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認識即將顯現(xiàn)在九節(jié)杖之上的元神虛影,雖然刻意變幻成張角的模樣,讓這個元神顯得不那么真實。
不過他的實力,卻是毋庸置疑。
只見這道元神緩緩抬手。
速度慢慢加快,手決似緩實急快速結(jié)印,一道道如同之前一般無二的符文落下。
這是故技重施,如同之前一般施為,還是想要禁錮丘志清的陽神。
丘志清沒辦法擋下,之前被自己陽神沖散,一直附著在他陽神之上的法力,此刻竟隱隱間有與之呼應(yīng)的趨勢。
丘志清知道,要壞事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丘志清法力鼓蕩,星光入體。
光芒一閃,一瞬間便連同八卦鏡一齊,消失在原地。
剛剛坐起來,透過麥禾中的縫隙,看著這邊情況的于氐根,不由深吸一口涼氣,而涼氣也沒讓他失望。
直接便清醒了三分,感覺拿出羅盤查看。
按照此刻的情況來看,他和丘志清的距離,怕是不下一千五百里之遙……
丘志清也很是無奈,靠著五行大遁,以自己這種情況,不知何時,方能回到雁門郡。
回到雁門郡,靠著這大漢的“蒼天”他還能抵擋一二,就算他不行,不是還有楊嬋嗎?
不求她出手幫忙退敵,救自己一下,看在自己給她講道的份上,應(yīng)該不難。
只是現(xiàn)在整個冀州,幾乎是遍地黃巾,這讓他一個人,如若不恢復(fù)一下,估計寸步難行,這才是他冒險停下來。
吸收周天星輝的原因。
至于那一縷太陽真火,這只是個意外。
他需要拉開和追兵的距離,好消磨掉“張角”留在自己身上,以及陽神之上的符文烙印。
否則,時間一久,竟然如同跗骨之蛆一般。
隱有吸取他法力成長之勢,不過適才在那一縷太陽真火之下,倒是消減了部分,此刻,正好找個地方將那些法力烙印驅(qū)除。
一處山崖之上,一點金光突現(xiàn)。
而后金光迅速擴展,一個人影相像。
最后金光散落,在這落日的余暉之中,沉寂下來。
本來很是寫意的出場,被丘志清的一個踉蹌,破壞殆盡。
他是正沒想到,雖然一直對縱地金光的效果,很有信心,不過這瞬息千里,是真的快,快的他都有些暈車。
快得他都幾乎能看到這路過之地的一幕幕。
那仿佛屬于,又不屬于這個時間的畫面。
根據(jù)丘志清受到的不正經(jīng)小科普,他這應(yīng)該是超越光速的表現(xiàn)。
或者說,超越時間的表現(xiàn)……
這都不重要,他現(xiàn)在有些小小的不適應(yīng),或者說是有些小小的,暈法術(shù),實在是太快了,他一時間,有些把握不住。
現(xiàn)在他需要好生調(diào)息一番。
……
如果說,丘志清是暈術(shù)法,是有些小小不適。
之前被“張角”打傷,那相對之前羅澄自爆來說,也是小傷的話。
那劉宏此刻,可謂是整個人都不好了,哪怕是錢都不……好吧,錢還是很香的,要是沒有錢,他怎么安排平叛?
就在之前,和自家宮人,一起玩服裝秀的劉宏。
突然高呼三聲“逆賊敢爾!……”之后,便吐出一口老血,昏迷不醒。
這可把十常侍給整不會了,玩得好好的,怎么就開口罵人呢?
罵人歸罵人,劉宏之前也沒少干,別以為,最高首領(lǐng),就應(yīng)該各個守禮,人均高素質(zhì)。
劉宏之前還在大殿之上,公然大喊:“好一個狗官!
人委員長還不是照樣一口一個娘希匹……
雖然十常侍這邊,有些慌亂,對劉宏高聲大罵“逆賊”之后,便吐血昏迷這件事情,也不知前因后果。
不過和那些士大夫,斗了這么多年。
這點危機意識,他們還是有的。
第一時間,便命人封鎖了消息。
同時一邊封鎖消息,一邊手忙腳亂的,將死狗一般倒在地上,卻依然齜著牙,面色猙獰的劉宏,抬進宮殿之中……
然而十常侍,還是有些低估了世家的“人脈”。
他們交友遍地,皇宮之中,自然也不乏他們的朋友。
僅僅是過了不到一刻鐘,整個洛陽城中,人影穿流。
仿佛比之往日,都要熱鬧幾分。
只要是有資格上殿的大臣,只要是有些門路的,都已經(jīng)是端端正正,穿好了朝服,在家中靜坐等待。
至于是等待天子的傳召,還是三公的消息。
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了。
反正他們今日定會出現(xiàn)在洛陽南宮,崇德殿之中。
劉宏顯然是讓這他們失望了,最終,傳召還是從洛陽南宮之中發(fā)出。
望著殿下的數(shù)十位朝中大臣,劉宏臉上有些掛不住,畢竟之前,表揚“太平道”為善道,下詔讓各州郡不得阻礙傳道的是他。
而今太平道好死不死的,直接造反了。
這找誰說理去?
他雖然愛錢,卻也要臉,而今真是有些難以啟齒。
此事,他知道了,很快,三公那邊也會收到消息。
自己拋出來,宜早不宜遲!
“咳咳……”
一張口,劉宏便忍不住咳嗽起來,畢竟剛剛“蒼天”震動,作為“天子”的他,難免會受到一些小小的反噬。
心中不由有些埋怨先輩。
要是那些天子修習(xí)的功法不遺失,他又怎么會如此不堪。
連這點反噬之力,都無法承受。
在大殿之中,偷偷觀察劉宏的一圈大臣之中,就屬陽球最為忐忑。
看著劉宏的樣子,他大概便知道,是什么情況了。
作為皇帝陛下忠實的鷹犬,當(dāng)今的九卿之一,主管刑法,和陛下秘密監(jiān)察部門:繡衣衛(wèi)士,的廷尉。
此刻見陛下剛開口,便是如此狀態(tài)。
再聯(lián)想一下自己袖中的奏章,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這位歷史上數(shù)年前便應(yīng)該沒命陽球,此刻卻是趁劉宏無瑕開口之時,立馬出列稟報了他所得知的,太平道意欲謀反一事。
意圖蒙混過關(guān),表現(xiàn)出他衷心體國的一面。
不過正在氣頭上的劉宏,顯然不吃這一套。
上朝前,通過各種手段,得知事情真相的滿朝文武。
亦是借此機會,紛紛表達自己對陽球的不滿。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什么時候該畏畏縮縮,什么時候重拳出擊,大家一清二楚。
在袞袞諸公的口誅筆伐之下,罪行累累,十惡不赦的陽球,額頭上一層層的白毛汗溢出,想擦又不敢擦的樣子。
看到劉宏一時間,竟是有那么一絲的心軟。
奈何,看這些家伙的意思,今日是難以保住這個自動送上門的家伙了。
陽球也很是無奈,他只能是死中求活。
現(xiàn)在說,有可能是九死一生,不然等到劉宏說出來之后。
那便是有死無生了,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些家伙完全不講武德。
看樣子,均已知曉是何事情,如此行徑,近乎逼宮,彼輩怎敢如此?
“臣公忠體國,臣冤枉……”
在這一聲聲的喊冤聲中,陽球被值殿侍衛(wèi),直接拖出了崇德殿,回到了他以前,一直很喜歡去的詔獄之中。
只不過此時,被關(guān)在其中的,是他自己而已。
順帶說一下,所謂詔獄,在這個時候,便是天子下詔。
專門用來關(guān)兩千石大員的地方。
像之前的蔡伯喈,六百石的議郎,他是沒有資格被關(guān)里邊的。
而他叔叔蔡質(zhì),卻是九卿之一,掌管宮廷禁衛(wèi)的衛(wèi)尉,妥妥的夠資格。
所以蔡質(zhì)死了,而蔡伯喈,幸免于難……
劉宏自是不會隨意處置自己的鷹犬,不過是先下獄,給宦官,士大夫,以及關(guān)西的將門世家,表個態(tài),助助興。
其對陽球這頭鷹犬,還是比較中意的。
只不過陽球得罪的人,有些多。
弄死了士大夫圈子的蔡質(zhì),還差點弄廢了蔡伯喈。
搞定了不怎么聽他話的大宦官王甫,以及袁家在宮中做太監(jiān)的袁赦(袁紹叔叔),這一下,便把士大夫和宦官統(tǒng)統(tǒng)得罪。
雖然這里邊,有劉宏那么億點點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