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騎士團,進入復(fù)蘇準備狀態(tài),隨時聽從新任大祭祀的法旨,為秩序而戰(zhàn)。”
“所有秩序神官們,到了以生命踐行誓言的時候了,這是主和所有秩序信徒們,對我們的考驗!
每一座秩序系神殿,每一處祭壇,每一個部門辦公室上的壁畫,都在傳聲著提拉努斯的最后訓(xùn)導(dǎo)。
阿爾弗雷德抬頭,看著提拉努斯與她一同燃燒著的身影,小聲建議道:
“都這個時候,您應(yīng)該安靜一點,好好享受結(jié)束。”
提拉努斯的聲音卻在阿爾弗雷德心底單獨響起:“忙習慣了!
阿爾弗雷德問道:“那你們的愛情故事,需要我?guī)湍銈冊凇缎轮刃蛑狻防锢^續(xù)隱去么?”
“不用隱去了。”
“那您快點把記憶碎片給我,我好記錄和書寫!
“沒什么好給你的,我們曾經(jīng)有時間,卻沒有什么故事,這是我們的遺憾,我希望這種遺憾,能在《新秩序之光》里得到彌補。”
“不是,您一點資料都不給我,那您讓我怎么寫史書?”
“你編吧!
(本章完)
第941章 紅葉街會議
4位裁縫神官、12位細微陣法師、8位符文神官、4位材料鍛造神官,在一位禮教神官的帶領(lǐng)下,列為兩隊,走入戰(zhàn)爭院內(nèi)的樞機主教辦公室。
禮教神官手里捧著的,是新制作出來的大祭祀神袍。
這一件神袍,需要上述這么多的神官通力完成,凡是涉及到的改動,也需要所有人都在場才能確定最終的修改方案。
克雷德正在辦公,他的左手邊近乎平齊的位置,是布達拉斯的辦公桌。
原本,布達拉斯的位置是在下面的,可克雷德坐上面時總覺得身上無比刺撓,最后干脆擺了個平齊,無非辦公桌的顏色不一樣。
不得不說,能爬到這個位置的,都是一代人中的翹楚,克雷德雖然不清楚諾頓特意安排給自己的秘書長具體身份和來歷,但在面對他時,冥冥之中總能感受到一股壓力。
這其實就是寫實版的,我與歷史知名人物一同辦公。
他們這一代人,基本都是聽著布達拉斯的故事長大的,畢竟他們所習慣的秩序第一神教的地位,也是由布達拉斯親自奠定出來的。
布達拉斯抬起頭,看向禮教神官手里的那件新大祭祀神袍,目光中,流露出些許追思。
曾經(jīng),那也是他最熟悉的一件衣服,象征著秩序系的無上榮耀,同時也意味著最為沉重的責任。
做秩序神教的大祭祀,是最累的,因為不出意外……不,哪怕出了意外,做過大祭祀的人,死后都得進入第一騎士團的,而且會被單獨劃歸到一個“歷代大祭祀?yún)^(qū)域”。
沒有臉見先祖這是一種隱晦夸張的比喻,但在秩序神教卻是“肉眼可見”的現(xiàn)實,說不定哪天大家伙就會被蘇醒,然后一起聊一聊屬于自己的是非功過。
禮教神官對克雷德稱呼道:
“大祭祀!
克雷德馬上放下手中的筆,下意識地站起身,然后目光逡巡,像是在找尋那道熟悉的身影。
然后,他才意識到禮教神官稱呼的“大祭祀”,其實是自己。
一時間,克雷德臉上寫滿了落寞與不適。
這不是偽裝,因為諾頓(提拉努斯)已經(jīng)不在了,他不用再謹小慎微演戲,他是真的習慣了那個稱呼只代指自己的頭兒。
禮教神官再次出聲提醒道:“大祭祀,明日就是就職典禮了,請您再試穿一下神袍!
克雷德點了點頭,走出辦公桌,張開雙臂。
4位裁縫神官上前,將神袍以及配飾都給克雷德穿搭上。
克雷德說道:“可以了,就這樣吧。”
“是,大祭祀!
其實,還有很多需要詢問的細節(jié)以及可以改進的地方,但禮教神官看出來了,新任大祭祀此時沒有興致,他只能領(lǐng)著眾人退了出去。
克雷德甩了甩手,長舒一口氣,看向還坐在那里的布達拉斯,無奈道:
“我感到惶恐,像是自己僭越了!
布達拉斯則說道:“你要鼓起勇氣,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你說得對!
他已經(jīng)習慣自己的秘書連敬稱都不對自己用了。
這時,侍從官進來通稟:“大祭祀,執(zhí)鞭人來了!
“讓他進來!
“是,大祭祀!
弗登走到了辦公室門口,沒跨進來,而是開口道:“不得了了,現(xiàn)在想見你,還得通稟了!
放在以前,他們這幫人互相串門時,是沒人敢阻攔的,都是直入對方辦公室。
克雷德瞪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弗登,罵道:
“下面人不懂事,你也跟著不懂事?”
“你他媽的這句話到底是在安慰我還是在提點警告我?”
“隨便你怎么想。”
弗登走了進來,指了指外面問道:“剛剛進來時看見給你做神袍的出去了?我還想著過來提前看看你穿大祭祀神袍的樣子呢,可惜了,沒看到。”
“有什么好看的!
“想看看你穿上大祭祀神袍后,和頭兒,有幾分相像!
這句話說完,克雷德和弗登,都沉默了。
一路追隨頭兒執(zhí)掌秩序神教最高權(quán)位,他們可以說是被頭兒“折磨”得欲仙欲死,后來頭兒顯現(xiàn)出“提拉努斯”的身份加持,更是讓他們在面對時膽顫心驚。
他們造過頭兒的反,頭兒卻覺得很高興也很欣慰。
頭兒隕落的那天,全教上下一片哭聲,他們沒一個人哭,卻比其他人,都要更難受無數(shù)倍。
克雷德打破了沉默,說道:“我就說嘛,干脆讓卡倫明天代替我宣誓就任大祭祀算了!
弗登聞言,左看看右看看。
克雷德見狀,問道:“你在找什么?”
弗登:“我在找達安是不是在這里,你是不是讓他秘密帶一支騎士隊伍埋伏在教廷打算動手剪除威脅了!
“你放屁!”
弗登聳了聳肩:“卡倫可是我?guī)С鰜淼模阈∽涌蓜e想走那一步,要不然,秩序之鞭先造你的反。”
“弗登,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還有一句話克雷德沒說,那就是:就算我想剪,那能剪得動么?
就算不提卡倫現(xiàn)如今在教內(nèi)的實力與地位以及被提拉努斯欽定的隔代接班人身份加持,光是他背后的明克街,就絕不是可以隨意拿捏的對象。
那位上次生氣時,可是把神殿都挑翻了的。
布達拉斯低下頭,繼續(xù)看著手頭的文件,維恩上方的那場神戰(zhàn)結(jié)束后,教會圈的格局立刻發(fā)生了巨大變化。
那些正統(tǒng)神教并未因己方主神的隕落而同仇敵愾,聯(lián)手向秩序神教發(fā)難。
神的事情歸神,人的事情歸人,以前只覺得只有秩序人是這樣想,但“現(xiàn)實主義”是共通的。
正統(tǒng)神教即將召開新的聯(lián)盟會議,秩序也會列席,會議主題是如何確保第二批歸來神的“安置問題”。
大家的主神,隕落了也就隕落了,可余下那些將歸來的普通神祇,真下來了,很快就能將原本的大中小型教會給推動發(fā)展到更上一層,這會直接威脅到現(xiàn)如今的正統(tǒng)神教集體地位。
這是既得利益階層所不允許的,共同利益面前就產(chǎn)生了空前的凝聚力,大家有迫切地需要聯(lián)手打擊下層教會的“冒犯”。
秩序神教對此自然是歡迎的,反正秩序的目的就是針對神祇,只要這個大前提不變,自然希望幫手越多越好,拖后腿的越少越好。
弗登在旁邊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克雷德,我只是代表大家伙,來提醒你一下。”
克雷德的權(quán)力繼承來自于諾頓,諾頓留下的政治團體理所當然地會團結(jié)起來推舉和支持己方人出身的克雷德。
可是,卡倫同樣也是這個團體的一員,而且卡倫更年輕更有潛力也更優(yōu)秀,確?▊惖捻樜焕^承,將有助于延續(xù)這個政治團體的生命,所以,這個團體不希望克雷德采取內(nèi)部火拼的行為,故而提前做出警告。
克雷德笑道:“明日我就職后,會宣布任命卡倫為代理大祭祀。他哪天想去掉前綴,直接和我說,我馬上著手退任,學拉斯瑪大人!
弗登有些意外地問道:“克雷德,你能告訴我,為什么你這么想得開么?”
原本,弗登還以為會有一場本派系內(nèi)部的矛盾爭斗,可誰能想到,克雷德竟然這么好說話。
克雷德反問道:“你自己帶出來的人,你不知道?”
“我他媽就是不知道!”
弗登幾乎喊了出來。
秩序的分支神已經(jīng)全都隕落了,拉涅達爾又被證明不是,連神子馬瓦略近期都陷入了沉睡昏迷,可卡倫依舊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那么,他到底是哪位神的傳承者?
“你怎么一驚一乍的,頭兒走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你也得控制好你的情緒,你的職位,很特殊也很敏感,要確保自己的冷靜!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要是想換人可以現(xiàn)在就換,反正代理大祭祀只是個虛職,干脆先讓卡倫代替我當執(zhí)鞭人好了!”
布達拉斯目光微凝,卻不動聲色,他能感受出來,弗登的情緒失控,應(yīng)該源自于他對真相的逼近。
事實的確是這樣,以前抽屜里有很多張卡片可以嘗試對號入座時,雖然煩惱,卻也算有事可做,有線索可猜。
可一旦一下子剔除掉那么多錯誤答案后,弗登反而不敢猜了,他害怕了!
所以,他愿意代表這個政治團體來當面與克雷德交涉,也有這一部分原因。
老伙計,你一定要清醒啊,萬一腦子發(fā)了昏,一個弄不好,你就是在和那位爭奪位置啊!
弗登站起身,準備離開時,又問道:“你明天就搬進辦公神殿了吧?”
克雷德嘆了口氣,說道:“我真的不想搬!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