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guān)系,不承認不就好了!
沒錯,丘志清就是不承認,反正叫沖和而已,叫這個道號的,多了去了。
要是他沒記錯的話,來到這邊之后,他一直是以“沖和”這個道號示人。
道號而已,大不了換一個,又不是沒有。
“最好如此,師弟之前的事跡,我也曾經(jīng)聽聞過,師弟匡扶漢室,挽大廈之將傾,師兄亦是佩服,可今時不同往日……”
反正房志起自宋朝那會兒開始,就一直不怎么喜歡和朝廷來往。
他可以單方面幫宋庭,卻是不希望糾葛太深。
原因也很簡單,凡是妄圖通過扶龍庭,與朝廷氣運綁定的,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因為從來沒有千年王朝,卻是有千年教派。
當然了,這個說法,或許在地仙界,不那么準確。
畢竟之前的漢朝,便延續(xù)一千多年,雖然是分三個階段完成的累積。
“師哥放心,師弟絕對不會給師哥添麻煩!”
他確實是不能添麻煩,這邊還要整理一下,本尊那邊給自己不停灌輸?shù)母形,實在沒時間,和這些人間帝王求長生。
再說了,長生哪有是求來的?
可都是自己苦心修持而來。
帝王這種生物,大多數(shù)都會認為,天下間,一切好東西就本該為他所有。
又怎會苦心孤詣的辛苦修行呢?
而且他們求長生,也不是為了修道練法,而是為了永久享受地位帶來的便利。
也就是,為了一勞永逸的當這個帝王……
這豈不就是玉帝現(xiàn)在的位置嗎?
不對,人家玉帝都是有工作的,維護三界和平,維持昊天元氣之海運轉(zhuǎn),推動內(nèi)外交流。
讓三界不至于步入末法,這都是玉帝的職責。
人家身上擔子重得很,可不是一心享樂的家伙可比的。
就這,人家玉帝還時不時巡視三界,體察明確。
不說是勞模吧,你也不能把人家說得,被猴子嚇到桌子底下去不是。
至少根據(jù)目擊者道正所言,當時猴子就在凌霄寶殿前,與王靈官大戰(zhàn),連臺階都沒上去。
只是叫嚷著讓玉帝出來單挑,只不過玉帝沒有理會猴子這廝。
所以說,權(quán)利與義務是相等的,沒有這份責任心,就算是當了長生的人間帝王,最終還是有可能死于刀斧之下。
原本丘志清都想的很好,要是唐皇傳召,就說他年老體衰,行動不便。
他們都沒想過,皇帝會親自上來的事情。
一來是山路崎嶇狹窄,有些危險,當初那個想逃跑的小鬼頭,司衡便是從山路掉下去,差點一命嗚呼。
所以御攆不可能抬上來,讓唐皇自己上來,更是不可能。
這段路,可是不近。
誰家皇帝會這么無聊,自己走上來?
對于丘志清的想法,房志起自是答應無疑,畢竟他不露面也是好事。
至于為什么要對皇帝這么重視……觀音菩薩見了唐皇,也是要相互行禮的……
當然了,也不會像電視劇中那般,唐皇給菩薩下跪。
沒想到的是,他們想多了,人家唐皇直接不按常理的,出現(xiàn)在步云觀前……
第四百九十六章 我笑龍女無智……
這日,丘志清三人閑來無事,便在山澗之旁,八角亭中談玄論道。
時值初秋,流水潺潺,落葉飄然。
焚琴煮鶴,一派悠然。
沒錯,他們真的是焚琴煮鶴。
琴遭殃,是因為道正水平實在太差,為了避免他叨擾觀中少年,只能出此下策,一勞永逸。
至于鶴,則是純粹路過,遭了道正這廝的毒手。
用他的話來說,只有焚琴煮鶴,才算完整,不然做一半,豈不是白白挨罵?
所以只能委屈一下,這倒霉路過的仙鶴了。
當然了,三人行為,不具備教育意義,所以只能弄個結(jié)界,如此方可放心食用。
“兩位道兄,我們這算不算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能一邊吃著仙鶴,一邊說著這種話的,一看就是道正這廝。
本想調(diào)笑一番的丘志清,忽而眼角一跳,“算不算見不得人不好說,不過你馬上就要出去見人了,因為你故人來了!”
丘志清的話,讓房志起和道正一愣。
兩人趕緊動手,細細推算一番,這才明白事情原委。
他們需要推算,而丘志清眉頭一皺,便知道事情始末。
可見雙方道行差距,卻是越來越大了。
苦笑一聲,兩人紛紛起身,“我們可真是勞碌命,也罷,貴客臨門,倒履相迎倒也合適!
房志起說罷,看看向道正。
過見皇帝,顯然道正是專業(yè)的,凈口咒,靜心咒,定神咒給自己來了一套。
見此操作,房志起瞬間便回過味兒來。
見皇帝也是一件非常危險的活計,且不論其身上國運龍氣。
單單是其身上那濃厚的人道因果,要是不準別一番,很容易便會著了道。
五蘊迷心,道心蒙塵,都是常有之事。
“道兄真是考慮周全!
一邊夸贊道正,房志起同時也給自己來了一個全套。
要是自己在見面之時,犯糊涂拍馬屁倒是沒什么。
可要是一不小心,把心里話說出來了,豈不是罪過。
“無他,見多了就習慣了!
話雖如此,不過從其語氣中,還是能聽出幾分自得。
看著他們的樣子,丘志清也是好笑,好笑之余,給自己也來了一套。
人家都殺上門了,還想躲著不見,未免太過沒品,又不是什么洪水猛獸,見見也無妨。
沒想到,他們往前殿而去不久,便領(lǐng)著兩人回返。
一人方面闊耳,身穿圓領(lǐng)青衫,龍行虎步一馬當先。
另一人,手持佩劍,緊隨其后,其隱隱與天地相合的氣勢,倒是與“天人合一”的狀態(tài)頗為相似。
相似,卻又有些區(qū)別,看得出來,這是體質(zhì)所致。
并非如同丘志清當初一般,乃是功法所致。
來者正是當今唐皇李世民,以及他的貼身護衛(wèi)。
在道正的引領(lǐng)下,四人分四方落坐。
應該是看到一旁的琴弦,再聞到鍋中香味。
唐皇不由笑問道:“這灶下焚燒的,貌似是琴,那砂鍋中的,不會是仙鶴吧?”
此言一出,本是調(diào)侃,三人卻是哈哈大笑。
如此笑聲,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妙哉,妙哉,好一個焚琴煮鶴!廝殺多年,沉淪多年,而今也算是與仙人共飲,沒想到第一頓,便是這頂好的‘焚琴煮鶴’!”
“木倒琴生,焚琴鶴熟,毀一物,便成一物,為了填飽肚子,貧道等人,只能行此不雅之事了!
丘志清的意思很清楚,反過來,意思也是一樣。
想要做家具,你就得伐木。
想要煮鶴,你就得燒柴。
潛在意思便是,你覺得你想要的長生,需要以毀掉什么為代價呢?
“世間之事,莫過如此,欲有一得,必有一失,不是若要三位道長,幫我查清西南之事,需要失去什么呢?”
或者說,他應該付出什么。
咦……
丘志清沒想到,他直接避開了身份問題,直接問策,而且還不是他們預料中的問題。
不得不說,他們也有算漏之時。
“不知閣下說的,是什么怪事?”
房志起第一時間,便覺得這是一件怪事,不是怪事,朝廷有自己的機構(gòu),不可能來找他們。
所謂朝廷的機構(gòu),其實就是當年,丘志清讓張柏騎他們創(chuàng)建的“安民署”。
現(xiàn)在貌似歸皇帝直轄,至于叫什么名字,這都不重要了,丘志清也沒興趣知道。
當天下午,雙方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