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尼奧的自愈能力太過驚人,所以太溫柔的話,撕扯不下來,慢騰騰的,反而更痛苦。
里屋,小康娜聽到動靜走了出來,懷里抱著普洱。
卡倫沒玩什么猜謎游戲,主動揭開了面具。
小康娜笑了。
懷里的普洱還在沉睡,應該是喝了酒,它的腦袋上,戴著一朵小白花。
凱文看見了,當即“汪汪汪!
小康娜低頭,將小白花取下來,說道:“我看外面很多白花,就摘了一些回來!
這時,普洱終于悠悠然轉醒,它有些疑惑地看向卡倫,眨了眨眼,然后眉頭一皺,隨即不滿道:“又做夢了喵!
卡倫走過去,從小康娜懷里接過普洱。
熟悉的姿勢,熟悉的位置,熟悉的胸膛,普洱開始伸展自己的肉爪,同時貓臉對著卡倫胸膛蹭了蹭,尾巴更是輕輕一甩,快速找到了卡倫的手指纏繞了上去。
然后,它勐地抬起頭,抬頭,看向卡倫。
“你回來了喵!”
“嗯,我回來了!
普洱都著嘴,從卡倫身上跳下來:“小康娜,過來,陪我洗個澡,我身上都是酒味,這不是待客的禮儀。”
小康娜皺眉,問道:“他回來了應該是高興的事,你為什么要折磨我?”
雖然很不滿,但小康娜還是跟著普洱進了盥洗室,門關上后,她轉過身,看見普洱坐在浴缸邊緣,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地掉落。
“你哭了!
“不,是水汽!
“可是,我還沒放水。”
“先別放水了,先閉嘴。”
小康娜蹲了下來,看著普洱:“為什么你的情緒波動這么大呢?”
“因為我的小卡倫真的回來了喵!”普洱用貓爪子擦了擦眼淚,露出笑容。
“我就從沒有覺得他會死!毙】的葥u了搖頭,拿起了噴灑,“還有,我覺得現(xiàn)在不是洗澡的時候。”
“一個女人,在面對自己看重的人時,總是會下意識地讓自己保持端莊和得體。”
“交配時也一樣么?”
“你從哪里看的這些?”
“二樓住著幾對夫妻神官!
“下次不要偷看這個了!
“我沒偷看,他們聲音太大了!
“好了,先幫我洗澡,我急著要出去陪我的小卡倫喵!
小康娜拿起噴頭,先給自己淋濕了,然后給普洱淋濕,緊接著一起打泡沫。
“你泡沫打太多了,這要沖好久的喵!”
“我知道,我故意的!
……
尼奧原本想去盥洗室沖一下身上的血污,可是被貓先占了。
他也不挑,干脆走到廚房里,找了個大碗,從水龍頭里接水后直接澆灌沖洗。
一個被扒了皮的人在廚房里不停扭動身體,還拿洗碗用的洗滌劑給自己揉搓,場面,可以說是相當驚悚。
卡倫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
尼奧說道:“看什么看,要不要切塊肉下來待會兒給你做刺身?”
卡倫搖了搖頭。
尼奧洗完了,只見他雙手撐起,閉上眼,發(fā)出了類似早上起床時的長呵欠。
新的皮膚,就已經長好了。
卡倫將手里剛拿出來的一套衣服丟了過去,尼奧接住了,一邊穿一邊說道:“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最痛苦的是什么嗎?”
“模彷我?”
“單純地模彷你其實不難,難的是還得模彷你的得體,說真的,你能長這么大真不容易,是怎么做到的?”
“習慣了吧。”
“那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最期待的是什么嗎?”
“我活著回來?”
“再往后一步!
尼奧走出廚房,從客廳沙發(fā)后面拿出一大卷繃帶:“來,該你打繃帶了。”
“需要么?”
“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來看你么?你知道這陣子有多少大人物特意從其他大區(qū)過來慰問你么?我都‘死’了,都沒來看你的人多!
“畢竟你已經死了,而我還活著!
“確實,現(xiàn)在的人啊,都活得十分現(xiàn)實,對了,你通知你手下那幫人了么?”
“通知了,凱文幫我打了電話!
尼奧轉過頭,恰好看見剛把話筒放回去的大金毛。
卡倫回到臥室里,脫去衣服,開始給自己打繃帶,尼奧在門口敲了敲門,問道:“要不要我?guī)兔Π。俊?br />
“不用了!
過了一會兒,打好繃帶的卡倫走了出來。
尼奧上下打量了一下,感慨道:“原來我這陣子這么難看。”
卡倫提醒道:“你需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了。”
尼奧摸了摸勒馬爾先生系列同款戒指,變成另一個中年男人模樣,在沙發(fā)上坐下時,尼奧問道:“新身體可以改變模樣么?”
“嗯?”
“我意思是,在編織新身體時,可以改變模樣么,比如可以做一點點局部微調什么的。”
“我沒有這個需求。”
“呵呵。”尼奧對卡倫豎起了中指,“不過,看來我得去找個新皮了,好好設計一下自己的新形象,你有什么建議么?”
“別選女性面具就行!
這時,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原本趴在墊子上的凱文馬上起身跑過去,狗爪子靈巧一撥,門鎖就被打開了。
最先走進來的是維克,維克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的陌生男子,聳了聳肩。
緊接著是文圖拉、穆里、來昂和菲洛米娜,他們有的去倒水,有的找地方坐下來互相聊著天。
顯然,他們都知道先前一直是繃帶人的“卡倫”是誰假扮的,在這件事上,尼奧并沒有隱瞞他們,因為他們屬于卡倫的嫡系信徒。
大家的信念是一致的,那就是卡倫肯定能回來,得益于阿爾弗雷德每天一次的思想教育工作,所以大家并沒有太多悲傷的情緒。
阿爾弗雷德是最后進來的,他手里拿著香煙。
進來后,阿爾弗雷德直接向坐在沙發(fā)上的繃帶人單膝跪了下來。
這一動作,讓其他人都愣住了。
阿爾弗雷德深吸一口氣,抬起頭,說道:“少爺,我就知道您肯定能平安歸來,任何艱險,都注定只能成為您通往偉大道路上的墊腳石!
維克馬上將目光落在那個陌生中年人尼奧身上,然后又落到了繃帶人身上。
這一刻,他屁股下面像是安了彈黃,直接彈跳起來,單膝跪伏在地,右手握拳,抵在自己胸口:
“恭迎您的回歸!”
維克是最慌的一個,因為在地洞里,是他下達全體撤退命令的。
雖然他清楚自己做的是對的,是那個條件下最合適的選擇,但有些時候,對的事情也不一定能收到好的結果。
其他人終于明白了過來,臉上紛紛露出驚喜的神色,全都面向卡倫單膝跪下:
“恭迎您的回歸!”
“恭迎您的回歸!”
坐在沙發(fā)上的尼奧裝模作樣地站起身,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一邊調侃道:“要不,我也合一下群,給你跪一個?”
卡倫回應道:“那我也一起吧?”
阿爾弗雷德聽到這話,馬上帶頭起身,其他人也紛紛跟著站起來。
卡倫以前就曾多次囑咐過,自己這個團隊里面,不要跪來跪去的。
只不過情緒激動時,再加上這一特殊契機,不跪一下無法顯得尊重,情緒氛圍到了,總要通過一些方式來進行一下表達。
“大家都坐吧!
“是!
“是!
有人去倒水,有人去拿冰塊,有人去切水果,有人去準備茶點,有人去開香煙。
只有菲洛米娜是真的坐了下來。
小康娜這時候頭頂著普洱走出盥洗室,普洱跳到了卡倫肩膀上坐著,貓尾巴不停搖晃,輕輕拍打著卡倫的脖子。
“要不,我抱著你吧?”
普洱搖頭道:“不好喵,接下來是要說正事的,你看蠢狗!
坐在毯子上的凱文已經架起了自己的金絲框眼鏡,一副狗學者的派頭。
一切都準備好了,卡倫一只手端起面前的冰水,另一只手扒拉開自己嘴巴前的繃帶,喝了一口后,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