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一旁演播大樓外墻上的燈光,陸白天的面容映入眼簾,她還穿著自己給她當(dāng)睡衣的襯衣,領(lǐng)口被方才的掙扎扯得松垮。
熱氣裹挾女孩發(fā)育良好的身體,沾著甜香,溢出領(lǐng)口。
臉蛋蹭了灰,黑一塊白一塊,被沙子侵入的眼睛直勾勾地紅了眼尾。
見她不再掙扎,許黎明松了手。
女孩在越發(fā)清凈的風(fēng)中爬起來,夜色和斑斕的燈光在她周身輪轉(zhuǎn),邁步又往樓邊去,許黎明下意識伸手。
“我,撿這個……”陸白天小聲開口,她一點一點挪過去,拿起自己掉落的外套,披在肩頭裹緊。
“我只是睡不著,又怕一直翻身影響你們!
“我沒有想跳樓!彼犞鞒旱难劬,輕聲細(xì)語。
“呃……”知道是自己想多了的許黎明收回手,搓了搓掌心,尷尬得指尖發(fā)麻。
“那,那就好。”她裝作無所謂地頷首,將發(fā)麻的手放進兜里,“我也是,睡不著出來轉(zhuǎn)轉(zhuǎn),挺巧的,正好在這看見你。”
“哈哈哈哈。”她說。
第21章
兩人沿著樓梯一前一后走回寢室,陸白天走在前面,被灰弄臟了的衣擺在昏暗的燈光下,不停鉆進許黎明的視線。
還有襯衣下那雙光/裸的小腿,留著兩道刺目的擦傷。
都怪那個夢,害自己胡思亂想,許黎明暗暗責(zé)備自己,隨后加快腳步,和她并排。
“你等等!边M門后的許黎明用氣聲道,她找到抽屜里的藥膏,拉住陸白天,將她逼坐在了自己面前。
不知所措的女孩陷進柔軟的躺椅,她手忙腳亂想跑,誰知卻越陷越深,最后只能抱緊躺椅的扶手,只有腳踝露在外面。
繃緊了漂亮的腳尖。
許黎明心頭涌出種怪異的感覺,她強行垂下雙目,消滅了心間閃過一瞬的電流。
低頭上藥。
兩個人誰都沒有再提剛才的事,沉默地分別上了床,一覺睡到天亮。
至少許黎明是一覺睡到了天亮。
她洗漱完畢時,陶寧正和孫沐雅一左一右圍在陸白天身邊,你一言我一語地痛罵什么。
“怎么了?”許黎明一邊扎頭發(fā)一邊走過來問。
“昨天我們找到的那個賬號,今天又更新了,而且更加惡心!碧諏幰荒樢碌谋砬椤
“甚至還偽造了視頻。”孫沐雅把手機遞給許黎明,許黎明看著里面的影像,不自覺的開始反胃。
她關(guān)掉了手機。
陸白天一言不發(fā),沒有哭也沒有鬧,她正看著墻壁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掐得快要出血的手暴露了憤怒。
許黎明走過她身邊,不動聲色地掰開了她的掌心。
“你們先去上課吧。”許黎明說,“白天,你也去!
“我自己解……”陸白天起初想拒絕,她不想這樣麻煩許黎明,她已經(jīng)很讓許黎明費心了。
卻被許黎明打斷了話語。
“你們兩個陪陪她,放心,這件事我既然管了,就會管到底!痹S黎明語氣輕松,她含笑拍拍陸白天的肩膀,“相信我的話就把手機給我,好好上課!
手機被許黎明抽走,陸白天怔怔看著她。
然后擦掉眼淚,背起書包,聽話地走出門去。
她永遠相信許黎明。
許黎明又請了假,因為她一向愛請假,加上輔導(dǎo)員最近忙得焦頭爛額,所以很快就同意了。
她坐在寢室里一邊瀏覽那些污穢的內(nèi)容,一邊瀏覽陸白天的空間,陸白天主頁的照片少之又少,只有寥寥三四條,都是些華傳的風(fēng)景圖。
但就是這寥寥幾張照片也全部被保存下來,和那些偷拍照片一起發(fā)到了軟件中,營造出分享日常的氛圍。
許黎明看著兩部手機,指尖不斷敲動桌沿,上輩子畢業(yè)后,她曾看見過幾次類似的新聞,其他女孩子是如何反擊的呢?
許黎明拿起自己的手機,猶豫半晌,撥通了一個冷落在通訊錄中很久的電話。
“喂,薛阿姨!彼p聲說。
對面?zhèn)鱽硌︹穆曇,她似乎對許黎明會給她打電話這件事情極度驚訝,支吾了好幾句,才驚喜地開口:“黎明?怎么了,你要找你爸爸嗎?出什么事啦?”
“沒有,我有件事想請您幫忙,我記得,您大學(xué)學(xué)的是法律對嗎?”許黎明盡量禮貌,“您有沒有熟悉的律師,最好是女的。”
“有啊,阿姨這里多得是!毖︹穆曇艟o張起來,“你出什么事了,要不要告訴你爸爸?”
“不是我,是我的一個朋友!痹S黎明忙否認(rèn)。
她不想找許昇,那位平時忙得要命,她這個做女兒的想聯(lián)系到人,保不齊都還得找秘書預(yù)約。
“那就好,你等著啊,阿姨馬上給你找!毖︹掖颐γ鞌嗔穗娫,很快推了好幾個人過來。
與此同時,許黎明已經(jīng)在窗外拍了幾張鳥的照片,發(fā)在了陸白天的主頁上。
為了不引起懷疑,還編輯了幾句類似不想活了的文案。
她將同一張照片發(fā)了四次,每一張都在角落做了微小卻不同的標(biāo)記,每一次發(fā)送都設(shè)置了僅分組可見。
班里的男生一組,林晚等人一組,其他零碎的華傳校友共分為兩組。
好在陸白天列表中的好友實在是少,凡是華傳的學(xué)生都有備注,要精準(zhǔn)分組十分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