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過之處,所有的一切都會被破壞殆盡。
一旦被擊中,別說方天行,整輛馬車恐怕都會尸骨無存——前提是,會被擊中。
一只手伸出,刺入到黑紅色的閃電之中。
好像有人捏碎了雷霆,閃電消失,長槍戛然而止,靜止在半空中。
距離最前面的馬兒尚有幾米遠(yuǎn)。
夏閻真微微傾斜后仰的身子重新站直,把長槍丟到左手。
甩了甩右手,其手掌上赤紅一片,如同火燒一般。
他往手掌上吹了一口涼氣,驅(qū)散一下灼熱之感。
“你的槍不錯!毕拈愓婵聪蛲跸в瘢χf道。
“撤!”
王惜玉翻身上馬,掉頭就跑。
其下屬也沒有半點猶豫,立刻拉動手中的韁繩,調(diào)轉(zhuǎn)頭馬跟上他們的堂主。
一群人跑得比來的時候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
夏閻真欲言又止,最終化作一句問話,“喂,這槍你不要了嗎?”
第五十六章 鎖定的裝備
奪路而逃的王惜玉自然沒聽見夏閻真的話。
如果聽見了,她也只會回答一句“不要了”,在槍和命之間如何選擇,王惜玉還是很清楚的。
這把槍叫做泣血。
槍頭上,乃至槍桿前面一段都有著血槽,配合王惜玉的武功,被泣血所傷往往會血流不止,運功都無法止住。
再加上那些特殊的血槽,長槍揮動、戳刺之間會發(fā)出如同哭泣一般的聲音。
泣血因此得名。
泣血逐日,說的是這一招有“逐日”之威,其殺傷力如何,不言而喻。
放眼江湖,能夠正面接下這一槍的,不超過十個。
而十個里面,無傷或者基本無傷接下此招的,只有五個。
五個中,有兩個是魔教的護(hù)法、法王。
他們因為武功剛好有優(yōu)勢,才可以基本無傷接下逐日一槍。
還有三人,就是純粹的武功高強,正面硬接。
這三人分別是已經(jīng)死去的方獨尊,江湖正道泰山北斗——凌霄派掌門,山海門門主。
現(xiàn)在,能夠正面接下逐日的人,又多了一個。
無論這個人是誰,什么來歷,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有本事殺光他們所有人!
所以,王惜玉二話不說就跑,她自然不是真的瘋子,面對根本無法匹敵的敵人還要上去送死。
這不是瘋,而是蠢。
蠢貨,不可能坐上魔教戰(zhàn)堂堂主的位置。
“跑的真快!毕拈愓媾e起泣血,似乎想要學(xué)著王惜玉的樣子,也來個標(biāo)槍。
不過戰(zhàn)堂的人跑路速度真的快,短短時間內(nèi)就只剩下一點小小的影子了。
夏閻真想了想,最后沒有那么做。
他不會投擲標(biāo)槍,遠(yuǎn)處也還有路人,打偏就不好了。
“這兩匹馬還不起來啊!被氐今R車旁,夏閻真說道。
陶鄂等人下了車,臉上流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別說這兩匹馬,就算是他們,在長槍脫手之時,也感覺到恐怖的生死危機(jī),現(xiàn)在雙腿有點打飄。
“稍微緩一緩吧!碧斩跽f道。
是給兩匹馬緩一緩,他們也是經(jīng)歷過多次生死的人,雙腿打飄是身體上難以控制的因素。
不是心里真的害怕。
留下方天行躺在馬車?yán)锬瑹o言,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絕望。
幾個人在馬車外,夏閻真把手中長槍遞過去:“這槍很有趣!
陶鄂有了心理準(zhǔn)備,雙手接過,卻還是一沉,差點抓不住,干脆將其豎在地上。
這把槍的分量比燃血還要重,恐怕有七八十斤,趕得上關(guān)二爺?shù)那帻堎仍隆?br />
不過比起《說唐》里面動輒數(shù)百斤重量的兵器,還是差得遠(yuǎn)。
陶鄂握槍后,使徒印記便有文字和說明顯現(xiàn)——
泣血(鎖定)
原名虎頭槍,鑄造大師莫無邪的得意之作,槍頭、槍桿上獨有的血槽會讓傷口流血不止,止血困難。揮動之間會發(fā)出如嗚咽哭泣的聲音,故得此名。
直娘賊,誰允許你們這群鳥人把老夫的虎頭槍改名的?
鎖定狀態(tài),解鎖后方可帶出,解鎖方式(完成其一即可):
1.需要此物主人死亡或主動放棄。
2.持有此物達(dá)20個自然日(放入印記空間中的時間不計算在內(nèi))。
毫無疑問,這把槍是裝備、道具。
但因為主人王惜玉沒死的關(guān)系,處于鎖定狀態(tài),如果在離開之前,沒達(dá)到條件,成功解鎖。
就算放進(jìn)了印記空間中,回到現(xiàn)實世界,也不會帶出這把槍。
所以夏閻真才會問,這槍還要不要,可惜王惜玉一心逃命,沒有時間回答他的問題。
現(xiàn)在這把泣血槍還在鎖定狀態(tài)。
等達(dá)成條件,才算真正擁有這把槍。
“原來還有這種限制!碧斩醯驼Z一句。
這樣一來,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們夢之使徒在任務(wù)世界中,用各種取巧辦法來獲得一些強力的裝備、道具。
我憑本事偷的、騙的東西,憑什么不屬于我?
不好意思,需要達(dá)成一定的條件才會屬于你。
對這把泣血的歸屬,自然沒什么好說的,也只有夏閻真有本事?lián)]動這種分量的長槍。
等了一陣,拉車的馬兒恢復(fù)過來,打了幾個響鼻后站起。
幾人重新上了馬車,繼續(xù)前進(jìn)。
泣血被橫放在夏閻真和王兵身后,沒拿在手里,但也算“持有”狀態(tài)。
夏閻真不是很在意這個時間,要不是印記空間里面全是熱氣騰騰的包子,空間容量不夠。
他早就直接把泣血丟里面了。
泣血挺重的,馬兒拉著也累。
放進(jìn)印記空間中,再重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感覺有點和血過不去啊!
夏閻真嘟囔兩句。
他拿到的兩把兵器,一個燃血,一個泣血,都自帶一點特效,還都和血有關(guān)。
“接下來,你們需要防備一下血堂的人,但不必過于在意!崩^續(xù)上路,安靜了好一陣子,方天行開口。
“血堂?”陶鄂問道。
“魔教有五堂……”方天行說道。
魔教五堂,戰(zhàn)堂,主要負(fù)責(zé)戰(zhàn)斗;暗堂,情報追蹤等方面;血堂,負(fù)責(zé)暗殺、刺殺;財堂,負(fù)責(zé)魔教的產(chǎn)業(yè)方面,是魔教的財神爺,和戰(zhàn)堂一樣,方獨尊死忠,其他人根本插不進(jìn)手。
最后一個人數(shù)最少的邢堂,這是對內(nèi)的,按照方天行猜測,魔教內(nèi)亂,邢堂估計已經(jīng)沒了。
“為什么不用過于在意?”陶鄂問道。
江湖人對他們最大的威脅,未必是武林高手。而是各種無色無味,無聲無息,不講道理的毒。
在座的各位,除了夏閻真外,其他人都扛不住那些毒。
正是因為如此,陶鄂才買了一大堆的包子——如果說已經(jīng)有人提前在那里下好毒,那也實在無解。
接下來的路程,食物飲用水方面都要注意,盡量避免“毒從口入”。
“因為血堂原本被我掌控大半,精銳全在我手中!狈教煨行α艘幌隆
他是四個圣子中實力和勢力最強的。
可以說,在他動手弒父之前,成功成為魔教下一任教主的概率已有八成。
不考慮武功,僅從實權(quán)的角度來說,方天行就是魔教第二人。
第一人當(dāng)然是方獨尊,最強戰(zhàn)堂和最重要的財堂捏在手里,誰也不敢去觸碰。
第二人殺了第一人,這才是魔教內(nèi)亂的主要原因。
單純圣子殺教主,還不足以讓魔教亂成一團(tuán)。
“原來如此。”聽完方天行的話,陶鄂恍然,又問,“我有些好奇,你為什么會殺方獨尊?他不是你的父親嗎?”
“哈……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