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選的,在哪里呢?”
弗登打開第二個小袋子,里面裝著的,是一疊書簽,每一張書簽上,都寫著一個神教的名字。
執(zhí)鞭人很是恭敬地將一沓書簽遞送到大祭祀的手中,大祭祀接了過來,看了看,問道:
“所以,告訴我,你到底選的是哪一個?”
弗登指了指旁邊的黛那,
笑著說道:
“大祭祀,您讓我們的小黛那隨便抽一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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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身體狀態(tài)確實比去年差很多,說實話,很難維系住以前每天穩(wěn)定一萬字的輸出頻率了,但龍會爭取努力每章多寫一點的,也爭取寫得精彩有趣一些保證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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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章 神的祭品
黛那聽到執(zhí)鞭人的話后,馬上放下手中一切東西,不是為了空出手準備抽簽,而是將雙手別在身后,低下頭后退兩步,表示惶恐與抗拒。
秩序之神為了逗自己的女兒安卡拉開心,讓她在書簽上寫上任意一尊隕落神祇的名字。
這個故事,清晰記載在《秩序之光》中。
可黛那清楚,自己不是安卡拉,她只是一個養(yǎng)女,而且她父親與大祭祀、執(zhí)鞭人之間,并不屬于傳統(tǒng)意義上的正向托孤關系,她早就隱約猜到自己父親的結局。
再說了,安卡拉的結局,也并不美麗。
大祭祀無視了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黛那,而是看向執(zhí)鞭人,目光里,透著深邃。
弗登彎著腰,一動不動。
這本是一場極為緊張刺激的考試,但他,卻是帶著答桉來的。
在“確認”卡倫的神子身份后,弗登對這個答桉的正確性基本就不抱懷疑了。
只不過,執(zhí)鞭人不愧是執(zhí)鞭人,正常人拿了正確答桉后就會無法按捺地急著去交卷,他還注重了一下卷面的整潔和格式,做了美化與裝扮。
沉默,在持續(xù)了一小段時間后被大祭祀打破。
“或許,我應該重新認識你了,弗登。”
“跟隨您這么久了,要是沒有些長進,我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大祭祀:“你能看到這一層,我是沒想到的!
弗登:“……”
“我能理解他們的遲疑和畏懼,我知道,他們對我是忠誠的,對秩序也是虔誠的,但我們所面對的,是本紀元未曾出現(xiàn)過的大變局。
他們應該早一點明白,任何的躊躇,都是沒有意義的,我們不僅沒有退路,甚至連原地站著的資格都不會再被保留。
因為在很早很早以前,我們的前人,就已經(jīng)代替我們,賭上了一切。
他們將自己當作了賭注,我們,也是賭注的一部分!
弗登:“……”
執(zhí)鞭人很想接話,他清楚,按照老大的習慣,這個時候該有人遞話配合,可現(xiàn)在,只知道答桉卻不知道解題原理的弊端就顯現(xiàn)出來了。
像是在玩猜詞游戲,弗登只能根據(jù)大祭祀的描述去附和,可一旦附和錯了,那結局就凄慘了。
大祭祀拿起雪茄,遞給弗登,弗登恭敬地接了過來。
“有些時候,擊垮我們的,不是敵人,而是我們自己的膽怯!
弗登:“是的,勇氣很重要。”
“不管敵人多么強大,我們做好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就對了,因為我們并不知道敵人什么時候真的會來,有可能是由我們面對,也有可能,是由我們的下一代面對。
我不希望我們的下一代,到時候會埋怨我們,在這個時候只顧著驚慌失措而不是為他們多添一件武器多存一件物資。
我更相信,我們的下一代人,是有智慧和擔當?shù)!?br />
弗登:“是的,我相信下一代人是有足夠勇氣的。”
“她們要是真的強大,為什么要等到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回歸的征兆,說到底,不過是一群被趕出狗窩的敗犬罷了。現(xiàn)在隔著院墻一聲聲的亂叫,顯得自己很厲害似的!
弗登:“請您放心,我們秩序神教有足夠的勇氣,將他們永遠阻攔在外面!
大祭祀將一沓書簽丟到了茶幾上,對黛那說道:
“在這里抽,沒人看見,也就沒意思了,等時候到了舉辦個公開的宴會,你來抽吧!
黛那本能地想搖頭拒絕,卻又被一股更深入骨髓的本能驅使點頭:
“好的,大祭祀。”
大祭祀笑了笑,說道:“聽說,你把那個卡倫立做你的接班人了,還把克雷德他們幾個喊去給你做了見證?”
弗登心里長舒一口氣,換話題了,自己終于不用繼續(xù)在“勇氣”這個安全詞匯上面來回咀嚼了。
“是的,我向您報備過,您說的,他是小弗登。”
“呵呵呵,但我沒想到你做得這么著急,怎么,你體內的寒毒,沒辦法控制了么?”
弗登低下頭,沒有確認也沒有否認,而是道:“請您放心,不會耽誤工作的。”
“可惜了,他有未婚妻了,要不然我們的黛那……”
黛那適時羞紅了臉。
大祭祀像是故意逗趣地問道:“看得上的,是吧?”
當他想和你保持距離時,你就不能親昵;當他想體驗父女親情時,你需要及時作出回應。
他身邊的所有人,都需要配合他的感受、喜好,沒人能影響到他,只有他能影響別人。
黛那抿了抿嘴,說道:“確實是喜歡的,長得很好看,又很有能力,就是……”
“就是什么?”
黛那本想說,就是不懂得體貼人。
可她又意識到不能這么回話,否則會讓大祭祀聽出來是在影射他。
雖然在黛那眼里,卡倫和大祭祀真的很像,他們都會待你很是和煦,尤其是卡倫為人處事十分得體,可就在不知不覺間,你的任何行為,都開始配合他的生活與工作喜好。
“……就是遇到晚了!
“哈哈哈,你呀你,人家既然有婚約了,就算了,婚約對象是哪一家來著?”
弗登馬上回答道:“是約克城大區(qū)的一家沒落小家族!
“本教的?”
“不,是家族信仰體系。”
“哦,那就是以前幫過他,是么?”
“是的,那個家族想讓卡倫當家主的!
“呵呵,倒是有個好眼光啊,算了,這個就不要破壞了,對他的名聲不好,而且落魄小家族的姻親,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很合適。
真要是娶了哪個大家族的女人,或者和咱們黛那在一起了,神殿那邊,怕是要連夜將他從名單上剔除掉了,這多不好。”
“神殿那邊,正在準備著重接觸他,因為他們今天剛剛接觸了我。”
“是因為你的舉措么?”
“是的。應該是我的舉動,調高了神殿對卡倫的認知比重!
“隨它去吧,已經(jīng)把神殿壓下去了,總不能連叫喚幾下的權力都不給它們,那些神殿長老們,也是要面子的,該哄還是得哄,反正,它們也挺好哄的!
“我會叮囑他的!
“沒這個必要,順其自然吧。”
“是,大祭祀!
“好了,你們都退下去吧,我一個人再安靜看會兒書!
執(zhí)鞭人和黛那起身告退。
這個環(huán)流中間區(qū)域,只剩下諾頓一個人坐在那里。
他拿起了那本先前倒扣下去的小說,翻了一頁,剛看了一會兒,辦公神殿中央?yún)^(qū)域的路徑燈帶全部熄滅,今日大祭祀的辦公結束。
大祭祀從辦公桌后站起,來到了環(huán)流區(qū)域,走到諾頓面前,端起酒杯,自己給自己倒上,喝了一口。
諾頓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抬頭,看著站在面前的“大祭祀”。
大祭祀輕輕搖晃著酒杯,說道:“諾頓,你的掙扎,都是徒勞的!
諾頓不以為意:“如果真是徒勞的,那就應該是我站著,你坐著!
“我是辦公坐久了,累了,想站一會兒。”
“你隨意!敝Z頓又翻了一頁。
“你是否好奇,無論你如何鎮(zhèn)壓,采取何種極端的手段,都無法抑制住我在你體內的不斷增漲?”
“不好奇,你是神,是偉大尊貴的提拉努斯大人,任何奇妙不可能的事情,發(fā)生在你這里,我都覺得很正常!
“那你為什么還要反抗?”
“你是提拉努斯大人,又并不影響我叫諾頓!
諾頓合上了書,拿起雪茄,吸了一口后,緩緩吐出煙圈,二人之間被煙霧阻隔,視線出現(xiàn)了模湖,仿佛對面那位不再是自己的模樣,而是壁畫中的尊容。
大祭祀說道:“偉大的主,要歸來了!
“我尊稱她為偉大的主,但我更認為,偉大的主,應該回到他原本該在的位置!
“我主,累了。”
“他是偉大的,怎么能累呢?”
“這是紀元的必然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