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鐘離淺溪眼神里的飄渺,百里楓感覺自己的感情被狠狠地糟賤了。千萬年了,那根刺,那個恨,壓在他心底千萬年了,如今,她依舊不肯認(rèn)個錯,不肯求得他的原諒!她只要跟他說聲對不起,她只要告訴他,她不會再背叛他了,他就會原諒她了,為什么她連一句對不起
都沒有!
“鐘離淺溪,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什么?”百里楓看著她,努力隱忍著的怒火和心痛,在看到她蒼白如紙的臉色時,終是什么火都澆滅了,剩下的就只是心痛。
“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問你。百里楓,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人盡可夫的婊、子嗎?愛嗎,如果愛,又怎么會莫名其妙就給她冠上背叛的罪名?
她的身邊除了他再無其他的男人,何來的背叛?
鐘離淺溪不再躺著,只是,站在寒風(fēng)中的她,卻柔弱得似乎隨時都會再倒下。
“鐘離淺溪!背叛了我,你還有理了?”百里楓想怒,卻舍不得,看著鐘離淺溪,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凹热灰呀�(jīng)認(rèn)定了我的背叛,又何必再多言?是要?dú)⒘宋�,還是滅了鐘離家?你隨意,可好?”鐘離淺溪知道,百里楓就是再恨她,也不至于拿鐘離家無辜的人下手,所以,她并不擔(dān)心這些。至于她,她根
本就不想活。
“鐘離淺溪!”百里楓看著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怒火再次燃起。
“好,我隨意是吧?那你就看著,我是如何的隨意!”百里楓一怒,一把過去,直接把鐘離淺溪拉到了面前,力度很大,拉到了面前之后,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臉嫌棄地將她推開。
“嘣。”這一推,鐘離淺溪直接推倒在石桌的角上。
“唔!”只是悶吭了一聲,鐘離淺溪,既沒有躲開,也沒有叫痛,就只是那樣眼睛無神地跌坐在那里,而她的額頭,鮮血直流在臉上而下。
“你!”百里楓卻慌了手腳,他以為,她會躲開的,她的武功并不比他差,她不可能躲不開的!可是,她就是沒躲,她什么都沒做。
慌亂地直接手覆住了她額頭的傷口,用著內(nèi)力想要替她將血止住,但,鮮血卻一直流。
他終于想起,她剛受了鐘離云姜的血,因?yàn)樯鷻C(jī)而重活,根本不宜受傷。
想要止血,除了找鐘離云姜,他就是將自己的內(nèi)力都用上,都無濟(jì)于事。
于是,他慌忙地抱起她,飛身回了鐘離家。
正在院子里坐著的慕容輕輕他們,看到百里楓抱著一頭是血的鐘離淺溪進(jìn)來的時候,嘴角都是猛抽的。
“百里楓,你對她做了什么!”慕容輕輕問道,這好歹都是鐘離云姜的祖宗,她自然要問著點(diǎn)兒。
“鐘離云姜呢?”百里楓掃了眼院子,沒有發(fā)現(xiàn)鐘離云姜的影子,于是問道。
“她受的傷,要姜兒的血才能止住。否則,血會一直流,直到流盡,神魂俱滅�!碧K少謹(jǐn)看了眼百里楓懷里抱著的鐘離淺溪,說道。
“云姜自己都在昏迷,還怎么放血?”慕容輕輕說道。
“昏迷不影響放血,你們不去放,我就親自放。”百里楓說道。
“你!”慕容輕輕聽到這里,簡直要?dú)庹�,不就武功好點(diǎn),就囂張成這樣!活該以后心愛的女人離他而去!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門打開,飛出了一個碗,隨后,房門又關(guān)上了。
百里楓已經(jīng)直接接住,碗里是血。只不過,不是滿滿一碗,碗里只有幾滴血而已。
百里楓也不含糊,直接用著內(nèi)力將碗里的血滴到了鐘離淺溪的傷口上,果然,血瞬間就止住了。
“如果真的那么恨她,又何必這么折磨她,直接殺了她,不是更解恨嗎?”慕容輕輕說道。
她不用問都知道,鐘離淺溪的傷肯定是百里楓弄的,不然,還有誰有那么大的本事兒,可以傷得了鐘離淺溪?
“死是解脫,我要的,就是折磨!”百里楓說道。
“她如果真想死,你以為,你阻止得了她?有的時候,最好別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只會用眼睛看,不會用心的愛,那根本不叫愛�!蹦饺葺p輕說道。
百里楓沒有再說話,只是抱著鐘離淺溪又消失了。
“唉�!笨粗麄兿В饺葺p輕嘆了口氣。
“別嘆氣�!碧K少謹(jǐn)看著她,安慰道�!八麄儽囟ㄊ侵捞炝P這些事情的,只是他們現(xiàn)在這樣,就是問他們,他們也不見得愿意多說,可是,天罰這個事情再不解決,云姜和百里寒就一直都只能這樣呆一會就得分開。而且,這個天罰一直在,誰
知道,哪天它就抽風(fēng)了,直接又罰了呢?”慕容輕輕覺得,這個天罰也好,詛咒也好,一天不解,她的心就一天都無法安心。
“鐘離越和百里晴都分別去查兩族的古籍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的�!眱杉液狭θゲ檫@個事情,相信,很快就能弄清楚的。
“嗯。”慕容輕輕點(diǎn)頭,希望吧。
“輕輕,女神和百里寒現(xiàn)在這樣怎么辦?白天在一起,晚上分開?”槐槐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說道�!澳挠心敲春唵危�(dāng)年云姜和百里寒并沒有成親,只是相愛認(rèn)定了對方,天罰就已經(jīng)降臨了,他們?nèi)绻刻於荚谝黄�,那份愛的力量和光芒是根本掩蓋不住的,只怕,到時候,天罰又得再來一次�!蹦饺葺p
輕說道。
如果只是白天一起,晚上分開那么簡單,鐘離越和百里晴也不會急著去集合兩家的古籍來查了。
“百里楓和鐘離淺溪蘇醒了,想必那個天罰如果真的要降臨,也沒那么容易了。就算要降臨,他們必定會提前知曉�!碧K少斐說道。
百里楓和鐘離淺溪都是兩族的開創(chuàng)者,且不說這個天罰到底是不是他們下的詛咒,就算不是,他們也應(yīng)該會有所感知的。
“嗯�!贝蠹叶键c(diǎn)頭,但愿事情真的是這樣吧。
再次帶走了鐘離淺溪的百里楓,將人帶回峰頂?shù)脑鹤永镏�,抱直接抱著人進(jìn)了房間,放到床上。
鐘離淺溪已經(jīng)醒來,她也并沒有閉著眼,只是,那空洞的眼神,讓百里楓看著很焦躁。
“鐘離淺溪,你就不想救他們?”百里楓所說的他們,是指鐘離云姜和百里寒,他知道,鐘離淺溪聽得懂的。
神之谷被人莫名下了詛咒,還將那個詛咒算到他們的頭上來,他相信,鐘離淺溪也必定是知曉了。
然而,百里楓的這些話,依舊沒能讓鐘離淺溪有所反應(yīng)。
他不知道的是,解詛的方法,鐘離淺溪早都知道了,也早都做好了打算�!扮婋x淺溪,你想死,是不可能的,我這千萬年來忍受的痛苦,你想用死就彌補(bǔ)?你想都別想!當(dāng)年,我是怎么痛的,如今,你也要那般痛!”百里楓說完,就直接封住了鐘離淺溪的穴道,然后飛身離開了
峰頂。
當(dāng)他再次回來的時候,身邊帶了個女子。
那女子婀娜多姿,身型面貌都與鐘離淺溪有著幾分神似,當(dāng)然,只是有些神似而已。
“爺,奴家今晚住哪兒呀?”站在百里楓身邊的女子,看了眼鐘離淺溪之后,直接欺身挨到百里楓的身上,問道。
“就住在這里,侍候好了,百里家的家主夫人,你來做�!卑倮飾髡f道。
“奴家哪有那個福氣做得了百里家的家主夫人呢。”女子一臉的嬌羞樣子說道。
“那就要看你侍候得如何了�!卑倮飾髡f道。
“只是,這位妹妹……”女子看著鐘離淺溪,眼底充滿了挑釁。
“就讓她看看,你是怎么侍候我的,讓她好好地學(xué)學(xué)�!卑倮飾髡f道。
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讓她痛苦,就是讓她明白,當(dāng)年的他看到她的背叛時,到底是如何的一種痛苦。
說罷,百里楓便擁著那女子走向了床……
鐘離淺溪的眼睛始終一動不動,只是緊緊地盯緊了門口。
可是,眼睛不看,不代表耳朵也聽不到,那女子傳來的聲聲嬌嗲,聲聲歡愉之聲,鐘離淺溪就算想不聽,都不行。
終是忍不住,轉(zhuǎn)了過了頭,看向了那床幔之下,那交纏著的身影,眼淚流下之際,她瞬間便消失在房間。
實(shí)力相當(dāng)?shù)那闆r下,百里楓又能將她的容道封住多久?
百里楓為了刺激她,原以來,她應(yīng)該會痛苦地質(zhì)問他,甚至,阻止他,可是,這些百里楓以為的情況,都沒有發(fā)生。
鐘離淺溪直接從他的房間里消失了,而百里楓也瞬間追了出去。
那女子本就是百里楓找來演戲的,從一開始,他就一直盯著了鐘離淺溪的變化,只是,他沒想到,她流淚的同時,會選擇消失。
她不是應(yīng)該跟他鬧,跟他吵,罵他的嗎!
“啊�。 辩婋x淺溪飛身到了神川的入口,那痛苦的吶喊聲,宣示著她此刻那生不如死的痛苦。
她雖沉睡了千百年,神之谷發(fā)生的事兒,她卻是一直都知曉,自然也知道了百里寒和鐘離云姜之間所經(jīng)歷的。
作為開創(chuàng)者,作為祖宗之一,她是真的羨慕的。
可是,她羨慕的同時,也證明了她是失敗的�!扮婋x淺溪!”百里楓追到這里,卻是停住了腳步,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