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卡倫同意了這個方案,在阿爾弗雷德與凱文下了斜坡后,他則坐進了駕駛位,普洱坐在他的腿上。
卡倫打開了車載收音機,里面正放著一首哀傷的情歌,歌詞很普通,曲調(diào)也很普通,可以說沒什么特色。
緊接著,卡倫又拿出一根煙,點燃,夾在手里,放下車座,右腿屈起,車窗搖下一半,雨水打了進來,很快就濕潤了他的臉和上半身,煙頭則因為靠著車門下面沒有被澆滅。
“做什么?”普洱問道。
“做掩護!笨▊惢卮稹
“你可真是小心。”
“這是很好的習(xí)慣!
卡倫不時揮舞幾下手中燃著的煙頭,然后像是失戀了一樣,一個人將車停在雨夜的路旁,正宣泄著心中的情傷。
煙燃得差不多了,丟出去,再點燃一根,繼續(xù)夾著。
普洱本想著再調(diào)侃卡倫兩句,卻忽然間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趴在卡倫腿上的它,裝作臉朝下躺著在睡覺,實則張開嘴咬了一下卡倫的大腿做提醒。
卡倫仰起腦袋,開始跟著收音機里的音樂唱了起來,有些跑調(diào),但聲音卻很大。
汽車反光鏡里,有一道黑影一閃即逝,卡倫留意到,是一個撐著傘穿著黑袍的男子,他就這樣走了過去,速度很快。
過了一會兒,普洱翻過身,不敢置信道:“竟然真的能碰到。”
“是秩序神教的人么?”卡倫問道。
“我不確定,是神官沒錯,但附近有深淵神教的禮堂。”
這時,金毛跑到了路上,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調(diào)頭再度下去,不一會兒,阿爾弗雷德扛著兩具尸體上來,坐在車?yán)锏目▊愄崆疤匠鍪执蜷_了后車門。
阿爾弗雷德將兩具尸體都放在了后車座,顧不得整理,直接從車頂翻過去,落下后坐進副駕駛位,凱文則是一個助跑,從車窗跳入,被阿爾弗雷德接住。
卡倫馬上發(fā)動車子,駛離了這里。
回去的路上,卡倫開得很快,頻繁去看反光鏡;
阿爾弗雷德則在不停地調(diào)試著收音機,一雙眼睛一直泛著紅色;
金毛把腦袋擱在車窗外,打量觀察著外面;
總之,車?yán)锏姆諊馨察o,大家都在警惕地觀察是否有人在進行著跟蹤。
行駛進公寓小區(qū)后,阿爾弗雷德再度一個人扛起兩具尸體順著邊側(cè)樓梯上去,卡倫則拿起毛巾擦拭后車座,將殘留下來的血跡抹去;
清理完畢后,卡倫走樓梯進入家門,來到二樓,阿爾弗雷德將帕瓦羅和安妮的尸體安置在了盥洗室。
一直到此時,卡倫才有機會仔細(xì)地觀察這兩具尸體。
帕瓦羅先生死狀最凄慘,他身上有著各種傷口,應(yīng)該是最初戰(zhàn)斗時留下的;
安妮女士身上就只有一種傷口,那就是被裁決之劍穿透出來的一個個洞,并且,安妮女士的額頭位置,也有一個洞,也就是所謂的正中眉心;
當(dāng)她躺在盥洗室的地面時,你甚至可以通過她額頭上的那個洞看見下面瓷磚的白色。
帕瓦羅先生身上的洞口也有很多,但他的腦袋上沒有缺口。
金毛自己拉扯下來一條浴巾鋪在地上,側(cè)躺在上面自己給自己擦著身子;
阿爾弗雷德則問道:“少爺,能‘蘇醒’么?”
卡倫搖了搖頭,道:“尸體受損程度太大了,不大可能‘蘇醒’成功!
“汪!”(他們兩個尸體是值得處理收藏的材料。)
普洱瞪了金毛一眼,翻譯道:“它說,真是可惜啊。”
卡倫點了點頭,道:“不過,我想試試!
阿爾弗雷德退到了盥洗室門口,普洱也退到了那里,金毛將地上的浴巾叼起來,挪到了門口。
卡倫決定先嘗試對安妮女士進行“蘇醒”,因為排除腦袋上的那個傷口,整體上來看,安妮女士尸體損壞程度是比帕瓦羅先生要輕一些的;
“蘇醒”的原理是喚醒尸體內(nèi)殘存的靈性力量,記憶都儲存在靈性力量內(nèi),其實和“大腦”的關(guān)系,并不大。
卡倫閉上眼,在心里默念,尋找著之前自己一次次進行“蘇醒”時的感覺;
很快,卡倫的腳下出現(xiàn)了一團黑色的鎖鏈,它們開始圍繞著卡倫進行旋轉(zhuǎn),和上一次對雷卡爾伯爵進行蘇醒時不同,這一次的鎖鏈明顯更具備活性,不再是刻板的感覺,甚至能夠根據(jù)盥洗室里的地形自己調(diào)整狀態(tài)。
卡倫睜開眼,看著安妮女士,伸手指向她,沉聲道:
“偉大至高的秩序之神,在這里我將借用您的力量,以秩序之規(guī)則,喚醒眼前的存在!”
鎖鏈延伸出去,沒入安妮女士的尸體。
但良久,安妮女士的尸體依舊一動不動,沒有絲毫想要蘇醒過來的跡象,鎖鏈又緩緩地退出,重回卡倫的腳下。
卡倫開口道:“她體內(nèi)殘存的靈性力量,比我預(yù)想中的,要少太多太多。”
普洱開口道:“應(yīng)該是裁決之劍的原因,裁決之劍在殺人的同時,也會抹殺掉身體內(nèi)的其他殘留,等同是完成了某種程度上的凈化。”
阿爾弗雷德說道:“所以,這就是一具品質(zhì)比較高的凈化后的肉身?”
這個東西,對異魔很重要,可以幫異魔拼湊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當(dāng)初的莫莉女士。
阿爾弗雷德繼續(xù)道:“那帕瓦羅先生就更沒機會了,他尸體損壞得更嚴(yán)重,而且也是被裁決之劍洞穿過。”
卡倫點了點頭,算是認(rèn)同了阿爾弗雷德的推斷;
但卡倫還是對著帕瓦羅先生的尸體重新念誦道:
“偉大至高的秩序之神,在這里我將借用您的力量,以秩序之規(guī)則,喚醒眼前的存在!”
腳下的鎖鏈向帕瓦羅先生延伸過去,這本來是卡倫的一種“圓滿”的形式,不管怎樣,雖然知道沒什么希望,但流程還是走一下吧。
可誰知道,當(dāng)黑色鎖鏈沒入帕瓦羅先生的尸體后,這具尸體,竟然開始輕微地顫抖起來,那種“蘇醒”的趨勢,極為明顯!
普洱疑惑道:“不應(yīng)該啊,為什么他體內(nèi)的靈性力量沒有被裁決之劍抹除干凈?”
卡倫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回答道:
“因為,他真的信仰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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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我的臉,給你!
帕瓦羅的尸體抖動幅度開始越來越明顯,卡倫低下頭,看著自己腳下的鎖鏈開始由黑色轉(zhuǎn)化為紅色。
這一幕在自己喚醒雷卡爾伯爵時就曾發(fā)生過,卡倫認(rèn)為這后面肯定還有其他的顏色,也對應(yīng)著其他的能力,但這一次,鎖鏈依舊在轉(zhuǎn)變?yōu)榧t色后就此打住不再有新的變化產(chǎn)生。
自己已經(jīng)從神仆提升到了神牧,可鎖鏈顏色依舊沒能得到進一步地開發(fā),是因為境界還不夠,還是因為問題并不僅僅在境界上面?
這時,卡倫感覺到了帕瓦羅尸體上靈性能量的匯聚,像是一鍋水,開始不斷有氣泡向上升騰,即將燒沸。
卡倫的視線中,出現(xiàn)了一片虛影,這片情景和盥洗室內(nèi)的場景產(chǎn)生了錯位;
慢慢地,卡倫閉上了眼。
閉眼后的“眼前”,瞬間變得清晰了。
而在卡倫閉上眼后,站在盥洗室里的他,在門口普洱、凱文以及阿爾弗雷德的“眼里”,卡倫整個人的氣質(zhì)發(fā)生了變化。
氣質(zhì)的變化倒是能理解的,因為稍微帶點虔誠的信徒以及表演水平達(dá)標(biāo)的演員,都能做到。
但是這次,卡倫不僅是氣質(zhì)上的變化,他的身體姿態(tài)上,也出現(xiàn)了改變。
他站在那里,身體姿態(tài)放得很輕松,雙手抬起,在身前做拿捏狀,身子有些輕微地?fù)u晃,像是在聆聽著音樂,又像是一場樂隊的指揮。
這是以前未曾出現(xiàn)過的狀況。
阿爾弗雷德蹲了下來,讓自己盡可能顯得與普洱與凱文“合群”。
他小聲問道:
“少爺這是在做什么?”
普洱猜測道:
“在聽歌?”
阿爾弗雷德疑惑道:“可我聽不到聲音啊。”
隨即,阿爾弗雷德與普洱,一同看向趴在浴巾上的凱文。
三人中,即使是普洱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條蠢狗見的世面其實是最廣的,畢竟是一條邪神。
阿爾弗雷德拿起浴巾,幫凱文主動擦拭。
凱文又看了看盥洗室內(nèi)的卡倫,
說道:
“汪~汪~汪~汪~汪~汪~”
阿爾弗雷德馬上看向普洱,從之前相處經(jīng)歷來看,凱文這次說的內(nèi)容不少。
普洱翻譯道:
“是在聆聽歌聲,但這個世界上并非只有帶曲譜和歌詞的叫歌,也不僅僅是人操控的樂器才能奏出悅耳的聲音;
甚至,不僅僅是自然的聲音,風(fēng)吹過山谷的聲音,雨打在街面的聲音;
卡倫現(xiàn)在正在聆聽的歌聲,比上述所有都更高級,他在聆聽……禱告!
“原來是這樣。”
阿爾弗雷德聽完后恍然大悟,但卻沒有絲毫吃驚的神色,少爺聆聽禱告,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么?
普洱扭頭看向凱文,問道:“是天生的么?”
如果是天生的,那就意味著卡倫是某個曾經(jīng)偉大存在的降世,這種事例以往并非沒有出現(xiàn)過,記載里也有不少,正統(tǒng)大教會基本都曾承接過“神”的降臨。
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神,因為自身需要或者是其他原因,不得不選擇再度重生在人間,在重生前,他們會通過“神諭”或者教會神器的反應(yīng)給該教會進行“預(yù)知”。
基本上,在出生前,產(chǎn)房外除了自己的父親外,已經(jīng)站著一眾神教的高階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