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回來唄,萬一被牢頭發(fā)現(xiàn)了,就……”有人話還沒說完,臉色一變,立刻站了起來。
另外兩人也是忙不迭去叫醒熟睡的三人。
門外,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jìn)來,留著長發(fā)長須,穿著比獄卒略微高級一點的灰藍(lán)衣服,上面沒有很蠢的“獄”字。
“李牢頭!”
“李牢頭!”
幾個人打招呼。
此人叫做李自,是副牢頭之一,人稱李黑面,是三個牢頭中最不好說話的一位。
從他的面容就可以看出來,銅鈴一般的眼睛時刻瞪著,還刻意留著胡須,以示威嚴(yán)。
這個任務(wù)世界并不十分講究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女子幾乎都是長發(fā)。
男子則是長短皆有,胡子的話,一般都是有點身份地位的人才會刻意蓄須,看上去更加威嚴(yán)。
“怎么回事,聚在這里不去巡查?”李自語氣平淡,聲音卻很冷。
“牢頭,現(xiàn)在是我們這一組人在巡查,藍(lán)洛那小子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偷懶去了,我來找他。”陶鄂說道。
“嗯,把人找回來,偷懶是吧?扣他三天工錢!”李自裝腔拿調(diào)地離開,他就是一時興趣,下來看看。
為什么說工錢?因為獄卒和最底層的衙役,拿的錢還不配叫俸祿。
隨著李自離開,房間內(nèi)的氣氛也松弛下來。
有人呸了口:“呸,這李黑面神氣什么?”顯然不喜歡李自。
“噓,聽說張牢頭要不干了,李自估計能頂上去。”有人說道。
張牢頭就是“正牢頭”,年事已高,估計要退位讓賢。
聽到這個消息,幾個人臉上都不太好看。
以后李黑面當(dāng)家做主,他們這些獄卒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大不了不干了,這破獄卒也沒什么油水可以撈!庇腥肆R罵咧咧。
在這里,獄卒衙役什么的算不上賤籍賤職,但工錢也不高,主要是有這身皮,可以撈油水。
然而比起衙役,獄卒能撈的就要少很多了。
獄卒只是衙役的跳板,這里的獄卒都想著去當(dāng)衙役。
“你不干能干什么?多搞點錢,找關(guān)系送禮啊!庇腥苏f道。
“我聽說前幾天剛關(guān)進(jìn)來的那個小娘子,有點油水,要不……”
“你傻了!那是王典史的肥羊,你也敢碰,命不要了!”
陶鄂默默聽著話題開始跑偏。
他們所在的慶烏府,是一個還算繁華的地方,一座城池,慶烏城就是整個府的中心。
府衙在慶烏城中。
最大的官是知府,往下是府丞、主簿之類的,真正算得上是有官職在身的人。
雖說是府,其實更有某些朝代縣衙的影子,但又不完全一樣。
好在夏閻真等人并不是歷史愛好者,也不覺得違和。
反正知道知府最大,府丞第二就行。
陶鄂聽了一會兒眾人的抱怨,開口說道:“對了,你們最近有沒有聽說過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陶大你別管賣關(guān)子,有樂子說出來大家樂一樂啊!
“我可沒說是樂子!碧斩鯄旱土松ひ簦靡环N神秘的語氣說道,“我說的是天心會……”
“陶大你瘋了,怎么可以提那些妖人呢?”有人立刻跳起來。
馬上又有人接口:“是啊,我聽說那些妖人,一提他們,他們就知道,晚上出現(xiàn),把人開膛剖肚。”
“說到這個,半年前,趙員外是不是就被天心會給……”
“不說了,不說了,來來,繼續(xù)!”
幾個人提起天心會,都是一副談虎色變的模樣。
紛紛閉口不談,也沒有了談話的興致。
陶鄂心中有了判斷,沒有打攪這些人繼續(xù)賭錢睡覺,退出房間。
這天心會,大概是類似于白蓮教之類的形象?
和朝廷作對的組織,被魔化,不過好像魔化的太厲害了,導(dǎo)致有些夜止兒啼?
如此,倒是很難從普通人口中知曉天心會的真正情況。
接下來的時間,夏閻真五人就在這地下監(jiān)牢內(nèi)到處走走停停,到處巡查。
這個不算小的地下監(jiān)牢里,除了楊寡婦外,還關(guān)著幾十人。
囚犯人數(shù)不少。
更深處的牢房不是一人一間,而是好幾人一間,無論是畫面還是味道,全部都“不堪入目”。
五人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了兩眼,沒有靠近。
“這些被關(guān)押著的,會不會有人知道天心會有關(guān)的情況?”王動說道。
“沒事,犯人的資料,到時候我們可以找書吏了解。”陶鄂說道。
然后再進(jìn)行篩選,少受一點生理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
日落西山,五個人和那六個休息的獄卒交接班。
同時沒有忘記罵偷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藍(lán)洛。
沒有人想到藍(lán)洛已經(jīng)死亡。
夏閻真他們不需要刻意隱瞞,也不用可以宣傳,順其自然,一兩天后事情才會發(fā)酵。
順著石階而上,來到任務(wù)世界好幾個小時,幾個人終于離開了地牢。
從地下出來是一個簡單的小房間,房間外是一個小小的院落。
這里是慶烏府府衙的后院。
周圍都是高墻,足有三米,最外面的墻壁,更是有五米之高。
真正的高門大院,戒備森嚴(yán)。
夏閻真他們從后門離開。
看門的兩個衙役瞥了幾人一眼后就目不斜視,看上去素質(zhì)可比他們這些獄卒高多了。
不過王動多看了兩眼后,就判斷出來這兩個衙役其實有些虛。
別看手中的水火棍豎立著,實際上是他們握棍用來撐著身子。
果然,幾個人離開沒兩步,這兩個衙役挺直的身子立刻松松垮垮下來。
王動把自己的發(fā)現(xiàn)說了一下。
高強(qiáng)說道:“所以這個任務(wù)世界,至少這慶烏府不存在什么超凡力量,連個武林高手都沒有?”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隨便一個人都能殺穿這個慶烏府。
甚至只需要一把步槍,都不需要動用其它能力和裝備武器。
正常情況下,任務(wù)世界“等級低”肯定是好事。
可這次任務(wù),要和一個有可能實力強(qiáng)過他們的未知隊伍對抗。
世界等級低,力量層次低,就不是好消息了。
“還有兩天時間,多了解一下情況吧!碧斩蹩粗爝叺南﹃栒f道,突然間有些恍惚。
“怎么了?”王動察覺到陶鄂穩(wěn)健的腳步有些亂。
“沒事,只是感覺這太陽……”陶鄂沒有再去看夕陽,“有點古怪!
“古怪?”高強(qiáng)和白皇也看向天邊的夕陽。
“還好吧,沒……咦?”白皇的話突然改口,吸了一口冷氣,“怎么感覺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
“就是……就是……”白皇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到了一個形容,“就是大夏天,中午抬頭看太陽的感覺!
刺目中讓人有些眩暈、恍惚。
這種刺目并非是生理上真正的刺眼,只是一種感覺,難受的感覺。
“你呢?”陶鄂問高強(qiáng)。
“也有一點,但不是很明顯!备邚(qiáng)說道。
“我看看。”
夏閻真看向天邊有一部分隱沒到群山后的夕陽。
足足五分鐘,并無半點變化。
“果然,還是沒感覺。”夏閻真說道,其實就夕陽真的有什么,他也看不到。
看了一下四周,這條道路靠近府衙,就算是后門,附近也都是高門大院。
行人寥寥無幾。
“我用dv試試看!毕拈愓婵此南聼o人,來了興趣。
“要不算了吧……”白皇勸說。
有些東西,不知道可能比較好。
這夕陽怪怪的,那以后就不要看了。
反正他們是來做任務(wù)的,又不是真的生活在這個任務(wù)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