的!”梅文樂退后著。
“會給你安排的,現在可以走了嗎?”帶隊的左鐘上前一步,逼視著。
“總得讓我穿好衣服吧!泵肺臉费壑樽右晦D,他身上就穿著單薄的睡衣。
“可以,給你一分鐘!弊箸娍戳艘幌率稚系谋碚f道,“還有五十七秒!
“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