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有問題!”槍手語氣急切,“我是被套進去了,你們亂插手估計也要倒霉,下場不會比我好!”
“有問題你就說!
“說了能放我走?”
“不說算了,誰在乎呢?”陶鄂往沙發(fā)上一坐,“估計待會林南就來了,你等著吧!
“你們不是福興義的人吧!我勸你們最好現(xiàn)在就走,不然后面怎么死都不知道!”槍手再度強調(diào)。
然而夏閻真五個人充耳不聞。
時間一點點過去。
槍手坐在冰冷的地上,額頭上逐漸冒出汗來,想逃卻又不敢。
他略有畏懼地看了夏閻真一眼,開槍前他把這個家伙的腦袋扣進瞄準鏡里,結果這人好像意識到什么突然后退。
力氣也大的驚人,這人有鬼!搞不過!
槍手自覺反抗不得,看到夏閻真等人是真的不在乎。
終于扛不。骸昂昧耍昧,我說,要我殺孔通貴的,是福興義的揸數(shù)!”
揸數(shù),社團大總管、軍師。
如果說社團老大坐館是皇帝的話,揸數(shù)就是文臣之首(也極有可能是唯一文臣),紅棍則是武將之首。
其重要程度,不在紅棍之下,一般會由用腦的白紙扇擔任。
夏閻真他們這兩天混下來,也知道了一點社團幫會的“黑話”,知道槍手說的是什么意思。
“內(nèi)斗嗎?”聽到這個答案,陶鄂感覺古怪的地方一下子就說得通了。
怪不得林南會讓他們這幾個外人,再加上兩個小弟保護孔通貴。
原來是福興義內(nèi)部有人要殺孔通貴。
另外,林南要求他們的保護過于“到位”,還有孔通貴抗拒,未嘗沒有監(jiān)視的意思。
那么林南本身想要殺孔通貴嗎?
答案應該是否定的,他要的是監(jiān)視性的保護。
想要殺孔通貴的,另有其人。
林南是夾在了好兄弟和福興義之間了。
“現(xiàn)在你們懂了吧,這事就是福興義的內(nèi)斗,我被整了。你們亂摻和也要倒霉!睒屖趾吡藘陕暎艾F(xiàn)在就走還來得及,說不定就被滅口了!
“滅口,也要他們有這個本事!”高強萬分囂張。
不會真的以為他們會害怕什么福興義吧?
和林南保持合作,純粹是因為對他們有利而已。
“你知道為什么福興義要殺孔通貴嗎?”陶鄂問道,“他自己就是福興義的人!
“我怎么知道。我早上才知道這個人叫孔通貴,長什么樣子,會在什么地方活動。”槍手喪著臉,“你們不說我都不知道他是福興義的人!
他原本以為這次是簡單任務,因為對方把所有的信息都提供,就差送他到目的地了。
而且給的錢也很多。
他都打算這次干完就金盆洗手,沒想到出問題了。
“早上找的你?”
“嗯,而且很急,一定要我今天動手。”槍手咬牙切齒,“不是這樣,我怎么會被你們發(fā)現(xiàn)!”
他可是在街上打的黑槍,已經(jīng)很“光明正大”了。
要不是給的錢多催得急,也打算這次干完就退休,這槍手也不會倉促動手。
現(xiàn)在好了,人是殺了,卻也被抓了。
“會不會和那個什么叔父的死有關?”陶鄂猜測道。
早上發(fā)現(xiàn)福興義的叔父死了,中午就有槍手放冷槍,福興義這邊很著急。
“難道是孔通貴殺了個什么叔父?”高強接口。
陶鄂想到什么,正要問小佳,又把目光投向這個槍手。
接下來的話,可不好讓外人聽到。
“干什么,說好放過我的!”槍手猛地從地上彈起來,從外套內(nèi)抽出一把匕首,“來!一起死!”
要拼了!大不了拖一兩個下水!
夏閻真走過去,隨意閃過槍手刺出的匕首,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
沒等槍手掙扎反擊,就將其掐暈了過去。
這是王動教給他的,脖子有位置按壓住,十秒內(nèi)就可以讓人暈厥過去。
夏閻真第一次用,結果還不錯——這個槍手沒他被掐死,只是暈了,還有呼吸。
是的,還不錯是指夏閻真沒掐死人,只是掐暈了。
以夏閻真的力氣,問題只會是用力太猛而不是力氣不夠。
“小佳,你說有些人被惡鬼之類的臟東西纏上了,所以會有死氣對吧?”陶鄂看向小佳問道。
小佳點點頭。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人被惡鬼纏上了,而是人纏上了惡鬼。”陶鄂已經(jīng)理解了所有的事情。
孔通貴替福興義的大佬頂罪但沒有得到該有的東西,出來后進行報復。
福興義這邊也希望孔通貴死。
林南在兄弟和幫派之間夾著,左右為難。
最后福興義死了一個叔父,孔通貴被人打黑槍身亡。
“養(yǎng)鬼嗎?”小佳說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她的陰陽眼并非天生,而是在夢境副本中獲得的。那次任務,惡鬼橫行,也有人能夠驅使惡鬼。
孔通貴有這樣的能力也不奇怪。
這個夢境副本,大家暫時將其認為是“鬼片世界”,看似平和的大環(huán)境下,有魑魅魍魎的存在。
那是魑魅魍魎也就是任務中大家要處理的異常事件。
可是沒想到,給人截胡了。
“早知道我們就應該直接動手!备邚娬f道。
“沒事,香島雖然不大,但各種風水先生混得風生水起,鬼怪故事,都市傳說不在少數(shù)。”陶鄂倒是不慌。
這地方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他怎么辦?”飛鵬指著昏迷過去的槍手問道。
“找時間直接給林南?剛好讓他幫我們找一找有哪些異常事件!碧斩跻娤拈愓鏇]反對的意思,直接定了下來。
幫派三教九流,別的不說,消息還是比較靈通的。
現(xiàn)在不急著找林南。
讓他處理完孔通貴的后事吧。
時間到了晚上,期間槍手醒來好幾次,都被夏閻真重新掐暈,他動手是越來越熟練。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后遺癥。
晚上,陶鄂給林南打了個電話:“人我們找到了,就在孔通貴住處,見面詳談吧。”
“……好。”林南答應下來。
大概半個小時后,林南就帶著幾個小弟趕到。
不過他的小弟沒有上樓,只是守在樓梯口,直接把這個破破爛爛的地方,為數(shù)不多的住戶擋在外面。
“就是他!碧斩踔钢杳圆恍训臉屖终f道。
“好!绷帜夏樕幱,原本的紅發(fā)好像也暗淡很多。
他正打算說什么,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林南不耐煩地接起來:“喂,什么事!”
今天對他來說可謂焦頭爛額,現(xiàn)在一聽到手機鈴聲就覺得頭疼。
“你說什么!”幾秒鐘后,林南大聲咆哮,“那就去找!在這里廢話做什么!撲街。
說完后,林南強忍著摔手機的沖動,長出一口氣把電話掛斷。
迎著幾個人好奇的目光,林南說道:“阿貴的尸體不見了!
“哦!
然后林南就看見這幾個人雙眼一亮,一副非常高興的樣子,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們在高興什么啊?
“不知道為什么會不見!绷帜险f道,“要不你們?nèi)ゲ橐徊椋坑袌蟪!?br />
一下午就能抓到槍手,這些人的確像大頭發(fā)說的那樣有點本事。
不是大頭發(fā)在亂吹(其實就是大頭發(fā)在亂吹)。
“尸體在哪沒的?”
“殯儀館!绷帜险f道。
孔通貴被槍殺,事情本身需要重視,但他本人不會被重視,在簡單尸檢后就沒有人管這尸體了。
被林南安排人送到殯儀館先放著。
孔通貴和林南一樣,家人早逝,不會有人為他哭靈。
林南就讓兩小弟守一下,結果尸體不見了!
“走,我們?nèi)泝x館!备邚娕d沖沖道,柳暗花明又一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