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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

  靳思從管家處確認墨辰忌已經(jīng)回到城堡并此時待在房內(nèi)。

  她心虛著從房內(nèi)走出,敲響隔壁他的屋門。

  幾分鐘過后,屋門被打開,來人穿著一身睡袍,明顯是剛洗完澡,領口往下還能看到有水珠在皮膚上。

  冷白皮。

  靳思的眼睛被他的皮膚顏色吸引,盯著他的領口處看了很久。

  他站著也不說話,耐心很足的樣子。

  靳思抬頭仰視他,來意也不說,詢問:“家主,你要睡覺了嗎?”

  墨辰忌向后退了一步,確定拉開了一些距離而她也不需要過度仰頭看他,點了點頭:“打算。”

  今天靳思在書房看了很久的書,上面說,想要跟一個人拉進距離,就要多接觸。

  她想了想,再沒有比來他房里拉進的快了:“我有些睡不著,可不可以、一起看電視?”

  他明顯頓住,但好像也很快消化掉她說的話,然后他側身,說:“好。請進!

  靳思神色松動,眼神亮閃閃地鉆進他的房內(nèi)。

  她找到那座黑色的真皮沙發(fā),脫下拖鞋,踩了上去。沙發(fā)很大,她相當于整個人“窩”在上面。

  雀躍的心思還沒安撫好,所以靳思都來不及想起進屋是干嘛來的。

  跟在她身后進屋的他,停在沙發(fā)一側。

  見她已經(jīng)落座,而眼前是空蕩的落地窗,只得攤開手掌,續(xù)起的力量輕輕揮灑。而后,整個房內(nèi)的家具有規(guī)序地重新洗牌。

  一瞬間的事,靳思親眼目睹從自己眼前飄過得家具和動起來的空間。

  她驚掉的下巴還沒收起,眼前煥然一新。

  本就是暗黑風的房間,被家具填滿后,整個房內(nèi)都溫馨了很多。

  U型的沙發(fā)被調轉了方向,中間是三塊正方形的黑色茶幾,黑色的墻面處上升起一架電視機。

  墨辰忌從衣帽間里拿出一條毯子,走來,蓋在她的腿上。

  他撿起落在茶幾上的遙控器,交給她,“想要看些什么?”

  靳思定定的看著他,手里接過遙控器,亂想:“我都可以,你喜歡看什么類型的?”

  “我隨著你看!彼伊藗合適的位置,坐在沙發(fā)的最左側。

  靳思來回切著、找著劇。

  她已經(jīng)很久沒看過劇了,以往她的生活里只有鋼琴和書本。

  猛的讓她找,她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找到一部滿意的劇。

  她忍不住偏頭去看他,見他眼神也一直盯著電視機沒有不耐煩的樣子,心里才稍稍踏實了一些。

  兩人其實都沒怎么交流過,靳思本來的想法就是緩和關系,所以她一邊找劇,也不忘了跟他聊天:

  “家主,你今天忙了一天回來,有來得及用餐嗎?”

  “人類的食物,我吃不吃都還好!

  “我的意思是,血液……”

  墨辰忌微抬眼皮,拉開黑色茶幾的小暗格,拿出一包血包在手上,沒看她,眼神重新投放在電視上。

  余光注意到這一切的靳思,滿臉問號:“嗯?”

  “謝謝提醒,我都忘記了。”他這才扭頭看她,順便插了根吸管在血包里,“你的血!

  靳思看他像喝奶茶一樣從容地吸吮,有些不可思議。是的,看不透他為什么語氣有些驕傲。

  她忍不住好奇:“好喝嗎?”

  “……”墨辰忌打比喻:“就像人類喝可樂,酸甜口。”

  “你怎么知道可樂是什么味道?不是應該像電視機里那樣演的,吸血鬼嘗不出來人類的食物?”

  “……”

  墨辰忌眉心微動,目光停在她的臉上,見她笑容清澈而溫暖,唇角不自覺勾起,那唇邊仿佛藏著一抹溫柔的溺愛。

  “血脈還沒覺醒前,我做過幾年的人類!彼侣叮骸艾F(xiàn)在的我,的確嘗不出味道!

  靳思唇嘟成了哦型,默默點了點頭。

  她找了一部宋朝時期的大型古裝劇,這劇里的服裝、燈光、劇情、人物剛打開第一集她就被吸引。

  播放了三分鐘不到,她確定想要看,忍不住詢問他:“看這個可以嗎?”

  墨辰忌沒有拒絕:“可以。”

  而后,兩人安靜著看起了劇。

  過了會,靳思突然跳脫著說起話,都是跟劇里不搭噶的問句:

  “那你們吸血鬼是長命百歲嗎?”

  “……”

  “嗯,我可以活很久!

  “我就是好奇,如果是這樣,那為什么你的爸爸——”

  “他是人類!

  靳思的唇又嘟成了哦型,越來越好奇:“媽媽呢?”

  墨辰忌并不覺得她是在窺探他的隱私,她就像接觸到新鮮事物,八卦魂燃燒了起來。

  所以他滿足她一切的好奇:“她是吸血鬼中的貴族,來自BLAZE家族。而我是人類與吸血鬼生的雜種!

  聽到雜種兩個字,靳思趕忙擺手,“不對。你怎么能這樣說自己呢?!”

  小的時候他的母親沒少怨過他身上的血統(tǒng),她總說,如果他在純點,說不定就能救活他的父親。

  “Attmore!

  “?”

  他說話的聲音過于小,靳思沒聽太清,“你在說什么?”

  說起這些,墨辰忌恍惚聽到了母親在喊他,Attmore,一遍又一遍的喚他。所以他剛剛不自覺脫口而出。

  他靜靜凝視她,她急切的神情還沒散,仿佛還在擔心?伤鋵嵰呀(jīng)沒什么所謂了,青山將他拋棄,但他葬在海里,魚群會跟著他游向陸地。

  “Attmore,我的名字。”

  “Attmore。”靳思忍不住跟讀,念完方覺過于親昵:“好聽,就像荒野中生長出來的一束玫瑰!

  玫瑰?

  男人可以用玫瑰來形容嗎?

  墨辰忌想不通,但他想起來,晚上回來時,路過花店,忍不住進去又買了一束花。猶猶豫豫到現(xiàn)在都還沒送出去。

  昨天送花是因著她傷心。

  那今天呢?

  可以慶祝她,今天又平安度過了一天。

  他不禁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