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所謂不時之需,自然是指北邊的鮮卑,和西邊的南匈奴,以及烏桓,還有散居在西河郡中的羌人。
那都是一些不穩(wěn)定因素。
那些豪強(qiáng)和官員們,經(jīng)常把那些羌人,以及南匈奴人。
當(dāng)做免費(fèi)奴隸來用,這使得原本與漢民生活無異的羌人。
和南匈奴人,生活大不如前。
只要稍有煽動,便是聚眾鬧事,乃至殺官造反的結(jié)果。
而今,生活在定襄,以及云中兩郡的烏桓人,在兩年前被鮮卑劫掠之后,便一直沒緩過勁來,小日子還沒有長城沿線的那些部落過得好。
那些長城沿線的部落,之前和雁門郡交易。
還自稱鮮卑某某部落,可自從兩年前那一戰(zhàn)之后。
他們便只是稱呼自己的部落,不再稱自己為什么鮮卑部落了。
聽說鮮卑內(nèi)部有些小矛盾,他們可汗正在極力解決,沒空管理他們,他們只能靠大漢生活了,以后多養(yǎng)牛羊,少養(yǎng)馬……
整個雁門郡開始發(fā)力的情況下,產(chǎn)業(yè)飛升發(fā)展。
不過,丘志清卻是仍然不太敢挖那些家伙的墻角。
否則,數(shù)年經(jīng)營,一朝盡喪!
……
時間一晃,便來到光和六年(第十三年)。
丘志清有些緊張,因為按歷時來說,今年是癸亥年,甲子歷的話,就是一甲子中的第六十年,也就是最后一年。
明年就是甲子年。
而要是丘志清沒記錯的話,張角這廝的口號,便是:
“蒼天已死,黃天當(dāng)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因此,丘志清與之的聯(lián)系更為頻繁了,然而多方試探之下。
卻是不見他有任何這方面的想法,讓丘志清松了口氣之余,又是暗自慶幸。
他慶幸,有一位道友,不用倒在求道路上。
可能真的是甲子更替吧,今年的雨水明顯比去年少了不少,雖然還算不上干旱的程度,不過有自己這種地仙在,都是如此。
那其他地方,可想而知,定然是干旱連綿。
丘志清有時候真的在想,莫不是這蒼天真的出了問題?
可是他實在是看不出來,這蒼天有什么問題啊。
或許,正如張角所說,人心即天心,是人心出了問題吧,人心,已經(jīng)不需要這個蒼天了,他們想要換一個天。
因為這個天,太差勁了……
至于進(jìn)入“天人合一”狀態(tài),去感知“蒼天”。
那是找死的行為,紅塵之氣彌漫,國運(yùn)之力壓制。
他玩玩小范圍的還好,還能自己堅持一下。
可他要是敢這么玩,妥妥成為植物人無疑。
“原來你也會有煩惱的嗎?”
說話的是楊嬋,丘志清睡不睡都無所謂,她自然也是,作為神仙,這點(diǎn)還是沒什么問題的,不過神仙太久不睡,也不太行。
這點(diǎn)倒是不如丘志清。
他要是愿意,可以一直不睡。
具體可以挺多久,他沒試過,不知道有沒有仙人這么無聊,到時候遇到了可以問問。
“人生天地間,怎么可能沒有煩惱,那不成了真人了嘛……”
對于道家真人,楊嬋懂一點(diǎn),卻是懂得不多。
“你不就是真人嘛?我經(jīng)常聽人叫你執(zhí)教真人。”
說罷,來到丘志清對面坐下,伸手一拂,一套茶具出現(xiàn)在石桌之上,便開始沏茶,大有一副秉燭夜談,賞月到天明的意思。
畢竟今天十五,月亮圓得很。
丘志清苦笑,這可不是同一個概念,就如同后世的美女,和美女,不是同一個概念一般。
不過丘志清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思索片刻后,道:
“他們稱呼我為‘真人’,只是一個稱呼而已,不過有時候,我也是‘真人’,不過大部分時間都不是。
到了我等這個境界,真人只是一種心境而已……”
見楊嬋還是理解不能的樣子,丘志清便和她說起了一個故事:
“貧道十四歲那年,是教中藏經(jīng)閣管理,師尊是掌教,他老人家,一直都是一派道家高人模樣,
說話做事,也很有分寸,貧道小時候還好,見其和其他老道交流,也是有什么便說什么,從不在乎外人看法。
直到能和師父他老人家,論道的道友,一個個離開,他便開始愈發(fā)的有高人風(fēng)范了……”
停頓片刻,讓楊嬋消耗一番,適才的話語。
丘志清這才接著道:
“不過我六師叔見此,卻是說,我?guī)煾鸽x道越遠(yuǎn)了!”
不理會楊嬋不解的眼神,丘志清自顧自地繼續(xù)道:
“直到有一天,我犯了一個錯,按照師父當(dāng)時的處理方式,他應(yīng)該好生教導(dǎo)一番,而后輕輕放下。
不過那天他并沒有,而是狠狠地揍了我一頓,而后暢快大笑離去,之后我便發(fā)現(xiàn),師父身上的那種高人風(fēng)范,
正在淡去,直至沒有,猶如一普通山間老道一般,如若不是穿著道袍,估計大多數(shù)人會認(rèn)為他就是個山間老農(nóng)……”
楊嬋驚訝,理解不能:“他廢了修為?”
丘志清搖頭:“不,我六師叔說,我?guī)煾鸽x得道更進(jìn)一步了,貧道覺得六師叔說得有理,于是跑去把我?guī)煹艽蛄艘活D,
而后便問我六師叔,我是否已然得道……”
“那你六師叔怎么說的?”
“哎~我六師叔說,我是又調(diào)皮了,結(jié)果把我又打了一頓……”
“噗嗤……”
正泡著茶的楊嬋,直接笑出聲來。
丘志清很無奈,他是在和楊嬋說,什么是真人。
見其投過來的眼神,楊嬋歉意地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岔開話題道:“那無故被你打了一頓的師弟呢?后來怎么樣了?”
“沒什么,后來他一直想打回來,可惜,貧道什么人,怎么可能給他機(jī)會,來一次打一次,后來,
他便去繼承了師父另一處道觀,他再也不會和我齜牙,我也很少再和他見面了……”
楊嬋心有同感地點(diǎn)頭。
她雖然沒有師父,沒有師兄弟。
不過她有親人,有自己的二哥,也有舅舅舅媽。
可有時候,依然會感覺孤獨(dú)。
“那你的那些師兄弟們怎么樣了?”
“不知道……興許,是輪回去了吧……”
“抱歉!”
“無妨,生老病死,天之道也,說不得哪天,我也同去……”
揮手弄出一些瓜子,卻是大漢沒有的葵花籽,這還是當(dāng)初,楊嬋自天庭之中,給自己弄來的種子種出來的。
幸虧那些無聊的仙子們,只是把它當(dāng)作花來種。
很少拿來吃,否則,楊嬋拿下來的,
很可能便如同此刻一般,是炒熟了葵花籽。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自己的“起死回生”還能不能起作用,畢竟這都不是死了,這都直接是熟了,熟透了……
好奇地看著葵花籽,這東西,她還真吃過。
不過是煮的,味道一般。
不過像這么干爽的,還真不多見。
片刻之后,丘志清又取出珍藏的西瓜,香瓜,葡萄等,不由得讓楊嬋有些好奇,他的衣袖中,到底裝了多少東西?
難道是傳說中的袖里乾坤?
這個自然不是袖里乾坤。
是丘志清至今以來,得到的唯一一個地煞術(shù):壺天。
這個還可以幫別人做成儲物法器,例如說,他送給小蔡琰的水玉葫蘆,就是那個經(jīng)常被她拿來敲秋白的那個。
隨著年齡的增長,小蔡琰也算是入門了。
至于什么時候可以用得上,那就看楊嬋的教導(dǎo)了。
楊嬋本人,嚴(yán)格來說,算是女媧娘娘的傳人,或者說是女媧娘娘的有緣人。
根據(jù)她本人所說,是在一次追殺之時,誤入一處小世界。
其內(nèi)甚是瑰麗,其中寶蓮燈泛著七彩之色,游弋在空中,原本以為是有主之物,哪知道她僅僅是看了一眼。
寶蓮燈便沒入其眉心之中,同時還激發(fā)了她的法力。
傳給了她一套練氣口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里邊待了多久。
當(dāng)她回到原地之時,已是日落西山,兩天都過去了……
這個倒是和丘志清很久以前,看的電視劇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