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耶忙擺手道:“不不不,今晚太晚了,少爺您回去后吃點東西就早點休息吧!
“把孩子喊來吧!
“已經(jīng)睡了,少爺,呵呵。”
“喊醒吧,是我耽擱了時間,但孩子不能耽擱。”
“好的,少爺,我馬上把他帶來!
“嗯,對了,等我和孩子談完后,你這個做父親的要第一時間向孩子道歉,同時做出承諾以后不會再發(fā)生類似的事。
孩子和家長是沒什么心結(jié)的,你需要主動一點!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記住了。”
停好車,上樓后進了家門,卡倫發(fā)現(xiàn)普洱和凱文還沒回來。
將飯盒放在桌上,一個個打開,確實還是溫的,不用熱了。
從阿爾弗雷德手里接過了筷子,卡倫坐下來直接開吃,阿爾弗雷德去幫卡倫倒來一杯冰水放在旁邊后,也坐下來一起吃。
晚餐吃好了,卡倫有些沒形象地發(fā)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他今天還沒正經(jīng)吃頓飯。
阿爾弗雷德看了看時間,發(fā)現(xiàn)半小時過去了,疑惑道:
“這個阿萊耶,怎么還沒把漢德帶過來的!
卡倫說道:“人家特意給我們留吃飯的時間,你去開門吧,應(yīng)該在門口過道那里等著了。”
阿爾弗雷德起身,打開門,向外側(cè)看了一眼:
“進來吧!
“好的,好的。”
阿萊耶帶著漢德走了進來。
“漢德,來,跟我去書房,阿爾弗雷德,家里還有橘子晶么?”
阿爾弗雷德打開櫥柜,道:“有的,少爺,我泡好了帶上來!
橘子晶是一種沖泡喝的飲料,酸酸甜甜的,像是橘子水的味道;
自從跟了卡倫后,普洱的生活水準直接就上來了,現(xiàn)在不僅每天要喝咖啡吃下午點心,還要喝果汁;
只不過離開艾倫莊園后,沒人手給它做鮮榨果汁了,它只能選擇這個當替代品。
廚房里有一個單獨的柜子,里面放著的基本都是普洱的專屬零食。
卡倫帶著漢德上二樓進入了自己的書房;
卡倫指了指椅子:
“坐!
漢德坐了下來,但他依舊不“說話”。
卡倫開始用手語和他對話,進行勸導(dǎo)與開解;慢慢的,漢德開始有了回饋,會主動做手語對卡倫進行回應(yīng)。
效果不錯……
當然,根本原因是阿萊耶只帶了漢德做了一次電擊治療,第二天他們就回來了,再多做幾次的話,估計這孩子就廢了。
作為聾啞人,這孩子先前外表看起來有多陽光,其實內(nèi)心就有多脆弱,因為他們天生對這個世界就缺乏足夠的安全感。
這時,書房門被推開,阿爾弗雷德端著兩杯橘子晶水走了進來。
“火機留下!
“好的,少爺。”
漢德那杯是熱的,卡倫這杯則加了冰塊。
卡倫喝了一口,很甜,容易膩,卻又有一種回憶的味道,上輩子自己小時候,這種飲品其實還是很流行的。
漢德喝了后,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卡倫繼續(xù)和漢德進行交流,期間卡倫還撕下一張紙,在上面畫了阿萊耶的模樣。
阿萊耶是一個中年略有發(fā)福的形象,很好畫,畫完時,卡倫留意到漢德眼神變化,顯然他知道這是自己的父親。谷
拿起阿萊耶的畫像,卡倫帶著漢德一起對這張紙彈指頭,像是在抽打阿萊耶,漢德彈得很開心。
大概相當于孩子拿著一個玩偶,喊著:臭爸爸,壞爸爸,我打你,我打你!
最后,
卡倫拿起阿爾弗雷德留下的那枚火機,點燃火,作勢要把阿萊耶的畫像給燒掉。
漢德見狀,不等火苗靠近,馬上將畫著自己父親的紙搶了過來,抱在了懷里。
卡倫笑著點了點頭,熄滅了火機,然后帶著漢德走出了書房。
看見兒子下來了,早就被卡倫吩咐過的阿萊耶馬上上前,在樓梯口處就抱住了兒子,不停地用手語對兒子進行保證,還不停地做著自己打自己臉的動作;
很快,父子倆就抱在了一起,漢德哭了出來。
卡倫將阿萊耶父子送到門口,阿萊耶不停地對卡倫說著感謝,漢德也恢復(fù)了活潑,向卡倫鞠躬,又特意向剛出院的阿爾弗雷德鞠躬。
“時間不早了,好好休息吧!笨▊愓f道。
“那我就不再打擾了,少爺,阿爾弗雷德先生,你們也早點休息。”
卡倫正欲關(guān)門,阿萊耶卻又忽然抵住門,道:
“差點忘了一件事,少爺,您中午時吩咐過我去調(diào)查的那件事!
“嗯,這么快就有結(jié)果了?”
“有了個初步結(jié)果,我們藍橋社區(qū)里有好些家工廠,以紡織廠為主,這年頭對于普通人來說,尤其是那些非法移民來說,找個可以長久做下去的工作很不容易,他們往往會很珍惜自己現(xiàn)在有的工作;所以藍橋社區(qū)里大部分的紡織廠,工人流動性并不大。
只有一家,它的流動性非常大,我詢問過的幾個招工中介的朋友,得出的反饋都是一致的,是一家紡織廠,應(yīng)該是藍橋社區(qū)里規(guī)模最大的一家紡織廠,老板是塔德爾先生。
他家,每年都會給予中介服務(wù)費,按人頭讓中介來幫他招攬非法移民工人,我那幾個中介朋友這幾年基本就做他家生意就能把日子過得很好了!
“那他們就不懷疑,為什么每年都需要大量招工?”
“這個,工廠給出的說法是,塔德爾先生在桑浦市等維恩其他市都有紡織廠,所以這里的工人變成熟練工后,會向其他新開的廠房輸送。
這個理由,其實是能站得住腳的,因為約克城這里非法移民最多!
“好的,我知道了!
“少爺,我會繼續(xù)再調(diào)查下去的!
“不用了,已經(jīng)可以了。”
“額,真的么?”
“真的!
“好的,少爺,我知道了。”
卡倫之所以會讓阿萊耶去幫自己調(diào)查,那是因為阿萊耶本身就是中介人員,他去其他中介調(diào)查這件事,再正常不過了,不會引起上面人懷疑。
關(guān)上門,
卡倫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少爺,果然是塔德爾先生,所以拉斐爾家族為什么要殺塔德爾先生,是因為他要背叛了么?”
“應(yīng)該是的。就像是艾倫家族手底下生意里也會有很多個頭目負責(zé)運營一樣,拉斐爾家族應(yīng)該也是這種模式,塔德爾先生以紡織廠用工的名義作為掩護,大量吸納非法移民女工,畢竟,紡織廠本就是以女工為主。
至于他叛變的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我甚至覺得,他預(yù)約來找我看病,也不是為了來告訴我這件事的,可能是希望讓我來幫助他,下定最后的決心,亦或者是鼓起勇氣,把我當作了一個神父的作用!
“少爺,我覺得這件事可以詢問他的兒子,當然,他兒子現(xiàn)在肯定不是那么好聯(lián)系!
“之前是不太好聯(lián)系,現(xiàn)在倒是可以去嘗試一下,聯(lián)系時可以故意留下些光明的痕跡。”
“少爺說的是,有光明的痕跡,又有確實的光明余孽存在,他們就不會再花心思調(diào)查到我們身上了!
要想順利調(diào)查下去,又想要抹去自己這邊的調(diào)查痕跡,最好的辦法不是盡可能地隱藏自己,因為伴隨著調(diào)查的推進,肯定會被對方有所察覺;
所以,真正的好辦法其實就是把痕跡甩出去,從今天的感覺來看,光明余孽依舊不容小覷,的確是有背鍋的資格。
“普洱和凱文怎么還沒回來?”卡倫疑惑道,因為已經(jīng)凌晨了。
“屬下出去找一找吧,少爺?”
“不用,這怎么找。”卡倫搖了搖頭,“可能過會兒它們就回來了,我們先休息吧,明天去塔德爾的紡織廠去看看。”
“好的,少爺!
卡倫走上樓梯,走到一半,忽然停下腳步,扭頭問道:
“今天是多少號?”
“少爺,今天是26號,已經(jīng)過零點了。”
“也就是說,昨天是25號!
卡倫快步走上樓梯,來到自己臥室,打開床頭柜,從里面取出一張信箋。
阿爾弗雷德此時也站在了臥室門口,問道:
“怎么了,少爺?”
“還記得這張信箋么?”
“當然記得,那晚普洱和凱文一起抓住了那只送信烏鴉,從烏鴉身上弄下來的!
“你再看看!笨▊悓⑿殴{遞給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認真看了一遍:
【3號會議廳,柯蒂斯大樓,下午兩點,25日。光明永存。】
“昨天居然是開會的日子!卑柛ダ椎抡f道。
卡倫本就沒打算去,所以這個信箋就一直丟在了抽屜里。
“從他們可以把皮亞杰的診所和家都控制起來可以看出,光明神教在約克城匯聚得真不少,晚上不是聽那個女的說了么,柏莎小姐是神使,而且很顯然和那個今天在皮亞杰家的那個老頭有些不和睦。
本就是從各處匯聚過來的余孽,他們之間的從屬關(guān)系,并不算明確,可能也就保持個明面上的是自己人,實則私底下都是各自干著各自負責(z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