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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算你通過!

  一群女孩子打開房門,葦慶凡被擁著進屋,終于看到了江清淮,同樣是嫁衣,她穿著與李婉儀是完全不同的風(fēng)格,清純羞澀,坐在床上靜靜看著他,眼波盈盈,柔情似水。

  進屋之后,一群女孩子不再折騰葦慶凡,而是折騰伴郎,反正伴郎本來就是擋刀的,又都是同學(xué),馮永安也是周莉的男朋友,都不用客氣。

  鬧騰一陣,葦慶凡把江清淮牽出來,在客廳里面敬茶改口,隨后把媳婦扛回去,途中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有個小男孩一直跟著,拎著個小桶,里面放著花生、雞蛋、桂圓、蓮子、棗等東西,還有糕點。

  他有點奇怪,到了婚車上面詢問江清淮,她才有點害羞的回答道:“那個是子孫桶……里面東西要吃的!

  “也對,多多益善。”

  葦慶凡笑著點頭,看看她細腰,纖細纖薄如舊,依舊看不出來懷孕的痕跡,怕她昨晚沒休息好,會吐,柔聲問道:“你困不困,要不要睡會?”

  “不困!

  江清淮搖搖頭,卻歪過來,靠在他肩膀上,看著他笑道:“你累不累?”

  葦慶凡笑道:“那肯定不累啊,這才哪到哪?”

  江清淮哼一聲,聽到手機響起來,拿出來看一眼,朝他笑道:“妙妙在催發(fā)視頻呢,她想知道你怎么回答的!

  葦慶凡無奈道:“這事你也告訴她。俊

  “她早晚會知道啊,回頭她肯定又要看錄像。”

  江清淮回復(fù)了消息,又笑起來,“怕妙妙結(jié)婚的時候給你出難題?放心吧,妙妙又不傻,太難了沒意義。”

  “你該不會以為你的題目不難吧?”

  葦慶凡輕輕捏捏她臉蛋,江清淮嗔道:“我化妝了,你別給我蹭掉了……”

  葦慶凡從善如流,去捏她耳朵,玩鬧一陣,沿著剛剛來接親時繞城的另外半圈路線繞著回到了“葦家”。

  這邊主要儀式也是敬茶改口,江清淮不同于黎妙語已經(jīng)“改口再改口”了,她一直喊的都是“叔叔”“阿姨”,對這個儀式還是很看重的。

  儀式結(jié)束之后,眾人趕往酒店,賓客陸續(xù)到來,一些參加過“上一場婚禮”的人都有些好奇,不知道葦慶凡這次會不會再弄一個ppt來現(xiàn)場告白。

  到了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大屏幕上果然在播放著“紀錄片”,甚至還有江清淮高中學(xué)校的照片,只不過并沒有人,只有文字說明。

  到了大學(xué)時期,照片就多了起來,不過更多是簡單的記錄和說明,跟李婉儀那次相比,“劇情”要單薄一些。

  柳玉冰也在人群之中。

  婚禮消息是江奇峰通知的,只是簡單的通知,柳玉冰自然來了。

  她對這件事情感到非常驚喜,甚至起初都難以相信,因為很早就聽廖大慶說過了,葦慶凡有一位“正妻”,也是一位公司老板,似乎是葦慶凡的創(chuàng)業(yè)合伙人,在管理著另一家公司;

  除此之外,還有一位“小黎總”,很有背景,且掌握著古詩詞公司30%的股份。

  在她看來,葦慶凡心目中這兩人的重要性毫無疑問都要超過女兒,原本不敢再有更多的奢望,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結(jié)果沒想到閨女居然有如此手腕,這么短的時間就成功“逆襲”了。

  廖大慶得知這件事情之后,也非常高興,當即推掉了所有的活動,陪著妻子來參加她女兒的婚禮。

  兩人把廖開船也帶上了。

  廖開船已經(jīng)得知了這些事情,在時間的幫助之下消化掉了最初的震驚,聽說江清淮要結(jié)婚的事情,黯然之余也只有在心里面勸自己要豁達,要學(xué)會微笑面對。

  他畢業(yè)幾年,已經(jīng)深刻體驗到了“有票子就有妹子”的道理,且意識到了票子沒有自己原本認為的那么容易賺……

  葦慶凡這樣的人就是一座金山,稍微靠近一些,就有數(shù)不完的票子,沒必要因此而得罪。

  他這次答應(yīng)跟著過來,以及爸媽讓他過來,就有籍此表明態(tài)度,免得葦慶凡“誤會”的用意在。

  人么,總要活在現(xiàn)實里面的。

  一些江家的人還認識柳玉冰,有人見了面過來打個招呼,也有人會寒暄幾句,問起廖大慶,柳玉冰也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得大方得體的回應(yīng)和介紹,只是偶爾看著對方細微神情,不免自己心里面揣測:

  這人是不是在笑話自己?

  如果當年自己沒有離婚,那么現(xiàn)在就是葦慶凡的岳母了!

  如果當年自己沒有離婚,那么自己此時就在家里面等著葦慶凡來迎親、等著葦慶凡和女兒一起敬茶改口、等著參加稍后的儀式,而不是跟普通賓客一樣在這里等著、在臺下看著……

  柳玉冰其實心里面很清楚,江家這些親戚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可能當年自己當年也不會下定決心離婚……這是自己心虛,所以多心了。

  這是實話,只憑她是江清淮媽媽這一點,江家這些親戚就沒有一個人敢得罪她。

  哪怕隱約知道江清淮一直怨恨她也是一樣,畢竟她是江清淮的生母,如果得罪了她,誰知道會不會引起惹麻煩……她身份尷尬,那也是跟她本來的身份而言。

  一些背后的議論、嘲笑自然會有,可見了面,江家這些親戚見到柳玉冰是真的熱情,只不過互相關(guān)系尷尬,因此不便多聊,否則多半要巴結(jié)一下。

  就算清清不認,這畢竟也是她的生母,是葦總的岳母啊。

  誰敢當面笑話她?

  柳玉冰自己多疑,好在自覺表現(xiàn)得依舊落落大方,看不出來什么痕跡,廖大慶與她多年夫妻,多少能夠察覺到一些,握住妻子的手,溫柔安慰道:“沒事,不要多想,畢竟血濃于水。”

  柳玉冰笑著點點頭,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現(xiàn)在這么溫柔體貼的廖大慶,心中自然明白緣故,更要與“女兒女婿”打好關(guān)系。

  務(wù)實一點的說法,此前他們這個家庭存在的基礎(chǔ),是彼此可以滿足對方的需要,而現(xiàn)在,這個基礎(chǔ)已經(jīng)變成了江清淮和葦慶凡。

  葦慶凡的財富,江清淮和葦慶凡的關(guān)系。

  等江清淮生下葦慶凡的孩子之后,葦慶凡和江清淮之間的關(guān)系難以斬斷,那么她這個家庭也將變得更加和睦與穩(wěn)固。

  第1120章 信有前生

  賓客陸續(xù)落座,柳玉冰雖然有親,但自己娘家那邊沒有人得到通知,只有她自己,若與江家的人坐在一塊也難免尷尬。

  加上出于一些“賓客身份”的考慮,廖大慶、柳玉冰夫妻倆,是以廖大慶這邊關(guān)系,被安排在與古詩詞公司同事坐在一塊的。

  雖然公司規(guī)模不大,但是作為古詩詞公司的合作伙伴,廖大慶又很注意打好長期關(guān)系,與供應(yīng)部正副手趙海明、陶盛元都有些交情,見兩人都在,便挨著他們坐了。

  趙海明、陶盛元都認識他,卻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其他古詩詞公司的人也覺得奇怪,因為這次根本沒有邀請合作伙伴。

  既然如此,廖大慶怎么會在這里?

  幾人打了個招呼,陶盛元與廖大慶更熟悉一些,就笑道:“廖總也來啦?”

  廖大慶深知雖然與葦慶凡有一層關(guān)系,但畢竟不尷不尬,且隔得比較遠,因此以往并未聲張過,這次過來,也是有意要稍微顯露一下,含糊說道:“葦總的大喜事,當然要來。”

  其他人見他似乎不大想說,便也都不追問這個,反正來都來了,且這也不是他們能管的事情,便也只是閑聊。

  尋光電子目前給古詩詞公司供應(yīng)的產(chǎn)品仍然是手機揚聲器,都是滿江紅系列手機,滿江紅到目前只發(fā)布了兩代,滿江紅2發(fā)布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一年時間了,新款還沒有動靜。

  不過,這沒有影響到滿江紅的熱銷,尤其是去年發(fā)布的滿江紅2同樣有標準、典藏兩款,標準版4.3寸屏幕,典藏版則是4.7寸大屏幕,雖然價格貴了兩百,漲到了999元,但這可是4.7寸的大屏幕啊。

  目前兩代、三款滿江紅銷量已經(jīng)超過了9000萬臺,廖大慶的訊光電子提供的揚聲器超過2000萬個,這帶來的不僅是經(jīng)濟收入,更讓整個公司產(chǎn)品的產(chǎn)量、質(zhì)量都發(fā)生了質(zhì)的飛躍。

  目前,廖大慶正準備要“產(chǎn)品升級”,爭取進入青玉案系列的供應(yīng)體系,對待古詩詞這邊的兩位大佬自然更加殷勤。

  因為是參加婚禮,趙海明等人也都帶了家屬,柳玉冰也主動與對方攀談,有的寒暄閑聊,也有的在了解了廖大慶的身份之后,連帶著對柳玉冰也沒什么興趣,有時候柳玉冰主動說話也是愛答不理。

  古詩詞公司快速崛起,公司內(nèi)部許多人都是在短短幾年之內(nèi)經(jīng)歷了身份地位的巨大躍遷,能來參加這次婚禮的本身就是古詩詞公司的中高層,廖大慶被安排在的這一桌更基本都是高層。

  有人可以控制好心態(tài),至少是維持著表面的態(tài)度,也有人難免會產(chǎn)生驕氣。

  家屬同樣如此。

  廖開船能夠察覺到這樣的氛圍,心里面有點難受,更加清楚的見識和認知到這才是真實的生活。

  如此不尷不尬的坐了半晌,旁邊忽然傳來一陣喧鬧,廖開船轉(zhuǎn)頭,看到葦慶凡來到現(xiàn)場,在與一些認識的長輩以及同學(xué)打招呼。

  廖開船心里一動,想著葦慶凡應(yīng)該會過來打招呼,他應(yīng)該還記得自己吧?

  或者,至少認識后媽?

  江清淮可以不認,葦慶凡總不可能當做看不到的……

  他這樣想著,卻看到葦慶凡在同學(xué)那邊說笑幾句,就被司儀喊走了,并沒有往這邊過來。

  司儀暖場,服務(wù)員開始上菜,并沒有讓大家等著看完儀式才能吃東西。

  廖開船心情郁悶,埋頭吃東西,廖大慶與柳玉冰則主動與古詩詞公司這邊的高層敬酒,雖然不大熱情,但畢竟是合作伙伴,幾人也都維持著場面上的客氣。

  酒桌文化的根源與本質(zhì),就注定了酒桌上看似身份差距巨大的人都可以稱兄道弟,實際上卻是上下尊卑之別最為嚴苛、清晰的場合之一,只不過內(nèi)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罷了。

  廖開船從小就被老爹教這些,此時又心思敏感,自然對這些看得清楚,很清楚老爹在這些人面前根本談不上什么身份,因為公司就要是依靠著古詩詞公司來發(fā)展,自然要曲意逢迎。

  他心里煩悶,但面上自然也得保持著笑容,以晚輩的姿態(tài)敬酒,按照“規(guī)矩”辦事,不求有什么作用,只求沒有反作用。

  “各位來賓,親朋好友,大家先停一下……我們用熱烈的掌聲來歡迎新娘子……”

  司儀主持著現(xiàn)場流程,燈光閃耀,全場矚目之下,大門打開,恢復(fù)狀態(tài)不錯的江奇峰挽著女兒緩緩沿紅毯入場。

  江清淮換上了婚紗,款式較為保守,但剪裁得體,腰間一束,很難得的顯出了傲人的身材,潔白的婚紗襯著純美的容顏,清純、圣潔與女性的柔美、嬌媚交融在一塊,使她看起來較平日更加美麗動人。

  廖開船看著,不覺怦然心跳,又覺黯然神傷,睜著眼睛,看著她眼神含羞,嘴角含笑,一步步走到了那個男人面前,伸出白皙纖美的手掌,與對方握在一塊。

  “新郎還有什么話想要對新娘子說嗎?”

  儀式之中,司儀按照預(yù)定的流程向新人雙方詢問,葦慶凡點點頭,然后接過話筒,望著江清淮,頓了一下之后笑道:“清清,有沒有想過我會說什么?”

  現(xiàn)場有笑聲,江清淮輕咬嘴唇,嗔他一眼,沒有回答,神情又害羞又期待,靜靜看著他。

  葦慶凡笑了一下,轉(zhuǎn)身看向現(xiàn)場,說道:“今天來的,有我和清清的長輩,有我們的同學(xué),也有我們的同事,我在這里謝謝大家的到來和祝福!

  江清淮與他一起躬身道謝,現(xiàn)場掌聲之后,聽到他接著說:“我們兩個人很早很早就認識了,認識的時候我們都還在讀高中,我還只是個窮小子,進入大學(xué)之后才熟悉起來,大學(xué)四年時間,我們都只是普通的同學(xué)關(guān)系……”

  頓了一下之后,他轉(zhuǎn)頭看看江清淮,又更正道:“嗯,可能還要更親近一些,算是朋友,并沒有過什么這輩子會成為夫妻,攜手白頭。

  “當然,這么好的女孩子,美麗、溫柔、善良,肯定會下意識有點好感的……”

  講述的時候,他悄然將目光看向了江清淮,“我曾經(jīng)做過一個夢,夢中的葦慶凡沒有創(chuàng)業(yè),沒有暴富,只是個普通的大齡青年,但還是認識了你,還是喜歡上了你,還是跟你在一起了,一起結(jié)婚,一起生子,一起白頭……

  “這樣的夢,我當然不好意思說出來,后來我知道你也做過這樣的夢……現(xiàn)代社會,我們相信的是科學(xué),這樣的事情當然是巧合,不過,我希望它是真的,希望那就是我們的前生,也相信它是真的!

  葦慶凡握著她的手,望著她柔聲說道,“我是一個唯物主義者,但是因為你,我愿意相信前生,相信來世,不是因為相信這些而喜歡你、愛你,而是因為喜歡你、愛你,而相信。

  “這么好的女朋友,這么好的媳婦,只娶一次哪夠?”

  這樣的言語在旁觀者眼里,有人會覺得浪漫、肉麻,也有人會會覺得俗套、好笑,但對于親自經(jīng)歷了夢境,心心念念著“生蒹葭”的江清淮來說,感受完全不同。

  因為,她也相信,這也是她的心聲,同時是她的心病。

  比如有時候會想:如果不是因為葦慶凡也做了個那夢,那么他還會跟自己在一起嗎?

  沒有必要,葦慶凡不可能再把當初給黎妙語、李婉儀說的話“為了告訴”而告訴她,只能用類似于“甜言蜜語”的方式,在婚禮的現(xiàn)場,以這種方式向她表明心跡。

  眼看江清淮感動得一塌糊涂,似乎都有點想要掉眼淚了,葦慶凡眼望著她,自己也覺得有點肉麻的溫柔說道:“清清,我喜歡你,我愛你,并且將會一直喜歡你,一直愛你,直到我們生命的盡頭……”

  江清淮看著他,眼淚還是涌了出來,趕緊伸手擦掉,臺下已經(jīng)有一群人在起哄:“親一個!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