葦慶凡又親了親她,黑暗中聽她含糊“嗯”了一聲,他輕輕掀開薄被下床,拿著手機走出了房間。
客廳里一片黑暗,呵呵很快聽到動靜湊了過來,沒看到貓,葦慶凡揉了揉它的腦袋,然后輕手輕腳走進琴房,打開了燈。
他坐在黎妙語的書桌前,緩緩深呼吸平復著心里的慌張和恐懼,隨后沒有打開她的電腦,用手機瀏覽器輸入“紅斑狼瘡”進行搜索。
查到的信息很多,葦慶凡很快瀏覽提取出來了關鍵信息:
病因未知!
現(xiàn)代醫(yī)學對于紅斑狼瘡的成因尚不明確,遺傳、激素、免疫、環(huán)境等多重因素都有影響;
常見于生育年齡的婦女;
征兆有關節(jié)疼痛,口腔潰瘍,脫發(fā),紅斑,長期經(jīng)期失調(diào)……
……
黎妙語身上沒有任何一個癥狀!
從時間來判斷,她應該也已經(jīng)擺脫了原本夭折的命運了……
葦慶凡稍稍放心,在網(wǎng)上尋找不到更多信息之后,才又勉強整理思緒,按照現(xiàn)在醫(yī)學判斷的“因素”,自己能影響的應該是環(huán)境和激素。
他很清楚,前世的黎妙語沒有男朋友,婚禮上謝瑤的話語同樣證明了這一點。
而遺傳因素……她的長輩里,應該沒有出現(xiàn)這種病的人,至少自己不知道……
這么一分析,他心里面又踏實了不少,然后開始思索之后該怎么做:
首先,一定不能松懈!
這種事情自己輸不起,不能賭,一不小心就是終生遺憾,一定要重視!
其次,明天早上就得去醫(yī)院檢查!
再多的判斷,都比不上醫(yī)院,玄學要信,醫(yī)學更要信!
要不,再去寺廟、道院去拜拜?
重生這種事情都發(fā)生了,還有啥不能信的?反正不要錢,多少信一點,就算要錢也無所謂,多一層保險總是好的,只要有用……
“呼……”
又定了定神之后,葦慶凡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有心思看時間,凌晨兩點多。
他重新復盤了一下,確認自己目前能做的就是這些事情,且情況并不算很糟糕,努力讓自己踏實下來,然后輕手輕腳出了琴房。
他去了趟衛(wèi)生間,隨后重新回了房間,放下手機,在黑暗里上了床,重新鉆進被窩里面。
黎妙語微微歪著腦袋躺在旁邊,仍在沉沉酣睡,葦慶凡重新將她攬進懷里,她含糊咕噥了一句什么,在他懷里找到了個舒服的姿勢,很快又睡著了。
葦慶凡很想緊緊摟著她,感受著她的體溫和呼吸,又怕把她弄醒了,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和慌張,靜靜擁著她,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發(fā)呆。
他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但醒來的時候黎妙語還沒睡醒,仍在他懷里酣睡。
肩膀有點酸麻,但并不嚴重,反正黎妙語沒醒,他也沒有看時間,借著窗簾縫隙透過來的微弱光線盯著她恬靜安寧的睡顏看。
看了會兒,他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她臉頰,黎妙語似乎覺得癢,晃了晃腦袋,在他懷里蹭蹭腦袋,又換了個姿勢,翻身側過來,背靠著他懷里面,似乎把他當成抱枕了。
葦慶凡往她身上貼了貼,感受著她較軟的身體,隨后聽到外面有輕微的動靜,應該是學姐起床了。
然后,有貓狗撲騰打鬧的動靜。
這樣的動靜里,黎妙語又轉過身來,睜開了仍有睡意的眼睛看他一眼,“咦?你醒啦?”
“對啊!
葦慶凡笑了笑,湊過來親她,“下午就見不到了,早點醒過來,多看看!
“討厭~”
黎妙語半羞半喜的嬌嗔一聲,伸手摟著他的脖子,仰起臉讓他親,過了會兒,見他不停了,才“嗚嗚”的伸手推他。
“學姐都起來了……”
“好吧!
葦慶凡沒有再亂來,放開了她,一塊起床。
“你先出去!”
黎妙語仍然堅持著要有女孩子的矜持,可以讓他脫衣服,卻不肯當著他的面換衣服、穿衣服。
按照她的說法,“這會降低吸引力”,葦慶凡覺得很扯淡,但是她和李婉儀都堅持這一點,也只好由著他們,反正想看的時候還是能看。
他出了房間,李婉儀穿著柔軟貼身的黑色睡衣,正在客廳里面舒展身體,陽光照入進來,她雙手交叉往上拉伸身體,性感傲人的身體以胸、腰、臀為中心勾勒出來無限美好的曲線。
“哇!果然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啊……”
葦慶凡藏起沉重的情緒,笑著打趣道,不想讓她擔心。
李婉儀白了他一眼,繼續(xù)拉伸身體,又問:“妙妙呢?”
葦慶凡道:“換衣服呢!
李婉儀斜了他一眼,明顯想歪了,因為正常情況下,黎妙語應該都是先洗漱再換衣服的。
葦慶凡撇撇嘴,沒有解釋,畢竟昨晚確實有第二次,不算冤枉,不過他到衛(wèi)生間脫了褲子,忽然反應過來:
妙妙昨晚睡前已經(jīng)重新?lián)Q過衣服了啊,為啥一大早又急著換衣服?
剛剛親的?
雖然她身體很敏感,但這也太敏感了……
他有點反應過來,離別在即,想要珍惜分別前時間多溫存的不止是自己,她剛剛大概覺得自己會繼續(xù)的,沒想到自己會停下來。
正常情況下,她下午就要離開,哪怕學姐已經(jīng)起床了,葦慶凡大概率還要繼續(xù)的,反正昨晚在客廳都三人一起了,他才不在意被李婉儀知道兩人一大早不消停。
不過,他心事沉重,現(xiàn)在實在沒有這個心思。
反正很快就是自己生日了……
葦慶凡沒有再亂想,洗漱的時候,黎妙語過來拿了她的電動牙刷,然后去李婉儀那邊衛(wèi)生間洗漱了。
李婉儀把昨晚泡的綠豆煮上,黎妙語給呀呀也綁了繩子,一塊牽著下樓溜達。
遛狗回來,李婉儀煎了雞蛋餅,熱了昨晚的剩菜,三人如同往常一樣坐在餐桌前吃早飯。
葦慶凡等吃的差不多了,道:“婉婉,你上午事情多嗎?”
“不多啊。”
李婉儀有點奇怪,“怎么了?”
“那就好!
葦慶凡點了點頭,“你們陪我去趟醫(yī)院吧!
“怎么了?”
黎妙語也有點驚訝,“你病啦?”
“那倒沒有!
葦慶凡沒有說實話,笑道:“我才反應過來,我都沒做過體檢,想去做個體檢!
“好好的做什么體檢啊?”
李婉儀沒好氣嗔道,“又不是一把年紀了?”
“他在撒謊!”
黎妙語眼珠轉了轉,很確定的道,“這肯定不是實話。”
李婉儀聞言也有點狐疑,雖然黎妙語很多時候不靠譜,但她對旁人的情緒很敏感,也不由用探究目光打量葦慶凡,“你該不會是‘寡人有疾’吧?”
“我也覺得。”
黎妙語嘻嘻笑道,似乎有點興奮,“說嘛說嘛,我跟學姐又不會笑話你!”
“有沒有疾,你們倆還不清楚啊?”
葦慶凡翻了個白眼,“隨便你們怎么說,反正等下跟我一起去,我剛剛已經(jīng)找人約好了!
將近兩年的“葦總”生涯,尤其是最近這一年多,他積累了相當?shù)娜嗣},找家醫(yī)院體檢自然不是什么難事,不過公立醫(yī)院人比較多,為了避免“插隊”的道德負罪感,他選的是價格更貴的私人醫(yī)院。
“好吧好吧!
黎妙語吃飽了,起身拍了拍他,“乖哦,不要害怕,有兩個漂亮姐姐陪著你,就算生病了,我們倆也會照顧你的。”
李婉儀嗔道:“你下午就走了,還照顧個毛啊?”
黎妙語哼道:“你就是我的,你照顧就等于我照顧了!”
“刷碗去!”
“管家婆!”
黎妙語氣鼓鼓的翻白眼,去刷了碗,又收拾了一番,兩人陪著葦慶凡一塊去醫(yī)院。
“要不你們倆也順便做個體檢吧?”
路上的時候,葦慶凡笑著道,“反正來都來了!
“我不要!
黎妙語立即反對,“我看過好多這樣的段子了,相親的,陪朋友相親,然后朋友沒成,自己成了;陪朋友試鏡的,朋友沒試成功,自己反而意外成了;陪朋友看病的,朋友沒病,自己病了……”
她噘噘嘴哼道,“我要是來體檢,我就為了自己來,才不陪你然后順便呢……那多丟人?”
“要真有病了,那還是丟人的事情嘛?”
李婉儀沒好氣的嗔道,“你腦回路能不能正常點。俊
“本來就丟人!”
黎妙語鼓了鼓腮幫,不服氣的反駁道,不過頓了一下,又道:“那要不我們倆去體檢,讓葦慶凡陪我們,然后他順便,好不好?反正寡人有疾的人是他,到時候我們可以笑話他……”
饒是葦慶凡滿腹心事,也有些啼笑皆非。
到了醫(yī)院,三人一塊做了個體檢,葦慶凡已經(jīng)通過靈犀聊天提前叮囑過了,不存在漏掉“紅斑狼瘡”的情況。
有錢好辦事,醫(yī)院效率很高,三人迅速做完了體檢,葦慶凡把兩人分別送回家里和公司,路上的時候給剛剛確定的“家庭醫(yī)生”打了個電話,旁敲側擊詢問黎妙語可能患“紅斑狼瘡”的可能。
做夢的事情肯定不能說,因此他詳細講解了情況之后,那邊醫(yī)生的反應就顯得有點古怪,似乎想要委婉的建議他去精神科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