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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與老干部的嚴(yán)肅日常 > 惑心/風(fēng)流俏寡婦:仙君別太愛! 第177節(jié)
  桑諾化作人形拍了拍渾身滾滿的落葉,淡定地撩起松散的長發(fā)?。

  “被嚇著那是他沒膽,活該給他阿娘扔到冰原去!

  桑諾嘀咕道?。

  差不多百年前,謝落秋剛滿十八歲時,讓他親娘瑰裳劍主送到了冰原。獨(dú)自一人在冰原修煉。

  胥離山的事?沒有她不知道?的。她和瑰裳劍主私下也有些小小的往來。只?是因為謝落秋留下的手札里,她想要順應(yīng)天命,不敢隨便打破謝落秋手札里的曾相逢,只?留心著謝落秋,對他身上?發(fā)?生的一切都不主動干擾。

  她自然也是知道?,謝落秋會被瑰裳劍主送到冰原,是因為他換了心臟。

  那是謝落秋留給她的。在另外一段時空里她自己?的心臟。

  后來,桑諾在家中長輩的幾番查證和確認(rèn)下,將她的那顆心臟送到了胥離山。

  就是謝落秋十八歲的時候。

  瑰裳劍主和魔尊親自主持了謝落秋的融心大?法,如?今他的胸腔里,跳動著的心臟,還相融了另一個?謝落秋的心血與桑諾純狐族的保護(hù)。

  關(guān)于那段在謝落秋記憶中的過去,桑諾聽著很有趣,卻也因為心臟的問題狠狠咬過謝落秋一口。那可是純狐的心臟,可不是小事?。謝落秋留下了她的心臟,是想要還給她。但?是沒想到另外一個?她的心臟,居然能用這種方?式挽救如?今的謝落秋。

  桑諾當(dāng)?時很驚慌,她在想,會不會因為她的心臟和謝落秋的心臟,讓這里新生的謝落秋從新生就打上?了她的印記。

  “傻丫頭,一顆心臟只?是人族存活的基本,至于情愛與渴求,那都是人的神魂所向,不是一顆心就能左右的。”

  魔尊還專門來勸過桑諾:“換個?心就能愛上?別人,那普天之下就沒有癡男怨女了,只?要能換心就行!

  桑諾才慢慢從牛角尖里鉆出來。

  但?是如?此一來,桑諾還是不禁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一直讓她心里發(fā)?毛的洬談君。

  這就是所謂的天道?嗎?無?論何種因,都會有自己?的果。

  而謝落秋因為心臟融合了純狐的心臟,必須要重新修煉,要融合純狐之心,就得在世間至純之冰之地融化自身。

  這是謝落秋的手札里不曾提到的。也是因為桑諾的選擇而出現(xiàn)的異變。

  桑諾去過冰原。

  她沒有進(jìn)去。只?是一團(tuán)白色的小狐貍蹲坐在冰原之外的雪山上?,搖著尾巴眺望著遠(yuǎn)處的荒蕪。

  在她的身后,有個?還需要長大?的少年在努力掙扎著求生。

  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百年。前些天,桑諾在修煉中聽見了冰原融化的氣息。

  他出來了。

  桑諾心頓時就亂了。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索性來明屈谷度日。

  “還裝呢,人都從冰原出來了,胥離山傳來的消息說是瑰裳劍主的兒子繼承了劍主的天賦,還比之更盛,成?年后回到宗門不過三天時間,就收服了三首虎靈獸作靈寵!

  阿姊故意笑桑諾。推搡著她肩膀。

  “你?要不要去問問那個?年輕的小劍君,他收不收狐貍作……靈寵?”

  桑諾頓時臉蛋紅成?一片。咬著牙去追著拍打自己?的阿姊。

  “哪個?要做靈寵了!我養(yǎng)他作寵物才對!”

  桑諾又讓自己?的姐姐抱著掐了掐臉蛋。

  “行啊,那你?去吧,胥離山要召開宗門大?會,所有人都知道?是給這位小劍君在準(zhǔn)備,你?不想去看一眼嗎?”

  桑諾心中動蕩。

  若是按照謝落秋的手札里,似乎還不是這個?時候。

  但?是……但?是她還是想去看一眼。

  看一眼從冰原出來的謝落秋。

  秋日過了一半,聽說有些地方?已經(jīng)開始飄雪的時候,胥離山卻大?開山門,迎接五湖四海而來的各大?宗門弟子。

  魔域在魔尊的掌管之下,也和仙門化干戈為玉帛,胥離山舉辦宗門盛事?,不說派人來參加,卻也是主動派人來送了賀禮的。至于送賀禮的人是不是魔尊,賀禮是不是送給瑰裳劍主和小劍君謝落秋的……誰知道?呢。

  桑諾去到胥離山的時候,遇上?了不少眼熟的人。

  她常年在胥離山來玩,與胥離山的長老萬如?何萬如?意關(guān)系都不錯,還因為洬談君的緣故,在妄極山的后山養(yǎng)了一窩雪白的兔子。

  不過聽說謝落秋回來了,他的領(lǐng)域在懸絲境,洬談君早早就把那一窩白兔子全都塞到懸絲境去。至于謝落秋會不會養(yǎng),洬談君心知肚明。

  要去哪里找謝落秋呢?

  懸絲境?還是說瑰裳劍主那兒?

  桑諾一襲白裙,手撐一把傘,漫無?目的地在胥離山宗門內(nèi)走?著。

  許多外來宗門的弟子都當(dāng)?她是本宗的師姐,各個?見了都行禮問好。認(rèn)識她的,則是朝著她跑來,笑瞇瞇來拉她的手。

  “桑師姐來了!要去試劍場看熱鬧嗎?”

  那是胥離山的女弟子,愛吃愛玩,和桑諾算得上?相熟。

  “有什么熱鬧可看?”

  桑諾隨口說道?。她撐著傘,側(cè)眸看向了眾多弟子去往的方?向。

  她還在猶豫,要不要去找謝落秋呢。

  “我們這一代的弟子里,有個?人你?還沒有見過吧,那可是瑰裳劍主的兒子,早年被送到了冰原修煉,如?今才回來沒幾天呢。前些天收服了三首虎,如?今門內(nèi)的弟子都在揣測他的實力,都猜他許是已經(jīng)過了劍君,有了問仙之品了。”

  桑諾一愣。

  而后不由得心跳砰砰。

  “他……可有了道?號?”

  “似乎是還沒有,聽說小劍君的道?號是專門留下,要讓誰給取的。也不知是不是劍主?”

  桑諾想了想,也許是吧。

  就像是之前謝落秋說的那樣,他的道?號韞澤,是自己?的母親在去世前留給他的。

  韞澤小劍君。

  桑諾臉上?蕩開了一圈笑意,跟著同伴去往了試劍場。

  本就是胥離山的宗門大?會,來往的外宗門弟子數(shù)不勝數(shù)。一條飄滿落葉的小道?擠滿了人群,有的修為略高些的,都御劍飛了過去,想要搶占一個?好的位置。

  小弟子遇上?了關(guān)系好的女弟子,匆匆落下一句待會見,就先跟人擠了去。

  桑諾不跟他們擠著去,但?也不想被擠著了,索性搖身一翻,坐在了自己?的傘上?,任由傘送自己?去往一顆筆直而參天的銀杏樹上?。

  金燦燦的杏葉搖搖晃晃璀璨如?金。傘上?白裙衣袂飄搖,飛舞若云。

  桑諾終于看見了被眾多弟子包圍著的試劍場。

  試劍場刻有數(shù)不清的篆文陣法,內(nèi)中有兩?個?弟子正在比試。

  桑諾單手托腮,凝視著其中那個?身著白衣,外披金色薄紗,俊俏過了頭的男人。

  熟悉的相貌輪廓,多了一份不熟悉的堅韌。

  他手持窄窄銀劍,在試劍場上?氣定神閑,輕輕撥動幾下攻來的劍勢,單手捏訣,輕而易舉將對方?送下試劍臺。

  一個?又一個?的弟子笑呵呵地跳了上?來,行禮出劍,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卻始終淡定自若,單手持劍,該躲就躲避,該出劍出劍。干脆利落,又殺伐果斷。

  他的劍意猶如?冰山雪域,寒澈入骨,隨著他手中的窄劍結(jié)冰,天空降下六瓣雪花。

  哄鬧聲不斷,紛紛笑著打問謝小劍君的道?號。

  桑諾托著腮歪著頭,笑瞇瞇地看著他。

  這是謝落秋呀。

  與她不相識而又千絲萬縷的謝落秋。

  桑諾想,如?此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小劍君可真好看,若是不曾認(rèn)識謝落秋,她會做什么呢?也許會故意假裝成?劍修,去和他比試比試,再一二來去,總要把人拿到手中才好。

  恍神之間,霜花融化在她眼前。

  眨眼間,她看見了男人朝她投來的目光。

  隔著千層萬里,試劍場的謝落秋看向遠(yuǎn)在人群之外的銀杏樹。

  坐在傘上?的白衣少女,巧笑嫣嫣,眉眸含情,與他對視的瞬間,似乎有些詫異,眨了眨眼,卻又化作一汪春水,幾乎融了他。

  謝落秋站在原地。

  周身的寒氣在一點(diǎn)點(diǎn)消散。

  天空的霜花融化,窄劍上?的冰雪消融。

  冰原百年的修煉讓他以為自己?是冰雪所鑄,卻在看見樹梢傘上?的少女時,熱烈與溫暖蔓延渾身。

  他手持劍,眼一眨不眨盯著金穗似的銀杏葉中,那空靈至純的少女。

  那一刻,背負(fù)了百年的冰原在他心頭被那一眼春水融為河流,暖意順著血脈流淌,心跳砰砰,躁動。

  他在全場嘩然中,足尖一點(diǎn)飛身而起,忘了試劍臺上?的對手,忘了數(shù)以千計的外宗弟子,只?看得見樹上?的少女。

  銀杏葉輕輕晃動,他落到桑諾的面前。

  兩?人四目相對之際,桑諾從他的眼中看見了驚艷,執(zhí)著,與渴求。

  這不是心臟賦予他的,而是謝落秋的神魂賦予他的。

  桑諾忽然明白了他最后說的那句話。

  來找他吧,只?要找到了他,讓他看見了她,一切就能重新開始。

  只?要一眼。他就會跟她走?。

  上?輩子,這輩子,都是。

  桑諾笑得眉眼彎彎,朝緊繃而認(rèn)真的謝落秋伸出了手。

  “謝啾啾,我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