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儀笑了一下,然后又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沒有說。
黎妙語注意到了,眨眨眼睛問:“怎么啦?”
“沒事!
李婉儀笑著搖搖頭,見客廳都已經(jīng)收拾差不多了,又去臥室收拾,黎妙語也跟著過去。
葦慶凡把客廳、廚房、衛(wèi)生間都又拖了一遍,累的直喘氣,洗了拖把之后,見倆女孩還沒出來,悄悄走到臥室,發(fā)現(xiàn)門是關(guān)著的,里面說話聲很輕微,似乎怕他聽見。
他悄悄貼著門偷聽了一會兒,貌似在討論貼身衣物,于是撇撇嘴,打開門喊道:“人呢?”
打開門,就見她倆正在鋪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晚上要一塊睡呢,見他進(jìn)來,都住了口,黎妙語問:“拖好了?”
葦慶凡喘了口氣道:“不然呢,累死我了!
黎妙語噘嘴道:“也沒讓你拖地啊,這么積極……”
葦慶凡翻了個白眼,見旁邊有張椅子,躺了上去。
黎妙語也瞪他一眼,又問:“幾點了?”
葦慶凡看了一下手表,道:“九點二十。”
“那我回去了,你們慢慢收拾吧。”
李婉儀看了她一眼,神情有點不大自然,但還是點了點頭,又對葦慶凡道:“你送妙妙回去吧!
黎妙語道:“不用,這么近,幾分鐘就到了!
葦慶凡起身,打開門道:“走吧,我消消食!
黎妙語瞥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么,向?qū)W姐揮了揮手,然后與他一塊出門。
李婉儀送到了門口,看著兩人揮揮手下樓,扶著門怔怔看著,過了好半晌才關(guān)了門,站在門后又發(fā)了會呆。
葦慶凡牽著黎妙語一塊下樓,送她回到水清木華園,確實很近,步行路程只有一里路而已,走快一些,步行只需要五分鐘。
他知道黎妙語心情肯定不會很好,因此有意識想要逗她開心,黎妙語顯然察覺到了,靜靜聽著他說著,快到水清木華園的時候橫了他一眼,微微鼓著腮幫道:“干嘛呀?怕我難過?”
不等葦慶凡說話,她輕輕哼道:“放心吧,早都難過過了……我認(rèn)命了,誰讓我碰上你了!
葦慶凡停了下來,將她攬入懷里,柔聲道:“妙妙,我知道說什么都沒意義……我只能向你保證,我會珍惜現(xiàn)在的生活,絕對不會再出這樣的事情,不會讓你們倆再難過的!
黎妙語低低“嗯”了一聲,讓他抱了一會兒,很快聽見后面有人來了,輕輕推開他,主動握著他的手一塊往前走。
“好了,你回去吧!
到了小區(qū)門口,她停了下來,轉(zhuǎn)頭對葦慶凡,微微鼓著腮幫,輕聲說道,“我也不能太自私了……學(xué)姐在廈門四年,比我更難過……”
葦慶凡笑道:“沒事,也不差這一會兒!
他陪著黎妙語回到樓上,又逗了逗貓和狗,對黎妙語道:“明天我早點過來,等我一塊遛狗!
黎妙語眼巴巴的看著他,很懷疑地問:“你明天早上還起得來嗎?”
葦慶凡沒想到她會開這樣的玩笑,一時間好笑又驚奇,將她攬進(jìn)懷里,狠狠親了一口,笑道:“呀?我家妙妙出息了啊,敢調(diào)戲我了……”
“討厭!”
黎妙語自己也有點羞,還有點酸,小聲道:“好啦,你回去吧,學(xué)姐還等著呢……望眼欲穿。”
“我等下就跟學(xué)姐說。”
葦慶凡又抱著她親了親,又叮囑道:“門窗關(guān)好,不準(zhǔn)隨便給人開門,有事及時給我打電話。”
“嗯~”
黎妙語乖巧答應(yīng),“還有呵呵和呀呀陪著我呢。”
葦慶凡又親了親她,依依不舍的離開,黎妙語將他送出門,看著他進(jìn)了電梯,然后揮揮手,縮回了房間里,把門關(guān)上。
“嚓”
一聲輕響之后,房門緊閉,她臉上原本掛著的淡淡的微笑也隨之消失了,靜靜地站在那兒。
“啊吼!”
“汪!”
不知多了多久,貓狗的打架聲把她驚醒,就見一貓一狗不知道因為什么又打了起來,呀呀如今明顯已經(jīng)不是對手了,揮了兩爪子之后迅速竄到了沙發(fā)靠背上,然后居高回頭瞪著呵呵,繼續(xù)貓狗對峙。
這是以往很常見的畫面,但不知道為何,此時看起來總有一種孤冷凄清的感覺,連貓都有狗作伴,狗也有貓作伴,自己卻只有一個人……
以往她也有過自己一個人在這里的時候,有時候是中午,有時候是晚上,葦慶凡總要加班、應(yīng)酬或者出差的時候。
但這一次的感覺,跟那些適合都不一樣……
哪怕是出差的時候,哪怕是他去廈門的時候,都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呢?
黎妙語輕輕吸了口氣,走到沙發(fā)前,呵呵見她來了,從一尊跟貓對峙的狗雕像活了過來,很親昵和討好的往她腿上蹭了蹭。
呀呀則要傲嬌不少,看了女主人一眼,然后趴下來舔自己的爪子。
“乖哦,不要打架……”
黎妙語拍拍狗,又?jǐn)]擼貓,然后拿出自己的復(fù)習(xí)資料,像以前那樣坐在餐桌前復(fù)習(xí)。
然而,不知道為什么,她總難以集中注意力,不時就要楞一會兒,也沒有在想什么事情,就是發(fā)呆,莫名其妙、不知所謂的發(fā)呆。
腦海中偶爾會閃過一些念頭,有些很正常,比如葦慶凡和李婉儀在做什么;
也有些很荒唐,比如他和她在用什么姿勢……
更多是空白,只有些說不出的情緒,并不強烈,淡淡的,卻彌漫著難以揮去,壓在心里,別在胸口……
很難受。
這樣的感受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但已經(jīng)熬過來了,現(xiàn)在就挺好的……學(xué)姐挺好的,人很好,對自己也很好……葦慶凡雖然在這件事情渣了一些,但整體上也是很好的……
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也挺好的……
可是,可是……還是覺得很難受……
人果然很擅長自欺欺人……他早就跟學(xué)姐那樣了……為什么以前沒有這么難受呢?
是因為現(xiàn)在學(xué)姐到京城來了嗎?
以后,要這樣生活了……葦慶凡不再是那個每天中午都要跑過來陪自己吃飯的葦慶凡了,那樣的生活結(jié)束了……他的生活里不再只有自己了……
雖然也前也是這樣的,但是,那個時候他在京城的時候,就是只有自己啊……出差……自己就只當(dāng)他是出差就好了……
……
她坐在餐桌前,愣了好半晌,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居然已經(jīng)十點了,反正也沒心思復(fù)習(xí),也就不浪費時間,她收拾了一下,然后洗漱之后回了臥室。
自然是主臥。
她特意把呀呀抱了過來,讓她陪著自己,沒有關(guān)燈,房間里面很亮,但孤零零的感覺并不會因為燈光而消失。
腦海中莫名浮現(xiàn)了小時候看過的故事,似乎是要買什么東西,有一個人買了蠟燭,點亮之后燈光就充滿了房間……
這故事有什么意義呢?
她抬頭看看天花板上明亮的燈光,腦海里面開始思索著哲學(xué)問題。
燈光是存在的嗎?
“咚咚咚咚咚”
正在胡思亂想,放在枕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黎妙語被嚇一跳,隨后拿起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不禁愣了一下。
——
葦慶凡很快回到了燕歸園,他沒帶鑰匙,敲了敲門,聽到里面有腳步聲,貓眼處有人往外瞅了瞅,隨后門才打開了,換了身黑色吊帶睡裙的李婉儀亭亭玉立的出現(xiàn)在面前。
她顯然似乎剛洗完澡,一襲黑色絲質(zhì)吊帶睡裙,露出大片晶瑩細(xì)膩的白皙肌膚,手里拿著干毛巾在擦拭頭發(fā),脖頸、胸前還有著細(xì)碎的水珠,襯著明艷動人的臉龐和睡裙貼身顯出的婀娜傲人身段,極是嫵媚撩人。
葦慶凡眼神頓時炙熱起來,迅速關(guān)了門,就把學(xué)姐高挑性感的身子摟緊了懷里,李婉儀輕輕推了推他,欲拒還迎,輕聲問:“把妙妙送回去了?”
“嗯……”
葦慶凡低頭吻她,“學(xué)姐,你好性感,好誘人啊……”
李婉儀閉上了眼睛,任他親吻撫摸,過了半晌,呼吸微微急促地道:“去房間吧……”
“好……”
小別勝新婚,兩人難免一番熱烈纏綿,完全結(jié)束之后,葦慶凡擁著她微微沁著稀罕的光滑嬌軀躺在床上休息,正覺昏昏欲睡,忽感學(xué)姐一只纖嫩玉手伸了過來,在撫摸他的臉龐。
葦慶凡睜開眼睛,低頭看去,見她水汪汪的眸子望著自己,表情顯得有點微妙,低頭親了親她,柔聲問:“怎么了?”
李婉儀沒有回答,輕輕迎合著他的親吻,過了半晌,才掙脫了,伏在他懷里面平復(fù)著急促的呼吸。
葦慶凡將她摟緊了一些,正忍不住有所動作,李婉儀忽然輕聲問:“妙妙怕黑嗎?”
葦慶凡愣了一下,“?”
李婉儀側(cè)起身,仰起潮紅嫵媚的臉龐認(rèn)真地問:“妙妙一個人……會不會害怕?”
葦慶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黎妙語一個人自然會害怕的,以往他出差的時候,黎妙語大多都會回宿舍去睡覺,很少一個人在水清木華園過夜……但是當(dāng)前的情況,他總不可能這個時候再去關(guān)心黎妙語吧?
而且,黎妙語一個人睡覺害怕,李婉儀呢?
李婉儀可是一個人在廈門生活了四年!
“我也怕!
李婉儀似乎明白他的想法,兩條白皙晶瑩的手臂摟著他,仍有些發(fā)燙的臉頰伏在他懷里面,嗓音輕柔地道,“我從小就怕……但是給我弟弟在一起,跟我妹妹在一起,只能不怕……在廈門的時候,也怕,但是……反正熬過來了……”
葦慶凡扶了扶她柔順的長發(fā),正要安撫,李婉儀已經(jīng)接著道:“我經(jīng)歷過,知道是什么滋味……所以,不想讓妙妙再經(jīng)歷了……”
她再次仰起頭,臉蛋潮紅嬌艷,嫵媚誘人,神情卻格外溫柔,輕聲道:“要不,我跟她打個電話,要是她愿意的話……我們還是去那邊睡吧?”
第489章 三人居
“我們還是去那邊睡吧?”
李婉儀說完,葦慶凡愣了一下,剛剛的昏昏欲睡和疲憊軟綿都一掃而空,低頭盯著學(xué)姐看,想要判斷一下自己是不是聽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