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旭日東升。
兩道身影在官道上平緩行走,出現(xiàn)在了商隊的前方。
馬車,卻未停下。
“三師弟,看來對方是沒把我們師兄弟給放在眼里啊,連車都不打算停!
溫元笑著看向自己三師弟,上品驚蟄境強者,不可能感應(yīng)不到他們師兄弟的氣息,但對方卻不停下,這是一種對他們的輕視。
“哼,不知天高地厚,就算是驚蟄境上品,那也有強弱之分!睆埼暮浜咭宦,下一刻聲如驚雷喝道:“給我翻!”
這一聲,是沖著馬兒去的。
驚蟄境上品強者一吼,馬兒必然受驚,溫元臉上有著戲謔表情,他準備好看馬車側(cè)翻的場景了。
馬兒也如溫元和張文湖所料,受驚前蹄揚起,也見到那駕駛馬車的小廝慌亂的抓緊韁繩,不過這注定得是徒勞的。
然而也就在他們看到小廝控制不住的馬車的時候,一道溫和的聲音從馬車內(nèi)傳出。
“真是恬噪,安靜一些!
這聲音似乎是沖著馬兒去的,受驚的馬兒立刻安穩(wěn)下來,溫元眸子一凝,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自己師弟。
噗!
張文湖一口鮮血噴出,溫元便是知道,對方的前半句話,針對的是自己的三師弟。
恬噪!
僅僅這一句話便是讓得三師弟吐血,他錯誤的低估了對方的實力了。
對方不是驚蟄境上品,而是驚蟄大圓滿。
怪不得敢明目張膽的來青州。
“你們是真武殿的弟子?”
馬車內(nèi)傳來輕飄飄的聲音,溫元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這一次估算錯了對方的實力,現(xiàn)在只能抬出師門來保命了。
對方這么問,顯然也是怕和他們真武殿交惡。
畢竟殿里除了師傅是驚蟄境大圓滿,可還有一位武圣師叔坐鎮(zhèn)。
“在下真武殿大弟子溫元,這是我三師弟張文湖,聽聞閣下與我六師弟有些誤會,特意前來澄清的!
在溫元看來,對方是驚蟄境大圓滿境界,那這商行只怕是謀奪不到了,而對方來青州估計也是想讓六師弟放棄商行。
自己這話給了對方一個臺階下,對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是真武殿的弟子就好!
“真武殿的弟子就好?”溫元有些沒理解對方話里的意思,什么叫真武殿的弟子就行?
不過下一刻,溫元便是明白了。
馬車中,一黑一白兩柄長劍射出,在他放大的眼瞳中消失不見。
溫元看著三師弟震驚看向自己的眼神,再看到三師弟胸前的劍洞,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胸口。
那里,同樣有個劍洞。
他有些明白,對方那句真武殿弟子就好的意思了。
可他不明白的是,對方難道就不怕他們真武殿的師叔嗎?
“又死兩個了,只是不知道這兩個又是什么樣的身份!
陳進看著倒在地上的溫元兩人,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他這樣的小商行,雖然有和武者打交道,但見過最厲害的武者也不過是剛剛踏入百爐境,根本就不知道真武殿的存在。
更不知道真武殿大弟子的身份意味著什么。
只知道這兩人出場很裝逼,身份應(yīng)該不低,可惜的是還是沒能接下一劍。
馬車繼續(xù)前行。
車內(nèi),林夜看著手掌心一黑一白的兩柄劍,而隨著他掌心一握,這兩柄長劍開始融合,最后變成了一柄紫色長劍。
這柄劍,便是他這三年來淬煉的那柄桃木劍。
只是現(xiàn)在這劍哪里還有桃木的樣子,整個劍身材料無法看清,因為周身都被紫色雷電所縈繞包裹。
這更像是一柄雷劍。
“似乎這柄劍的出現(xiàn),讓得我的殺意比原先重了些!
林夜感受著手心這柄雷劍傳來的威能,臉上有著思考之色,若是換做以往,對于真武殿的這兩位弟子,他更多的會是廢去對方的修為,而不是直接斬殺。
“可惜,這柄劍只有元神才能驅(qū)動!
林夜表情有些遺憾,不同于先前的黑白兩劍,他可以結(jié)印驅(qū)動,這柄劍他試過無法驅(qū)使,只有召喚出來他的元神才能驅(qū)使的動。
不過他還未曾踏入元神境,元神并不穩(wěn)固,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不會動用元神迎敵的。
這也意味著他沒有見識過這柄劍的真正威力。
這一趟來青州,除了解決鎮(zhèn)威侯,替那些死去的掌柜報仇,他何嘗不是存了一種心思。
見識一下這柄劍威力的心思。
“真武殿那位武圣,就是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真能對上!”
林夜張開手掌,長劍消失。
第二百九十五章 毒婦,饞我身子
鎮(zhèn)威侯府!
姜北宇讓下人拿來酒壺,并搬來了一個紅泥火爐。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姜北宇輕念著,這首詩也是出自于大漢商行,也是這首詩讓他注意到了大漢商行。
大漢商行有一款酒,叫做晚綠蟻酒。
在客來居,有說書人介紹這款酒,傳聞有一位姓白的文人,大寒天趕路,路遇一農(nóng)舍,眼看天色將晚,便是向農(nóng)舍主人借宿,主人欣然答應(yīng)。
恰巧此刻農(nóng)舍主人家里的紅泥小火爐上溫著一壺自釀的酒,白姓文人趕路途中遭寒風(fēng)侵染,渾身冰冷僵硬,農(nóng)舍主人詢問白姓文人是否要喝杯酒暖暖肚子。
一杯酒水下肚,白姓文人只感覺五臟六腑有熱流流過,開始變得溫?zé),?qū)逐了體內(nèi)的寒氣。
白姓文人寒氣驅(qū)逐之后,卻是突然來了靈感,于是有了這一首詩。
這首詩的出現(xiàn),讓得這款綠蟻酒的銷量暴增,在客來居的諸多酒水中銷量位居第一。
客來居最貴的酒是茅臺,這就烈有香醇,但就是因為太烈,不是每個人都喜歡,但綠蟻酒卻不烈,入口溫潤,酒水入肚,自有一股溫?zé)岣小?br />
尤其是到了寒冬時候,綠蟻酒的銷量獨樹一幟,圍爐而坐,觀雪景,溫上一壺綠蟻酒,便成為了許多文人墨客,甚至是一些武者最愛做的事情。
“等拿下了大漢商行,再把這綠蟻酒給推廣到天下各個縣城,商行必將一躍成為天下商行之首。”
姜北宇已經(jīng)是在想象著奪取商行后,該怎么擴大商行的經(jīng)營了。
現(xiàn)在的大漢商行雖然也是四大商行之一,但因為大漢商行只是個商行,有些州的郡城有官員不允許大漢商行的酒進入售賣。
可大漢商行要是在他手上的話,那就沒有這個問題。
論權(quán)勢,他是駙馬,是圣上封的鎮(zhèn)威侯。
論實力,他手下有著數(shù)萬大軍,而且還有真武殿在背后撐腰,無懼任何勢力。
酒熱過半,門口有腳步聲傳來。
姜北宇臉上帶著笑意,站起身,笑道:“兩位師兄回來的可是早了點,這酒還沒……”
話,戛然而止。
門口處,站著的身影并不是他的大師兄和三師兄,而是一位他不認識的陌生男子。
豐神俊逸,偏偏如玉。
自詡美男子的姜北宇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認,此人比他還要美。
“你是何人?”
“我是什么人,你會猜不出來嗎,你這酒不是為了我溫的嗎?”
林夜意味深長的看著姜北宇,姜北宇神情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你……”
“我什么?”
“這酒,確實是為閣下溫的。”
姜北宇按下了心頭的震驚和原本要說的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如果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大師兄和三師兄那已經(jīng)是被此人給擊敗了,那自己斷然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
林夜也不客氣,大踏步邁入客廳,徑直在火爐一側(cè),姜北宇的對面坐下。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看來鎮(zhèn)威侯很喜歡這綠蟻酒啊!
姜北宇不知道林夜賣什么關(guān)子,只得硬著頭皮搭下去:“本侯確實很喜歡這綠蟻酒!
林夜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拿著酒壺,晃蕩了幾下,而后就這么靜靜的看著酒壺。
看到林夜不說話,姜北宇猶豫了一下,道:“林……”
噓!
林夜食指豎在嘴唇中間,示意姜北宇不要說話。
姜北宇只得把剛準備好的一肚子的說辭給咽了回去,他現(xiàn)在沒有膽量敢挑釁眼前這位。
盞茶時間過去,林夜看著酒壺道:“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既然鎮(zhèn)威侯喜歡這酒,那就喝吧!
林夜直接把酒壺遞給了姜北宇,姜北宇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他想說話。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