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變成了,他們兩個人在我的別苑偷會。
我能理解年輕男女之間有時候會產(chǎn)生的迫不及待,可能忽略掉時間地點做些出格的事情。
但我無法理解,一個女孩會把自己的男友帶到自己叔叔的家里私會,而且那個女孩還是我們的奧菲莉婭!
“她長大了,懂得保護人了!本S納說道。
“但我們進入蛇島后,現(xiàn)場的戰(zhàn)斗痕跡和石棺上的頗爾女士虛影,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縝密,太過于自然了,反而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最奇怪的是,現(xiàn)場來看,那個啟動陣法的光明余孽……呵呵,那個菲利亞斯寄生者,是在征用卡倫身體時出現(xiàn)了意外,焚滅在了洞穴內(nèi)。
但隔兩天后,我在外面遇到了一個人,雖然他臉上戴著面具,雖然我沒有刻意地去調(diào)查他的背景身份怕驚動了他,但我感覺,那個菲利亞斯寄生者并沒有被焚滅,他還存在,他還活躍。”
“那場光明的聚會么?”
“是的!
“是他提議更改了計劃,要攻打先祖貝爾納的墳的?”
“就是那個人,菲利亞斯哪怕在光明余孽里也是被孤立的一支,因為他們家族先祖曾犯下的大錯,讓他們被其他信奉光明的人所排斥。
所以,我不相信,菲利亞斯的秘密什么時候能人人皆知,契約海螺啊,那是只有在先祖貝爾納和菲利亞斯留下的那兩本筆記里才提到的東西。
雖然先祖貝爾納的雕塑全島到處都是,但誰會猜到先祖系在腰間的那枚海螺是一件喚醒圣器?正常人只會認為那是一件裝飾品!
“思念宮的事,你安排一下!
“莪知道。”
維納又抿了一口茶,道:“如果焚滅的菲利亞斯寄生者,和引導(dǎo)島上光明余孽更改行動計劃的那位,是同一個人的話,那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這就是我一直無法理解的地方,如果他和卡倫本就是認識的,是串通的,那他的行為成果,大概只是讓卡倫救下了奧菲莉婭!
“噗……呵呵呵!本S納忍不住笑了,“你的意思是,菲利亞斯回到暗月島,只是為了幫一個叫卡倫的年輕人追求一個女孩的芳心,且這個女孩還是暗月一族的血脈?”
“問題,就在這里,無法解釋。”
維納愣住了,道:“不,有個可能,可以解釋!
塔夫曼看向自己的哥哥。
維納目光看著前方的地毯:“菲利亞斯,現(xiàn)在是卡倫的仆人!
“這……”塔夫曼沒想到自己的哥哥會給出這種解釋。
“你說過,奧菲莉婭告訴過你,卡倫對她似乎沒有那種強烈的情緒,卡倫有未婚妻,而且那小子,似乎還很堅持一夫一妻的原則。
如果是卡倫想要追求奧菲莉婭,他根本用不著這些手段,因為我們的奧菲莉婭還很年輕,年輕,是她最大的劣勢,再聰明的女人,面對自己第一個產(chǎn)生好感的男人時,總是容易陷落的。
但這就像是你手下的那些水手,他們名義上是暗月島的外海艦隊,但實際上他們聽從的是你的命令而不是我這個族長的命令,他們甚至?xí)膭用{迫你發(fā)動軍事政變來取代我的位置。
如果菲利亞斯現(xiàn)在是卡倫的仆人,那么這一切的行為就很合理了,他想要討好主人,卻出于的是仆人視角,忽略了主人自身的堅持與選擇。
在他看來,幫主人在暗月島公主殿下心里留下更深刻的位置,是一件功勞,但他卻無法理解主人內(nèi)心之中真正的喜好。
所以,才會出現(xiàn)這種沒有邏輯的事。”
塔夫曼舔了舔嘴唇,點了點頭,道:“解釋通了!
“如果菲利亞斯是卡倫仆人的話,詛咒之蟲沒能污染到奧菲莉婭,就能說得通了。”
“嗯,至少比真神降臨,要更能讓人接受一些!
菲利亞斯當年的詛咒,除非真神降臨,否則暗月一族的人面對這種詛咒之蟲的污染,絕無幸免的可能。
維納放下了茶杯,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可現(xiàn)在問題又來了,卡倫,到底是怎樣的身份?你和他接觸過,你覺得呢?”
“他很高傲!
“和萊昂比呢?就是沃福倫的孫子。”
“你是在侮辱卡倫,還是在抬舉萊昂?”
“是啊,菲利亞斯是一個如此驕傲的人,能讓他心甘情愿把事情做到如此地步,那幕后的那個人,又到底該有怎樣的能量?”
“哥,你現(xiàn)在還是堅持認為是卡倫背后有人么?”
“堅持不堅持這種認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從我看到秩序神教代表團名單里,有卡倫的名字,有卡倫所在小隊的名字時,我就知道,事情不對勁。
奧菲莉婭和卡倫的事情,在約克城滿是流言,甚至流傳說,我們的奧菲莉婭是一邊撫摸著肚子一邊上的返程的船。
可當時原本的計劃是,推動奧菲莉婭和萊昂的聯(lián)姻,雖然只是一個計劃,但秩序神教那邊是點過頭的,約克城首席主教沃福倫也是準許的。
在這一基礎(chǔ)上,流出了奧菲莉婭和卡倫的流言……
結(jié)果,
卡倫所在的小隊居然能和沃福倫主教安排到一起來到我們暗月島,現(xiàn)在他們還能住在一個院子里,到底是怎樣的存在,能讓約克城首席主教受這么大的委屈,還不敢發(fā)作?”
“除非,是一只強有力的手進行了干預(yù),連沃福倫的面子都被無視了!
“還記得帕米雷思教么?”
“記得!
“秩序?qū)ε撩桌姿冀痰臐B透,早就開始了!
“哥,你的意思是,這是秩序?qū)ξ野翟聧u的滲透?”
“我們沒有選擇的余地,不是么?就算我在島上砸鍋賣鐵,貢獻出所有資源給你,就算是你的外海艦隊規(guī)模再翻一番,你敢去和秩序的一個騎士團開戰(zhàn)么?”
“如果是在海上……”
“嗯?”
“我應(yīng)該不會被全殲!
“哈!
塔夫曼站起身,道:“秩序神教沒有吞并帕米雷思教,反而支持其發(fā)展,雖然說這種話,很丟先祖的臉,但從另一個層面也能說,是自先祖以來,我們暗月島一步步地發(fā)展到現(xiàn)在,終于……終于有了能被秩序掌握和控制的資格了。”
“很棒的自我安慰,且無法反駁!
“對于你,對于我,對于暗月島來說,只要下一任繼承者是奧菲莉婭的孩子,那暗月島,就還是暗月島!
“這就是我喜歡女兒的原因所在了,你永遠可以篤定你的外孫是你的外孫,卻無法篤定你的孫子是你的孫子!
“好了,你該休息了,我會繼續(xù)守夜確保那些雜魚不會蹦跶到岸上!
“有你守夜,我很放心。”
塔夫曼向外走去,剛走到客廳大門時,被身后的哥哥叫。
“塔夫曼,你先前建議過我,把奧菲莉婭喊過來仔細詢問細節(jié)。”
“我只是建議而已,本質(zhì)上,我不是很贊同在兩個年輕人之間,加上太多來自長輩的刻意,我們不干預(yù),不伸手,反而可以讓兩個年輕人之間,感覺處得更好。
如果讓奧菲莉婭知道更多,如果逼迫奧菲莉婭告訴我們一些屬于卡倫的秘密,那奧菲莉婭和卡倫,可能就真的沒有可能了。
因為我清楚奧菲莉婭的性格。”
“我不是擔(dān)心這個,之所以我不選擇這樣做,是因為我怕奧菲莉婭告訴我……”
“告訴你什么?”
“告訴我她是喝了卡倫的血,才解除的詛咒!
瞬間,整個客廳,沉默了。
這股沉默,持續(xù)了很長時間。
塔夫曼有些艱難地抬起手,想要去拉門把手,當他終于把手放在門把手上時,他深吸一口氣,開口道:“那我們剛剛聊了和分析了這么多,還有什么意義?”
到頭來,還是歸于了一種最可怕的可能。
維納拿起茶杯,將剩余的茶水連帶杯底的茶葉全都喝入口中,道:
“在神的面前,什么,才算真的有意義?”
“我想……去問奧菲莉婭!
“但你不敢的!
“是的,我不敢,就和用詛咒之蟲試驗一樣,正確和錯誤的答案,代表著完全相反的結(jié)果!
“靜默這件事吧,關(guān)于卡倫的所有事,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們都要賭下去,不要去打擾奧菲莉婭和卡倫,正如你剛剛所說,年輕人的事,交給年輕人自己去處理。
因為無論我們做什么,都會讓他們的關(guān)系變得更糟。
年輕,同樣也是奧菲莉婭的優(yōu)勢啊!
塔夫曼說道:“但卡倫給我的感覺,好像不年輕了!
維納笑了,
道:
“那更好,哪個上了年紀的成熟男人,能拒絕年輕可愛的姑娘呢?”
……
“隊長,事情,就是這樣,今晚的經(jīng)歷有些豐富,我懷疑,族長和將軍,對下面那些人的事情,很是清楚,只不過因為一些原因,導(dǎo)致事情出現(xiàn)了變化,奧菲莉婭喝了毒藥,那只蟲子……”
“卡倫,記得我和你說過我在海底的經(jīng)歷么?”
“記得,所以,那只蟲子……”
“是的,就是那只蟲子,我記憶深刻,在海底我曾吃下帶有它們蟲卵的海草,一樣的蟲子,它們曾在我的體內(nèi)發(fā)育生長過,雖然后來它們又離開了我的身體,但我永遠不可能忘記它們。
現(xiàn)在我記起來了,那是詛咒之蟲,是菲利亞斯對暗月一族的恨意凝聚而出的詛咒,呵呵,這種蟲子,似乎只對暗月一族的血脈具有強烈的污染性。”
“那暗月島的人,為什么還會保留它,沒有選擇完全滅除?”
“因為它有用,比如,內(nèi)斗時,怎么,很難理解么?”
“不,能理解。”
卡倫點了點頭,人性使然,哪怕是能夠連帶著自己一同毀滅的武器,人類也是一樣樂此不疲地對其癡迷。
比如,教會圈子里就有很多禁咒,明明是禁咒,可多少人卻對它極為渴望。
“你用你的鮮血救了奧菲莉婭,你知道如果族長和將軍從奧菲莉婭口中得知這一消息的話,會有什么樣的后果么?”
“我的身份很可能因此暴露,但我現(xiàn)在依舊不后悔這樣做!
“不,你的身份不僅不會因此暴露,反而會成為暗月島最尊貴的存在,因為菲利亞斯曾經(jīng)對這些蟲子留下了詛咒,他們應(yīng)該記得這一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