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天心會和官府打起來吧,他們一開始可不想去湊熱鬧,兩頭不討好,說不定還會成為風(fēng)箱里的老鼠。
天心會鬧事的人中,說不定就有龍戰(zhàn)于野隊伍剩下的人。
王王不相見嘛。
“今天你們?nèi)ヒ踩ィ蝗ヒ驳萌!”小隊長也目露兇光,即將拔刀。
他也不在乎在這里打起來,和自己人斗毆受點傷,還有借口不去面對天心會的妖人。
以后說起來也有理由,是這些獄卒不從知府大人的命令,還打傷了他們。
眼見這些衙役就要挨打,不遠(yuǎn)處的街道上,傳來一陣陣奇怪的呼喝之聲。
幾個人看過去。
看見兩個身影不斷靠近,在夕陽下影子被拉長。
一人白衣,一人黑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不由讓人想到黑白無常。
“咦,是范氏兄弟!
夏閻真等人認(rèn)出來者。
今天楊廷帶他們和這兩人見過,是天心會的成員。
“天眼當(dāng)誅,天心當(dāng)立!”
范氏兄弟一人一句,高喊著天心會的口號。
讓幾個衙役嚇了一跳,直接腿抖,一人連刀掉在了地上。
范氏兄弟行動之間很快,像是鬼魅一般靠近,沒有任何廢話,殺向衙役。
這些衙役也很果斷,大叫一聲,轉(zhuǎn)身就跑。
跑路速度之快,令人驚訝。
范氏兄弟稍微追了一下,發(fā)現(xiàn)居然自己追不上,涂抹成白色的臉上,顯露出一抹尷尬之色。
夏閻真他們也乘此機會,避到了旁邊的小巷子中。
范氏兄弟對視一眼,也進(jìn)入小巷子。
“兩位,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小巷子里,陶鄂問道。
“前來支援的兄弟不知為何,提前出手,大鬧城中,屠戮了不少衙役。舵主干脆命令,和官府全面開戰(zhàn),現(xiàn)在我會正在城里各處清理那些衙役,等待信號總攻府衙!狈妒闲值苷f道。
“現(xiàn)在就全面開戰(zhàn)了?”陶鄂有些驚訝。
龍戰(zhàn)于野為什么會這么著急?
范氏兄弟點點頭:“是的,雖然有些倉促,但舵主有令,那就動手吧!”
兩兄弟,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一腔熱血,豪情壯志。
殊不知他們的舵主孔信真愁眉苦臉,可以的話,他也不想這么快就動手。
何耐龍一等人招呼也不打,直接大打出手。
孔信無奈之下,又見楊廷趕來,說了他姐姐被抓一事。
算心都死了,孔信也沒想著贏,只想著大鬧一波后撤走。
一咬牙,干脆就全面開戰(zhàn)。
現(xiàn)在城內(nèi)不少地方都變得混亂,天心會追殺著那些在各處的衙役們。
城內(nèi)到處混的衙役們也當(dāng)真全是廢物。
一個能頂事的都沒有,只會魚肉百姓,面對天心會,就一個字——逃!
到處逃竄,滿大街跑。
這反而對天心會造成了一定影響。
如果衙役和天心會動手,天心會這邊肯定會有所損失,卻可以用最快速度剪除這些不穩(wěn)定因素,再總攻府衙。
這些衙役正面作戰(zhàn)不行,但他們前往城外軍營通風(fēng)報信還是行的。
天心會就是和時間賽跑,要打府衙一個措手不及。
城外軍營反應(yīng)過來后,天心會突然動手的優(yōu)勢就都沒有了。
“還請諸位義士助我會一臂之力!”范氏兄弟抱拳請求。
他們也不傻,希望拉更多的生力軍。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陶鄂他們還來不及回答,一陣陣敲銅鑼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
聽方向,似乎是來自府衙那邊。
“這是……出行的信號!碧斩醢櫭颊f道。
下午府丞向之民出行的時候,隊伍中也有人這樣敲鑼。
提醒著上官出行,閑人不要沖撞隊伍的意思。
“去看看?”陶鄂邀請范氏兄弟。
這種關(guān)鍵時刻,誰從府衙出來了,還大張旗鼓地出行?想要做什么?
故意吸引天心會注意,是誘餌嗎?
種種可能,需要親眼一觀。
還是說因為衙役在被追殺,府衙那邊還不知道天心會動手了。
旅團五人和范氏兄弟一起,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前往。
府衙之外,一列隊伍正走在大街上。
中間是三張轎子,最前面那一個,極為夸張,足足十六個人抬著轎子。
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小房間。
里面坐著的是知府烏牧。
往后中間的轎子,是府丞向之民的,下午出現(xiàn)過。
最后的轎子最為樸素,屬于主簿。
三個轎子,幾十個人抬,隊伍兩邊,高舉著“肅靜”、“回避”的牌子,還有人正在敲鑼。
烏牧的轎子中,有一條鎖鏈延伸出來,另一頭是一個鐵制項圈,套在李超的脖子上。
李超臉色猙獰,四肢著地,跪爬在地上,跟著隊伍向前走。
時不時發(fā)出“汪汪汪”的聲音,好像一條真正的狗。
而隊伍最前面,兩個孔武有力的大漢赤著上身,共同扛著一根旗桿的底座。
那旗桿頂端,有東西正在飄揚著,鮮紅之色與夕陽的血色陽光相互照應(yīng)。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銅鑼不斷敲打著,隊伍不急不緩地前進(jìn)。
夏閻真和范氏兄弟出現(xiàn)在隊伍側(cè)后方,沒有貿(mào)然靠近。
陶鄂用步槍的高倍瞄準(zhǔn)鏡看過去,掃過隊伍后又看向那個旗桿。
“艸!”
幾秒鐘后,一向溫文爾雅,頗有君子之風(fēng)的陶鄂直接罵出聲。
“怎么?”
“你們自己看吧……”陶鄂臉色難看,擺擺手把步槍遞給旁邊的高墻。
幾秒鐘后,高強一陣破口大罵。
夏閻真拿過步槍看過去,旗桿頂端,飄揚著的是一具尸體。
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臉上甚至還化了妝,不見任何死人的鐵青慘白之色,可用漂亮來形容。
但她的衣服,卻是被一大片的血污所覆蓋。
隨風(fēng)飄蕩著。
掀起的衣服之下,空蕩蕩一片,沒有身軀,只有一根白色的脊柱。
森白色的脊柱末端,系著一串血色的鈴鐺。
隨著尸體的搖晃,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楊香蓮被做成了風(fēng)鈴,高掛著游街示眾。
“全殺了吧!毕拈愓婷碱^皺起,把步槍給白皇,伸手,片刻之后,燃血劍出現(xiàn)。
“艸,還好我們沒跟這群狗東西為伍!
白皇看完之后,胃里一陣翻騰。
楊香蓮好歹也是他們救下來的熟人。
見這凄慘一幕,饒是見了不少生死扭曲尸體的白皇也遭不住。
“我要殺了你們!”
一聲憤怒到絕望,力竭到嘶啞的咆哮聲,從隊伍前面?zhèn)鱽怼?br />
楊廷出現(xiàn),不顧一切地沖向隊伍,后面還有幾個天心會成員阻止不及。
敲鑼的聲音停下,隊伍的腳步同樣停下。
那些衙役們從身后取出了弩箭,對準(zhǔn)沖來的楊廷。
這些衙役和那些在城里作威作福者顯然不同,他們面容麻木,目光冰冷森然。
“放。”
轎子內(nèi)傳來烏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