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假期一向少得可憐,更別提這群即將步入高三的學(xué)生。
溫寧到教室的時候,沉未詞正手忙腳亂的抄著作業(yè)。她這兩天光顧著和陳清野膩歪了,作業(yè)是一點(diǎn)都沒寫。
“你來了?快幫我寫點(diǎn)!
溫寧剛走到座位上,手里就被沉未詞砸了一本練習(xí)冊。和她是同桌這件事除了沒有好處之外,壞處也是挺多的。
作業(yè)在兩個人的共同努力下消滅了大半。沉未詞手上動作放慢,嘴上和溫寧聊著天。
“傅臨請了半個月的假。”
溫寧隨著早讀的下課鈴聲趴到了桌子上,頭偏向沉未詞那一側(cè),接了她的話。
“他怎么了?”
“具體什么事不知道,應(yīng)該是家里的事,可能事挺大的,要不然怎么會請這么久!
半個月,很久。
記得她上次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也是隔了半個月。
當(dāng)時是四月初,天氣帶著一些春日獨(dú)特的溫暖。那段時間溫寧被父母鬧離婚的事情搞得煩,幾乎是天天跑去矮墻上坐著曬太陽。
不過那些天里,傅臨沒有出現(xiàn)。
其實(shí)他們在矮墻相遇的頻率也算不上多頻繁,兩三天甚至四五天一次都有可能,但這是她第一次十幾天沒見到他。
半個月過去,第十六天,一個多云的晴天,溫寧終于又在矮墻邊看見了熟悉的人。
她熟練的攀上矮墻,白嫩的雙腿在陽光照耀之下?lián)u晃。
“這么多天沒來,干什么去了?”
傅臨轉(zhuǎn)頭看了溫寧一眼,似乎在確認(rèn)她是不是在和自己說話。
“我們認(rèn)識嗎?”
溫寧挑眉笑了一下,轉(zhuǎn)頭又面向太陽。
“不認(rèn)識,但可以認(rèn)識。我都當(dāng)你煙友半年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說話!
傅臨吐出煙圈,語氣猶疑。
“煙友?”
她古靈精怪的發(fā)出一聲肯定的聲調(diào)。
“這半年,在這個矮墻。我曬著太陽你抽著煙,這還算不上煙友嗎?”
傅臨失笑,他第一次聽到這么有意思的荒唐解釋,于是就順著她說。
“你說是就是。”
溫寧想到了最近聽說的傳聞,他們都說他在追一個乖乖學(xué)生。
“半個月沒來是忙著追人了吧?這次來是因?yàn)榘l(fā)展不順利?”
傅臨又吸了一口煙,繼而緩緩?fù)鲁觥?br />
“嗯。”
這是兩個問題共同的答案,他確實(shí)是因?yàn)槿顖A圓的態(tài)度不溫不火在心煩。
溫寧隨意應(yīng)了一聲,然后又默不作聲。他們?nèi)斡沙聊瑥浡,沒人想管也無人在意。
天空在十幾分鐘內(nèi)變得陰沉沉,太陽也被厚重的云層遮住,剛剛還裹在身上的陽光在一瞬之間消失不見。
短時間內(nèi)是曬不到太陽了,溫寧從矮墻上一躍跳了下來。
“可能要下雨了。還有…我喜歡你!
她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給他一個還算決絕的背影。
傅臨把還在燃燒的煙扔到地上,用腳碾了碾之后撿起,扔進(jìn)了垃圾桶。
剛剛那個平靜且輕緩的告白似乎從來不曾存在過。她沒有等答案,他也沒想過給答案。
兩個人,就這樣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