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與希莉都不在家么?”
“汪~汪~”(希莉帶著普洱去超市采購了,不在家。)
卡倫蹲下來,打開凱文的小挎包,從里面拿出了五千雷爾,還有一個電話簿,里面就記載了幾個電話號碼,一個是茵默萊斯家的一個是自己家的還有一個就是艾倫莊園的;
雖然這幾個號碼卡倫都會背,但這條狗確實是考慮周到。
另外,這條狗顯然是從家里飛奔到這里的,卡倫看見它四條狗腿上全都是污泥,甚至還有磨破出血的痕跡。
卡倫先帶著金毛來到了住院病房,推開病房門,金毛來到了阿爾弗雷德所在的病床邊,歪著腦袋,看著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看著金毛,
道:
“邪神大人,下午好啊!
金毛哈著氣,往后退了幾步,然后一個縱步跳躍,來到了病床上,用爪子搭在了阿爾弗雷德的被子上,在被子上留下了帶血的污漬。
卡倫思索了一會兒,走上前,將阿爾弗雷德身上的被子揭開,道:
“他身體燒傷面積太大了,這具身體很難完全保留,需要找替補了!
金毛搖了搖腦袋,又把狗爪子搭在了阿爾弗雷德傷口包扎處。
“你要看傷口?”卡倫問道。
“汪~”
卡倫點點頭,沒問為什么,也沒再解釋什么醫(yī)學知識,而是先走到病房門口,把病房門反鎖住,隨后走了回來,開始拆解阿爾弗雷德的包扎。
一圈圈解開后,阿爾弗雷德正面那恐怖的燒傷位置呈現(xiàn)了出來。
“嗚嗚……”
看著這血淋淋甚至有些惡心的傷口,金毛閉上了眼,露出了嫌棄之色。
然后,
金毛轉(zhuǎn)過身,
它將自己的一條后腿踩在了床上,另一條后腿抬起,做出了一個……正常狗都會做出的動作。
阿爾弗雷德面露苦澀道:“邪神大人,不要開這種玩笑啊!
卡倫卻問道:“有用?”
金毛點了點頭:“汪~”
阿爾弗雷德也愣住了,普通狗尿的偏方,那當然是騙人的,但邪神的狗尿……誰能說得準呢!
任何事物,沾上了“神”這個字,都會顯得無比神秘!
阿爾弗雷德馬上意念通達,道:“邪神大人瞄準點。”
金毛回過頭,很是鄙視地掃了一眼躺在自己下面的阿爾弗雷德,然后,開始噓噓。
尿液開始灑在阿爾弗雷德傷口處,
卡倫走上前,不顧尿臟,伸手幫阿爾弗雷德翻身,讓尿液可以更均勻地濺灑在阿爾弗雷德的所有燒傷位置,甚至還主動用手像是涂抹藥膏一樣幫阿爾弗雷德涂抹。
阿爾弗雷德閉著眼,眼皮顫抖。
金毛尿完了,還甩了甩,然后跳下了病床,匍匐在旁邊開始喘氣,它一路從家奔過來,真的是累壞了。
卡倫顧不得先去洗手,而是靜靜地觀察著阿爾弗雷德的傷勢,驚訝地發(fā)現(xiàn),效果真的很快,原本燒傷的位置開始變紅,鮮紅的嫩肉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阿爾弗雷德,你再感受一下!笨▊惔叽俚馈
“少爺,我感覺到傷口處……好癢……嘶……真的好癢……”
“凱文!笨▊惡暗。
“汪!”雖然很累,也透支了,但金毛還是驕傲地抬起了自己的狗頭,準備迎接表揚。
“以后你不準用廁所了,只準用尿盆。”
“……”金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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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家里的“客人”
醫(yī)院衛(wèi)生間內(nèi),卡倫正在洗手,他不覺得有多臟,也沒什么惡心感,真正照顧過老人的或者在醫(yī)院陪護過病患的人,對這些,只能叫尋常。
走出衛(wèi)生間,回到病房,金毛在打盹兒,阿爾弗雷德也睡著了。
卡倫靠著墻壁站著,低著頭,腦海中回憶著槍手射擊以及之后電車發(fā)生爆炸的畫面。
因為自己一開始就給自己施加了多層防御,阻擋了視線,所以想回憶得多么驚心動魄也不現(xiàn)實,但這件事從側(cè)面證明了當初普洱與凱文給自己挑選出來需要學習的那些個術(shù)法,到底有多實用。
阿爾弗雷德都被炸成這個樣子了,自己卻基本什么事都沒有,連帶著那個吃薯片嘎嘣脆的小姑娘也沒什么事都沒有。
畢竟,相較于自己也躺著接受“藥膏”,卡倫更愿意當一個幫忙涂抹“藥膏”的人。
保持著這個姿勢,卡倫發(fā)了很長時間的一段呆,也不是疲憊了,而是單純地想放空一下。
回過神來后,卡倫打開了病房門,他要去買些食物回來,也不清楚這家醫(yī)院是否有食堂,得先確認一下。
“你好,請問阿爾弗雷德先生的病房在哪里?”
“希莉。”卡倫向護士臺處招手喊道。
“少爺。”
希莉見到了卡倫,馬上跑了過來,她額上帶著汗珠,肩上坐著普洱。
……
“少爺,您先回家休息吧,我留這里照顧阿爾弗雷德先生就好!
“這些錢,你拿著,可能還需要再繳費,另外,可以再請一個護工輪替你!
“不用護工,我就是女仆啊,這本就是我該做的!
“辛苦了。”
“少爺您快回家休息吧,您這衣服上……”
“我說了,是醬汁!
“但看起來也很嚇人!
“好的,我這就回去!
卡倫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阿爾弗雷德,凱文的一泡尿不可能有“枯骨生肉”那么夸張的效果,但解決了感染的問題,一切,只需要走正常的治療流程靜待傷口恢復就好,大面積燒傷能變成“皮外傷”,已經(jīng)是神的饋贈了。
嗯,還真是神的饋贈。
“少爺,我爭取早點出院。”阿爾弗雷德看著卡倫說道。
“多住幾天,把身體養(yǎng)好,你說的么,最好不要換零部件。”
卡倫走出了病房,肩上坐著普洱,腳下跟著凱文。
“蠢狗在家里留了字條,雖然是狗爬字,但勉強能看懂!逼斩f道,“希莉居然還識字,我也沒有說話,直接打車來了!
“嗯,這次辛苦你了,凱文!
“汪!”
卡倫來到了醫(yī)院門口,恰好看見兩輛靈車在門口馬路邊對峙停著,穿著紅色毛線衣的老板娘正和對方的司機吵著架。
皮克與丁科姆則擼起袖子,和對面的兩個伙計互相比著狠。
應該是為了“客人”的歸屬,聽爭吵的內(nèi)容是,帕瓦羅喪儀社搶了人家的單。
其實,一座城市里的諸家喪儀社,就跟狗對著電線桿撒尿圈地盤一樣,是有清晰“勢力范圍”的,尤其是醫(yī)院、養(yǎng)老院這類“客戶集中地”,基本都有長期合作對象。
喪儀社之間會有競爭,但很少會出現(xiàn)這種直接“搶單”的情況。
因為喪事這一行,下限就在火葬社,而喪儀社本就做的是“高利潤”,彼此內(nèi)卷競爭之下,把利潤做低下去,反而會更不劃算,所以,同行之間都會有著這種默契。
但很顯然,帕瓦羅喪儀社正在破壞這種默契,按照對方的說法是,他們把客人送進來搶救失敗,確認死亡了,結(jié)果在醫(yī)院里轉(zhuǎn)了一圈,帕瓦羅喪儀社來了,直接忽悠了家屬把“客人”抬上了自家的靈車。
吵架,還在繼續(xù);
卡倫卻看見帕瓦羅先生本人正站在遠處一個人抽著煙,仿佛整個事情都與他無關(guān)一樣。
“你們先在旁邊待會兒!笨▊愓f道。
普洱跳下了卡倫肩膀,這一次,沒直接落在凱文身上。
卡倫則走到帕瓦羅面前,先前凱文帶來了五千雷爾的現(xiàn)金,卡倫給希莉留了兩千雷爾,手頭還有三千。
但考慮到自己接下來還要打車回去,卡倫抽出了兩張一百面值的雷爾放回口袋,拿著剩下的錢走到了帕瓦羅先生面前。
“嗯?”帕瓦羅看見了走過來的卡倫。
“這是您幫我墊付的錢,余下的是車費,家里人剛送來的錢,也不是很多,等過陣子,我會再帶禮物和禮金上門表示鄭重感謝的!
雖然帕瓦羅太太在靈車上詢問和暗示過自己是否有教會點券,但無論如何,是人家?guī)兔柛ダ椎卤M早送到了醫(yī)院做了處理。
另外,帕瓦羅先生還幫自己墊了醫(yī)藥費。
越是這種“陌生人”之間的幫助,越是需要記住人家的情。
帕瓦羅先生先瞅了一眼那邊還在吵架的老婆,身子向前跨出一步擋在了卡倫身前,然后手一抓,直接將卡倫手中的錢抓住塞入自己口袋里,嘴里嘟囔著:
“這可是我藏下來偷吃點心的私房錢!
不過,就是這么一過手,帕瓦羅先生似乎就已經(jīng)摸出了具體數(shù)額,直接道:
“可以了,可以了,救護車費足夠了,你也不用再謝什么了,太麻煩!
“不一樣的,還是應該正式感謝。”卡倫堅持道。
帕瓦羅先生砸吧了一下嘴,將煙頭丟在了地上,又默默地拿出煙盒,倒出兩根煙,夾住其中一根遞給卡倫。
“很抱歉先生,我不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