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伯喈的罪名,早在幾年前就被劉宏的大赦天下給赦免了。
剛好魏和去當(dāng)郡守,空出來的位置,丘志清便給了蔡伯喈。
大家也沒什么意見,畢竟蔡伯喈的名氣,那是士林認(rèn)可的,本身也是出身名門,能力在這些年中,大家也是有目共睹。
對于蔡伯喈的大名,劉虞自然聽說過。
可惜,一直無緣一見,自己進京擔(dān)任宗正之時。
蔡伯喈已經(jīng)被發(fā)配雁門郡,而今兩人算首次見面……
平叛時間緊急,第二日,劉虞便離開了平城。
不過他也并非一無所獲,一些幽州慕名而來,到平城游學(xué)的學(xué)子,很多聽聞家鄉(xiāng)遭了兵災(zāi),也紛紛跟隨劉虞而去。
其中一人,由于能力出眾。
便劉虞當(dāng)場聘為幽州從事。
此時名為田疇……
對于這些人的離去,丘志清并未感到有什么可惜的,畢竟人各有志。
倒是劉虞告訴他,朝廷征調(diào)南匈奴出兵的事情,引起了他的警覺,根據(jù)他的所知,南匈奴好像會搞事情。
不過他們走的不是雁門郡,而是走太原,過上黨。
他記得南匈奴貌似聯(lián)合東胡,弄死了張懿。
這個事情,他記得不是很清楚。
不過出于道義,丘志清還是寫了一封私人信件,派人送往太原郡治所,也是并州刺史部的所在地,晉陽。
只希望張懿可以躲過一劫。
畢竟這么多年了,張懿可比董胖子當(dāng)并州刺史之時,要靠譜的多。
至少不會向丘志清索賄,只是偶爾打打秋風(fēng)。
卻也不是為了自己口袋,而是大漢旱澇頻發(fā)。
這才不得已,向丘志清求助。
向雁門五郡輸送流民,也不像董胖子那般,總想著撈點好處,相反,倒是非常爽快,丘志清倒是很樂意與張懿合作。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同樣是給東西。
可你一上來就問我要,那就是不想給。
你要是一直幫我,那我不像給,心里都過意不去。
這是正常人的邏輯,丘志清也是正常人。
他修道不假,可正因為修道,很多事情,也看的相對透徹,不想給,就不給,直接給劉宏,拿劉宏壓他。
加急快報,很快便送到張懿手中。
張懿一邊假意感慨,雁門造出來紙張的不凡。
一邊看著書信中的內(nèi)容。
內(nèi)容很是簡單,丘志清通報了一番南匈奴最近的動向。
言南匈奴諸部,與諸多東胡首領(lǐng),經(jīng)常一起聚會密謀,值此三郡烏桓,與張純張舉聯(lián)合反叛一事,恐怕不會有什么好事。
因此讓張懿小心南匈奴的異狀。
對此,張懿覺得丘志清有些過于謹(jǐn)慎。
當(dāng)初南匈奴單于,被上一任使匈奴中郎將斬殺的時候,他們屁都沒敢放一個。
而今哪有什么膽子反叛?
張懿或許知道,天下不太平,可他卻沒有意識到,可能……時代變了……
送走了劉虞,送走了信,丘志清又回到了規(guī)律,而又悠閑的太守生活,每天做做早晚課,解答一番兩小的修行疑難。
閑來無事,便去田中看看莊稼。
大豆的長勢很好,閑來今年的畝產(chǎn),又會高上不少。
此時的丘志清,仿佛找回了在重陽宮中,等待收獲的日子。
臉上演繹著即將收獲的喜悅。
“你就是沖和道人?”
此時,一個略帶磁性的聲音在丘志清身后響起,此人如同突然出現(xiàn)一般,直到開口的這一刻,幾名侍衛(wèi),這才警覺。
紛紛上前,將來人圍在中央。
雖然這些侍衛(wèi)不夠?qū)I(yè),卻也精神可嘉。
畢竟只要腦子正常的,都知道自己太守比自己強。
卻還是第一時間把來人圍在中央。
丘志清擺手,讓他們不要緊張,對于這種,能無聲無息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之人,他們再緊張,也沒什么用。
人家要是真對丘志清有什么想法。
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他們都無法拒絕。
只能笑著接受。
眾人讓開,丘志清定眼一看,竟然還是一位翩翩佳公子,手持白紙扇,身著白色內(nèi)襯,外套黑色袖袍。
看似是蜀錦,實則是一件法寶。
折扇,這個時代可不流行,倒是下界,也就是他們所說的凡界。
很多凡界都流行這玩意。
種種跡象表明,這無疑是一位法力高強,道行也了不得的上仙。
其眉間那淡淡的憂郁,更是平添了幾分魅力。
“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貧道正是沖和,不知道友怎么稱呼?”
“原來是玄門同道,你可以稱呼我為清源……”
丘志清心下一突,要是后面再加幾個字……
這個就像丘志清曾經(jīng)被趙昀封為“沖和通化真人”一般,道號“沖和”,“通化”,是表明丘志清當(dāng)時作為全真道掌教。
表彰他為宋庭培育了很多人才。
至于最后兩個字,那就是待遇的體現(xiàn)了。
而此人自我介紹的“清源”……
他有個大膽的想法……
“不知,道兄來尋貧道,所為何事?”
來人默默的打量了一番丘志清,很是普通,還有些老像,看的出來,年輕時候,應(yīng)該是算是俊秀。
可這年齡,也有些不太相符。
和自己聽到的,大不一樣。
倒是這種平凡中,卻隱藏著時刻與天地交互的事實。
說著換個說法,天地靈氣,時刻從其渾身毛孔,往他身體內(nèi)鉆去,不知道是一種修煉功法,還是特殊道體。
簡單來說,就是除了樣子有點老態(tài)。
其他的,都還馬虎,至于人品。
適才他在平城之中,走了一遭。
也詢問了不少人,口碑都很不錯,其府中基本都是男丁。
除了兩個正在修煉的小女孩除外。
其身后背著的長劍,也算還行吧,總體來說,也就那樣,以自己當(dāng)作標(biāo)準(zhǔn),那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那么簡單了。
他感覺自己此刻的心態(tài)有些問題。
自己不應(yīng)該是來看看此人人品的嗎?
看看是否是那種滿口仁義道德,背地里男盜女娼之人。
此刻看來,倒是一位有道之士。
他在觀察丘志清之時,丘志清亦是在觀察著來人,沒有什么修煉痕跡,不過這才是最大的問題,說明人家道行,遠(yuǎn)在自己之上。
不是那種奶油小生的帥氣,而是挺拔英武,棱角分明的那種。
逼人的劍眉,在其臉上,卻是給人一種放心之感。
手中手持之物,身上穿的,腳上踩著的,無一不是上好的法寶。
饒是丘志清常年修持,此刻也忍不住,有一思羨慕之情。
這真是,有后臺,和沒后臺,真是混得天壤之別啊,雖然他混得也算不錯,想要法寶自己也可以煉制。
卻也距離人家的品質(zhì),有一定差距。
別的不說,他身上的法袍,就很是被丘志清看好。
他都有一種,打開“問道法眼”,好好研究研究他衣服的沖動。
話說楊嬋的衣服也是一種法寶,不過丘志清沒想過這個問題,他還是有節(jié)操的。
沉默觀察片刻,“清源”這才對丘志清的問題做出回應(yīng)。
“聽聞雁門郡守,勤政愛民,而今被西方妖女糾纏,特來告知一聲,那妖女已然被人接引,逃出三界,你暫時可以放心了。”
丘志清嘴角抽搐,暫時?
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么。
做人,還是要靠自己。
丘志清有些不解,這些界外的東西,還能隨意進出地仙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