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嫄在上面講,徐凜月右手在下面寫的飛起,看著確實像正在認(rèn)真聽講的叁好學(xué)生。
當(dāng)然,只有徐凜月自己不這么認(rèn)為,內(nèi)心焦躁煩悶,這只與眾不同的眉筆渾身都是硌人的銀鉆,握在虎口處又酸又痛。
耳邊筆蓋劃過書本發(fā)出的鈍鈍摩擦聲,聽著讓人想睡覺,伴著講臺上天然安眠藥,謝雨思緒漸漸飄忽,眼皮一個勁發(fā)沉。
“借我只筆!毙靹C月用手肘毫不留情地往旁邊頂去,絲毫沒收著力。
謝雨本身就佯裝寫字,被她一戳,差點沒摔下去。
勉強控制平衡,將兩手一攤。
“誰沒事帶兩只啊。”謝雨將眉筆奪過去,來回打量著。
“你就用這個寫,裝裝樣子,專注一點,張嫄應(yīng)該不會注意你。”
隨即回過身,懶懶的在桌上趴了起來,渾身像沒骨頭一樣。徐凜月抬頭,果然見張嫄正板書,無暇理會底下情況。
“起來!
謝雨不服辯駁道“我沒睡。”
“就瞇一瞇?”
“我剛剛在想,今晚沒課要不要去喝一杯?”謝雨音量放低,“就這里!
將剛剛調(diào)出的網(wǎng)頁徐凜月隨她的目光看去,是一個截圖,夸張的慣用的廣告標(biāo)題映入眼簾。
“看著像營銷的網(wǎng)紅店”這些店都一個套路,發(fā)的營銷文章都一樣。
“不會,我打聽過了,隔壁寢室都去過了。價格親民,童叟無欺。”
徐凜月安靜聆聽,并未表態(tài)。但心里到底還是有些松動,只留下一句“下課再說!
“ok”
謝雨知道,差不多了。
徐凜月環(huán)顧四周,還是準(zhǔn)備搞支筆,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后座其中一個男生身上,看起來人還不錯,而且長得還行,應(yīng)該不會太冷。
徐凜月小聲開口,“同學(xué)你有多的筆嗎?能借我一支嗎?”
彭之顯現(xiàn)在煩躁的不行,他們班一作業(yè),本來提交截止日期是周天之前,他們班班委陳默不知道發(fā)什么病,統(tǒng)一要求后天前上交。
可能是想在老師面前給她這個學(xué)習(xí)委員增添一點好印象。
那干嘛拉上他們。
有病。
后來得知隔壁兩個班提交日期還是不變,更是氣的吐血。抗議無果后被陳默一句“已經(jīng)報給老師了”輕松彈了回來。
這不,還差一大半,只能天天上課帶著補。剛想休息下腦袋,剛?cè)嗔巳嗵栄ㄏ刖徑庖幌卵劭羲嵬吹姆磻?yīng)。
“同學(xué)你有多的筆嗎,能借我一支嗎?”突然聽到女生帶著請求的問話,煩躁之余又有些好笑,這女孩有意思,課都上一大半了這才想起來沒筆?
彭之顯出于禮貌看了看她,兩人面對面眼對眼,彭之顯眼底滑過一絲驚艷,毫不掩飾。
女生皮膚很白,而且沒有瑕疵,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宛如枝頭繁花春色,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她靠近時仿佛帶來了一股似有似無的花香。
呼吸停滯。
“沒……或者,你用我的?”
“不用不用!彼(dāng)然看到了男生手里握著的筆,應(yīng)該也是唯一一支。
算了。
她發(fā)現(xiàn)她真是每次只要一倒霉,就會一背背到底。
真是……
徐凜月有些失落,怏怏低下頭,但還是轉(zhuǎn)過身對他笑笑,“還是謝謝啦。”
萬般靈動。
彭之顯不自覺有些臉熱,一朵紅霞爬上了臉頰。
彭之顯還想說什么,捕捉到老師下來的身影,也只得作罷。
*
“張嫄下來了。”
臺上老師已經(jīng)雙手背后,大步走下來,繞著外座旁的走廊,慢慢左右巡視,也是提醒某些人,把手機,小說等的無關(guān)東西自覺收進去。
徐凜月只得放棄。拿起手中的眉筆,???裝模作樣地寫了起來,內(nèi)心只想罵一句操了蛋了。
老師都走完兩圈了,她筆就沒停過,不過只要稍微注意,就能發(fā)現(xiàn)她一片空白的作業(yè)。
煩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徐凜月心理作用,總覺得老師的視線若有若無的從她身上掃過。
要不說外語學(xué)院被戲稱為全級最卷的學(xué)院,名副其實。除了這專業(yè)本身的特殊性,更是與每一位學(xué)生都分不開。
這不,下課鈴響了。老師自顧自出去后,教室并沒有變得喧鬧。除了個別同伴出門結(jié)伴上廁所打水外,大部分都坐在自己的座位,寫著剛剛的作業(yè)。
徐凜月刷了會手機。
突然感覺到后肩被人拍了一下,不重,但突如其來的力度還是將她嚇了一跳,下意識朝后看去。
卻是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當(dāng)然,不是因為認(rèn)識。
“嗨!還記得我嗎?我是陳嘉映,之前我倆加過qq了的。”
嘴邊的“你是?”還沒說出口,意識到面前站的人是之前加的“網(wǎng)友”,徐凜月想起來了。
徐凜月剛轉(zhuǎn)來那段時間加過的人很多,除開班委一些事務(wù)的通知,大部分都是說想來認(rèn)識一下新同學(xué)。
是搭訕也好,做朋友也好,徐凜月懶得猜。所以對一些莫名其妙的曖昧信息置之不理。不想聊下去,不理會就是最好的方法。
但這個陳嘉映,她還是記得的。
剛加完好友后,兩人聊了不少話題。后來他倒是沒有再發(fā)消息,只是偶爾點贊她朋友圈,有時候會評論幾句。
友好又不失分寸。她承認(rèn),不免讓自己有些好感。
總聽謝雨提到這個名字,當(dāng)初在酒吧,謝雨還直言說他或許能跟徐凜月那一見鐘情對象媲美一二。
雖然在知道那人是誰后,這個稱呼巧妙的變成了“僅次于程老師的顏值”。
與空間看到的照片別無二致。少年皮膚白皙,柔軟的黑色短發(fā)乖順的鋪在額前。眉眼清雋,一雙眼清澈明亮。此刻唇角微揚,兩邊的梨渦微微勾起。
不知道為什么,他讓徐凜月想到了一個卡通人物帕恰狗,尤其是那頭黑發(fā),莫名像它的那兩只聽話的耳朵,會隨著心情上下起伏。
很像她以前追過一陣的小愛豆。當(dāng)時韓國娛流打入內(nèi)地。正是大火時期,幾乎是各個同學(xué)都有自己喜歡的藝人或者團體。
無休無止的為之“瘋狂”。徐凜月后來也了解喜歡上了一個韓國小糊豆,長相有點乖巧,也沒什么野心,后來自然非本意退圈了。
此刻看著陳嘉映,突然覺得兩人相貌倒是有很相似的地方。讓人說話語氣都軟了叁分。
陳嘉映又是一笑。
“抱歉啊,剛剛我不是故意笑你的。”陳嘉映不太好意思,只是剛剛實在忍不住笑,居然被當(dāng)事人逮了個正著,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的,我沒放心上!彼_實沒放心上,留意到他語氣里的歉意,徐凜月大方的笑笑。
陳嘉映一顆心放回肚子里。
但恍惚之中,總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說不上哪里異常熟悉。
只不過后來他才想起來,到底在哪看過。
他媽每次照顧家里她的那只寶貝貓時,總會露出的姨母笑容。
這貓其實是他撿到的一只流浪貓,撿到時那只幼貓還受著傷,陳嘉映一連見到它好幾天,那小家伙好不可憐。
最終還是把它帶回了家。
和預(yù)想中一樣,他媽對那這件事煩到不行,指明說把這家伙攆走。當(dāng)時他總說再等等就給它找到一個好主人。
卻沒想到后面再回家之時,一人一貓相處的異常和諧。
他媽還給它起了個愛稱——嘉寶。
每每互動時,總是一邊用這種眼神逗它一邊喊著“嘉寶”“嘉寶”。
現(xiàn)在看到徐凜月這個眼神,他突然有了一種實感,
他就是嘉寶。
他自認(rèn)為,好像他長得跟軟萌完全不沾邊吧,怎么著,也是硬漢型吧。
雖然不能跟他們程老師比,但好歹也能算高冷帥哥。
但看到徐凜月帶著笑意的眼,陳嘉映又不自覺軟了軟,不自覺的理了理額前的碎發(fā),兩邊的梨渦可明顯。
他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有意在朝著小奶狗的氣質(zhì)靠近。
*
謝雨突然想到了一個畫面,
一條貪吃狼狗遇見了一個拿著肉的主人,這狼狗為了吃到美味的肉塊,不住地對著主人撒歡,這里蹭蹭那里蹭蹭。
變成了一條溫順的小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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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yù)警:可能會改文,但劇情不大改。(閑下來強迫癥就犯了
真的很抱歉斷更,一部分是因為今年好像一直在考試(?)每天煩到不行所以沒發(fā)顧及到本文 哭哭!
昨天看了霸王別姬,第一次看,程蝶衣的一生,我真的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