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爾點頭:“神圣月還沒結(jié)束,大公和大殿下沒可能回來參加學(xué)術(shù)日活動了。”
尤斐下意識地重復(fù):“神圣月?”
謝爾有些奇怪地看著尤斐:“對啊,您之前不是很想去嗎?但后來夫人命令您必須留下來,所以……”
尤斐瞟了一眼謝爾,沒再追著問,只是用懨懨的表情回答:“哦,我最近忘性大,還沒恢復(fù)過來,反應(yīng)有些遲鈍!
謝爾聽后連忙道:“抱歉打擾您休息了,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告退了!
尤斐立刻道:“哦別走,我打算去蘭花園玩,你隨行!
謝爾嘴角抽搐:“您不是沒恢復(fù)過來嗎?”
尤斐一本正經(jīng):“出去玩的體力還是有的!”
謝爾:“……”
雖然尤斐很想立刻出門,但他現(xiàn)在是王子殿下,他一動,身邊的人也跟著會動,甚至有些人必須提前展開行動。
最終穆特管家?guī)砹斯舴蛉说某鲩T許可:“夫人允許您明天去蘭花園玩,但需要帶一位宮廷魔法師和最少一小隊騎士,以及任何時候,您都不能拒絕我和謝爾貼身跟隨。”
尤斐:“好吧好吧,我能理解,為了安全著想!笨礃幼尤绻ッ半U,一定得甩開穆特這個麻煩,“將我上次沒看完的魔發(fā)資料拿來!
他得搞清楚自己都會什么魔法。
很快,尤斐手邊多了一堆魔法書,一邊喝養(yǎng)生茶一邊愉快地開始看了起來。
可能是這具身體在魔法上天賦非凡,尤斐翻書的速度堪比抽卡,隨便掃一眼,腦海里就會浮現(xiàn)相關(guān)知識,并隨著閱讀自然而然地構(gòu)建出相關(guān)的精神模型。
在模型成立的瞬間,尤斐就知道自己能釋放出去,甚至還玄之又玄地知道釋放效果。
用了一下午時間補充回憶了魔法本能,尤斐又拿出了一本關(guān)于大陸風(fēng)土人情的書籍,他想找一找神圣月是什么。
作為霜花公國的大公和繼承人,他的老父親和大哥跑去參加什么神圣月,連他遇刺了都沒冒泡,顯然神圣月更重要。
之前說了,五百年前,一位牛逼的大佬帶著小弟將神靈全屠了,大佬姑且不提,那些小弟全都獲得了巨大的力量和權(quán)利,其中一個人創(chuàng)立了神圣帝國。
當(dāng)時神圣帝國的國土面積不大,只在西大陸中間一片區(qū)域,但緊接著神圣帝國像是歐氣加身,一連出了四代非常有能力的君主,將國土面積擴大了兩倍。
除了本國國土擴大外,圍繞著神圣帝國外圍還有一圈公國,這都是神圣帝國王室的王子拿著國王給的開拓令,自己開拓出來的公國。
經(jīng)過這么多年發(fā)展,一些公國被神圣帝國吞并,但還有一些公國頑強地留存了下來,形成了神圣帝國為宗主國、公國為附屬國的格局。
霜花公國就是類似的公國。
又由于地理位置過于敏感,西大陸這邊的國家不會允許神圣帝國真的吞并霜花公國這個交通要塞,漸漸的,霜花公國雖然依舊是神圣帝國的附屬國,卻有了獨立自主的外交、經(jīng)濟和領(lǐng)土主權(quán)。
一直以來,神圣帝國都想徹底吞并位于咽喉要塞的霜花公國。
而霜花公國左右橫跳左右逢源的本事越來越好,三百余年下來,倒是發(fā)展成了聯(lián)通東西方的明珠。
至于被尤斐重點關(guān)注的老母親公爵夫人,尤斐也找到了她的來歷。
她居然是如今神圣帝國皇帝的長女!
換言之,公爵夫人是以帝國長女的身份和霜花大公聯(lián)姻的!
怪不得之前公爵夫人說,以她的出身,她沒立場反對聯(lián)姻,因為卡特拉王國是神圣帝國的附屬王國!
至于神圣月,就是神圣帝國建立時的那個月份,作為慶祝國家建立的慶典月份,將舉行一系列活動。
從月初開始,各種預(yù)熱活動就開始了,一直持續(xù)到神圣月最后三天,慶;顒訉⑦_到巔峰。
而今年是神圣帝國立國五百年的大好日子,神圣帝國的皇帝遍邀大陸各個國家的王室、首相和統(tǒng)領(lǐng),邀請他們來參加神圣月的活動。
霜花大公算是如今皇帝的女婿,尤斐的大哥維利姆殿下是外孫,既是貴賓又是自家人,當(dāng)然得留在神圣帝國的首都,將神圣月的活動全都參加一遍。
但是看公爵夫人的意思,她是反對聯(lián)姻的,顯然和神圣帝國皇帝不是一條心。
“這可真是一團漿糊!
尤斐雖然這么感慨,但臉上卻滿是躍躍欲試的神情。
局勢越亂,對他來說機會越多。
穿越到異世界,盡管隨身攜帶了紅名仇殺名單,醉臥美人膝是做不到了,但攪動世界風(fēng)云,狂浪一把,讓自己開心好像也是不錯的選擇。
他這么想著,抬起手指。
尤斐心隨意動,指尖噗得一聲冒出了一點冰晶。
可能和姓氏、血脈有關(guān)系,尤斐在冰系和水系魔法上有著獨到天賦,他甚至覺得自己隨便一揮手都能召喚出水球。
冰晶緩緩增加,變成一條線,又轉(zhuǎn)彎變成一個圓,再眨眼間化為水珠,繼而從水珠變成薄薄的隔水層。
嘿嘿,尤斐有點上癮地看著水珠的變化,美滋滋地想,魔法真好玩。
【作話】
第11章
我是有戰(zhàn)斗力的
蘭花園位于貴族區(qū)和富人區(qū)之間。
這里本是王室園林,后來被尤斐改造成了集花園、玩樂和休閑于一體的新型商業(yè)活動中心。
所以從霜花城堡到這處園林,有王室專用的通道,蘭花園內(nèi)部也有足夠的空隙和防備工事供護衛(wèi)進行安保防護。
第二天一大早,尤斐帶著人浩浩蕩蕩來到蘭花園,車隊從蘭花園偏門進來,直接去了一棟看起來富麗堂皇的建筑內(nèi)部。
賴特子爵早早等在了建筑大堂,他笑著迎上來:“歡迎您的到來,殿下,還是按照老樣子嗎?”
尤斐當(dāng)然不知道什么是老樣子,但無所謂:“行啊,不過總要有點新花樣吧?”
“當(dāng)然,今天有個小劇團租借了露天表演場,據(jù)說要演新銳編劇作家的大作,您已經(jīng)幫您占好位置了!
賴特子爵顯然很了解尤斐的愛好,“您若是不想看新劇,還有從斯蘭聯(lián)邦來的吟游詩人樂團,而金玫瑰咖啡苑今天匯聚了不少來自卡蘭、神圣和約克的學(xué)者,他們會進行學(xué)術(shù)討論,您可以旁聽!
尤斐眨眨眼:“有準(zhǔn)備大餐嗎?”
賴特子爵大笑起來:“當(dāng)然!哦,親愛的殿下,我當(dāng)然知道您好口腹之欲,也為您準(zhǔn)備了。”
下一秒他話音一轉(zhuǎn),忍笑道:“但穆特說您還處于恢復(fù)期,他嚴(yán)格限制您吃新品,還接管了今日的廚房,所以您只能繼續(xù)吃宮廷恢復(fù)餐了!
尤斐:“……”
聽起來就沒胃口。
賴特子爵先領(lǐng)著尤斐去了一個裝飾華麗的套房,幫尤斐換了一套看起來普通點的衣服,又遞給尤斐一份假發(fā)和單邊眼睛。
尤斐一臉新奇地?fù)Q了金色假發(fā),用眼窩卡住了單邊眼睛,瞬間他變成了一個金發(fā)褐眸的少年。
“好了,除了常年在這邊玩樂的人,沒人知道您的身份!辟囂刈泳舯硎,“像之前那樣,您是我遠方表哥,走吧,我們先去轉(zhuǎn)一轉(zhuǎn),最近蘭花園的鳶尾蘭開花了,還有鈴蘭和紫堇,花色絢爛好看,雖然比不上宮中的薔薇園,但也別有一番風(fēng)情!
尤斐很快明白了所謂別有風(fēng)情的意思了。
蘭花園到處開滿了各色花卉,但更吸引人注意的是在花卉之間賞花玩樂的小姐姐們。
蘭花園是霜花三殿下和明葉侯爵開設(shè)的玩樂之地,對很多貴族女眷來說,是非常安全的、可以玩鬧的地方,所以蘭花園最大的主顧并不是沒錢的學(xué)生和普通人,而是這些一擲千金的貴婦和小姐們。
尤斐也算大開眼界,一飽眼福,除了常見的宮廷裝束,很多小姐姐們穿著男性的長衣長褲,看起來超級帥氣。
還有一些女性穿著貼身的皮甲,身上背著長劍和彎弓,盡顯英姿颯爽之氣。
可能注意到尤斐的視線,賴特子爵低聲道:“是斯蘭那邊的裝束,您最好別多看,那邊的女性過于剛健,對視線很敏感,要是她們覺得遭到了冒犯,會找您麻煩的!
尤斐倒是不以為意,在一簇蘭花前的女士轉(zhuǎn)頭看過來時,大大方方回以一個可愛的笑容,并低聲對賴特子爵說:“我只是在欣賞美而已,就和贊頌太陽和月亮的美沒有差別!
對面的女士耳聰目明,明顯聽到了尤斐的話,她也上下打量了尤斐一番,和身邊的女伴笑著說了什么,然后幾位女士一起低聲笑起來,還拿著扇子擋住了面容。
賴特子爵的表情有些僵硬。
尤斐卻抬起下巴,還故意轉(zhuǎn)了一圈,好讓對面看得更清楚,然后他行了一個紳士禮,給對面一個驕傲自信的笑容。
他捏的臉那么好看,不怕人說!
尤斐的表現(xiàn)明顯得到了女士們的贊許和青睞,很快有侍者過來說,對面的女士們請他們喝果汁。
尤斐:“……”
賴特子爵要昏厥過去了:“果汁?我們成年了!!”
尤斐嘴角抽了抽:“算了,我最近的確不能喝酒!
他還得養(yǎng)身體。
經(jīng)了這么一遭,尤斐也懶得再看園林了,他和賴特子爵去了一處咖啡館,咖啡館里到處都是談天說地的年輕人,中間還有個小型的演講臺,其中一個年輕人正在大聲說著什么。
尤斐稍微聽了聽,原來是在發(fā)表關(guān)于君主、王室、貴族和平民關(guān)系的演講,他主要表示國家不能沒有王室,王室存在是有意義的,哪怕只是個象征,卻也能凝聚國民力量,比如前些日子純白殿下在露臺的鼓舞云云。
很快,那個年輕人走下演講臺,又有別的人上來反駁這觀點,表示王室就是一群吸附在平民身上的吸血蟲,壓根不該存在云云。
尤斐聽后環(huán)視一圈,有不少人臉上流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但整體情緒氛圍還算冷靜,并且很快又有人上臺繼續(xù)反駁。
似乎是擔(dān)心尤斐生氣,賴特子爵小聲道:“自從大學(xué)者事件后,這種言論越來越有市場了,但您不用擔(dān)心,霜花的子民仍然愛戴尊敬著王室,我們不能沒有王室指引!
尤斐搖搖頭:“一切都是民眾的選擇!
不管是神明還是王室,亦或者民主自治,都是群眾們的選擇,歷史是由群眾創(chuàng)造的,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需求和特性,順其自然就行了。
“蘭花園一直是這樣嗎?”
尤斐更在意的是如此寬松自然的政治環(huán)境,是一時如此還是一直這樣?
“對啊,您一直鼓勵在蘭花園內(nèi)言論自由,所以不少人都來這里發(fā)表歪理邪說!辟囂刈泳暨@么說著,用下巴點了點上臺演講的人,“哦,終焉會的傻子,他們又來了。”
尤斐怔了怔,他仔細聽了一會,才明白為什么賴特子爵用傻子評價所謂的終焉會。
終焉會的成員天天嚷嚷著世界一定會毀滅,宣揚萬物必將毀滅,世界一定會踏入終焉,呼吁大家放開自我,盡可能在活著的時候遵循自己的意愿和想法,去放縱身心……
尤斐滿頭黑線,所以這里不僅有各種新銳思想傳播,連蟹教也跑來蘭花園傳教嗎?
“他們經(jīng)常這樣?”
“沒辦法,言論自由嘛,而且他們也只是在咖啡館里做演講,發(fā)點傳單,從沒違規(guī)過……”
十分鐘后,賴特子爵恨不得扇死自己。
那個上臺演講結(jié)束的終焉會成員下臺后,到處發(fā)傳單。
由于安全問題,賴特子爵主動坐在尤斐前側(cè),尤斐的另一邊是個巨大的花瓶,后面是墻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