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雅按響了門鈴。
站在門口的,是博格,家族信仰體系一級。
卡倫覺得,他應(yīng)該不是這位王室瘋女孩的對手。
而博格在看見書房里又多了一個人時,明顯愣了一下,他可是一直站在書房門口的啊,怎么不知道有人進(jìn)來了?
“去幫我拿一套衣服來,朱迪雅公主的口水,把我衣服弄臟了。”
“哪有,明明是你喜歡吃人家的口水嘛!
嬌嗔完,
朱迪雅還對著站在那里的博格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少爺,老爺想問您是否想要參加待會兒的墓園儀式。”
“不去了。”
“好的,我去幫少爺您拿衣服。”
不一會兒,阿爾弗雷德拿著衣服走了進(jìn)來,進(jìn)門前,他表情有些凝重,進(jìn)門后,恢復(fù)了嚴(yán)謹(jǐn)?shù)奈⑿Α?br />
“少爺,衣服拿來了!
“唔,也是很有氣質(zhì)的男仆呢!敝斓涎胖鲃幼叩娇▊惿砼,蹲了下來,手臂抱住了坐在椅子上的卡倫的腿,“我甚至開始懷疑,你和你的男仆之間,有沒有什么故事呢?”
“衣服放桌上,你出去吧!
阿爾弗雷德將衣服放在了書桌上,微笑問道:“少爺,不需要屬下伺候您更衣么?”
“不用!
卡倫搖了搖頭,同時伸手輕輕拍了拍朱迪雅的小腦袋:
“我想體驗一下公主幫我更衣的感覺。”
“好的,少爺!
阿爾弗雷德走出了書房,在門口停下,轉(zhuǎn)身,雙手拉起書房門把手,關(guān)門。
“咔嚓!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剎那,阿爾弗雷德直接提起博格的衣領(lǐng),少年的雙腳脫離了地面。
“你到底在守著什么,你這個廢物!”
低聲罵完,
阿爾弗雷德直接將博格甩在了地上。
博格馬上爬起來,道:“我不知道,我一直在門口,我不知道這位公主是怎么進(jìn)去的,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所以我才會特意與先生您說。
少爺應(yīng)該沒事吧,先生您剛剛不是已經(jīng)進(jìn)去查看過了么?”
“沒事?”阿爾弗雷德對著博格又是一腳,博格被踹倒在地。
普洱口中的“收音機(jī)”妖精,只對偉大的存在畢恭畢敬,但實際上,他可是一頭能和秩序神教普通判官平起平坐獲得自主生活圈的異魔!
“我剛進(jìn)去時,那個女孩就故意貼在少爺旁邊,就是怕我會突然對她動手,這是拿少爺當(dāng)人質(zhì),你說這叫沒事?”
被踢倒的博格馬上捂著胸口再次爬起來,問道;
“請您告訴我現(xiàn)在該怎么做?”
“還能做什么?”阿爾弗雷德往后退了幾步,靠著墻壁站著,“等她自己出來!
博格問道:“我去找老爺,告訴老爺,請他去請約克親王過來?”
“什么都不要做,不要多此一舉!卑柛ダ椎律钗豢跉,提醒道,“在你失去對事情的掌控時,什么都不做,才能保證事態(tài)的下限;琶χ凶龀龅呐e動,很可能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既然先前書房里按了桌鈴讓你進(jìn)去了,證明事態(tài)還在少爺?shù)恼莆罩,我們……相信少爺吧!?br />
“是,多謝您的教誨,阿爾弗雷德先生!辈└裎嬷乜谙虬柛ダ椎戮狭艘还。
阿爾弗雷德掃了他一眼,道:“以后在書房里給我安一張桌子,自今日起,我要時刻陪在少爺身邊。”
…
卡倫將臟外套脫下,遞給了朱迪雅。
朱迪雅接過了外套,將它放在書桌上,隨后拿起一件新衣服,走了過來,將它的袖口撐開,問道:
“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
卡倫將自己的手探入袖口之中,將衣服穿起,然后面朝著朱迪雅站著,示意她幫自己系扣子。
朱迪雅伸手,幫卡倫系扣子,繼續(xù)道:
“好奇,您剛才是不是在我面前表演,您先前的一切,都是裝的。”
“是的,我都是裝的!笨▊惡軐嵳\地回答道。
“哦?”朱迪雅繼續(xù)系扣子,“如果是裝的,那您的表演天賦真厲害,應(yīng)該去約克城的皇家大劇院當(dāng)主演!
“明明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卻還在反復(fù)試探,這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笨▊愓f道。
“唔,您說得很有道理!
身前的扣子系好了,卡倫轉(zhuǎn)過身,讓她幫自己打理后面;
將整個后背完全放給她后,
卡倫繼續(xù)道:
“既然做出了選擇,就一直走下去,其實很多時候正確與否的終點并不重要,那是給別人看的;自己能看到的,只是這路上的風(fēng)景你是否喜歡和享受!
“我懂了。”
朱迪雅松開手:“這里也整理好了。”
卡倫轉(zhuǎn)過身,親自整理起袖口。
“我一開始以為你是在打掃這間書房,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再之后我以為你只是艾倫家族的核心成員,現(xiàn)在又發(fā)現(xiàn)不是。
你是現(xiàn)在艾倫家這座書房的主人,好奇怪哦!
“這算很奇怪么?”卡倫笑了笑,“那你的奇怪情緒點,可真低!
朱迪雅拈起裙擺,向卡倫行禮:
“我很好奇,如果我現(xiàn)在一個人走出這間書房,等待我的,是不是你下令的攻擊,有沒有這個可能?”
“這個可能,就和你剛翻窗戶進(jìn)來想吃我時的可能一樣!
“那我還怎么能走出去?”
“你說呢?”卡倫完全整理好了衣服,“你可以問你自己,是什么才讓你打消了想吃掉我的打算。”
“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格洛麗亞王室針對艾倫家的秘密!
“說。”
“格洛麗亞王室正在籌備對艾倫家族下手!
“那為什么不是現(xiàn)在呢?你的亨利哥哥,可是一個很好的栽贓借口!
“因為還沒到時機(jī),我的曾祖母身體越來越差了,她快死了!
“她隨時都可能死,畢竟這么大的年紀(jì)了!
“但她得到了一個可以存續(xù)下去的辦法,可以繼續(xù)延續(xù)她的壽命,而且,這個辦法一旦成功,可以對格洛麗亞家族的層次有一個巨大的提升!
“可以再說清楚點!
朱迪雅伸手指向了雷卡爾伯爵的那幅畫,“雷卡爾伯爵曾送給我格洛麗亞先祖半張海圖,當(dāng)作……嫖資!
“嗯。”
卡倫不覺得奇怪,海盜的故事里,永遠(yuǎn)不會缺少一張海圖,而且這張海圖,永遠(yuǎn)不可能是全的。
“一百多年前,格洛麗亞家和艾倫家共同組建了一支探險艦隊,將各自的半張海圖合并在一起,按照海圖的指引,去發(fā)掘神秘的寶藏。
那場探險之旅,艦隊損失慘重,只有艾倫家的旗艦回來了,而格洛麗亞家則全軍覆沒!
卡倫心里微微動了一下,所以,那根光明之神的手指就是艾倫家族在那次尋寶中帶回來的么?
“但事實是,格洛麗亞家有一位當(dāng)時參與了這次冒險的先人,他沒有死,在大海上飄浮活了下來,流落在了一處荒島。
近百年,伴隨著殖民地運(yùn)動的擴(kuò)張;終于在二十年前,隸屬于礦業(yè)部門的勘探隊伍來到了那座島上,發(fā)現(xiàn)了島上山洞內(nèi)的那位先人遺骸。
遺骸旁還有一個盒子,盒子里有一顆黑色的種子。”
“你這個故事,講得也太長了一些!笨▊愄嵝训溃盎蛟S,以后我可以教你如何去講述一個故事的同時不讓聽眾覺得枯燥的方法!
但卡倫心里想的是,當(dāng)年的聯(lián)合探險隊,艾倫家?guī)Щ亓松竦氖种,那格洛麗亞家的那位先人臨死都要保護(hù)好的種子,肯定也不一般。
“大劇院里有那種專門開專場講故事的演員,幾乎每天都開演,講的又都是廢話,但每天都有不少人買票進(jìn)去聽他講。”
“好的,下次有機(jī)會我會去大劇院聽聽的,但你現(xiàn)在……”
“曾祖母打算在她臨死前,駕臨艾倫家,這是屬于封臣的榮耀,女王駕臨到誰家,都是恩賜,甚至是一個小鎮(zhèn)乃至是一座城市所有人的集體榮譽(yù)。”
“然后呢?”
“曾祖母會死在艾倫家,那顆種子,會在她體內(nèi)發(fā)芽,然后,在那一晚,艾倫莊園上下,都將會死亡,但曾祖母會獲得重生,只不過名義上,她肯定也會死在艾倫莊園里,她的遺體,應(yīng)該也會留在那里。
可能外人并不清楚,格洛麗亞家族只敢自保,卻不敢真的對外主動出擊,因為教會對維恩王室的看管極為嚴(yán)格,王室可以在自己的地盤上自己玩,可要是想暴露出什么野心,必然會遭受來自教會的打壓。
好在,用這個方法的話,可以瞞過教會對王室的猜忌,外人不會覺得是格洛麗亞家族滅了艾倫家族。”
“具體一點。”
“具體的,是我也不知道!敝斓涎沤忉尩,“要吞下那顆種子的是曾祖母,又不是我!
“為什么選擇艾倫家?”
“這應(yīng)該是家族研究出來的成果,這顆種子上沾染過鮮血,是百年前艾倫家先人的鮮血!
“什么?”
朱迪雅聳了聳肩,道;“很難理解么,大概牽扯到的是,雙方一起組建的聯(lián)合探險隊,但在遇到利益分配時,大打出手,發(fā)生了火拼。谷
既然艾倫家的旗艦回來了,那就意味著格洛麗亞家的先人在火拼中失敗了。