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涼在漆黑一片的房間里,隔窗望著燈火通明的皇宮,說?:“我可能打草驚蛇了!
除了皇宮,其他地方?都被?強(qiáng)制斷電,這一現(xiàn)象很不正常。
司安野:“不,你高估你自己了!
如果edward真的在皇宮里,司安野等人的一舉一動一定都在他的算計之內(nèi)。
祁涼是個聰明人,司安野的一句點(diǎn)撥,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大概。
祁涼垂眸,眼神閃爍:“面?對這樣的敵人,有勝算嗎?”
司安野陷入沉默,按照他的計算,勝率渺茫。
敖三澤:“不去試試怎么知道呢?”
祁涼點(diǎn)點(diǎn)頭,看向他:“你準(zhǔn)備做什么打算?”
敖三澤:“我在等消息!
祁涼不解:“等什么消息?”
司安野也望過來?,就連一直沉默無聲的老林也抬頭看了過來?。
敖三澤:“我覺得林輕嵐會?想辦法給我們傳遞消息,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去做什么,就等她的消息好了!
祁涼立刻意?會?了敖三澤的腦回路——從他們認(rèn)識林輕嵐開始,林輕嵐自覺承擔(dān)了團(tuán)隊領(lǐng)袖這一位置,不管遇到?什么問題,林輕嵐都會?給出有效指令。
而敖三澤是受她直接指令最多的人。
所以在此刻,敖三澤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林輕嵐依然?會?給出合理且有效的指令——即便林輕嵐處于疑似危險的失聯(lián)狀態(tài)。
祁涼正想跟他分析一下事情的嚴(yán)重性。
司安野拍了拍祁涼的肩膀,示意?他不用開口?。
司安野說?:“正好,兵分兩路。敖三澤留在這里守著林先生的安全,順便等林輕嵐的消息;我們夜闖皇宮!
兩邊都不一定會?成功,那就都試試。
祁涼不解——以林輕嵐的性格,她不會?做無用功。
她無法定位到?他們的狀態(tài),就無法準(zhǔn)確傳遞有用信息。
但凡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林輕嵐都會?拿來?自救,而不是傳遞消息求救。
但如果敖三澤選擇夜闖皇宮,至少能讓這趟行動多一個幫手,興許能在有限時間內(nèi)獲得更多的信息,才能更好的做出決策。
司安野不僅理解了敖三澤的想法,也理解了祁涼的想法,說?:“哪種選擇都可以,現(xiàn)在做什么都有用!
他說?到?這,又拍了拍祁涼的肩膀,說?:“反而是你的心亂了,這不是你的風(fēng)格!
祁涼沉默,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
以他以往的風(fēng)格,隊員想做什么都可以,他都有辦法兜底。
但現(xiàn)在,顯然?事情不在他的掌握之中,隊員又不太愿意?聽指揮,感覺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自然?也失去了以往的冷靜和運(yùn)籌帷幄。
司安野:“沒關(guān)系,路還長。”
祁涼并不贊同他的言論,但此刻也無心爭辯。
對他而言,漫長的人生并不是祝福,而是詛咒。
天生的高精神力,許多人都以為是天資卓越,羨慕嫉妒。
只有他知道,非常痛苦。
他沒有朋友,沒有老師,沒有家人。
等待他的不是明天,而是日復(fù)一日對他的研究。
他必須每時每刻都小?心翼翼,收斂自己的精神力,但依然?會?因?yàn)橐粫r不慎,給其他人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永遠(yuǎn)提心吊膽,永遠(yuǎn)孤身一人。
但林輕嵐是特殊的。
祁涼的精神力大暴走不僅給別人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也給他自己造成了不可逆的精神傷害。
直到?林輕嵐的出現(xiàn)——她是唯一一個在那場災(zāi)難中活下來?的幸存者。
祁涼不知道她是否有后遺癥,但他很清楚,一旦林輕嵐再次消失,他又將被?打回到?那片暗無天日的灰暗海洋里去。
他要把林輕嵐帶回來?,不管用什么手段。
司安野拍了拍他的肩膀,將祁涼從低氣?場中拉了出來?,說?:“放輕松點(diǎn),壓力不要太大了!
他見祁涼沉默不語,司安野再次開口?,語氣?變得嚴(yán)厲許多:“如果你沒辦法放松,我會?考慮把你留下看家!
“為什么?!”祁涼震驚地怒視司安野。
他是精神力很強(qiáng)的指揮,他很有用,如果能讓他進(jìn)皇宮他會?更加有用。
司安野沒有理由不帶他。
老林嘆息一聲,將祁涼拉到?鏡子前:“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太緊繃了,確實(shí)不合適去冒險。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你得學(xué)著讓自己放松一點(diǎn),不然?——”
他沒說?完的話,祁涼也聽出了其中深意?。
如果他再不放松,很可能重演精神力暴走的慘劇。
祁涼仿佛內(nèi)心掙扎一會?兒,又開口?說?:“那更應(yīng)該帶我去了。如果要暴走的話,還是在帝國?皇宮暴走更好!
老林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司安野看了眼燈火通明的皇宮,說?:“差不多到?點(diǎn)了,該出門了。”
老林欲言又止,最終只說?了句:“祝你們好運(yùn)。”
敖三澤無動于衷,目送他們離開。
老林嘆氣?,感慨一聲:“明知危險卻依然?前往,這就是人類啊!
敖三澤忽然?拆臺:“動物也這樣。”
老林:“……?”
他愣了一下,相當(dāng)不理解:“不是,你為什么要給我潑冷水?我哪里得罪你了?”
敖三澤冷哼一聲,到?角落里對著墻壁閉目養(yǎng)神。
忽然?聽到?“叮”地一聲響,房間里的ai精靈屏幕亮了起來?,又迅速熄滅。
在亮起的一瞬間,敖三澤只粗略掃了一眼,看到?上面?有“求助”、“掀起風(fēng)暴”、“蚍蜉撼樹”、“給這個世?界一點(diǎn)震撼”等關(guān)鍵字眼。
直覺告訴他,這很可能是林輕嵐發(fā)?來?的消息——或者說?,他希望事實(shí)如此。
然?而無論敖三澤怎么操作,都找不到?那條消息。
氣?得他想當(dāng)場把a(bǔ)i精靈給砸了。
老林以為他閑不住,給自己找事兒干,問:“你折騰什么呢?”
敖三澤說?:“剛剛明明收到?了消息,但是找不到?了!
老林過去看了一眼,最新消息分明是晚上九點(diǎn)鐘的熄燈提示,垃圾箱里也沒有新消息。
老林:“你看錯了吧?”
敖三澤:“我不可能看錯!
老林對這些科技并不精通,他通常都丟給學(xué)生們來?幫忙。
老林:“去隔壁找別人問問?”
敖三澤固執(zhí)地?fù)u頭:“不會?,我覺得那是林輕嵐發(fā)?給我的,別人根本收不到?!
老林覺得他有臆想癥,但又在心里隱隱有一絲期待——萬一真的是林輕嵐呢?
兩個人鼓搗一會?兒,也沒能找到?那條一閃而過的信息。
直到?ai精靈忍無可忍,主動問詢:“客人,您還不睡覺嗎?”
敖三澤:“不睡,看不到?消息我睡不著。”
ai精靈:“……”
敖三澤聽到?窗外有輕微動靜,放眼望去,一個人也沒有,全是各式各樣的機(jī)器人,連家政機(jī)器人都排著隊朝皇宮的方?向移動。
敖三澤干脆拋棄房間里的ai精靈,去樓下捉了一只家政機(jī)器人。
家政機(jī)器人:“客人,請問有什么吩咐嗎?”
敖三澤:“你去哪?”
家政機(jī)器人仿佛是為了糊弄外地人,隨口?說?:“集體充電。”
話音剛落,灑水車機(jī)器人停在他們附近:“您擋路了,請讓一讓!
敖三澤:“帶我一起去!
敖三澤身邊的機(jī)器人同時陷入沉默,而距離他較遠(yuǎn)的機(jī)器人則不約而同地加速。
很顯然?,都不愿意?帶上他。
敖三澤讓老林把客房ai精靈丟下來?,他拿著三個“機(jī)器人質(zhì)”,說?:“你們對一下口?供?”
ai精靈:“客人,請正常說?話。”
敖三澤:“和你們收到?的信息有關(guān)?”
機(jī)器人見狀,居然?想要電暈敖三澤毀尸滅跡。
敖三澤輕巧躲開,說?:“能讓我看一下公告原文嗎?那很像是我朋友寫的。”
家政機(jī)器人沒有城府,見他已經(jīng)知道公告,干脆直說?:“抱歉,公告閱后即焚,無法復(fù)現(xiàn)。這是主腦的號召,并不是您朋友的手筆。”
敖三澤聽了,當(dāng)即放下它們,說?了一句“祝你們行動順利”之后,便輕手輕腳翻回房間,跟老林匯合。
三名機(jī)器人相互竊竊私語一番,像是在故意?指責(zé),然?后又為了不擾民?,悄悄離開了。
老林看著這一幕,覺得有點(diǎn)無語,問敖三澤:“你跟它們聊什么了?”
敖三澤:“林輕嵐可能在主腦空間!
老林一愣,問:“他們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