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耶笑道:“真沒想到,當(dāng)初的你,能坐上這個位置!
“你也是一樣。”
說著,尼奧看向來昂,給他介紹道:“當(dāng)初這小子在桑浦市違規(guī)引誘人賭博,被我抓住了,后來看他認罪態(tài)度良好,本著懲戒的目的是為了教育的原則,我就給他放了。”
來昂清楚,這“認罪態(tài)度良好”肯定很貴。
“什么引誘人賭博,我只不過是為了任務(wù)想拉一些信徒罷了,這是上面安排下來的任務(wù),我不得不執(zhí)行,再說了,我加納拉德教在秩序地盤上的所有活動,都會嚴(yán)格向秩序報備的。
就比如這次,也是和秩序報備好了的,這樣我們才會到這里來定期吸收一部分賭博貪念,我們的活動,其實是對社會正常運轉(zhuǎn)有益。
畢竟,秩序想看到的是一個正常發(fā)展的社會,不是么?”
來昂開口道:“不,秩序想看到的,是一個不為神教干預(yù)由它自由發(fā)展的人類社會!
米耶反問道:“那你知道人類的群聚性貪欲很容易滋生異魔、甚至是邪神的么?”
“這……我知道!
“所以,秩序之所以允許我們,以及類似米爾斯教會這樣的小教會活動,本意也是為了打掃衛(wèi)生,至少,我們比那些新誕生的東西要好控制得多,也更懂得規(guī)矩。
尼奧,這位年輕人你不介紹一下,話說,當(dāng)初我們認識時,也就他這個年紀(jì)吧!
尼奧回答道:“我要是有他的家庭地位,你也不可能認識我!
“哦,原來是這樣。”
“我不是來找你的,米耶,我要見搖骰者,我知道這次你們過來的團隊里,有這樣一位大師!
“今日上午我們的搖骰者才去求見了你們大區(qū)管理處的一位部長,現(xiàn)在才剛剛休息,我可以給你安排明天的時間,你看……”
“當(dāng)然可以,我們可是老朋友了!
“尼奧,感謝你的通融……”
“我剛收到舉報,說你們這里有秩序允許之外的違規(guī)行為,我馬上下令秩序之鞭過來封查,一定要還你這個老朋友一個清白!
“您稍等一下,我相信搖骰者應(yīng)該很高興可以見到您,我這就去通報安排。”
“嗯,好。”
米耶站起身,打開辦公室里屋的門走了進去。
尼奧也站起身,打開辦公室里的小酒柜,把外面的便宜酒水挪開,拿了個里面最貴的,又翻了翻米耶的辦公桌抽屜,將一根鑲嵌著陣法氣息寶石的鋼筆夾在自己胸口口袋上,又拿出了一條開了的教會特供香煙,抽出一包后,將余下的直接甩向來昂。
“幫我收著!
“好!
一口酒,一口煙,尼奧很是舒服地打了個嗝兒,笑道:
“大道理說得再多,他們的教會資產(chǎn)也是建立在廣大信徒的血淚之上的,所以看上什么就拿,不要有什么心理壓力。”
“我明白,但我沒什么想要的!
“人活著要有欲望!蹦釆W提醒道。
“阿爾弗雷德先生會指引我方向!
“呵。”尼奧沒好氣地又悶了一口酒,“那你應(yīng)該不會失望的!
不一會兒,米耶回來了,他打開門,對尼奧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搖骰者正在等待與您的會面!
尼奧嘴里叼著煙,手里拿著酒瓶就這樣走了進去,來昂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進去。
里面的房間有些昏暗,色調(diào)是暗紅,正中央有一個很矮的賭桌,賭桌下面有簾布,像是一個取暖處,在冬天,不少維恩普通家庭就是這樣取暖的。
一個年近四十的女人坐在那里,雙腿放在賭桌下面,半面戴著黑紗,鵝蛋臉,可以看出年輕時的漂亮,兩個耳墜是骰子。
“部長大人,您好,請您恕罪,我身體殘疾,無法起身迎接!
“沒事,沒事,你坐著就好。”
尼奧回頭一看,后面的米耶馬上退出去同時關(guān)門,門被關(guān)上的剎那,隔絕結(jié)界啟動,確保里面的談話不會被外面監(jiān)聽到。
“部長大人,您請坐!
“好的,好的。”尼奧沒坐下去,而是指了指來昂,“坐!
“我?好的!
來昂坐了下去,也掀開簾子,將雙腿伸入賭桌下面。
剛坐好,來昂就察覺到有一雙極為靈巧的腳攀爬上自己的膝蓋,順著自己的大腿一路向上,最終,觸及到了那個位置。
“這……”
來昂想要站起來,卻看見尼奧在側(cè)面坐下,對女人說道:“你的保密做得可真嚴(yán)格,連米耶都不知道!
“畢竟涉及到這么嚴(yán)重的事,他沒資格知道!迸艘贿吇卮鹉釆W一邊意味深長地看向了來昂。
來昂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原本站在樹上的小鳥,被一股風(fēng)吹到了天上去。
“說正事吧。”尼奧又點了一口煙,“他堅持不了太久!
來昂:“……”
“好的!迸四贸隽艘化B撲克牌,“您應(yīng)該清楚,和您賭一把,我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這個代價,加納拉德教不是一直都在承受么?”尼奧冷笑了一聲,“現(xiàn)在,也只不過是最正常的付出而已!
“呵呵!
女人抽出三張a,先擺開,再翻扣。
然后找出了三張k,放在了尼奧面前,一樣翻扣。
“其實我們教內(nèi)的一些老人都覺得,當(dāng)年為了勾引光明對我們這些大型教會開戰(zhàn),幫秩序減輕壓力贏得那場紀(jì)元對峙,我們已經(jīng)付出了足夠的代價為秩序立下了很大的功勛,我們應(yīng)該得到更多的優(yōu)待,但秩序并未給予。”
尼奧喝了一口酒,回答道:“生存,本就需要付出代價,那些老人可能已經(jīng)忘記了,生存權(quán),并不是與生俱來的!
“三張牌,會不會有點多?”女人問道。
“我還嫌少呢。”
“好吧!迸四贸鋈w暗紅色的鉆石,分別放在自己面前三張牌上面,“我原本以為這個場面應(yīng)該會更嚴(yán)謹(jǐn)更莊重,可沒想到,卻如此粗糙,真的是有些對不起我這三顆幸運之鉆。”
“難道要我請你去秩序之鞭總部大樓去做這個儀式么?”
“那倒不用了。”
女人將手指放在了自己面前第一張牌上面,她的指甲自動脫落,鮮血汩汩流出,緊接著,她眼耳口鼻處都有鮮血溢出,最終匯聚在那張牌上方,和下面的那顆鉆石呼應(yīng)。
這是很恐怖的一幕,恐怖到來昂一下子冷卻了下來。
“唉!
女人發(fā)出一聲嘆息,收回了腳,來昂則長舒一口氣。
“要不,換你來?”女人對尼奧說道。
“我倒是不介意,畢竟我也知道你有這種癖好!
“對的嘛,我讓你舒服一下!
“舒服后,我會殺了你!
“好吧,看來你真的很深愛你的妻子,你知道的,這樣的真摯感情在賭徒身上很難見到,不,是幾乎沒有,反倒是那種將妻子賣了籌賭資的很多!
“專注一點吧!
“為了幫你,我特意申請到了一件極品圣器,放心吧,這次沒問題,就是我的腳閑下來,真的有些不習(xí)慣,會影響我的狀態(tài)和發(fā)揮!
“如果有下次的話,我給你帶一個身上帶蟲子的家伙,肯定可以讓你盡興!
“我很期待!
鉆石開始融化。
尼奧將自己的一根手指,放在了自己面前的一張牌上面。
“你選擇一個。”女人說道。
“秩序!
一團秩序之火在尼奧指尖凝聚,最終附著在了撲克牌上。
女人當(dāng)即瞪大了眼睛,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神情也馬上變得嚴(yán)肅起來,她說道:“看來你的嗜血異魔血統(tǒng),比預(yù)想中要高很多!
因為開牌的順序是從低到高。
“可以開牌了么?”
“可以!
尼奧翻開手中的牌,這張牌正面變得一片黑色,“嗡”的一聲,直接懸浮起來,飛向了二人中間的空中。
女人順勢彈開自己現(xiàn)在的一張牌,兩張牌在空中相遇,最終緩緩落下,黑色的牌面朝上,但多了一圈暗紅色的封印。
“嘶……”
女人深吸一口氣,臉色變得無比蒼白,顯然,第一道封印就已經(jīng)讓她承受了極大壓力。
“我有幸體驗到了我家偉大神當(dāng)年為秩序療傷的待遇!
《秩序之光》神話敘述中有記載,一次神戰(zhàn)之后,加納拉德為秩序之神療傷。
這是很不符合邏輯的一段描述,光明陣營里當(dāng)時有太多善于治療和恢復(fù)生命的神祇,秩序之神為什么要選擇賭博之神來對自己進行療傷?
后世教會圈的神史研究者得出的結(jié)論是,秩序之神應(yīng)該是讓加納拉德給自己封印某種東西。
因為加納拉德本身是賭博妄念的集合體,可留存壁畫中,他的形象和事跡都表明他是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神祇,集優(yōu)雅與沉穩(wěn)于一身。
那小丑面具,只有在戰(zhàn)斗時他才會戴著,平時不會。
而且,加納拉德擅長的封印體系十分細微,他應(yīng)該只擅長于對“性格”或者叫“人格”的封印。
神史學(xué)界以此認為,秩序之神在上個末期對神祇的瘋狂屠戮,大概是因為他……瘋了。
一雙白色的手套懸浮起來,飄浮在女人身體兩側(cè),這是極品圣器:惡魔之手。
女人在圣器加持下,重新恢復(fù)了正常,她將手放在第二張牌上,鮮血再度涌出,問道:“可以第二張了。”
“你確定?”
“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